第 226 章
丈夫的無奈.虛凰的性別

昏黑的壓縮隧道內,銀亮扭曲的時空線軸時而如逝去流光飛速掠過,時而如圓圈迴旋盤繞,演繹出詭譎的奇幻。

戰麒高大剽悍的身體突然一僵,眉峰緊緊皺起,沈冷的金碧色眼眸映照著光怪的銀亮愈顯酷厲,一絲若有似無的低歎從冷絕猙獰的唇間溢出:「童……」

「小童話在哭……」與戰麒右臂合體的絕世武器也隨即幽然歎息,冰硬的玄鐵心臟猶如針紮,疑惑道,「戰麒,你我的強大縱橫婆娑宇宙,爲什麽總是沒法將小童話保護得滴水不漏?」這是他目前糾結無比的問題。要說是對手太強,可好像也沒強到哪兒去?

「你狂妄自大兼小心過餘,太蠢!」戰麒毫不客氣地冷聲斥道。

「你不蠢?你能幹?」涅世唰地伸出數十根軟條激動地在他面前狂舞,陰惻惻地譏諷回去,「你要能幹,當初小童話怎麽會在遠古叢林中被猛虎威脅?怎麽會一到婆娑宇宙就掉進沼澤中?怎麽會在狩獵時被魔獸打飛到伊齊納森林深處?」

戰麒胸口一滯,立刻寸步不讓地反問:「童是怎麽掉進黃泉的?肉體是怎麽裂成碎塊的?魂體怎麽會只剩下一顆心臟?」

連串質問過後,壓縮隧道頓時陷入一片詭異的沈寂。

利維坦看看相對無言的戰麒和涅世,又看看在身體裏沈睡的少女,腥紅的細舌舔過扁嘴,鮮紅貓瞳閃過興味,這宇宙煞神和絕世武器的個性好像與萬年前有些微不同,多出了以前沒有的情緒和行爲,有趣,很有趣!他桀桀一笑,調解道:「你們不用自責,怪只怪小人兒太柔弱了,這婆娑宇宙中隨便一個稍微強點的生物都能將她欺負得毫無還手之力。」稍頓片刻,澀悶的聲音帶上了無奈,「……身上蓋了那麽多宇宙生物夢寐以求的契印,結果還是落個魂飄異空的下場。」

……

詭異的沈寂裏融進了幾許尷尬。

誠如利維坦所說,如果童話本身強悍點,雖說分享不到戰麒的煞气能量,但也能通過契印分承涅世一半的血腥能量。可事實卻是她自個的身體太不頂用,連稍微濃厚點的血腥殺氣都沒法抵抗,更何況是接受一半的血腥能量,以至於現在除了比較耐揍點,力氣大點,跳得高點,跑得快點,眼睛亮點,耳朵靈敏點,啥拿得出手的能耐也沒有。利維坦的契印是能讓她的肉體無限再生,但再生範圍不包括魂體,好在還有幻麒的生死契印保住她最後的生命底線。只是,這碎了長,長了碎的諸般痛苦就只有她自個逐一體驗嘗試了,誰也替代不了。

唉,利維坦也忍不住歎口氣。誕生數億年來,他就沒見過這種空有契印,卻半點作用也發揮不出來的無用生物。這已不僅是小人兒自身的悲劇了,同時也是所有與她定契的生物的悲劇,尤其是爲戰而生的戰麒和本性嗜殺的攻擊武器涅世的悲劇。因爲他們的契印幾乎半點作用也沒發揮出來,醜陋的交叉契紋白白糟蹋了小人兒光潔美麗的額角。

