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這三天,陸西為極盡殷勤和孝順,極盡甜蜜和幸福。♀農家金鳳凰親自買來豬腳和黃豆,照著書上做。好不容易燉好了,毛小朴卻不給面子,不吃,油膩。

陸西為好話說盡,「來,吃點吃點,這個好,美容,長咪咪。」

陸東來聽了心裡一樂,昨晚他一定要吸著咪咪睡,不給吸就鬧,毛小朴被他纏得沒辦法,只好由著他胡鬧了。現在,他給她燉豬腳長咪咪,是昨晚吸得不夠癮嗎?

毛小朴怒,臉漲得通紅,「要吃你自己吃,要長你自己長。」

一個流氓了,一個享受了,一個流氓了還大大咧咧喊出來,一個享受了偏偏矯情得要死裝作啥事也沒發生,算不算冤家,算不算絕配?

算,都算。

「我吃,我也長,我也給你吸我的咪咪,好不好?」

陸西為是徹底不要臉了,有條件要纏著,沒有條件創造條件要纏著。

三天來,這不要臉的和假裝純情的總是這麼歪歪扭扭地糾結在一起,讓旁邊看戲的陸東來羡慕妒嫉恨。

那歪歪扭扭糾結的是什麼?情意啊。

確實,毛小朴也不全是沒心,想想吧,兩人同居一年,他陸西為洗只碗都和她大幹一場的人,怎麼可能下廚房,可如今,他為了她,還洗手做羹湯,太難得了,特別是他還一臉可憐兮兮地說沒功能也有苦勞的表情,毛小朴搞不贏了,吃了一碗,好在陸西為也見好收好,不敢再要求賞臉第二碗。

毛小朴習慣性地拿一本書上廁所,陸西為守在門口算時間了,看看三分鐘到了,開始敲門,「大嬸,你不能久呆,快出來。」

熟悉毛小朴的人都知道毛小朴有一個很不好的習慣,上廁所喜歡帶書進去,找不到書字典也行,找不到字典,外面那種人流、痔瘡、牛皮癬廣告雜誌也行,反正得帶書。帶書也就罷了,不看半小時不出來,出來後還在跺腳,蹲麻了。

陸西為三分鐘就在喊,毛小朴來火了,劉丹陽也要五分鐘才喊她,陸東來也是六分鐘,他憑什麼只給她三分鐘!「我就要呆,關你什麼事?」

「是不關我的事,可是關小毛毛的事啊,你一直蹲一直蹲,小毛毛不好翻身。」陸西為不急不躁,不慌不忙,理占他這頭哩。

毛小朴不哼聲,可也沒出來,陸西為又敲又喊了,「大嬸,出來,再不出來我進去了。」

毛小朴才不信,我反鎖了,你進得來麼?哪知,門鎖真的在動,她慌得一下叫出來,「別進來,別進來,我就好了。」

出是出來了,可是心裡有氣啊,走過陸西為身邊時,還氣呼呼地踢了他一腳。

發現了沒有,這麼幾個男人中,毛小朴最敢欺負陸西為,敢凶敢踢敢怒,一嘎巴大齡女欺負一閻王小混蛋,還能贏。

最搞笑的是,這小混蛋樂得不得了,看他,眉開眼笑地跟在後面,就像太后後面搖著尾巴的奴才,要多獻媚就多獻媚,要多卑躬就多卑躬。

陸東來看著這一對,特別想笑,陸西為平素作威作福慣了,哪想到有如此奴顏媚骨的一天?可他心裡最多的還是羡慕,畢竟在一起一年多,那種相處之間的默契,一舉一動間的真實流露,都不是別人可以相比的。

陸東來知道,毛小朴就不會這麼放肆地踢他一腳,因為隔閡,因為時間。

晚上,陸西為端了一大盆熱水給毛小朴泡腳,一雙手還浸在水裡給她輕輕按摩。毛小朴泡得舒服,按得舒服,眯著眼睛想睡,頭一仰一合,陸東來將她的頭摟到懷裡,手輕輕撫摸肚子。

泡完腳,陸西為從肩膀上取下幹毛巾,仔細地給她擦乾淨上面的水,又溫柔地給她做了足底按摩,聽到毛小朴細微的鼾聲,露出滿足的笑,將毛巾往肩膀上一搭,跟個店小二似的,端起地上的水盆收拾去了。陸東來抱起毛小朴往臥室。

