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紹緩緩點頭,似乎被這理由說服:「原來如此。」
「嗯嗯。」拜託了,快相信吧!!!
「但我有一個疑問。」
「您說!」
「你怎麼會知道……」易紹看了眼自家妹妹,在她如同受驚小兔般一把摀住胸口後,轉過頭後更加森冷地問道,「小緹是B?」
「這種事情一看就……」陸空的汗從額頭滴了下來。
「就是說,你在坦白自己用眼睛看了什麼不該看的地方嗎?」
「……」別鬧!看妹子先看胸難道不是每個男人的正常習慣嗎?
易緹怒道:「你這個變態!!!」
陸空:「……」他是不是不小心把內心獨白給說出去了?但他也說的是實話啊,聽說有些女性看男人也會看下半身呢,這這這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
秉承著「妹妹說的都是對的」原則的易紹堂而皇之地點頭:「小緹說的沒錯,這是變態的行為。」
陸空忍了又忍,到底沒忍住地說道:「你敢說自己沒看過?」
易紹很是自然地回答說:「我沒看過。」
「……」真的假的?
「那當然了,我哥哥又不是你!」關鍵時刻,哥哥真的讓她很暖心!
「沒錯,除了小緹外,我對於其他女性的身體狀況一點都不在意。」易紹說這話時,表情認真到讓人動容。
陸空:「……」這才是真正的變態吧?妹控到這個地步簡直天理難容吧!
易緹:「……」哥哥你這樣真的好麼?會娶不到老婆的哦!
於是,才剛享受了沒幾秒的「暖心」感,易緹的心口就再次中了狠狠的一刀。打擊過度的可憐人連連後退了幾步,差點摔倒,好在一個人從身後穩穩地扶住了她。她下意識回頭說道:「塞西爾,謝……你怎麼在這裡?」他難道不是已經躲起來了麼?
「……」QAQ
咳咳,總而言之,因為存在感太過微弱(塞西爾:TAT)的緣故,易緹這才發覺塞西爾居然也在客廳裡。話說這也很正常,現在的他可沒辦法變成史萊姆鑽沙發縫啊。不過,哥哥似乎一直都沒把關注點放在他身上,難道說……
就在易緹心存僥倖的時候,易紹回過頭,微笑著說道:「小緹,他又是哪位?」
易緹:「……」果然跑不掉麼?
不過,本來她就想趁著這次機會把一切和哥哥說清楚,雖然現在的情形和她想像中的有很大差別,不過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她正準備讓哥哥和自己單獨談談,陸空卻突然動了!
剛才「做了對不起小夥伴事」的他心懷愧疚啊,一心懷愧疚就想補償啊,於是他在這個瞬間做出了決定——他要幫助易緹!
而且,這些天他也吃過好幾頓塞西爾做的早飯,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出來混總要還啊!
「其實,他是和我一起住客房的。」
易緹:「……」大哥,關鍵時刻你搗什麼亂?不過,她也知道這傢伙是好心,只是,這理由不管怎麼說都太牽強了吧?因為……
「和你一起住?」易紹挑眉,「我記得房裡只有一個枕頭。」
易緹:看吧?這種事情能騙得過觀察力超強的哥哥才怪。
陸空:「……」多麼可怕的男人!但是,既然答應了要做易緹的天使(易緹:沒有這回事好麼?!),他就要扛到底,於是,他一把摀住臉,「羞澀」地說,「因為人家喜歡睡在他肩頭啊。」看吧!易緹,為了你,我這個直男到底做出了怎樣的犧牲!
感不感動?
感不感動?
你到底感不感動!!!
易紹:「……」
易緹:「……」
塞西爾:「……」
但不得不說,陸空的策略似乎歪打正著地起了效果。因為易紹居然一把摀住口,略皺起眉後退了一步,氣勢上第一次才出現了空隙。
他心中很得意:我贏了!
但易緹很清楚,哥哥恐怕是被這傢伙剛才的舉動給噁心到了,因為她也被成功地噁心到了。
「是麼,」易紹看了眼兩名男子,沉吟著說道,「那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陸空:「……」他真的生不出來啊!
塞西爾:「……」生、生子……檢索中,搜索到符合的信息,標記為「小緹不允許打開的文件夾」。
心中大叫「救命」的易緹沒有想到,某隻外星人居然在這種情況下,不經意地再次搜索出了她之前勒令他不許打開的文包,好在沒有打開。否則他日漸穩固的三觀恐怕有會淒慘地遭受一次狂風暴雨般的洗禮。
啥都不知道的她趁機將哥哥給拖入了臥室中,順帶對老同學使了個眼色:找機會快溜!
