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夢寐以求的女上位

  不堪忍受這種瘋狂折磨的我,第一個念頭就是逃走。

  逃得遠遠的。

  不僅僅是天涯海角,我寒食色要逃出銀河系!!

  但為此,我付出了慘死的代價。

  頭一次,我趁著夜深時,拿著白天悄悄準備好的行李,貓著腰,踮起腳尖一步步地向著門門口走去。

  五米,四米,三米,兩米,一米……

  就在我剛將門打開時,就在我剛看見光明時,將在我要重返快樂之園時,我的領子忽然一緊。

  回過頭來,我看見了盛狐狸那雙在黑暗中閃著流光的眼睛。

  「這麼晚了,幹什麼去呢?」盛狐狸問。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我對著他傻笑。

  「不說是嗎?」盛狐狸的笑容在黑暗之中,顯得更加嬌豔:「寒食色,我會有辦法讓你說的。」

  然後,我就被拖回了床上,被OOXX了一整夜。

  第二天只能向醫院請假。

  原因是,腿軟,無法站起。

  我這個月的全勤獎金啊,就這麼泡湯了。

  革命尚未成功,寒食色同志仍需努力。

  第二次,我多了個心眼。

  因為每晚睡覺前,盛狐狸都會要求我和他一起喝杯牛奶,說是這樣對身體有好處。

  我對此嗤之以鼻,浪費,我們都老胳膊老腿了,難不成還能第二次發育?

  所以,我就在盛狐狸的牛奶中放了一點安眠藥。

  然後,我就假裝熟睡,等待盛狐狸被放倒後,好溜走。

  -

  但這一閉眼,再睜開時,天就亮了。

  盛狐狸側躺在我的旁邊,隻手枕著頭,意味深長地看著我,問道:「怎麼樣,牛奶加安眠藥的滋味好嗎?」

  我太陽你個太陽哦。

  原來被放倒的是我。

  第三次,我決定在盛狐狸最沒有防備的時機開溜。

  於是,趁著盛狐狸去洗澡時,我一件東西都不帶,拔腿就跑。

  錢財乃身外之物,以後可以再掙的!

  看,能讓我寒食色這種視錢財如命的人懂得這個道理,可知盛狐狸對我的折磨有多慘烈。

  正當我要逃出生天時,浴室的門開了。

  我不害怕,因為盛狐狸沒有穿衣服,此時,他不敢出來追我。

  但是,我再一次低估了盛狐狸。

  當時,他的全身都是濕漉漉的,那些晶瑩的水珠,順著他油膩白皙的肌膚向下滑動著。

  還有那漆黑的發絲,就這麼黏在頸脖處,蜿蜒成性感而誘惑的圖騰。

  他的是,鬆鬆地圍著一條白色浴巾,就這麼遮住了那害羞的小狐狸。

  但這樣反而讓人更想將其扯下,一探究竟。

  盛狐狸-胸-前兩顆蓓蕾,粉嫩,誘人,就這麼暴露在空氣之中。

  睹此情狀,我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唾沫。

  而我的眼睛,也發直了。

  可是,我還保留著一絲理智,它告訴我:寒食色,快逃,這是你唯一逃離的機會了,如果放棄,你每天早上就必須要晨跑,要被他太陽,永遠活在他的壓迫中!快逃!

  於是,我轉身,向外跑去。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盛狐狸說了一句話。

  這句話,直接改變了我以後的命運。

  那句話就是:「寒食色,如果你現在進來,我就讓你女上位。」

  我渾身的細胞,都因為這句話,而加速分裂著。

  我全身的血液,都因為這句話,而加速流動著。

  我全身的皮膚,都因為這句話,而加速緊縮著。

  女上位,女上位,女上位!

  我夢寐以求的女上位!

  那是女王的殊榮。

  特別是,身下是盛狐狸這種女王受似的尤物。

  -

  能上他,那是三生有幸啊!

  所以,我根本來不及多想,轉身,衝入了浴室。

  但是,色字頭上一把刀。

  老祖宗的話,我們還是應該聽進心裡的。

  我的意思是,根本就沒有什麼女上位!