第三天,陸西為離開了。

為了毛小朴,他癡他狂,他放他收。

話說劉丹陽接到黃媽的顫抖哭泣的電話,當天晚上一架軍用直升機直達北戴河。飛機上下來兩人,劉丹陽和範多。

劉丹陽身著迷彩服,帽子拿在手裡,步伐大而穩定,不急不躁,臉色平靜,可仔細的人只要看見他眉宇間隱隱約約的皺起,就知道他心裡有多著急,劉丹陽什麼人,縱橫千軍萬馬間喜怒無形的人,現在臉上有情緒了,可見事態在他心裡有多嚴重。

黃媽看見劉丹陽,趕緊將毛小朴留下的紙條遞過去,雙手還在顫抖,口音裡帶著哭腔。

劉丹陽對她微笑,「不要怕,沒事的。」

低頭看著手裡的紙條,一筆一畫很清楚,凡口字都開得大,像一個毫無心計的孩子成天無憂無慮地笑,下面筆劃整齊,像小學生怕字寫亂,下面用一把尺子抵著,上頭起筆馬行空。是她一慣的風格,劉丹陽像看到毛小朴寫字模樣,嘴角勾起,衣服帶走了一套,其餘什麼也沒拿。

劉丹陽想了想,問黃媽,「最近有什麼人來過嗎?」

「除了宋生先,沒有其他人來過。」黃媽趕緊回答,她在這裡一共就見過三個男人,一位姓鐘,一位姓宋,再有就是眼前這位姓劉。

劉丹陽點點頭,「你暫時就留在這裡,工資我會照給。你看行嗎?」

黃媽為此事嚇破膽了,雖然眼前這位爺不追究,可誰知道以後追究不追究啊,不貪這份高額的工資了,趕緊的,走人,立即搖頭,「先生,我孫子也要出生了,您放我回去吧。」

劉丹陽知她害怕,也不強留,「那行。」

黃媽整理一下自己的行禮就走人,原本還慶倖找了戶好人家,男人常常不在家,和氣,隨意,給的錢多,女人挺著個大肚子,話少,脾氣好,一點也不挑剔,比自家媳婦好侍候多了。她還想這事可以做長久,多賺一點錢給孫子讀書,可哪知人家要給你來個失蹤,鬧得自己還成了嫌疑犯。

世事難料,人算不如天算哪。

黃媽走了,劉丹陽在臥室的床上坐了一會兒,鎖上門離開。

直升機上,範多小心地看著劉丹陽,想問又不敢問。劉丹陽一言不發,直接回了營地。

「司令,怎麼」範多到底是沒忍住,毛小朴不見了,劉司令卻如此冷靜,沒道理啊,作為跟隨司令多年的親信,怎麼會不知道毛小朴對他意味著什麼,這麼些年,從來沒見他對一個女人如此上心過。

「她會回來的。」劉丹陽沉靜地說,他想起那張紙條,字跡不見一絲慌亂,走時還不忘記帶走衣服,說明了她是自願走的,沒有人逼她。

能讓她自願的人,必定是她認識的人,他想起前不久北京城裡沸沸揚揚的新聞,女主持毛敏兒與狼共舞,他提筆寫了兩個字,遞給範多,「去查查這個人。」

範多拿起一看,大隱。

他不認識這個人,可他女兒熟啊,吃飯的時候常常在桌上念叨,這人的歌怎麼好,人怎麼帥,為了這事,他將女兒狠狠訓了一頓,當然,女兒一個星期沒理他。範多還想,哪天看見這個人,一定要踢他一腳,敢毒害他女兒十歲的小心靈。看來,現在有機會了。

可是當範多拿到大隱的資料時,眼睛都直了,陸際的小兒子?如果是真的,這一腳只怕沒辦法踢出去了!可是這陸際的小兒子,跟毛小朴的失蹤有什麼關係?他揣摸不出來,眼睛期待地看著劉丹陽。

劉丹陽看見他的辦公室主任一臉的求知欲,樂了,指指資料,仔細為他解惑,「他和毛毛在一起的時間最長,毛毛離開他後,他一直在尋找。毛敏兒的事絕對是他做出來的,以他的性格和手段,找不到人也要找個撒氣的人。」

