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情敵電話的謝總有型有款、帥氣非常,而且他一臉的不高興,眼神居高臨下的睥睨著馮一一,表情看起來很是不善。
馮一一哪裡還敢指責他這樣的行為不禮貌喲……
謝嘉樹盯了她一會兒,確信已經把她瞪的毫無還嘴之力了,順手把手機按了關機,然後往她口袋裡一塞,他順勢貼上來親她。
大庭廣眾的,而且隔著一扇門後面一屋子都是她同事,馮一一不好意思的往後躲。
她背後就是牆,眼看她後腦勺要撞上去,謝嘉樹及時伸出一隻手墊住她腦袋。
馮一一撞他手心裡,重重的一下,謝嘉樹手背被撞的挺疼,皺著眉瞪她……可不一會兒他突然又笑起來。
這下馮一一也想起來了——
那是她拒絕他表白之後的第二天,謝嘉樹一夜沒睡,不服氣的跑去公司找她,把她揪到員工休息室,關上門,咄咄逼人的逼問她:「馮一一!你為什麼不喜歡我?我有什麼不好!」
馮一一那時候可怕他了,但還是壯著膽子瞎扯:「那個……因為你抽菸!偶爾還喝酒!吸二手菸很傷身體的,我不喜歡。」
謝嘉樹想了一夜也沒想到居然是這個原因,他愣了,愣在那裡好一會兒,然後神情認真的對她說:「那我可以戒,從今天開始我就戒菸戒酒,我發誓!」
他本來也就是跟人應酬的時候才喝一杯,抽菸更是偶爾好玩,耍帥裝深沉才抽一根,壓根沒有多大癮,他願意為她徹底戒了,戒一輩子。
只要她願意喜歡他。
可馮一一卻說:「不用了吧……好麻煩的……不如我找個不抽菸不喝酒的,你找個不嫌棄你抽菸喝酒的吧。」
「馮一一,」謝嘉樹恨的咬牙切齒的,「在你心裡我就這麼容易被別人取代?我和那些不抽菸不喝酒的男人一樣嗎?對你來說就沒什麼區別嗎?」
「有啊……他們不抽菸、不喝酒。」
謝魔王勃然大怒!那時候的謝嘉樹可不像現在,那時候他生氣就立刻發火,從沒有忍著一說,按著她就要強吻!
他臉驟然壓下來,馮一一嚇的拚命往後仰頭,後腦勺重重的撞在了牆上。
……
那次急診還是送到沈軒手裡的呢,當時沈醫生一邊看著顱腦CT一邊很感興趣的打聽:「怎麼搞的啊?」
謝嘉樹雙手插口袋,酷拽狂霸的傲然答道:「我搞的!強奸未遂!」
想起那個時候沈軒精彩的臉色,兩個人都笑的有點沒心沒肺的。還是馮一一先克制住了情緒,推開他站得稍遠一些,問他:「你怎麼來啦?你發佈會結束啦?」
「差不多,我就先溜了,」他含糊的解釋了一句,收了笑意,不高興的反問她:「你喝酒了?」
馮一一看看他,底氣不足的小聲說:「你也喝酒了啊。」
「我是男的!我還帶了司機!你一個女的,三更半夜在外面不回家,還跟人喝酒,缺心眼吧你!」謝嘉樹看她要反駁的樣子,伸手把她揪過來,攬著往他們的包廂走去,一邊走一邊繼續說她:「……我要是不過來,你是不是就讓沈軒來接你了?」
沒等馮一一表忠心呢,他就自問自答、冷豔高貴的說:「哼!想得美!回頭我非得找人打斷他腿!」
「……謝嘉樹,你別這樣好不好?!」馮一一無奈的說。
謝嘉樹看她居然當真了,頓時笑得很開心,還有點壞壞的。低頭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他笑著說:「開玩笑的好不好……要打也是打斷他雙手啊!」
說著話的功夫他已經一手推開了門,就在吻她的時候。整個包廂的熊孩子都看到了這個吻,他們集體靜了三秒鐘,然後歡呼聲、尖叫聲、口哨聲……在很有節奏的一聲聲「姐夫」聲裡,謝嘉樹抬了抬手,親切又豪爽的表示:「今晚姐夫買單,你們看哪個酒最貴,使勁點!喝醉了樓上房間隨便睡!」
這下熊孩子們的起鬨聲頓時差點要掀翻屋頂!
馮一一著急了:「他們明天還要上班呢!你幹嘛?!」
謝嘉樹「哦」了一聲,掃一眼立刻偃旗息鼓的熊孩子們,緩聲傲然說:「一天請假扣多少錢啊?加上這個月的全勤獎,我給你們報銷。」
……這會兒就是叫這群熊孩子為姐夫肝腦塗地都沒問題啊!姐夫萬歲!
