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她猛然間意識到自己的愚蠢,逞一時口舌之利只能激怒他,對她來說沒有任何好處。。她應該更理智,更冷靜,哪怕他真的是上她上出了癮,她應該做的也是緊緊抓住這一點,加以利用,而不是在這裡和他打嘴仗。

  何妍閉緊了嘴巴,沉默下來。

  兩人之間重又回到之前死一樣的凝滯中,一如被那小姑娘出言打斷時的情景。她咒他惡有惡報早晚會下地獄,永不超生,而他說他就算下地獄也會帶著她,與他作伴。

  良久之後,傅慎行才又勾起唇角,嘲諷一笑。淡淡說道:何妍,我承認現在對你的身體有興趣,可這不代表著我會一直想上你。如果我是你,我就會抓緊這個機會。想方設法地從我這求得一絲歡心,沒準以後我會念點露水情分,放了你,或者給你一個痛快。而不是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信他會說到做到,不自覺地打了個冷戰,垂下了眼簾,半晌過後,這才輕聲說道:謝謝你的提醒。

  不客氣。他回答。

  她緊握著房卡,轉身離開,不想剛回到服務台那裡,就有女學生湊過來興奮地問她:何老師,那位先生是誰啊?真是太帥了啊,好想撲過去跪舔啊!

  她竟無言以對,想要神色如常地笑上一笑。可幾經努力唇角都沉得抬不上去,正為難時,許成博卻不知什麼時候到了身邊,不露痕跡地替她接過了話去,笑著和那女生道:我知道他是誰,你請我吃飯,我就告訴你。團巨叨劃。

  那女生自然是一口應下,捨了何妍往許成博旁邊湊。。催問他道:快說快說。

  許成博笑笑,沒再賣關子,答道:他是傅氏企業的總裁傅慎行,我們班那個於嘉你認識嗎?傅先生是她表哥,於嘉休學就是他去學校幫忙辦理的,是吧,何老師?剛才有和傅先生說到於嘉嗎?她現在怎麼樣?

  他自然而然地解釋了何妍為何會與傅慎行認識,何妍又如何聽不出來,她情緒也已平穩了許多,聞言淡淡一笑,應道:是,傅先生是於嘉表哥。

  會務組的工作人員和志願者一共分了兩班,頭一班先去吃晚飯的人已經回來,許成博兩句話應付完那個纏著他問個沒玩的女生,轉過身來招呼何妍:何老師,咱們一起去吃飯吧。你說的,不吃白不吃的。

  何妍心不在焉,慢了半拍才抬頭看他,呃?哦,不了,我還有點別的事情,你先去吧。

  公共休息區那邊,傅慎行已不在那裡,不知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她遲疑了一下,握著手機出了酒店大門,找了個靠著水池的無人角落坐下來,給梁遠澤打電話。電話很快就接通,他先喂了一聲,然後就笑著說道:妍妍,我還沒到家呢,你吃飯了嗎?晚上能回來嗎?

  沒吃飯,晚上不能回去。她回答,抽了一下鼻子,沒頭沒腦地說道:遠澤,我想你,特別想你。

  話筒裡傳來梁遠澤爽朗的笑聲,緊接著還有隱約的喇叭聲,過了幾秒鐘,才又聽得他說道:傻丫頭,說得好像離我有千萬里一樣,你等著我,我這去找你。不許你們回家,我去住酒店總行了吧?

  她只是心裡難受想和他說說話,聽他這樣說反而害怕了,忙道:你別開玩笑,有錢沒地方花了?要來這浪費這個錢!再說酒店房間早訂滿了,現在根本就訂不上房間!

  梁遠澤卻只是笑,不試試怎麼知道訂不上?

  她真是著急,趕緊又道:不行,真的不行,被人知道影響太不好了,好遠澤,你別和我鬧了,你要是再鬧我可生氣了啊!

  好,不訂房間,只過去看看你,總行了吧?他先妥協下來,卻也提了新的條件,不等她拒絕,就又說道:妍妍,我車已經拐過來了,你不要再多說了,現在趕緊去找管事的請個假,一個小時就行,我知道那附近有家很好吃的烤魚店,帶你去吃,怎麼樣?

  她抬碗看表,瞧著時間尚早,咬了咬牙,應他:好。

  半個小時後,梁遠澤的車子這才到了酒店,何妍已換下了志願者的衣服在外面等著,上前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卻是催促他開車,快走,不要去吃烤魚,在附近找個快捷酒店,我們去開房!

  他被她嚇了一跳,隨即就忍不住笑了起來,妍妍,我們先去吃飯,好不好?

  不好。她拒絕,一臉認真地盯著他,我不想吃飯,我現在就想要你。

  梁遠澤開始只是笑,以為她在和他玩鬧,可瞧她一直這樣的嚴肅,便就也慢慢停住了笑,定定地看她片刻,突然伸手扣住了她的後頸,把她拽過來,側頭親了上去。她自然熱情地回應他,兩個人激烈地吻在一起,可緊接著車後就傳來了催促的喇叭聲,他不得不先放開了她,深深看她一眼,然後打轉方向盤,把車子重又開上了輔道。

  搜一下最近的酒店在哪。他說。

  根本就用不到搜,車子開出去幾百米遠,路邊就有那種連鎖的快捷酒店。他們把車子往路邊一停,如同熱戀中的情侶,牽著手往酒店裡跑,便是在服務台作登記時都不肯鬆開,惹得那服務員頻頻地拿眼偷瞄他們。

  梁遠澤只是笑,從服務員手中接過房卡,拉著何妍往樓上跑。兩人剛開了房門就忍不住親在了一起,他反腳勾上房門,將房卡胡亂地往取電槽一插,然後就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壓在牆壁上用力吻她。

  她熱烈地回應著他的,喘息著要求:抱我,遠澤,用力抱我。

  他將她抱得越發得緊,勒得她幾乎透不過氣來。兩個人一路糾纏撕扯著往床邊走,一同栽倒在床上,足足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最後在她抑制不住的哭泣聲中,他這才釋放在她的身體裡。

  梁遠澤喘息著從她身上翻下,連連親吻她的額髮,低語:你個小妖女,是不是對我下了什麼咒,怎麼就叫我愛你愛得要發瘋,為你死了我都願意?

  她還仍陷在餘韻中回不過神來,微微張著唇喘息,聞言只是迷茫地看他。他也低頭,看著看著就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句,再一次翻身壓上她,低下頭親吻她,啞聲道:我們再來一次!

  她這才回神,也仰起頭去親他,可親著親著卻忽地停了下來,雙臂摟著他,頭埋在他的懷裡,放聲痛哭了起來。他被嚇了一跳,慌忙翻身下去,把她攬入懷裡柔聲哄著,有些緊張地問她:怎麼了?寶貝?你別嚇我,告訴我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