  我一進去,盛狐狸就把浴室門一關,然後眼睛精光一閃,直接將我壓在牆壁上,週而復始地OOXX。

  我邊被壓著,邊在心裡暗罵:媽的,連女人都騙,禽獸!渣滓!

  當我被放出來時,已經呈現虛脫狀態。

  而盛狐狸則神清氣爽,趾高氣揚地拋下一句話就走了:「這次只是小施懲戒,下次,就別怪我無情了。」

  從此之後,我徹底將逃走的念頭給丟棄了。

  因為我實在不敢想像,盛狐狸所謂的無情,將是怎樣慘劇人寰的酷刑。

  我沒有膽子去嘗試。

  可是,雖然留了下來,我寒食色也不會任由盛狐狸搓圓搓扁。

  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我開始抗爭了。

  這是一段偉大的可歌可泣的催人淚下的抗爭史。

  第一部,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盛狐狸最喜歡的那一招,不就是冰凍我的小饅頭嗎?

  來而不往非禮也。

  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的夜裡,一雙手輕輕地欣開了盛狐狸的被子,再緩緩地拉下了他的褲子。

  然後,我的眼睛,閃著凶狠的光,嗖嗖嗖嗖嗖嗖地看著那瑟瑟發抖的小狐狸。

  小狐狸啊,小狐狸。雖然你給我帶來了許多樂趣,但是,為了整倒你的主人,我只有犧牲你了。

  接著,我有技巧地逗弄了下小狐狸讓他挺直了腰桿。

  然後,再將那冰凍了一晚上的香蕉味的杜蕾斯,套在了小狐狸的身上。

  那天晚上,我看到了一個奇觀。

  盛狐狸的臉,在一瞬間變換了七種顏色。

  是的,赤橙黃綠青藍紫。

  後來,我把這一招,命名為冰凍小雞雞。

  第二部,誘敵深入,一招致命。

  我告訴盛狐狸,我要女上位。

  但是,盛狐狸說了,這輩子都不可能。

  我寒食色會就此而放棄這偉大的理想嗎?

  當然不會。

  於是,我裝出一副認命的樣子,任由盛狐狸壓。

  可是,當盛狐狸在高潮時,我忽然將手放在他的腰上,重重一捏。

  接著,小狐狸就繳槍了。

  然後,我鎮定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要女上位……否則我就天天用這招,要不了一個星期,你家小弟弟鐵定患上勃-起性功能障礙的。」

  這時,盛狐狸的臉,又在一瞬間變換了七種顏色。

  是的,赤橙黃綠青藍紫。

  第三部,耗盡敵人的武器。

  盛狐狸還是一樣,每天清晨都會強行把我從柔軟的床上拖起來,拉著我去跑步。

  英日其名說是可以呼吸樹葉釋放出的新鮮空氣。

  新鮮空氣?

  說得這麼好聽,不就是那些個臭樹葉放出的屁啊。

  誰稀罕去聞?

  對此,我每一天都會抗議。

  但每一次抗議,都會被無情地鎮壓。

  經過一系列的觀察,還有數據調查,我終於找出了問題的癥結所在。

  那就是,盛狐狸的精力實在是太旺盛了。

  所以說,我要儘可能地在晚上釋放他的能量。

  於是,我使出了渾身解數,開始榨乾他。

  不是有這樣一個笑話嗎。

  師太,你就從了老衲吧。

  隔一會。

  師太,你就饒了老衲吧。

  沒錯,我寒食色就要學習那位師太,要如狼似虎,把盛狐狸給榨成人乾!

  那天晚上,當盛狐狸第一次從我身上下來時,我深吸口氣,又伸手去擺弄他的小狐狸。

  然後,他又覆蓋上來了。

  當盛狐狸第二次從我身上下來時,我搖搖頭,將眼前的金星全部晃走,把頭伸過去,吻了下他的小狐狸。

  然後,盛狐狸再次覆蓋了上來。

  -

  當盛狐狸第三次從我身上下來時,我咬緊牙關,顫抖著嘴,輕輕咬住了他的唇。

  然後,盛狐狸再次覆蓋了上來。

  當盛狐狸第四次從我身上下來時,我已經呈現挺屍狀態。

  額頭上寫著,此人已死,有事燒香。

  盛狐狸不是說過嗎?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力是相互的,我也被榨乾了。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第二天,他確實沒有力氣抓我去跑步,呼吸枝葉放的新鮮屁了。

