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生日快樂

  蘇南打算帶著夏秋打車去吃一頓好的,第一次總是要給人留個好印象,蘇南正在比較是中餐更可口還是西餐更有情調的時候,卻被夏秋攔住了步伐,夏秋指指那還亮著燈的學生食堂小炒餐廳,要去就去這裡,別的地方免談。

  蘇少很鬱悶,這地方他平時都不屑於來的,他們這一群人到了吃飯的點兒都是出去外面吃的,這學校的食堂他蘇少可是從未光臨過的。蘇南看著夏秋,夏秋就那樣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蘇南嘆氣,他拗不過這倔強的小老師,這是他第一次發現如果一個女生不好他的貌,不好他的錢,原來他蘇南也對女生也是沒轍的,那些花哨的追女技巧變得毫無用武之地。

  「小老師,這是你點的地方,東西你點吧。」坐在夏秋指定的小炒餐廳,蘇南把菜單推到了夏秋的面前,他在想要不是下面大食堂關門了,夏秋一定會帶著他去打飯吃的,他應該慶幸還好這個時候也就這個學生食堂的二樓小餐廳還開著,他蘇少不用去一樓大堂被人圍觀。

  蘇南看看表,八點半了,到了這個點兒小餐廳也沒什麼人來就餐,偌大的地方就他們兩個,這跟包場子也差不多了,蘇南多少放下心來,不用擔心明天他現身學生食堂成為大眾新聞。

  「你別叫我小老師了,我叫夏秋。」夏秋把自己的臉埋到菜單後面,不去看男孩臉上戲謔的笑容。這是蘇南第一次踏入小炒餐廳,其實也是夏秋第一次來,蘇南看不上的地方,卻是夏秋心中奢侈的存在,她的生活費只夠在樓下買些饅頭青菜,這樣的點餐食堂,對於她而言,可望不可即。

  「那不叫小老師,叫小秋好了。」蘇南真的覺得夏秋有個好名字,夏秋,感覺會是滿眼暖橙的色澤,應該是一種溫暖的存在,只是這個名字的主人太過冰冷了。

  「隨你的便。」名字對於夏秋而言只是個代號,或許在她出生的時候被寄予了希望,可是當他們一個個都把她拋棄以後,這個名字也就沒有多少意義了。

  夏秋要了一份牛肉麵,就把菜單推到了蘇南的面前,蘇南撇撇嘴,一碗麵條,你也太不給我面子了吧?他按著價目表,挑了最貴的幾個菜,招服務生過來下單子,翻到酒水的頁面,蘇南抬頭看著夏秋,「喝些什麼?啤酒還是飲料?」這蘇南覺得這個小餐廳還不錯,雖然不提供烈酒,但是啤酒還是有的。

  「啤酒,冰的。」夏秋笑了一下,蘇南也笑了,他從來沒有想到會和一個女生擁有同樣的樂趣,卻不知道夏秋只是貪戀那苦澀的滋味。

  飯菜很快的上來了,雞鴨魚肉一應俱全,蘇南舉起啤酒罐子,向夏秋揚揚手,夏秋也很大方的和他碰了一下,「祝我們合作愉快,祝我早日闖進一百強。」這話蘇南不是說笑的,就今天夏秋給他補課的狀態,他想如果他能夠堅持下去的話,這一百強完全是可以實現的。

  夏秋看著眼前的大男孩豪邁的飲下一口啤酒,嘴角邊還殘留著一點點的啤酒沫,男孩毫不在意的抿抿嘴,那麼的自在瀟灑,夏秋突然覺得眼前這個人沒那麼討厭了,她甚至有些想要對他傾訴的慾望,可是千言萬語如鯁在喉,最後只說出了一句話,「蘇南,祝我生日快樂吧。」她抬頭看著蘇南,勾起唇角,淡淡的笑了,露出臉頰兩邊那一對兒可愛的酒窩,蘇南呆呆的看著夏秋的笑容,這才知道,原來這才是夏秋對他第一次真心的微笑,那麼的乾淨動人。

  「小秋,你還真不夠意思,怎麼現在才說啊。」微微怔愣過後,蘇南也回報夏秋一個真心的笑容,少了幾分世故,少了幾分調笑,他也只是一個純真的大男孩。

  「據說我是晚上七點四十五分出生的,現在才八點半,我還沒有滿時呢。」夏秋把她的手腕伸到了蘇南面前讓他看現在的時間,並沒有晚多少啊。蘇南看著眼前夏秋纖細的手腕上面那塊看不出牌子的手錶,表盤被磨的有些掉漆,錶帶子上面也脫落了皮屑,一副破敗的樣子,襯著夏秋燦爛的笑顏,不知道怎麼的讓蘇南的心口湧上來一股說不出的心疼。

  「滿時?那我們等到你滿月的時候再來慶祝一次好了。來,小秋,生日快樂。」蘇南舉起啤酒罐子,夏秋也舉起了手中的酒,兩個啤酒罐子在空中相撞,濺起些許的酒沫,兩個人一起品下這略帶苦澀氣息的啤酒,夏秋嚥下口中的液體,其實這啤酒也不是那麼的苦,後味兒竟然帶著一點點的甘甜。

  不僅是啤酒就連眼前的蘇南也讓夏秋覺得賞心悅目了不少,多少年了,她都快要忘記被人說生日快樂的滋味了,原來聽到這句話,自己還是會覺得快樂的,心裡也有一個角落變得柔軟而溫暖,夏秋在心裡默默的念了一遍,蘇南,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