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楚楚帶著睏意慵懶的起身,對鏡梳妝,身邊的空無一人她早就已經料到,進門至今,除了第一日在白天見過夫君一面之後,就只在晚上歡好之時能見到夫君了。春宵度過後,次日早晨便只留下一室的冷清。

  這便是妾?一個疏解欲望的工具?

  楚楚不明白,她只覺得夫君令她有些害怕,與第一日白天相見的感覺完全不同,初赴巫山的楚楚就被晚上那個眼裡帶著濃濃的邪氣的夫君折騰得三、四天仍然腰酸背痛。

  一個人的眼神,怎麼可以變化得這麼快。

  楚楚插上最後一朵珠花,起身去向姐姐請安。那大家閨秀的當家主母是她連正視也不敢的,一如自己的夫君,她只有順從。

  「相公?」楚楚驚訝的看著遠遠的從姐姐房裡走出來的男人,夫君竟然能夜禦兩女,可是按照姐姐的大家風範,應該不會讓夫君這般勞累才是。

  聽到喊聲,男人有些訝然的回頭,然後走了過來,淡淡地問:「起身了?」

  楚楚低下頭,避開夫君銳利的目光,這便是那個第一日她所見到的夫君了,沒想到白日裡的夫君竟還是那麼的陌生,她囁嚅的答道:「起身了,本要往姐姐房裡請安的。」

  「不必了。」夫君有些不耐得揮揮手,低下的頭看見夫君的手裡拎著一個古怪的皮袋,揮動的手上還拿著一根燒到半截的粗香,「今日雅嫻有些不便,你回房便是。」

  她微微抬起頭,輕輕點了點,微微抬高的視線看著夫君的脖頸,突然奇怪的問了一句,「相公,你頸上的痣怎麼不見了?」

  她微訝著伸手想去摸夫君的脖頸,卻被冷冷的一手打開,沒有任何溫度的聲音響起:「我什麼時候脖頸裡長過痣了。」

  楚楚驚訝得抬起頭,她可以確定那每天過來和她顛鸞倒鳳的男人,脖頸上確實有一顆痣。

  她剛想說什麼,夫君拎著皮袋的手突然揮了過來,她只覺得眉心猛地一痛,整個人都變得輕飄飄的,眼前的世界也開始逐漸得變的黑暗,完全的墮進黑暗之前,她看到的是皮袋摔在了地上,一些淩亂的肉 色的塊狀物和人的頭髮一樣的東西散落了一地,聽到的是她人生中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一夜夫妻百日恩,我送你去和他團圓,也算仁至義盡了。」

  ……

  寬大舒服的馬車緩緩駛出城外,向遠郊駛去,她坐在馬車內,軟軟得靠在夫君的腿上,眼光中滿是崇敬和愛意,夫君的溫柔和寬大讓她離開了失身的陰影,每當想起夫君那時充滿愛意的眼神,她就對自己那天的尋死充滿了悔意。不用全身心地去愛這個男人,自己怎麼可以離開這個世界呢。

  「相公,別院的溫泉真得那麼好嗎?」她撒嬌似的用臉頰在夫君的胸膛上蹭著,那一晚的事情讓她明白了以前的自己根本不是一個好妻子,不過是一尊觀音像罷了,縱能生個兒孫滿堂,卻不會讓自己的夫君感到快樂。也許世俗的稱呼最終會凝練於 淫 妻二字,但只要夫君喜歡,她便統統不管了。

  「雅嫻,可還記得你答應為夫的?」夫君調笑著,一隻手伸進她的肚兜中,在他專署的甜美上流連忘返。

  「妾身自然沒忘,只要相公莫嫌妾身笨拙服侍不周才好。」鴛鴦共浴,她羞怯的想,若是母親在天有靈,怕是貪 淫 欲的七出之條便足以讓她為自己這不肖女兒扼腕了。但,夫君開心,那便足夠了。

  她貼心的挪了挪身子,讓夫君的手更順利地能夠探索遍她全身嬌嫩的肌膚。心中一陣情動,她咬住下唇,鼓起勇氣用纖纖玉手撫上了夫君漸漸隆起的胯下,嬌聲問:「相公,會不會脹的不舒服?」

  夫君溫柔的看著她,笑問:「脹的不舒服,你說怎麼辦才好?」一邊問,一邊掀開外袍,褪下了褲子,露出已經怒立的 陽 具。

  「唔……讓妾身幫你……」她嬌羞的掀起長裙,把褻褲稍稍褪下,區區露出豐滿的臀肉 和緊夾在其中一道粉紅的裂縫。勾住夫君的脖頸,她貼在夫君懷裡,緩緩的坐下,已經濕潤欲滴的緊小肉 穴緩緩吞進堅硬的肉 棒,令她滿足的低吟。

  夫君突然惡作劇似的猛地把 陽 具向上一挺,她不由得啊的一聲叫了出來,然後羞紅了臉頰,把頭埋進夫君的肩窩。車夫是個成年的男人,她自然知道這叫聲一定會傳進他耳朵裡,這羞恥的想法竟然讓她的下體,更加地濕潤。

  管它誰會聽見的,她看著夫君期待的雙眼,不再壓抑自己的呻吟,縱然被天下人聽見,只要夫君喜歡,她便統統不管了。

  馬車依然緩緩行駛著,車夫冷淡的看著前方,仿佛車內出來的令人臉紅心跳的動情呻吟是來自另一個世界。馬車輕微的搖晃著,那不是因路面崎嶇的晃動,而是一種有節律的,令人想入非非的晃動。

  馬車駛過一條小河,一群人正圍成大大的一圈,像是在觀看什麼,車夫仿佛沒有看見一樣,車內已經濃情似火的兩人,自然也不會注意到這些人。

  人群的中間是兩具剛從河裡撈起來的屍體,一男一女。人群裡時不時傳出幾句江湖人的議論,為這屍體添加更多的神秘。也有略略看出來歷的,便忙不疊的發表自己的看法。

  「這男的可是以易容術著稱的採花賊啊,竟然會死在這裡。真不知道這女的是誰,真是可憐。」

  「想必是劫掠了女子享樂後毀屍滅跡,卻被某個大俠懲惡揚善了吧。」

  ……

  討論仍在繼續,可見流言的各種版本即將在世上傳播。

  馬車依然搖晃著前進,依稀可聞的呻吟隨著馬車遠去,漸漸消失在醉人的春風裡。只剩下泡得發漲的男屍頸上,一顆黑痣依然清晰……

  《 淫 歡謀》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