  因為,我們雙雙請假,躺在床上休息了一天。

  回去上班後,老院長扶著眼鏡,語重心長地拍著我的肩膀道:「小寒啊,你還是合適點哈,莫把別個盛醫生的身體搞垮了。」

  我蹦蹬你個蹦蹬哦。

  不過這個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法我決定再也不使用了。

  當然不是因為老院長的話。

  因為說好聽點,我一向把他老人家的話當屁。

  說難聽點,我一向把他老人家當屁。

  真正的原因是,隔天,盛狐狸又恢復了元氣,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似的,重新開始拖著我去跑步了。

  可憐我的雙腿,還因為縱慾過度而痠軟,卻要雪上加霜地去晨跑。

  實在是慘烈。

  其實,按理說起來,我和盛狐狸算是辦公室戀情。

  很多人說,辦公室戀情帶來的往往是壞結果。

  而我要說,這結果,何止是壞啊,簡直就是悲劇。

  自從和盛狐狸確定了戀愛關係後,他不僅正大光明地干涉我的生活,還正大光明地進一步我的工作。

  我的意思是,從此,我就失去了太多觀賞和棒槌的機會了。

  只要一有美男或者大棒槌出現,都是盛狐狸上,並且還把那屏風給遮得嚴嚴實實的,連一點縫都不留給我瞧。

  而落在我手上的病人,都是些和我一樣猥瑣的人與金針茹。

  這也太神了吧。

  思索許久,我終於得出結論。

  盛狐狸以前一定是混BL的,閱鳥無數,所以能從實踐中得出經驗。

  當我在他面前說出這番話,盛狐狸魅感狂狷地一笑,

  然後,我第N次因言慎被他太陽了。

  其實,這辦公室戀情還有一個不好的地方就在於,盛狐狸沒事就喜歡勾引我。

  -

  是真的勾引啊。

  每次沒病人時,他的腳,就伸過來,在我的小腿上慢悠悠地滑動。

  而他本人,則正襟危坐,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似的。

  那姿勢,那動作,誘惑得我的小心肝『撲通撲通』直跳,恨不得抓過去扒拉下他的褲子,『嗷唔』一聲將他給吞下肚子。

  還有時候,他會拿著病歷走過來,裝作和我探討病人病情的樣子。

  這時,盛狐狸往往會低下身子,故意將自己的氣息在我赤裸裸的頸脖上。

  而一隻手,則有意無意地在我背脊上滑動。

  那手指,每到一處,就點燃一點火種。

  我瞬間就融化了。

  不過我後來發覺,這斯只是喜歡看我產生慾望的表情。

  也就是說,他只負責點火,不負責滅火。

  沒有職業道德。

  但是,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這天,當盛狐狸又再一次卑鄙地誘惑了我之後,我爆發了。