「這個……?以我數億年的經驗來看,指望小人兒提高攻擊力是種奢望。」利維坦沈吟良久,打破空間寂靜,斟酌道:「我們只有從防護上下功夫,提高她裏裏外外的抗擊打能力。」目前,他確定了一件事,小人兒這種聖女屬於億年也難找一個的變異聖女,其出現目的不是爲引領婆娑宇宙戰鬥,而是專門來壓榨折磨他們這些站在婆娑宇宙頂點的強橫生物的。但,知曉是一回事,能不能放手又是另外一回事。想當初他也曾吞吃過一個聖女,可面對這變異的聖女,冷酷無情的心臟就是沒辦法冷酷如初。

「廢話。」涅世輕蔑地冷哼,軟條漸漸縮回,重新回歸沈默的武器。

戰麒伸出左臂探進利維坦的身體,裸露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撫上沈睡少女的粉嫩唇瓣,金碧色眸中滿是無可奈何的憐惜。童,吾的小魂兒,等吾取到窺魂鏡,一定不會讓你再受委屈。感受到童的哭泣後,他一直擰緊戰慄的蓮心才微微鬆弛下來。

童能哭,就證明她的魂體沒有遭遇湮滅,只是肯定受到了極大的欺負。現在的幻麒是永遠不會再欺負童的,那麽欺負童的只可能是虛無中的其餘三道念。斜眼瞟過此刻模樣怪異的利維坦和右臂上的異形武器,再聯想到幻麒,他怒了,這些個亂七八糟的生物怎麽都能精准地抓住童懦弱膽小到毫無原則的弱點善加利用?

想到這,對情麒老頭子的怨艾更深。當初在凝聚他的生命時,爲什麽不賦予他守護之力?爲戰而生,這稱霸婆娑宇宙的煞气能量卻不能好好保護他的童,逼使他不得不接受一個又一個蓋在童身上的契印。慢慢抽回手,淩厲的殺氣從半眯眼眸中一閃而過。透過壓縮隧道的隙洞,隱約可見洞外閃動著五彩瑞氣,那正是麒麟族凝全族之力施下的麒麟封禁秘術──封?隱蹤。萬年前,麒麟山並沒有從婆娑宇宙中湮滅,它只是切斷所有的氣息,消失了行蹤而已。

他誕生在宇宙蟲洞的恒古煞气中,對麒麟山並不像其他麒麟一樣有著血脈共鳴的眷戀。萬年前,他曾到過麒麟山十一次,每次都是匆匆來去,麒麟山從未真正映入過他的眼簾。現在,他的眼中更是只剩下一面族中秘器──窺魂鏡。

老頭子,你最好祈禱自己將鏡子保管妥當了,否則難保吾不會踏平你的麒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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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妹妹,乖乖到我的懷裏來,我幫你解凍。」虛凰朝躺在床上淚湧不止的童話伸手,笑得如同狼外婆般諂媚陰險。

童話驚懼地瞪著那張風華絕代的清豔少女面容,半融的嘴巴使勁張合,終於逼出一道尖破刺耳的哭喊:「你這變態女人不准碰我!」

虛凰微愣,旋而笑了,嬌嗔道:「童妹妹腦子也被凍僵了麽?我又不是人族,怎麽會是女人?」晶瑩如玉的纖細手臂不由分說地攬抱起她。

熱烘烘的氣息包裹全身,僵硬魂體的解凍速度加快了許多,那感覺很舒服很愜意。但童話缺乏心情享受,她只覺渾身如裹針氈,雞皮疙瘩在柔軟了的皮膚上泛濫成災。

「母的不准碰我!母的!母的總懂了吧?」她淚眼婆娑地憋屈狂吼。靠之,她怎麽總會忘記自個與婆娑宇宙中的怪物存在溝通障礙呢?

