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縮地

地獄列車人物十四:商鞅

戰國時期魏人,後來出任秦孝王的宰相,任職期間,變法圖強,將秦國推上七國之首,最後秦國能一統天下,商鞅功不可沒。

商鞅主政的手法,例如「徙木示信」,「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許多管理概念,一直到現在,仍深受企業界所愛。

只是商鞅晚節不保,受奸人陷害,他化妝成小兵連夜逃出秦城,卻在客棧被人抓住,抓住的原因,就因為老百姓的一句話,「商君(商鞅)公佈的法令,不得違背。」

商鞅最後一歎,更成為經典,他大歎:「真是作法自斃,作法自斃啊。」

商鞅死前遭受無比的酷刑,五馬分屍。

蘭斯洛收起長劍,轉身。慢慢的走向二號車廂的另一端。

另一端是一切的始作甬者,惡靈小丑,正張開雙手歡迎蘭斯洛的勝利。「喔~蘭斯洛~喔~蘭斯洛~」小丑發出尖細的笑聲,「你真是我的英雄~」

「哼。跳樑小丑,住口。」蘭斯洛冷冷的說道,「要不是看在剛才那場戰鬥精彩的份上,我連你的頭顱都斬下來。」

「呵呵哈哈,」小丑拍著手笑著,「蘭斯洛火氣真不小啊。」

「閉嘴。」蘭斯洛說道,「還不趕快送我回去?」

「不行喔,不行喔。」小丑詭異的笑著。「我的當事人對你的怨恨還沒消喔。」

「一個死人有什麼怨念?」蘭斯洛冷笑。

「錯錯錯。」小丑搖了搖手指頭。「不是一個死人,這個人還活著啊。」

「什麼?」蘭斯洛皺起眉頭。

「後面後面,英勇的武士往後看。你的敵人又站起來了喔。」小丑用他噁心的陰陽腔調,拍著手唱道。

「真的啊?」蘭斯洛轉頭面向雷,嘴角冷笑,「你竟然還不放棄?雷。」

只見二號車廂的另一頭,一個全身染血,已經看不清身體器官的〝人〞,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真是討厭。」蘭斯洛眼中閃過一絲怒色,淬藍長劍再度出鞘,「你們兩兄弟都是這樣,老是喜歡不斷的站起來,站起來。」

雷全身儘是劍傷,連右手都被砍斷,已經不成人形。他的左手,抓著他僅存,也是唯一的戰友,龍紋長槍。血,不斷的在他身上流下,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有多少地方在痛,在流血了。

「讓我給你了斷吧。」蘭斯洛高聲道,「你說,接下來要我砍哪?」

「啊~~~~~~」雷發出聲嘶力竭的狂吼,左手提起龍紋長槍,腳步一蹬,不顧一切的往蘭斯洛沖來。

「自己過來送死?」蘭斯洛冷笑,「也好。」

雷不斷的沖著,他手中的龍紋長槍,往前伸得筆直,身體和長槍形成一條線,隨著血花不斷濺開,他有如一條奔騰的血龍,狂放的在車廂中馳騁。

「來吧。」蘭斯洛握緊手中的劍,他在等,等雷沖過來的瞬間,打歪他的長槍,然後再給他真正致命的一擊。

「咦?」蘭斯洛用力眨了眨眼,他覺得有些不對勁。這不對勁來自怒吼中,狂奔而來的雷。

這坐車廂長約二十公尺,一般人奔跑大約二十步,所以蘭斯洛只要明白雷的奔跑速度,就可以輕易的估算他沖到自己面前的時間,接著就是掌握時間,閃過雷的長槍就可以了。

這樣的估算,基本上是每個人都會的,甚至是五歲小孩,也會閃躲卡車,因為他們可以感覺出卡車到他們面前的時間。

但是,蘭斯洛覺得不對勁,這個全身是血,發狂的戰士雷,他無論奔跑的時間、速度都不太對勁。雷的前進速度,讓蘭斯洛感到無法捉摸。

怎麼回事?蘭斯洛覺得手心冒汗,他覺得眼前的雷,竟然屢次讓他有種消失、瞬間前進的錯覺。

原本距離他二十公尺的雷,瞬間變成十五公尺,然後跑了幾步再度消失,雷又瞬間進入十公尺。握著龍紋長槍的雷,竟然有如鬼魅,明明是最簡單的直線衝刺,卻讓蘭斯洛雙眼要不斷重新調整焦距,不斷的改變自己的估算距離。

蘭斯洛感覺到雷,不斷的消失,跳躍,出現,蘭斯洛比剛才任何一個時刻,都來得恐懼。

到底什麼時刻,雷的長槍會到來?到底是什麼問題,為什麼雷的速度竟像鬼魅一般,讓他無法捉摸?