  雖然還是上班時間。

  雖然門外時不時有人會走過。

  雖然老院長很有可能不打報告地走進來。

  但是,我還是爆發了。

  我一把將盛狐狸給拉到診室的角落中。

  那是一個死角,外面的人是看不見的。

  我將盛狐狸給抵在牆上,半闔著眼睛看著他。

  他那細長的眸子四周,有著桃花般的光暈,氾濫著魅惑。

  他那挺翹秀氣的鼻子,在空中勾勒著,是靈秀的弧度。

  他那薄而水潤的唇,上面的細紋,每一條,對女人而言,都是一場浩劫。

  還有他的喉結,不斷地蠕動著,像是一隻慾望的獸。

  「你想幹什麼?」盛狐狸的眉梢揚起,如柳枝撫在水面,蕩漾起圈圈漣漪。

  我沒說話。

  但那塗著淡淡唇彩的唇,則綻放了一朵笑。

  他嬌豔的眸子中,映出了我嬌豔的笑。

  然後,是拉鏈滑動的聲音,慢慢地滑動。

  -

  那圓潤的聲音,是慾望的開啟。

  接著,我的手,從打開的拉鏈中進入,握住了他的狐狸根。

  我的眼睛,直視著盛狐狸,而我的手,則引誘著他。

  我緩慢地摩挲著,讓小狐狸逐漸在我的手中是灼熱,變得硬挺,脹滿了我的手掌。

  盛狐狸的呼吸,開始染上了熱度,不再是平穩的了。

  他的身體,也隨著呼吸,在動搖著。

  那雙眼睛,開始生出了氤氳。

  情-欲的氤氳。

  盛狐狸的身子,在自動地向著我靠近,想要索取更多。

  這正是我想看見的結果。

  此刻,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手抽出,瞬間跑出診室門口,站立著,抱著手,笑嘻嘻地看著他。

  這時,盛狐狸終於明白了,我是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的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

  但是我可不怕,反正自認識他以來,這斯的眼睛都『危險地眯了起來』多次了。

  「寒食色,過來。」他命令道,聲音還是有著未消的慾望。

  我擺擺手指,做出一副討打的樣子,道:「盛醫生,恕難從命……還有,勸你將自己的衣服在三秒鐘內整理好。」

  「為什麼?」盛狐狸問。

  我狀似無辜地看著他。

  當然,狀似,只是狀似。

  我說:「因為,馬上就有人要來了。」

  說完,盛狐狸的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

  我說什麼來著,是不是「危險地眯了起來」多少次了。

  我哪裡會理會他,馬上站在門口對著走廊招手,道:「小劉,你進來一下,我給你說件事。」

  我需要說明的是,此刻盛狐狸褲子拉鏈是大開的。

  而那小狐狸還沒有疲軟下去,正從洞開的拉鏈中抬出頭來。

  而我呼喚的那位護士小劉,正是本醫院最八卦的女生,任何人的糗事都能被她宣揚得滿城皆知。

  也就是說,如果被她看見,盛狐狸是鐵定的名節難保。

  所以,盛狐狸忙著將小狐狸塞進褲子中,然後將拉鏈拉起。

  可惜速度太快,忙中出錯,一不小心,把小狐狸的頭給夾住了。

  平時,拉鏈夾到手指,都能讓人痛得落淚。

  -

  而此刻,盛狐狸被夾住的,是他全身上下最脆弱的小弟弟。

  這時,盛狐狸悶哼一聲,額上瞬間冒出了無數冷汗,滴答滴答地往下落。

  接著,我打了個響指,成功地吸引了盛狐狸的注意,然後,再緩緩說道:「不好意思,看錯了,那個人不是小劉。所以啊,你別著急,慢慢塞。」

  在那瞬間,盛狐狸的臉,變換了七種顏色。

  沒錯,赤橙黃綠青藍紫。

  然後,我踏著七寸高跟鞋,趾高氣揚地走出了診室。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求得一生樂逍遙。