「我一直以為陸際只有一個兒子。」範多歎息一聲。

「很多人這麼認為,這個兒子自十歲後就沒跟陸際一起生活,在陸際的前岳父家長大成人。長大後陸際將他送到軍校,可他多次逃走,陸際拿這個兒子沒辦法。」劉丹陽看著手中的資料,不緊不慢地說。

「陸際的前夫人?」

「廣東軍區原參謀長王成龍的女兒,後來因高齡生子,身體虛弱,隔年去世。兩年後有了現在的夫人。」

「這個陸西為目前又回了軍校,司令認為人在他手上?」

「這麼個混世魔王已在音樂上取得了成就,卻來了個大轉向,這行為太反常了。」劉丹陽笑起來,舒了口氣,「能讓他安心重新回學校,肯定不是他想回了,而是他妥協了。盯緊陸西為,陸東來,陸際,這父子三人總會有露出蛛絲馬跡的時候。」

范多離去,劉丹陽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信袋,手伸出信袋,拿出一疊相片,一張張看過去,劉丹陽剛毅的臉上泛起溫柔的笑意,寵溺的,甜蜜的,舒暢的,開心的。

此刻如果有人突然進來,一定會被劉大將軍那氾濫的柔情所驚悚,太不尋常,太不尋常,這分明是一個墜入愛河裡的傻男人模樣。

如果眼睛再往手上一瞥,一定會發現一疊相片,裡面全是一個相同的穿著軍裝的女人。笑得很二,肯定在喊茄子,手勢更二,舉起兩根。

這正是當日在蘭州軍區的坦克裡,范多幫毛小朴用手機撲下的相片,後來他轉發給了司令,卻不想他家司令全部洗出來了,放在他專門放機密檔的那個抽屜。

幾天後,劉丹陽夾著信袋回家了。灰灰坐在門口,眼見他來,起身蹭到他面前,鼻子在他身上嗅了嗅,沒有毛毛味,尾巴一甩,又坐回原地去了,眼睛望著前面的路,神情蔫巴巴的。

自從灰灰跑出屋,它就再也不進去了,劉丹陽想盡辦法讓它住進去,可灰灰只是圍著劉丹陽轉了幾圈,一屁股坐到門口不動了,把自己當成一尊石狗,灰塵色的,癡傻呆的,一動不動的,真的是尊石狗。大院裡有個小朋友去幼稚園對其他小朋友說起他院裡一隻石狗看門,被所有小朋友指責他吹牛撒謊,從來只有石獅子,哪來的石狗,那小朋友哭了,他真的沒吹牛,沒撒謊。

當初劉丹陽嘗試將它帶上車去北戴河,灰灰盯著他看了很久,沒動,無論劉丹陽怎麼跟它溝通,它耳朵耷拉,接下來眼皮也耷拉。劉丹陽沒辦法,只得將門打開,任它進出,只是灰灰再沒進過。他是一隻固執得近乎少根筋的狗,和毛毛一路人。

現在,劉丹陽沒進屋,他坐到灰灰的身邊,用手摸摸它的頭,「灰灰,是不是很想毛毛?」

灰灰眼皮抬起來看他一眼,這一眼比平時要久,卻是沉默,連吠一聲都沒了力氣。

「我也想她,她肚子裡還有小毛毛,走了這麼久了,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想不想吐,能不能睡,不知道腿有沒有腫得很厲害,不知道,她有沒有想過我們?」劉丹陽語氣緩慢,眼睛癡癡地望著前方,搭在灰灰頭上的手黑了一圈。

灰灰默默地聽著,一聲不吭,兩隻眼睛也沒動。

「來,給你看毛毛的相片。」劉丹陽從信袋裡伸出相片,一張一張擺到毛毛的眼前,「灰灰你看,她笑得多傻多可愛。」

灰灰眼睛挪了一下,又挪了一下,它認出毛毛了,先用鼻子嗅嗅,再用舌頭在相片上舔了一下,然後兩隻爪子抓著那張最傻的相片猛吠,汪汪,汪汪,毛毛,毛毛,嗚嗚,嗚嗚,毛毛,毛毛,汪汪汪,你回來,汪汪汪汪汪,你快點回來!

