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齒相觸,但是我可悲的發現,溫揚根本一點反應都沒有,我心臟亂跳,有些尷尬的騎虎難下。
下一秒,溫揚長臂一伸將我摟得更近,使勁地回吻過來,我鬆了口氣,學著溫揚的動作,輕輕的探了探舌尖,溫揚身體一滯,隨即是更加狂暴的肆虐,我不適的顰起眉,盡量去迎合溫揚的動作,慢慢的,溫揚的動作緩了下來,親吻中終於有了一絲溫柔的,唇間只剩下彼此交纏的氣息,胸口有種奇異的悸動,讓人沉迷不已。
待到一吻結束,我在溫揚懷中急促地吸著氣。
溫揚手臂收緊,牢牢的把我扣在他懷裡,臉埋在我的頸間,口中噴出的炙熱氣息撲在我的脖頸間,讓人有種難以形容的戰慄。
頭上傳來溫揚沙啞且低沉的嗓音:「你就這麼想離開我?」
「啊?不是……」什麼情況?
我想從溫揚懷裡出來解釋,卻被他摟的更緊,他說:「有幾件事兒你答應了,我就放你離開。」
「什麼?」我下巴拄在他的肩膀上,疑惑的問道。
我突然意識到,似乎我現在說什麼溫揚都不會相信,我之前都做了些什麼,讓他這麼不自信。
就像現在,溫揚把我的順從當做是為了讓他降低心防的算計,認為我做的這些是別有目的,並不認為我是真的喜歡他。
他緩了緩呼吸,說:「陪我去度假。」
「好。」以前我們就有這個計劃,那會兒憧憬好長時間,只是後來……
「給我寫首情詩。」
「好。」
「別恨我。」
「好。」怎麼可能恨?
「別離開我。」
我依舊說:「好。」
溫揚推開我,自嘲的笑了笑:「你果然沒一句實話,最可笑的是,我明知道是假話,竟也覺得高興。」
我靜了一會兒,看著溫揚的眼睛,放輕聲音道:「溫揚你真的認為,換個人對我做這樣的我事情,我也是這個反應嗎?」
我看著他,認真的道:「在你心中我是個任人拿捏不會反抗的人嗎?你真是這麼看我的嗎?」
「你什麼意思?」溫揚盯著我,臉上沒有太多表情,但漆黑的眼眸如燭火般明亮。
我心臟忍不住跳得厲害,咬了咬牙,說:「你那麼聰明,真的一點都猜不到嗎?因為你是溫揚,我才會不計較你對我……換做別人,怎麼可能……」我聲音漸漸低了下去,這種事情說出來莫名的讓人覺得尷尬。
我低垂著眼,熱氣從臉頓時蔓延到了耳根,已經這麼直白了,他應該明白的吧。
可是我等了半天,卻不見溫揚有所回應,我心中一跳,突然就想起上一世告白失敗的場景。
不會吧……
我慌張的抬起頭,溫揚的神情淡然依舊,瞳仁漆黑漆黑,讓人看不出太多的情緒。
我越發的慌了,叫了一聲:「溫揚?」
「嗯?」溫揚像緩過神來一般,徐徐的轉過臉來,肅容道,「你好好吃飯。」說罷,人轉身就朝外走。
我好好吃飯……我一口老血好懸沒噴出來。
真是這個流程?
我剛剛是告白了是吧,為什麼溫揚一點反應都沒有,心還被吊在半空,沒有著落。
又失敗了?可關鍵是問題出在哪?
只聽「砰」的一聲。
我抬頭看過去,溫揚竟然撞到了玻璃門上,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他:「怎……怎麼了?」
溫揚捂著頭,看起來有些惱怒,憋了半天說了句:「沒事兒。」話音一落,就開門出去了。
我怔然的呆立了一會兒,驀然張大眼睛,而後嘴角緩緩向上揚起,最後忍不住笑出聲來,這真是——
笑了一會兒,眼中忽然有些發酸。
上一世求而不得感情,竟然就這麼送到了眼前。
重新醒來的時候,我以為自己很幸運,畢竟不是誰都能有這麼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我得意人生,順遂了一陣子,又因為秦甫,我差點死在了美國,我以為所謂的幸運,都不過是假象,無論怎麼做我都逃離不了命運的安排。
如今再看,原來我所有的苦難,都是為了收穫這一刻的喜悅。
也或許,如果我聰明一點,能避開秦甫的陷害,如果我有足夠的勇氣,早一點的表白,我和溫揚可能不必兜這麼大一個圈子,可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人生不可能事事圓滿,只要和溫揚在一起,我仍舊是幸運的,哪怕這會耗光我所有的運氣。
正在感傷的當口,門再次被推開,溫揚出現門口。
我忙揮手抹去眼角的淚痕,掩飾性地笑對他笑了一下。
溫揚微愣了一下,瞳眸內似乎掠過一抹無措,隨即又恢復平日的冷靜和銳利,他凝視我片刻:「你後悔了?」
我忙搖頭,害怕再出什麼狀況,從廚台走到他面前,拉起他的手,對上溫揚墨玉般的眼眸,呼吸忽然間遲滯起來,到口的保證,突然改口:「溫揚,咱們會一直在一起,對吧?」
溫揚神情淡然依舊,眼眸中卻多了些溫軟的東西,深深地凝視進我的眼中,他慢慢的抬起手,拇指摩挲著我的眼角,「我該對你溫柔些的。」他傾身上前摟我在懷,「除了晚上,其餘時間我一點也不想弄哭你。」
……原以為他會說些溫柔的情話,沒想到竟然……可是依舊還是很欣喜,怎麼辦?
