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沒有在河東停留太久,林老夫人原本想跟著一塊來,奈何她年齡大了,身子骨經不起長途跋涉,隻好作罷,讓人帶來了副雕龍掛鳳的鐲子。
鐲子通體翠綠,雕刻栩栩如生,據說曾是母親的心愛之物,原本是要歸到箱籠內隨她一起出嫁的,最後終究是成了一場空,徒留一對玉鐲。
這場心結,整整折磨了兩代人,謝阮玉不知道究竟解沒解開,她無法用自己的思想去猜測這段染滿了血淚和怨恨的過往,她現在期盼的極少,沈七爺好好活著,她好好活著,就是當下所求。
「喜歡嗎?」沈七爺伸出手,謝阮玉習慣順著他的手臂望去,掌心托著一對玉鐲,他笑的溫和。
「喜歡呀,母親的東西定然是極好的。」謝阮玉沒動,托著下巴撐在桌子上,眼睛彎成月牙,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小心磕著,收起來吧。」
話音未落,她的手被拉到沈七爺面前,腕上一沉,雪白的皓腕上就多了抹翠綠,更襯的她肌膚似雪,看著謝阮玉驚詫的神情,沈七爺擡手揉了揉她的秀髮,軟軟的,帶著縷縷清香,「很襯阿阮。」
「可是,這太貴重了。」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心裡隻有阿阮是最貴重的。」沈七爺把謝阮玉攬在懷裡,指頭摩挲著她的手背,這個世上,隻有她才是他的相依為命,「等你身體再好些,咱們成婚吧。」
「你要娶我?」謝阮玉猛的擡頭,正巧撞上他下巴,疼的瞬間紅了眼眶。
沈七爺又好笑又好氣,隻好小心的給她揉著額頭,「怎麼?你不想嫁我。」
她想啊,謝阮玉心裡拚命的點頭,可是,她的出身實在有些太低了,於他的政途毫無助益。
「你啊,每天都在想些什麼。」沈七爺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又想多了,當場圈起食指,在她撞疼的腦門上彈了一下。
謝阮玉連忙護住腦袋,小聲嘀咕,「疼。」
「疼就對了,當姨太太還上癮了不成。」沈七爺又把她扣在懷裡,輕吻了下他噹噹碰到的地方,打個巴掌給個甜棗,做的倒是熟練。
「你想清楚了。」
「嗯。」
「我沒有背景沒有權勢,好多事情我都幫不了你的。」謝阮玉越說越不自信,又想到上輩子她子嗣艱難,就像一座大山壓在了胸口,「何況我還不一定能生出兒子。」
「那能怎麼辦?」沈七爺挑起她的下巴與她對視,「即便這樣,我還是想娶你,想讓你堂堂正正的站在我身邊,以妻子的身份。」
室內湧盪著淡淡的花露香,沈七爺的臉越靠越近,最後唇瓣相碰,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含糊。
謝阮玉辨別了半天也沒聽清,手肘撐的兩人之間,推開小小的距離,迷茫道,「你說什麼?」
「我說…」沈七爺輕咬上她的下巴,調笑道,「既然你擔心,那麼咱們就先試試,看能不能生出兒子。」
眼波流轉,謝阮玉面上一片桃紅,像染了胭脂,美得醉人,沈七爺吻得越來越深,最後變成氣息的交融。我說,除了你,我什麼都可以不要。
雲雨過後,謝阮玉散著頭髮靠在沈七爺胸口,累的動也不想動。
「阿阮。」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帶著點猶豫。
「怎麼了?」
「你想不想見你父親。」這是沈七爺第一次提到謝阮玉的父親,而她也重來不提。
懷裡的女子沉默了好久,久到沈七爺有些心疼,她父親是什麼人,怕是她比自己更要清楚。
「不想。」謝阮玉沒有撒謊,她一點也不想。上輩子她已經栽過一次,摔得遍體鱗傷,那時候她才明白,原來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的父親都愛自己的孩子。
至於她印像中已面容模糊的母親,如今早就成了黃土,就在她被父親賣給趙軍佐沒多久以後。
她重活一世,可她還是回來的晚了。
「這些年,多謝七爺關照他。」謝阮玉鼻子有些酸,「以後也就這樣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