劉丹陽拍拍灰灰的頭,「灰灰,我給你洗個澡好不好?毛毛回來會不認識你。」

灰灰趴著身子,頭挨著相片,沒動。它不要走開,它要等那沒良心的回來。

「放心吧,灰灰,毛毛會回來的,帶著小毛毛,到時候你多一個玩伴了。」劉丹陽撫摸著灰灰。

一人一狗在臺階前坐到天黑,眼睛的方向一致,相念的目標一致,連耷拉的神情都一致,灰灰突然覺得,自己竟然不是最可憐的狗了,它心情好了點,誰願意墊底啊。

劉丹陽走進到裡,朝廚房看了看,寂靜,又朝客廳看了看,寂靜,房子此刻漫出了荒煙,劉丹陽坐進沙發,點了一根煙,手拿遙控器,打開了電視,固定好的台,一,湖南衛視,二,浙江衛視,三,中央三台。

手指按了個一,廣告,又按了個二,還是廣告,再按個三,一大一小的兩隻老虎出現在螢幕上,小老虎在大老虎身邊打滾,買萌,大老虎眼神溫和,用嘴輕輕□著老虎孩子。小老虎撒嬌更起勁,在媽媽懷裡東蹭蹭西蹭蹭,竟然窩到了一個舒服的位置不動了。大老虎下巴也蹭蹭,趴下來,也不動了。

這一對母子是要睡覺了麼?劉丹陽微微笑起來,卻不知臉色柔情如水,心軟如絲,眼睛微微一抬,瞥見窗外一片月色,清,冷,淡,寂。

明月不知人間事,幾處相思幾處閑。

這軍區大院的一人一狗一明月,若有人瞅見,必定文學細胞暴漲,念不出詩詞歌賦,那什麼鐵漢柔情、百煉鋼也成繞指柔之類的句子,也要酸麻麻地從書袋裡掉幾句出來,若是哲學細胞濃密的,一見此情此景,心頭透亮,像是突然參悟了浪漫與柔情的最高境界一樣,西格夫里‧薩松的句子跑出來:

「In me the tiger sniffs the rose」

------「我心中有猛虎,在細嗅著薔薇。」

猛虎細嗅薔薇,柔情寂寂,薔薇卻野了,卻是風情萬種。

宋家顏做完手術後,心裡掛念著毛小朴,第二天就回了北戴河,直奔毛小朴的住處,迎接他的是緊閉的大門。頓時,宋家顏大腦一片空白,心陷入北方的風沙中,找不到方向。

宋家顏在屋前的臺階上坐下來,摸出一根煙,吸了幾口。隨即站起來,開車回北京。

在劉丹陽住的軍區大院,那幢屋子前,曾經雪白的灰灰,已經成了真正的灰灰,毛髮邋遢,只是身子長高長大了,從一條小灰灰長成了一條大灰灰,威風比往日更甚,像一頭雄獅,一動一靜之間霸氣十足。它所有的時間就是守著這棟房子,蹲在梯級前,眼睛直直地望著大院門口方面。