就這樣,陸空似乎順利「過了關」,在獲得解脫後,他毅然決然地收拾包裹就準備離開。臨走時,他打算把自己新鮮出爐的「愛人」一起拖走。
塞西爾卻選擇了拒絕:「我不走。」
「……你是想死麼?她哥哥超可怕的!」
「即使這樣,我也不想離開小緹身邊。」
「……你怎麼就這麼死心眼呢?」陸空苦口婆心地說道,「等她哥哥走了你再回來不就成了?」
青年卻固執異常地搖了搖頭:「我不離開這裡。」他想和小緹待在一起,但同時也知道哥哥在她心裡所佔據的位置,所以……他覺得自己也許該得到認可。而且,他很害怕,如果現在離開了,以後會再也見不到她。
「……」陸空扶額,「隨便你,反正我肯定是要撤退的,祝你好運!」
「我會努力的。」
「……努力活下去吧。」TAT
於是,屋子再次恢復了寂靜。
塞西爾左右看了眼,目光最後落到了易緹臥室的門口。
而此時,易緹和自家哥哥正處於相對而視的境地。她雙手後撐地坐在床上,而易紹則很是隨意地坐在電腦邊的靠椅背上,長腿頗為隨意地伸著,看來慵懶極了。
因為沒人說話的緣故,屋中一時有些寂靜,終於只有他們兄妹兩人了。
易緹在心中暗自給自己鼓勁:沒關係的,就算哥哥再相信科學,對於親眼見證的事物總不至於懷疑。
易紹胳膊撐在扶手上,單手托著下巴,頗為專注地看著自家妹妹正在不停變幻的臉色,這讓他覺得很親切。從小時候其她就是這樣,幾乎什麼都表現在臉上,完全學不會敷衍和欺騙,總是認真過頭。但是,他覺得這樣的她就是最好的。雖然早就意識到遲早會有除自己之外的人發現這份粗粗看來不太起眼的美好,但事情真的臨頭,他又稍微有些不愉快。
他很清楚這是控制慾與嫉妒心在作祟。
傷心妹妹快要全部離開他的掌心。
在意有其他人會奪走妹妹的注意力。
但這是她走向幸福路的必經之路,所以他心甘情願被她踩在腳底,沒有一丁點抱怨。
只要她開心就好。
只是,除了她之外,另一個踩上來的人……呵呵。
想這麼輕易地就把小緹給奪走?
白日做夢。
哥哥的存在意義和爸爸一樣,都是要成為某些人前進道路上所遇阻礙的存在。
搬不開他,就等著被他碾死吧。
「小緹。」
還在做著心理建設的易緹有點緊張地看向自家哥哥:「什、什麼?」
「差不多該說實話了吧?」易紹好整以暇地說道。
「啊?」易緹呆住。
「你不會以為我真的會相信剛才那小子的話吧?」易紹有趣地看著自家妹妹「天崩地裂」的表情,雖然疼寵妹妹是哥哥的責任,但偶爾稍微欺負下她也很讓人欲罷不能,沒錯,就是這種「她只有我可以欺負」的獨家特權讓人心生愉悅。
「……」
「那個陸空的小子性取向姑且不提,那個叫塞……賽馬會的小子和他並不是那種關係吧?」那傢伙從頭到尾都只看著他妹妹一個人呢,真是專注到了讓人不愉快的地步。
「……人家叫塞西爾!」
「名字不是重點。」易紹擺了擺手,「重點是他是什麼人。」他對於看人還是挺有自信的,「他的來歷恐怕不太一般吧?」
「……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哥你的眼睛。」
「那當然。」易紹站起身走到床邊,雙手捧住易緹的臉頰,揉搓著說道,「哪怕你動動頭髮絲,我也知道你在想些什麼。」
「……」要不要這麼誇張。
「畢竟你可是我一手帶大的。」傻哥哥於是一邊摸著自家妹妹的小臉蛋一邊擅自進入了「回憶」狀態,「還記得小時候你看古裝劇入迷,把床單裹在身上在家裡蹦躂來蹦躂去,見我回家急匆匆地跑來展示給我看,結果在門口被床單絆倒摔了一跤,哭得淒慘極了,哄了好久才好。」
易緹:「這種事就不要提了……」捂臉。
她還記得那條很無辜的床單之後就被哥哥給燒了。
「一眨眼,你就長大了,我也老了。」青年長長嘆息,「哎,管不了了。」
「……哥你真的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