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對於東方青蒼這寒了語氣的問題小蘭花並沒有回答,她雙手捂了臉,哭腔和說話的聲音從指縫中含混不清的流露出來。

東方青蒼看著小蘭花打腦袋瓜子,心底的盤算與計畫一時都變得有些模糊,無法清楚思考的時候,東方青蒼便打算暫時將這事放一放。他一手抓了小蘭花的手臂,拉著她站起來:「先跟我回去。」

小蘭花一甩手,只聽「啪」的清脆一聲,她毫不猶豫的將他的手打開。

東方青蒼微微一愣。他活了這麼久,倒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把手打開,而且奇怪的是,他心裡倒還半點不生氣……更奇怪的是,被打開了一次,他竟然又把手放到小蘭花手臂上,不厭其煩的說:「別使小性子。」

說完這句話,東方青蒼像被自己嚇到了一樣愣住了神。

難道他才是撞鬼了嗎?區區一個小花妖,在打開他手的時候便該做好死的準備了。但他居然還好脾氣的跟她說:「別使小性子」?

他這難道是在……哄她?

意識到這一點,從無畏懼的東方青蒼,竟然真的被自己嚇到了。

酒窖裡安靜至極,溢滿鼻端的酒味讓人嗅著嗅著便有點醉了。整個地下室裡,就只能聽見小蘭花的哭泣聲。她的身體因為抽泣而顫抖,時不時還因為喘不上氣而抽兩下,看樣子,是哭得出離的慘。

兩人便這樣在酒窖裡呆了許久,最後,是東方青蒼覺得這樣下去實在太傻了,他起身,想乾脆直接用法力將小蘭花抬走,但便在他起身的瞬間,他長長的袖子便被一隻手用力的緊緊拽住。

力道大得讓他肩頭的衣襟都往下滑了滑,露出了鎖骨。

東方青蒼垂頭一看,小蘭花一雙眼睛腫得跟兔子一樣,可憐巴巴的望著他。

東方青蒼心頭只覺一陣無力:「又怎麼了?」

小蘭花瞥了嘴,一開口便是哭腔:「你要對我負責。」

這句話聽起來好像有哪裡不對……東方青蒼看著她:「本座要對你負什麼責?」

「你佔了我的身體!」

「……」東方青蒼默了許久,道,「那是早就過去的事了。」

「你讓所有人都討厭我,害怕我,連我來喝個酒,他們都要避著我走。」小蘭花哭道,「以前我在天界,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嗚……」

東方青蒼眉梢一挑:「既然你想如此,待會兒本座讓他們全跪在你面前,看你喝酒便是。」

小蘭花只顧著自己說,哪裡去聽東方青蒼的話語,又聲淚俱下的指責:「你欺負我。」

「現在沒有。」

「你還騙我。」

「我騙你什麼了?」

「你要我留在你身邊。」

「沒錯。」

「你說你喜歡我。」

東方青蒼頓了頓,目光落在旁邊的大酒缸上,不與小蘭花的目光對視:「那是你自己猜的。」

小蘭花咬著嘴唇,看了東方青蒼許久,然後像是實在氣不過了一樣,拽了他的衣袖,借了力,一下子便站了起來,但身體卻保持不了平衡,一頭栽栽東方青蒼懷裡。

沒等東方青蒼動手將她拉開,她自己便撐著東方青蒼的胸膛,抱了他的脖子,氣呼呼的罵:「你怎麼那麼壞!你怎麼可以用這種事情來騙我!」

「本座沒騙你,只是隱瞞……」

話沒說完,小蘭花像是實在氣狠了一樣,一口對著東方青蒼便咬了過去。

方才她拉鬆了東方青蒼的衣襟,這一口,她便直接咬在了東方青蒼果|露的鎖骨上。

東方青蒼眸光一縮,沒有掙扎。

小蘭花的牙本就不鋒利,現在喝了酒軟綿綿的沒有力氣,這一口對於東方青蒼來說,比起咬,更像是親,或者舔,半點沒有給他帶來疼痛的感覺,反而是軟軟癢癢的,讓他不由覺得被小蘭花咬到的地方,像是點起了一股火焰,一路慢慢悠悠但又無法阻擋的燒進他的心房。

比他這一生,所遭遇過的任何攻擊,都無法抵擋。

小蘭花哪裡知道東方青蒼的感受,她只像兔子一樣在東方青蒼的鎖骨上啃咬,像是吃草,像是磨牙,她覺得她已經用盡了自己渾身上下所有的力量。

最後,耳邊卻輕輕傳來一聲:「小花妖,你要在這兒,勾引本座?嗯?」聲音裡,已是帶了幾分素日裡沒有過的沙啞。

「你這個壞蛋。」小蘭花要說話,便沒有功夫再咬他,直貼著他的脖子道,「大壞蛋……」

輕柔的呼吸帶著酒香噴在他的頸項之間,東方青蒼垂頭看她,小蘭花放在他脖子後面的手,穿過他的銀髮,抱住了他的腦袋,她醉眼朦朧,嘴唇的顏色在酒窖牆壁上昏暗燭火的照耀下,顯得比平日更加嬌|豔|欲|滴。

東方青蒼在小蘭花黑色的眼眸裡看見了自己的影子,他發現自己的目光,不受控制的變得柔軟。

「大騙子……」小蘭花道,「你都不知道,你那樣說,我有多麼高興……讓自己都……沒辦法原諒的……高興。」

東方青蒼眸中光芒一凝,小蘭花的唇貼上了東方青蒼的唇,她在他的唇瓣上呢喃:「可是你卻是在騙我。」

東方青蒼感覺到小蘭花亮閃閃的淚珠挾著沒有褪去的溫度,落在了他們輕輕相貼的嘴唇上,然後從她的唇,滑進了他的嘴裡。

是鹹的,苦澀的味道。

滋味如此不好。東方青蒼蹙了眉頭。

東方青蒼覺得,他大概是不喜歡這個小花妖臉上出現這種東西的。

「你怎麼能這樣……」小蘭花眼淚還是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其實她已經有點站不穩了,但是她的唇還是貼在東方青蒼的唇上,她醉醺醺的不知道在她的後背,有一雙手正悄悄的將她抱著,或許……連東方青蒼自己也沒有意識到……

「我都喜歡你了,你怎麼還能對我這樣……」

她那麼委屈,但話沒說完,她所有的聲音便被含進了另一個人的嘴裡。

不是觸碰,不是淺嘗即止,不是溫柔纏綿,而是充斥了東方青蒼味道的侵略,佔有。

攻城略地,燒殺搶掠,一分一毫的餘地,都沒有給小蘭花留下。

甚至像是要剝奪她呼吸的權利。不允許她拒絕,不允許她掙扎的深入,又深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