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屍體被找到

  蘇子悅看了閔墨一眼,張了張口似乎要說些什麼,最終還是低下頭繼續走路沒有說話。閔墨見狀也不知道該如何再開口,兩人就這樣一直沈默著到了海邊。閔墨攬著她的腰縱身躍入海中,一路送她到鮫人住的洞口門口,看著她進去,這才離開。

  蘇子悅回到那熟悉的石洞中,頓時百感交集。她四下看了看,發現不見寶寶的身影,蘇子悅便坐在那張石床上,靜靜地等著寶寶回來。石床少了一角,是鮫人生寶寶的時候用尾巴拍掉的,他後來也沒有補上。屋子裡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貝殼,每一個貝殼中都有一顆珍珠,最小的也有拳頭大,都是鮫人找來給蘇子悅的。

  蘇子悅躺在床上,放聲大哭。她發現他們真正相處下來的時間太少了,等這件事技術以後,她一定寸步不離鮫人。蘇子悅哭著哭著就睡著了,等她醒了以後,發現寶寶就睡在自己邊上。蘇子悅一動,寶寶就跟著驚醒了。他睡得極輕,就連睡覺時都處在警惕狀態下,這一點和鮫人很像。

  寶寶揉了揉眼睛,然後從邊上拿過來一株蘇子悅比較喜歡吃的水草。這是他回來以後發現媽媽回來了,復又出去采來的。他四下看了看,然後問道:「老爸不回來了?」寶寶清脆的娃娃音和他父親那低沈的優美的嗓音還有很大一段差距。

  聽寶寶這樣一問,蘇子悅的眼眶又紅了。她沈默了許久才說道:「你爸爸可能被壞人抓走了。」

  寶寶擺了擺小手,滿不在意地說道:「別擔心了,老爸那麼厲害,怎麼會有事?」

  蘇子悅想到了那些血跡和鱗片,覺得情況不容樂觀,就算沒事如果不及時治療後果也不堪設想。但是她不願意破壞鮫人在寶寶心中的形象,所以也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問道:「你爸爸教你的歌你都學會了嗎?」

  人魚寶寶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然後蘇子悅便叫他唱一支出來聽聽。隨後他便有模有樣的用那純淨的娃娃音唱了起來,和鮫人那低沈的嗓音不同,聽上去是另一種感覺。蘇子悅不禁想到了她初見鮫人的那個晚上,自己被他的背影深深地吸引,卻沒想到正面那麼嚇人。想到這裡,她輕輕的笑了。

  蘇子悅一直陪著寶寶過了好幾天,寶寶正是愛動好鬥的時候,幾乎每天都要跑出去惹是生非。偏偏蘇子悅又不是鮫人那什麼都想得開的性子,每天提心吊膽的,也沒什麼時間胡思亂想。

  日子就這樣一連十幾天過去了,依舊沒有鮫人的消息。蘇子悅再也坐不住了,她想上岸去,可是又不放心寶寶一個人。寶寶還小,不能和那種藥水然後去到陸地上,這樣蘇子悅兩邊為難著。最後她還是等不住了,囑咐了寶寶幾句,便離開了。寶寶的性子倒是隨了鮫人七八分,臨走還叫蘇子悅給他老爸帶個好。

  素蝶的家就在離海邊不遠的地方,蘇子悅一上岸便能看到。她回到家裡,就見素蝶正在屋內用草編織草墊。見到蘇子悅,素蝶便放下了手中的活。他將蘇子悅拉到懷中,抱著她,然後輕輕問:「還沒得到消息?」

  蘇子悅搖了搖頭,說道:「我以為你們知道了,閔墨沒來過?」

  素蝶搖了搖頭,然後又說:「你要是等著急了,我就帶你去找魔王大人。」

  蘇子悅點了點頭,說道:「拖了這麼久了,我就怕他熬不過去……」她說到這裡,聲音不禁有些哽咽。

  素蝶嘆了口氣,卻也沒有說安慰的話,這也正是他所擔心的。他想了一下問道:「寶寶怎麼樣?鮫人那麼久沒回去,他沒事吧?」

  蘇子悅嘆了口,說道:「他把寶寶教的很好,根本不需要他在身邊。」說到這裡,她再也人不哭了出來。邊哭邊道:「我想他了,從來沒這麼想過,怎麼辦?」

  素蝶聞言心中有些難過,畢竟是自己喜歡的女人,可是此時此刻卻偏偏窩在自己懷中唸著別的男人的名字。最讓他難過的是自己還要壓下這心中的不快來安慰眼前這傷心欲絕的小女人,素蝶默默的嘆了口氣,然後伸手抹去蘇子悅臉龐上的淚珠,說道:「先去找魔王大人吧。」說完,抱著她便向著閔墨的住所飛去。

  素蝶見閔墨一樣也要通過那兩個內務使,那兩個內務稟報過閔墨之後就帶著他們進到了閔墨所在的屋內。這是素蝶第一次見到閔墨的房間,和他所想的金碧輝煌的豪華宮殿相差甚遠。他們的魔王是個很負責任的人,每天都忙著處理魔都中的大小事宜,卻似乎從沒有為自己張羅過什麼。

  閔墨見到蘇子悅之後,忍不住迴避著她的目光,半晌之後才道:「對不起。」

  蘇子悅不太明白他這句對不起的意思,便問:「還沒找到?」

  「不是,昨天才找到的,他……」閔墨看了素蝶一眼,似乎是希望素蝶能在此時說些什麼。「黑豹找到他的時候就已經……」

  蘇子悅聞言只覺得眼前一黑,她險些摔倒在地上,索性被素蝶扶住。閔墨又繼續說道:「去看看他吧,回來還有事跟你說商量。」

  蘇子悅在內務甲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個裝滿了冰塊的石洞中,那冰冷的溫度讓她渾身瑟縮。閔墨將鮫人安置在這裡應該就是想完整的保存著他的屍體,等蘇子悅來處理。只見石洞中央有一個冰做的平台,鮫人的屍體就靜靜地躺在石台上。蘇子悅走過去,就見他身上受了很多處傷,幾乎都是致命的。

  蘇子悅將手塞進鮫人冰冷而僵硬的手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甚至連哭都忘了,就這樣呆呆的看著他的屍體。她覺得似乎自己早就已經預料到這一時刻了,又覺得這一切其實根本不是真的。她就這樣呆坐了許久,才喃喃道:「你怎麼能這麼對我?」說完,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