「啊~~~~~~~~~」隨著雷的嘶吼。

瞬間。雷的長槍已經到了蘭斯洛的面前。

「這是怎麼回事?」蘭斯洛驚吼,連忙舉起右手的劍,使勁往長槍上頭砍去。

可是,蘭斯洛估計錯誤,是的,他估計錯誤龍紋長槍到達的時間。只是零點一秒的誤差,長槍插入了蘭斯洛的咽喉,爆出絢爛的血花。

「你……呃……到底是……怎麼……」蘭斯洛咽喉被破,說起話來斷斷續續。

雷不斷的喘著氣,精疲力竭的他,說道。「教你一個乖。這叫做『縮地』。」

「啊……是速度……聲音……擾亂……我的……判斷……你……這個……」蘭斯洛喉嚨的血不斷湧出來。「這個……奸詐……的……」

話沒說完,蘭斯洛腦袋一歪,斷氣。

「奸詐?」雷呼呼的喘著氣,笑道,「這種用詞,留給……你才對……你至少……比當年的……紅武士厲害……他到死都……不、明白……他是怎麼死的……」

「還有四……分鐘,呼呼……」雷舉起左手的長槍,指著惡靈小丑。「只要到……到車頭……開啟……黃泉之門……」雷的話也沒來得及說完,滿身傷痕,失血過多的他,砰然倒下,剛好壓住蘭斯洛的屍首。

不動了。

惡靈小丑站在兩具屍體的面前,吐了吐他的舌頭。「好招!好招!這招長槍突刺,完全利用速度和聲音造成對方的錯覺,逼使蘭斯洛判斷錯誤,實在好招!而且如果不是像火車這樣狹窄的直線,還有助跑距離夠遠,這招也沒有辦法,發揮這麼神奇的效果。可惜……最終還是倒下來啦。哈哈哈……幽靈騎士……」小丑大笑起來。「最後四分鐘,你們獵鬼小組其他組員,沒半個人能闖到這個車廂,看來是全部陣亡啦。」

「誰說全部陣亡?」

突然一個沙啞的聲音,打斷了小丑的笑聲。阿努比斯,肩上扛著獵槍,滿身血污,衣衫破爛,昂然出現在車廂的門口。

「準備受死吧,小丑。」

七號車廂。

少年H和狼人看見眼前出現一台電視,擋住了他們前進的路。

電視中畫面黑白線條閃動,隱約浮現出一幕古井的畫面。古井中,一隻瘦骨如柴的幹手緩緩的伸出,抓著井緣的石頭,眼看就要爬出來了。

「少年,這妖怪……」狼人T對這樣奇特的日本鬼怪,感到又好笑又束手無策。

「放心,看我的。」少年H從懷中掏出一張符咒,提起朱砂筆,在上頭刷刷刷,連寫一串長字。「寫好,貼上去就對了。」

狼人瞇著眼睛,注視著那張符紙,突然發現,這次他看得懂了。「這這……這不是那個……」狼人T詫異的說。

「沒錯。」少年H用力將符紙貼上,只見那電視的畫面突然一陣停格,然後那只伸出一半的手,停住,沒抓住石頭,碰一聲又掉入井中。

「幹得好欸!」狼人T用力拍了少年H的肩膀。「虧你想得到!」

「還好啦,這已經是全世界通用的咒語啦。」

兩人笑著跳過電視,迅速往七號車廂推進,只見電視上頭一張符紙飄啊飄,上頭幾個鮮紅的大字,『對不起,本程式發生異常,即將關閉,詳情請洽系統管理員』。

然後,電視中古井中,傳來一聲憤怒的咒?。

「X!又當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