馮一一拿這群人沒辦法,戳了戳人來瘋的「姐夫」以示警告,她自己走進去在沙發角落裡坐下來。
謝嘉樹沒跟她走,挽起袖子興致勃勃的和熊孩子們玩成了一片。
謝大少以吃喝玩樂名滿G市的時候,這群小屁孩都還在初中裡解方程式呢,也就二十分鐘吧,整個場子被他帶動的氣氛熱烈到爆棚,三三兩兩猜拳的、玩骰子的……還有一小隊人被他帶著玩起了開火車……
熊孩子們那麼喜歡他們家姐夫,當然要借花獻佛——他們的馮組長就是那朵花。他們點了一首《廣島之戀》,一屋子的人起鬨要看兩人情歌對唱。
話筒塞到馮一一手裡,兩個小姑娘拽著她從沙發裡起來。她剛站起來,就聽謝嘉樹的聲音帶著點喘、帶著些微笑意:「不行,唱這首歌的男女容易分手。」
屋裡熱,他脫了外套只穿著一件白襯衫,扣子解開了兩顆露出修長的脖子和性感的喉結,聲音通過麥克風低低沉沉的響起,好聽的要命!頓時幾個小女生忍不住一陣「嗷嗷嗷」的尖叫。
迷人無比的謝嘉樹,隔著人群對剛站起來的人溫柔一笑:「我一個人唱。」
他背對著大螢幕,不看歌詞、只看她。
光影都在他背後,可是他比一切的光都耀眼奪目。
他為她唱:終於明白恨人不容易。為證明我曾真心愛過你,願被你拋棄。
馮一一如墜夢境。
沉浸在她一個人的萬籟俱靜裡,他什麼時候唱完的她都不知道。謝嘉樹貼到她耳邊她才察覺,他熱燙的呼吸撲在她耳垂上,她情不自禁的一顫。
熊孩子們的起鬨聲一浪高過一浪,馮一一連忙扯他坐下來。
一坐下他還是倒過來,巴著她耳邊,語氣不滿又不屑的說:「我唱的比沈軒好聽吧?!」
馮一一:「咳……」
謝嘉樹才不管熊孩子們個個偷偷往這邊看呢,他張開雙手緊緊抱住她,抱得她都發痛。
他用腦袋抵住她,很用力,語氣亦然,輕聲卻用力的問她:「到底是誰,在你最好年紀遇到你的?你說!說!」
其實這一幕應該挺搞笑的:人高身長的大男人跟只無尾熊似的巴在她身上,看上去簡直在撒嬌耍賴,一點深情男主的酷拽狂霸之氣都沒有。
可是馮一一被他抱的那麼緊,他話裡那些憤怒不甘甚至是……委屈,直接打上了她的心頭。
她心疼了。
「是你啊,」她轉頭輕聲的說:「我最好的年紀遇到了你……才算沒有辜負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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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是一句歌詞,但是謝嘉樹比被叫了「姐夫」那天還高興,就像是吃了雙份劑量的笑藥,一晚上嘴角就沒能平下來。
他興致高漲的教熊孩子們點酒,教他們哪幾種跟哪幾種混著喝,還親身上陣和他們玩遊戲,猜拳的時候他以一車輪十五,喝倒了十四個,剩下一個被嚇跑了。
他自己也喝多了。
安排好那群醉的東倒西歪的熊孩子,他倆回去的時候已經夜裡九點多了。一路上謝嘉樹癱在座位裡唱歌,反反覆覆的唱那句「在最好的年紀遇見你,才算沒有辜負自己……終於等到你!」
跟卡帶了似的來來回回,馮一一都快聽吐了。叫他閉嘴,他卻唱的更大聲,她忍無可忍伸手去捂他嘴巴,被他圈住手腕輕輕一扯拉倒在他身上,他撅著嘴上來要她「親親」。
馮一一被他渾身的酒氣熏的閉氣,失色大叫:「謝嘉樹你臭死了!別靠近我!走開啊!」
謝嘉樹哈哈大笑,更來勁了,捉著掙扎的人沒頭沒腦的親,啵啵啵、啵啵啵啵啵……
馮一一快被他給煩死了,伸手揚起就要給他兩下狠的,卻被他一下子握住了手。
他喘著粗氣坐回去,眉目含春、含情脈脈的看著她,手裡握著她的手往他腿間按去。
馮一一身上一鬆還以為逃過一劫了,忽然手被按到一個昂首挺胸、殺氣騰騰的東西上,她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下意識的竟然還好奇的握了握。
「哦……」謝嘉樹立刻眯著眼睛*的低嘆了一聲……車內餘音裊裊。
馮一一遲鈍的腦袋「嘎達嘎達」的總算轉過來了,頓時如遭雷擊!
她不敢置信的僵在那裡。謝嘉樹歡快無比的蹭過來,頭靠在她肩上,一揚臉張嘴含住了她耳垂,聲音又低又熱:「怎麼辦?我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