虛凰被突如其來的吼聲驚得一怔,蒼龍和冥龜卻很不給面子地呵呵笑起來,笑聲裏是顯而易見的濃濃嘲諷。

「虛凰,哈哈,虛凰是母的!」蒼龍身體誇張地抖動,索性躺在床上狂笑,「本大爺還是第一次聽到這說法呢。」

冥龜不止唇瓣勾起,連一貫冰漠飛雪的妖瞳中也布上了笑意,右手握拳掩在唇邊輕咳,「上億年了,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虛凰是母的。」

童話不斷噴湧的淚水被這毫無顧忌的嘲笑給笑得暫停了,人也被笑得不知所措,又羞又惱地嚷嚷道:「笑什麽笑,鳳凰中的凰不就是母的嗎?老娘這點常識還是有的。而且……那長相那線條明明就是一副女人風貌。」雖然胸部好像平坦如飛機場,但現在虛凰的樣子只有十三四歲,不排除發育遲緩的因素。

聽到她的嚷嚷,蒼龍和冥龜笑聲更大。冥龜邊笑邊朝她靠攏,手臂一伸,將她從虛凰懷里拉入懷中,不停地輕吻她的鬢髮,「說得好,女人。乖乖待在我懷裏,千萬別讓那母的碰著了,怪噁心的。」

柔軟的身體這次再沒有感覺到那種冰凍靈魂的浸寒,溫溫涼涼的感覺像是碰觸到了一塊極品羊脂白玉。冰寒冷漠的妖瞳此時笑意盈盈,如豔陽下的積雪,反射出七色虹彩,璀璨炫目。童話心裏一動,竟升不出半分掙扎的欲望。

「人族,你真是可愛呢。」蒼龍低低笑著。方才還是一副恐懼得半死不活的樣子,眨眼間這注意力就轉移到天邊去了。面紅耳赤,撅嘴羞怒的小臉讓他恨不能咬上一口。對幻麒的怨憤漸漸消失。沒錯,換做是他,他也會翻臉無情地封印同伴,因爲他也捨不得將這麽可愛呆傻的生物拱手分享。修長的手摩挲上少女光裸的小腿,金銀青妖瞳吹拂出溫柔的春風。

童話看得心頭又是一動。好美,這兩個怪物要是一直這樣溫柔地笑該有多好?隨即她又極度唾棄鄙視自己,恨不得朝臉上扇一耳光,死不長記性的色心,咋轉眼就忘了這倆怪物剛才對自己的恐嚇和虐待。可是……他們真的美得罕見,美得超越了想象。

「童妹妹。」小臉被一雙炙熱滑膩的手捧住,強行將她的視線扳離,粉唇倏地被兩瓣芬芳的炙燙嫩軟堵住,片刻又倏然分開。

她瞪大眼,愕然看著遠離的朱唇,整個人呈石化狀態,她……被一個母的強吻了!

虛凰妖嬈多情地斜睨她一眼,從床上站起,朱紅衣袍化成點點紅芒。光點散去,童話只看了一眼,石化的身體便崩潰了。

虛凰曲線優美的身體晶瑩似雪,透著淡淡的紅。肌理柔軟細膩,光潔無暇,身姿纖細修長,處處都顯露著少女清新剔透的逼人風情。只是平坦胸膛上的朱紅櫻桃沒有半點起伏,連旺仔小饅頭那麽點大的起伏都沒有。纖嫩筆直的雙腿間簇生著茂密的火紅毛髮,毛髮間昂揚挺立出一根與身體風姿絲毫也不搭調的獨屬男性的象徵。

「……人……妖……」她的視線定在那根暗朱紅的粗長碩大上,神情呆滯地呢喃。

虛凰也不惱,蹲下身,狠狠剮了兀自笑個不停的蒼龍和冥龜一眼,轉眸沖她咯咯笑道:「童妹妹亂說也情有可原。我名中有凰,外在當然會傾向女性。不過我是虛凰,虛凰虛凰,注定本質不是女性,是男性。」他拉起她的手覆上自己的男性象徵,邪惡地在她手中重重一挺,柔美的聲音纏綿低啞,充滿了誘惑,「童妹妹,我們交歡試試吧,我的男性本能一點也不輸給幻麒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