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0 章
我不要恨,只要愛(二)

「……一份獨愛就學不會拒絕麽?」虛凰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邪佞的笑意由唇畔躍入了眼瞳,「難怪……難怪你能接受那樣的戰麒和涅世。」換做是正常的人族女性,估計早就被嚇死或者精神失常了。

冥龜捏住她尖尖的下巴,擡高她的頭,金銀白妖瞳冰寒如霜,仔細打量她片刻,冰雪眼眸中突然升起一抹暖陽,「女人,你是說只要我們給予你的是一份獨愛,你也不會拒絕我們?」

童話直視他的妖瞳,裏面的光芒堅定漠然,「是。雖然我不明白原因,但在與你們的交歡中,我感受到了你們的喜歡,我……沒法對你們産生恨意。」說她下賤也好,說她淫蕩也罷,她只忠於自己最真實的感覺。

「童童,愛對虛幻的念來說是一種不可思議的感情。」蒼龍擡起她的手放到唇邊輕吻,金銀青妖瞳醺然如楊柳河畔的春風,詭異的銀青色唇瓣微微裂開一個弧度,「四道念在虛無中相輔相生了上億年,彼此的感情一直淡漠似冰。不想幻麒臨世後竟然衍生出霸道的獨佔欲封印了我們三道念,打破了冰層。」他溫柔地環住童話的身體,粗狂明澈的聲音似自語似傾訴,「童童,你知道嗎?解開封印後,對幻麒的憤怒是我們億年來第一次品嘗到的淡漠以外的情感滋味。」

「還有對你柔軟身體産生的眷戀,看到你堅定不移地擋在幻麒面前的欣羡。」虛凰軟下身子,瑩潔雙臂蛇一般纏上她光裸的上臀,臉頰依偎著她平坦的小腹蹭了蹭,朱紅妖嬈的唇瓣綻放出純真滿足的淺笑,「我們領略到很多不一樣的情感,渴望像幻麒一樣疼愛你,守護你,和你交歡。」

明白了,因爲她是他們億年來看見並接觸的首個實體生物,又一不小心引發了這三個感情障礙患者的種種情感,所以在無形中淪爲了他們空虛心靈的精神寄託,情況和雛鳥情結有異曲同工之妙。童話心裏千轉百回,說不清是歡喜還是失落,諸般滋味最終化成一聲長歎,無奈道:「我感謝你們現在對我的喜歡,但我不保證會像喜愛小幻一樣喜歡上你們。」你們的愛很像空中樓閣,不怎麽堅實可靠啊。

「女人,你對我們的愛抱懷疑態度。」冥龜挑起雪眉,不甚在意道,「不過沒關係,定下生死夫妻契印,我們彼此間有漫長的時間慢慢消磨。」他低頭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傻女人,想多了。那兩個傢夥最喜歡說廢話,其實就是你這副脆弱又柔韌的模樣勾了我們的心。」

啊?!童話茫然地看他,一時還真不知道該回些什麽。

「童童,我們的能量通過夫妻契印流瀉到了幻麒體內,他不久就會甦醒帶你走出虛無。」蒼龍輕擰她的臉皮,湊到她耳邊低聲道,陣陣花香吹拂,煞是醉人。

走出虛無?!童話幾乎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聽,眼睛不敢置信地從三雙妖瞳上一一掃過,想從中尋找出一絲可疑的端倪。她曾以爲,小幻會永遠沈睡,自己會被永遠禁錮在虛無中,直到某一天阿奇和四不像找到她。可能是上百年,也可能是上千年上萬年。

虛凰仰著清豔無雙的臉龐,撲哧一笑,「怎麽?童妹妹不相信我們會讓你走出虛無嗎?那──」

「不,我相信!」童話趕緊伸手捂住他的嘴,迅速介面。無論什麽理由,他們允許她走出虛無,她就應該抓住機會。

「嘖,好傷心呢。童妹妹一點都不留戀我們。」金銀紅妖瞳忽而泫然欲泣,朱紅嫩唇委屈地翹起。

「不是,我──」童話無言,她是無法拒絕愛,但現在的她心裏還有了對愛的牽挂,而他們不是她牽挂的物件,至少目前不是。

冥龜妖瞳閃了閃,極快掠過一絲狠戾,旋即回歸冰寒霜冷,「虛凰,別亂說。」目光轉向怔然無措的童話,柔了許多,「女人,不用介意虛凰的話。我說過,我們有漫長的時間消磨,我們會一直等你的。」等到你相信我們的愛,等到成爲你的牽挂,等到走出虛無的那一天。