  就這麼,時間就如那小溪,在我和盛狐狸鬥智鬥勇以及OOXX中緩緩地流淌著。

  這天,柴柴將我叫了出來,讓我陪她去跟喬幫主道歉。

  我詫異:「都這麼久了,你還沒道歉啊?」

  柴柴的理由還挺充分的:「最近時常在飛,休息的時候去過他家一次,可他不在,我也沒辦法啊。」

  沒辦法,我只能陪她去了,不過也好,可以順便回去查看一下我家是不是被小乞丐給弄亂了。

  這些天,一下班就被盛狐狸給拖到他家去了,我都好久沒回過家了。

  先是去的我家,因為柴柴還要醞釀一下情緒。

  打開門,就聽見一陣小提琴聲悠揚地傳來。

  那音樂,很輕柔,像水一般流淌入人的耳中,讓全身的細胞都覺得舒適了起來。

  那個成語怎麼說來著,對了,繞樑三日。

  這琴聲現在就繞著我家的天花板,估計不止三日了。

  走進來一看,發現小乞丐正站在落地窗前,倒對著我們,正偏著頭,專心致志地拉著小提琴。

  他穿著淡藍色的T恤,還有米色的休閒褲,看上去,有些細弱。

  是屬於男孩特有的那種細弱。

  雖然我喚他小乞丐,但不論是落魄的時候,還是現在,我總覺得他身上有種貴族氣質。

  我並不是指有錢的那種貴氣,而是真正的那種骨子中的優雅。

  三代才能養出的一個貴族。

  這時,他聽見了動靜,轉過頭來,看著我們,臉紅了紅。

  害羞了,果然是小孩子。

  這道:「怎麼盡整這些聽不懂的?唉,拉一曲周杰倫的雙截棍吧。」

  於是,小乞丐又成功地被我給激怒了,他罵道:「音痴。」

  我不和他計較,趕緊環顧周圍。

  這一看不得了,廚房裡放滿了髒的碗碟,不知有多少天沒洗了。

  -

  還有地上,家具上,全是灰塵,不知道多少天沒清理了。

  不過還好,小乞丐並沒有亂動我的東西,每一樣,都擺在原處,一毫米也沒有移動過。

  還算是好家教的孩子。

  不過,我還是得說他幾句:「你都沒有手嗎?」

  「什麼意思?」他皺眉看著我。

  我嘆口氣,道:「大少爺,這屋子都這麼髒了,難道你就不能打掃一下嗎,你的手除了吃飯,除了鋸你那個小木頭,還會做什麼?」

  這話觸及了小乞丐的底線,他認真地糾正道:「老女人,這不是木頭,這是小提琴,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小提琴!」

  我看著他手上的小提琴,忽然將自己的腦袋瓜子一拍,道:「啊,我想起來了!」

  小乞丐見我這副樣子,還挺高興的,以為見到知音了,忙道:「怎麼,你也認識這把琴?」

  「那倒不是,我是指,」我緩緩說道:「我想起你的手還要做些什麼了,擦屁股和自-慰。」

  聞言,小乞丐的臉,是紅了又綠,經常了又紅,整個一紅綠燈。

  所以說,人是要對比的。

  人家盛狐狸被我氣到時,臉可以變成彩虹。

  而這小乞丐,只能變成紅綠燈。

  這就是差距,修行不夠啊。

  柴柴趁著我和小乞丐在說話之際,就跑到陽台上,伸著脖子去看樓下的喬幫主是不是在家。

  畢竟這也是我的家啊,總不能不管,於是,我把小乞丐叫到廚房,命令道:「去,把這些碗碟給洗乾淨了。」

  「我不會洗。」小乞丐聳聳肩。

  他的回答在我的意料之中。

  看小乞丐那雙養尊處優的手就知道了,這孩子以前絕對沒做過家務。

  可是誰也不是從小就會的,不會,我可以救他。

  想當初,我家的寵物狗毛毛從一個隨地大小便的不良兒童變成一個主人一回家就會銜拖鞋的好好少年,就是我一手一腳教出來的。

  小乞丐的智商,怎麼著也比毛毛強吧。

  所以,我對他還是很有信心的。

  但是,我卻高估了小乞丐的動手能力。

  我說:「首先,先倒洗滌劑。」

  他點點頭,直接倒了半瓶在裡面。

  我汗。

  我說:「接著,把髒盤子放在裡面。」

  他點點頭,將髒盤子一股腦放在水池中,接著轉身就走人。

  -

  原來他以為洗滌劑會自動將油垢瓦解。

  我瀑布汗。

  我說:「將它們在水龍頭下清洗一遍。」

  他點點頭,將重疊著的盤子放在水柱下移動了下,就拿了出來。

  我成吉思汗。

  我說:「好,這些碗碟拿出來,放在櫃子裡。」

  他點點頭,但端著沒走兩步,手一滑。

  『嘩啦啦』一聲,所有的碗碟瞬間粉身碎骨,連完屍都沒留下一具。

  我想我得去喝口水先,洗太多汗,都虛脫了。

  事實證明,小乞丐還不如我家毛毛。

  這時,柴柴開始催促我了。

  沒辦法,這只能給小乞丐留下點錢,讓他重新去買碗碟,接著,自己則和柴柴一起來到樓下,去敲敲喬幫主家的門。

  但手都敲疼了,裡面還是沒有動靜。

  「算了,每次來找他,都不在,估計這就是命啊,我看是老天不想讓我跟他道歉。」柴柴又開始找起了理由。

  「你少學童遙那一招。」我覷她一眼。

  正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原本以為是盛狐狸打來的,誰知裡面卻傳出一個威嚴的聲音:「是寒食色嗎?我是肖言派出所的民警,我們這有件案子需要你配合一下,麻煩現在就到我們這來一下。」