而此時,灰灰還在門口守著,那姿勢,永遠充滿期望,可宋家顏感覺絕望,毛毛沒有回來。原來不是像他想的那樣,他以為毛毛被劉丹陽帶回了北京。

她現在這麼大的肚子,劉丹陽不會將她帶走,那麼,是誰帶走了她?宋家顏眼神驟冷,他想到了毛小朴在他手裡的第一次失蹤。

「小樂,你在哪,現在合適碰個面嗎?」宋家顏拿出電話,翻到了檀樂的號碼。

檀樂趴在床上,雙腿翹起,正在發愁該找個什麼樣的人給鐘瑤通透個信,電話響了,她很不耐煩地拿起,一看屏上閃動的來電,激動了,翻身坐起。

「宋哥哥,好啊好啊,你在哪?日落咖啡廳,好好,我立即就來。」檀樂跳起來,打開櫃子選衣服。

半小時後,檀樂著一身淺黃色長昵,緊身皮褲,小牛皮靴出現在咖啡廳。小清新美女,面帶花朵般的笑,回頭率很高。

宋家顏早在等她了,看見她過來,站起來,微笑,「看來我們需要一個包廂。」

檀樂臉色含羞,跟著進了包廂。

「宋哥哥每天好忙啊,昨天打電話都不接。」

「這幾天連續做了幾個手術,確實挺忙。昨天小樂找我什麼事?」

「我就想跟宋哥哥聊聊天兒。」

宋家顏看著檀樂沒說話。

「是真沒事兒,我好久沒見你了,就想跟你在一起吃吃飯聊聊天什麼的。」檀樂攪動著咖啡,在那雙安靜的眼睛下,略略有些不安。

「小樂,你有點緊張。」宋家顏淡淡地說。

「沒有,我哪有緊張。」檀樂更加不安了。

「你拿勺的手,左手換了右手,右手又換左手,腿翹起來,又放下,又翹起。告訴我,小樂,你在緊張什麼。」

「宋哥哥,我只是很久沒有見到你了,有點激動。」檀樂不好意思地笑笑。

「可是,毛小朴不見了。」

檀樂一震,手一重,咖啡攪出來,「宋哥哥,你懷疑我?」

宋家顏面色不變,還是淡淡的,「她是一個孕婦,成天呆在家裡,不會去得罪什麼人,可前幾天,我找到她時,她已被下了藥。我想不通到底是誰能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來。」

檀樂緊緊握住手中的勺子,翹起的腳放下來,強作鎮定,「還好宋哥哥去得及時。」

「是啊,幸好及時,可是到底是誰要這麼做呢?小樂,要不你幫我想想?」

「我才回國幾天啊,對她不熟悉,哪能想得出來。」檀樂嘿嘿一笑,可笑容無法到達眼底。

「要不,我和你一起想想?」宋家顏突然湊近了檀樂的臉,一眼不眨地盯著她。

「你我」檀樂結巴不出第三個字。

如果是平時,檀樂一定會親上去,暗戀的帥哥送上門,那劍眉星目,那清靜溫潤的臉,那夢寐中的薄薄的雙唇,她沒道理往外推啊,可現在,她看出了宋家顏眼睛裡的翻湧的火焰,她忍不住地驚慌。

「那天早上,我去接你,黃媽去買菜,有人趁著這個間隙帶走了她。小樂,你說,這是不是很巧?」

「更巧的是既然對方知道我要去接你,黃媽要買菜。而這個計畫定下的時候只有三個人在場。小樂,你說要破這個案是不是很容易?」宋家顏眼睛變得尖銳,好像一把手術刀洞穿檀樂的身體,檀樂怕了,畏縮了。

「宋哥哥,那一次是我的朋友跟毛毛開了個玩笑,也沒給她造成傷害,你就原諒我們吧。」

檀樂抵賴不住了,終於承認,她內心是怕的,可也是恨的,沒給她造成傷害,卻給你撿了個便宜。

「那這一次呢?又是開玩笑?」宋家顏真想給這個壞丫頭一巴掌,做好事生怕人不知道,做壞事以為鬼不知道。

檀樂睜大了眼睛,「這一次?這一次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那死女人到底得罪了誰,居然又出事了,居然賴到她的頭上!檀樂就沒想想,那死女人也沒得罪你,你怎麼就動了她?

宋家顏笑了,「小樂,我一直把你當妹妹,看在這點上,我給你一個忠告,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不能做,有些人,可以惹,有些人,你不能動她一根指頭。還有就是,做了,惹了,就得有承擔後果的勇氣。」

檀樂聽到前半句,心就一跳,後面的話聽不進了,一直把我當妹妹?媽的,誰要當你妹妹!姑娘我要當你老婆!

「宋哥哥,我才不要當你妹妹。」檀樂很想表白,可看到宋家顏那眼神,又止住了。

宋家顏盯她半晌,淡淡一笑,向檀樂點點頭,打了個手響,叫來侍者付了帳,優雅離開。

晚上十點,宋家顏的自家試驗室,裡面通亮如晝,宋家顏坐在一排試管前,若有所待。

這時門被打開,一個高大的漢子扛著一個年輕女子進來,宋家顏指了指牆邊的小床,那人將女人放在小床上,拉上門出去了。

女人似在沉睡中,全身放鬆,軟軟的身子彎成一個美麗的弧度,卷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