我環住溫揚,身上傳來屬於溫揚的溫度,只要能和溫揚在一起,我一定會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不和他生氣、吵架,我會把「邪神」關在心底,永遠不會放它出來。
我絕不會再退縮,即使有一天,溫揚也和我一樣想起了前世的一切,我也會控制自己的慾念,不會因為失去他而瘋魔,不會再重蹈覆轍的傷了他。
…………
晚上,我洗完澡出來,溫揚坐在床上,放下手上的書,招呼我,「過來。」
我手腳有些僵直,想到昨晚,我突然間就有些怕了。
我喜歡和溫揚肌膚相親的感覺,他的懷抱很溫暖,在他身邊,週身像是被青草陽光的味道包攏起來,但溫揚在床上實在是有些——凶狠,不是我慫,今天一天我走路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感覺一直都恢復不過來。
溫揚好笑的道:「過來,我還能吃了你?殺雞取卵的事情我不會做,我知道怎麼保證自己利益的可持續性。」
得到保證,我鬆了口氣,也顧不得他的什麼歪理,他早不是以前那個能被我說得啞口無言的溫揚了,處處透著商人的精明。
我依言過去,結果剛一近身,溫揚就抱住我壓倒在床上。
我大驚:「你騙我,溫揚不行的,真的不行了。」
溫揚輕咬了一下我的耳垂,「就是抱抱而已,沒說要怎麼樣?」他溫和的笑了起來,用低沉的聲音說,「過兩天帶你去看看中醫,等你慢慢的養好身體,這樣我想怎麼樣都沒有關係了。」
我臉上漲熱,不明白為什麼每次溫揚都能用一本正經語氣說出這種話來,都是男人,這樣有的時候總顯得我很不爺們,難道是在下面的原因?
是不是在上面感覺會好一些,難道要對溫揚做這種事兒?為什麼我以前從來沒有想過,就想著怎麼才能讓他愛上我了,應該也想著壓倒對方才對,要不就——
溫揚吻了吻我的唇,輕笑道:「在想什麼?」
「沒——沒有。」我莫名的心虛。
溫揚並沒有鬆開我,而是把我壓在床上細細的親吻,我擋也不是,迎合感覺也不對勁,我覺得現在自己就像是溫揚喜歡的玩具,被他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慢慢的把玩。
我被溫揚磨人的親吻,弄得有些招架不住,最後忍不住伸手去推他,結果被溫揚順勢抓住,十指相扣的被他壓到一旁。
再這樣下去,真的不會失控才怪,我再次抬手推他,他轉而抓著我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下,用暗啞的聲音道,「乖——」
下一瞬,溫揚卻突然停了下裡,「剛才洗澡也沒摘表?」
「啊?」我被溫揚親得暈乎乎的,聽到聲音,不自覺的收了一下手臂,有些意亂情迷地瞇著眼,「反正是防水的,習慣了。」
「你這是什麼習慣?」溫揚皺著英朗的眉頭,轉而去摘我手腕上的表。
我心中一跳,猛地收回手臂,若無其事的道:「別鬧,你老和一塊表過不去幹什麼?我都習慣了,早上起來看時間也方便。」
溫揚這次卻沒有退讓,強硬的拉回我的手臂。
我大駭,驚叫道:「溫揚你要幹什麼?」
「一塊表,你為什麼會這麼慌張,有什麼不能摘下來的?」
「不是——」
下一秒,手錶被溫揚卸了下來。
我心中一緊,接著我看見溫揚的臉色慢慢的變得陰沉,眸子黑的嚇人,他死死的捏著我的手腕,眼窩紅得像染了血。
「溫揚?」我已是手腳僵直,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應對。
溫揚的拇指摩挲著我腕上的疤痕,我甚至感到從他那裡傳來的顫抖,很久,溫揚才開口,乾澀的聲音聽得出他在努力克制:「這是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