童話有些愧疚地咬了咬唇,她知道自己真的是個很自私貪婪的女人。她渴望無數的愛,卻又吝嗇付出,不,該說是害怕付出。阿奇、四不像、小幻如果不是讓她感到了深入骨髓的熾愛,她永遠都不可能對他們付出自己的愛。

「那……我像叫小幻一樣,叫你小冥好不好?」她試探道,企圖減弱心底的那份愧疚。

冥龜笑笑,妖瞳中閃動促狹,搖了搖頭,「不好。我不要和幻麒一樣,我喜歡你叫我小龜。」

童話蠕動著嘴角,呐呐喚了一聲:「小龜。」小虧,俗話說吃虧就是佔便宜,你Y的果然占足了我的便宜。

「嗯。」冥龜唇畔的笑意更深,被女人這麽一叫,心頭那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鬱結之氣似乎消散了許多,柔軟和甜蜜股股灌注空白陰冷的胸腔。

「童童,你快叫我小龍。」蒼龍迫不及待地喊道。

「小……龍……」童話咀嚼道,那不就是條蛇麽?但看到一臉興奮的蒼龍,她也不好意思打擊他,在她老家地球,小龍就是蛇的意思。低下頭,對上一雙充滿渴盼的金銀紅妖瞳,她自動自發地對虛凰喚道,「小凰。」

虛凰淺笑妖嬈的美顔倏地垮下,秀美緊皺,困惑道:「我怎麽聽著有些刺耳,好像……好像……」他陷入深深的思考中。

好像在喚一隻忠厚憨實的看家土狗「小黃」。童話默然介面。「小凰」一喚出來,她就生出股莫名的親切感。不過把一隻妖嬈熾烈的火鳳凰喚成一隻土狗俗名,雖然夠大衆,夠平民,可從良心上講,她還是有些內疚和彆扭的。想了想,她訕訕道:「我也覺得這名字不好聽。不如,我直接叫你虛凰吧。」

虛凰眉頭皺得更緊,嗔道:「不要,不親切,感覺和童妹妹距離好遠。」

我總不可能叫你小虛吧,那更像是在給嬰幼兒把尿,還有腎虛的嫌疑。童話腹誹。

「不如……叫我虛凰哥哥吧?」金銀紅妖瞳驀地一亮,興奮喊道。

童話大驚失色,俺的鳳凰神鳥祖宗,使不得使不得,這稱呼要是被阿奇和四不像聽到了,還不剮了你我一身皮。格薩爾王國郊外因一個哥哥引發的重感冒,她至今記憶猶新,半點也不想重蹈覆轍。當下臉上堆起諂媚的笑容,「不好不好,那名字太長了,拗口。還是虛凰這名字好聽,別人一聽就知道你的本質是男性,而不會因你的女性外表將你誤會成我的姐妹,有效避免了我倆在親熱時被看成女性變態的可能。」

虛凰嘟嘴疑慮片刻,「好吧。」眉頭漸漸放鬆,算是認同了她的話。妖瞳忽而飛出點點春波,悉數潑灑在她身上,「童妹妹,我們再交歡一次,這次,你要喚出我們的名字。」讓我們的契印透過魂體直接印上你的肉體。他妖嬈地笑著,舌尖在她可愛的肚臍眼中舔舐打轉,沿著粉膩的小腹不斷下滑,落下無數濕吻。

「虛凰的提議深入我心。」冥龜不由分說地吻住她的唇,冰寒冷香的嫩唇在她粉唇上輾轉廝磨。

不……不至於叫個名字又惹一身騷吧?!童話心下哀鳴。喉間嗚咽著,抵住冥龜胸膛的小手不受控制地開始摸索揉捏硬挺挺的性感紅豆。

「女人,你說過不會拒絕我們的愛。」冥龜咬住她的唇瓣,手指也攀在她高挺的紅梅上輕撚重揉,「乖寶貝,喚出我們的名字,我們的守護契印只爲你張開。」

「連同你所愛的一起守護。」蒼龍含入她薄嫩的耳朵,輕輕齧咬,雙手在她腰腹間不停地摩挲愛撫。

小龜、小龍、虛凰。童話在心裏無聲地一一喚著,狼眼裏氤氳起一層誘人的迷蒙,分不清是情欲還是一種無法言明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