  我一聽,腳立即軟了。

  這一輩子我可是第一次要進派出所呢。

  腦袋馬上飛轉起來,趕緊思索著自己做過的壞事。

  上次撿了張五十塊,沒上交,直接拿去用了。

  還有趁著工作之便,調戲了幾個小正太。

  這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正在巡視自己的罪惡,柴柴也接到了同一位警察叔叔的電話,一樣請她去派出所一趟。

  我和柴柴一尋思,覺得事情不妙了。

  肖言區派出所,不就是喬幫主所在的地盤嗎?

  還能有什麼事情啊,一定要喬幫主要告柴柴襲警啊!

  完蛋,這罪名可就重了。

  該該來的還是得來,我們只能硬著頭皮去了。

  果然,剛進那派出所,迎面就看見那高大的喬幫主穿著警服坐在座位上衝著我們笑。

  不,應該是衝著柴柴笑。

  -

  那笑的意思是:居然敢襲警,老子可是比城管還牛逼的人,你個臭女人不想活了,今天我就聯合兄弟們一起整死你,把你關個十年八年的。

  看著那刺眼的笑,我憤怒了,但是我不敢做聲。

  柴柴也憤怒了,於是,她暴走了。

  只見柴柴一下子衝到喬幫主面前,深吸口氣,緊閉下眼,接著,一鼓作氣地說道:「我知道是我的錯在先,但是我並不是故意的。當時周圍實在是太暗了,我根本就不知道是你,後來雖然知道了,但因為你那天晚上對我做的事情,我氣不過,才會這麼傷害你……我知道我的做法對你的男性尊嚴造成了很大的傷害,是我的錯,吶,上次的錢,給你,咱們從此以後,兩清了,誰也不欠誰!」

  說完之後,柴柴想不過味。

  怎麼這男人這麼小氣啊,白長這麼的個子了!

  於是,她決定也給喬幫主致命一擊,便道:「還有啊,這件事也不能怪我,你的小弟弟,也太軟了……好了,廢話少說,把我拷起來吧!」

  說完,柴柴將手一伸,閉上眼,認命了。

  這時,本來很忙碌的派出所中忽然安靜了下來。

  連塵埃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一個警察叔叔的手機掉在了地上,一個警察叔叔銜在嘴中的燒餅掉在了地上,一個警察叔叔的下巴掉在地上。

  接著,就是一陣竊竊私語。

  「這件美女說,那天晚上……她不知道是老大……還說……對咱們老大的男性尊嚴造成了很大的傷害……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啊?」

  「笨蛋,這個還沒聽出來,你這幾年的警校是怎麼念的?這就是說,這位美女喜歡的是另一個男人,但是那天房間裡太暗了,就看錯了,把我們老大給誤上了!」

  「啊,你的意思是,我們老大被嫖了啊?!」

  「不僅如此,美女還嫌棄我們老大那裡很軟!」

  「原來咱們老大是外強中乾啊!」

  「對啊,好慘啊!」

  聞言,喬幫主的臉,在一秒鐘內變換了七種顏色。

  赤橙黃綠青藍紫。

  我心中一驚,媽媽的,原來喬幫主是狐狸家親戚。

  柴柴顯然對這樣的結果很是滿意。

  但這時,另一個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警察叔叔押著一個男人走了出來,對著喬幫主道:「老大,我已經照你的吩咐,通知那兩個女的來認犯人了。」

  我定眼一看,發現那聳拉著腦袋的犯人就是那個看上了柴柴想殺了我奪美人的變態尹志遠。

  電光石火間,我明白了。

  原來人家喬幫主是幫著我們把這男人給逮住了,需要我們來指認他的罪行呢!

  原來,剛才人家喬幫主對著我們笑的意思是:女人,雖然你踢了我,但誰讓我是你們的警察叔叔呢?不跟你計較,還是把人給你抓來了,以後就不用擔心害怕了。

  誤會啊誤會,簡直是天大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