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妍一路走來沒有受到任何阻擋,和她上一次來時如出一轍,開門的依舊是阿江。不像以前那般面無表情,眼中隱隱透出幾分擔憂,在她從他身前走過時,竟還小聲提醒道:傅先生很不高興。
何妍步子微頓,神色如常地走進去,立在闊大的客廳裡抬眼看向二樓,意外地看到了傅慎行的身影。他就站在樓梯口,居高臨下地看她,冷漠凌厲的目光落到她的臉上,不見任何波動。
她沒動,就站在那裡抬著頭和他對視。
片刻之後,他忽地勾唇冷笑,淡淡說道:過來。
說完。便就先轉身進了左側的房間。
何妍深吸一口氣,這才邁步上樓。左側的房門打開著,那是一個很大的套間,外間是她上次受辱的客廳。再穿過一個房門,這才是傅慎行的臥室。旁側浴室裡傳來水聲,透過牆上鑲嵌的磨砂玻璃,隱約可見傅慎行高大健碩的身影。
過不一會兒。他圍了塊浴巾,擦著濕髮從浴室裡走出,瞥一眼立在屋子中央的她,冷聲命令道:去洗澡。
何妍沒動地方,抿了抿唇角,答道:在家裡洗過了。
他聞言停下步子,斜睨她一眼,轉身走到她的身前,抬手捏住她的下巴,細細打量她的臉龐,似笑非笑地說道:是吧?可我怎麼覺得還有點髒呢?去,好好地洗一洗。把這一身的男人味都洗乾淨。
她抿緊了唇瓣,身體隱隱發抖。
他仍是輕笑著,拇指用力擦過她的唇,把紅色的唇膏盡數擦掉,又嫌惡地將那顏色盡數地抹在了她的臉上,不緊不慢地說道:還有這張臉,你對著梁遠澤的時候也化這麼濃的妝嗎?他能下得去嘴嗎?不覺得膩歪?
她依舊沉默著,僵直著脊背站在那裡,任由著他侮辱踐踏。
瞧她這副無動於衷的模樣,他心中越發地憤恨,終維持不了虛假的理智,低低冷笑兩聲,忽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扯著她往浴室裡走。他將她推進淋浴間,打開水管,拿了噴頭下來,不管不顧地對著她的頭臉沖。
她躲閃不及,一時狼狽無比。
冰冷的水很快就浸透了她的大衣,毛衫,溫暖的衣物頓時變成了寒冷的囚籠,重重地困住她,彷彿只片刻工夫,她就從內到外在沒有半點熱氣了。初時她還掙扎幾下,到後面卻連動也不動了,就站在那裡任由著他發瘋。
幸好他也沒有瘋太久,很快就把噴頭扔到了地上,然後一把將她推在牆壁上,手鉗制住她的脖子,冷笑著問她:怎麼樣?現在知道我在玩什麼把戲了嗎?你說我是不是想和你談戀愛?
何妍答不上來,也無法回答。衝去了那一層浮誇的脂粉,她的臉色蒼白髮青,猶若死人一般,齒關不受控制地磕在一起,咯咯作響,停都停不下來。她卻咧開嘴向著他倔強地笑,笑著笑著,身體就慢慢往下萎頓下去。
傅慎行僵了一下,又愣了三五秒鐘,這才像是猛然驚醒過來一般,突然意識到自己對她做了些什麼。他忙張開手臂托抱住她,急聲叫她的名字,何妍?
她已沒法回答,頭無力地垂在他的肩上,聲息全無。
他一驚,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待觸到她微弱的氣息,心中這才微鬆,飛快地將她抱進了浴盆中,開了熱水,一面衝著她,一面給她脫身上的濕衣。好容易將她的衣服盡數脫下,待看到她使用的姨媽巾,還有那刺目的紅色,他不覺愣了愣,這才將她小心地擁入懷中,用自己的身體溫暖她。
熱水的浸泡,在加上身後他炙熱的體溫烘烤,她僵冷的身體終於慢慢溫軟起來。她這才能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抖著手抓住浴缸邊緣扶手,拚命地坐起身來,試圖遠離他。
他手臂輕輕一收,重又將她攬入了懷裡,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乖一點,別再使性子,自討苦吃。
她身體僵硬,手護在自己身前,保持著抗拒的姿態,顫聲道:傅慎行,你是個混蛋。
他的火氣不知何時早已散去了,心中只餘疲憊,聞言低低地嗯了一聲,竟是輕聲應和道:我本來就是個混蛋。
她一時語噎,好一會兒才喃喃道:是啊,沈知節本來就是個混蛋。
他笑笑,伸手強硬地將她攔在身前的手拽開,換成了他的手,卻並未肆意輕薄,只是輕輕地覆在那裡,從後擁著她,遲疑了一下,這才低聲問道:前天晚上,梁遠澤沒碰你,是嗎?
她僵了一下,恨聲道:傅慎行,你當所有人都和你一樣混蛋嗎?
不是最好。他仍是低笑,瞧她這樣憤怒,似乎心情極好,手上也開始不老實起來,不顧她虛軟無力的反抗,輕揉慢捏著,唇沿著她的頸側若即若離地輕吻,瞧她掙扎十分劇烈,只得又將她摟緊了些,低聲道:別鬧,我不動你。
她憤怒問道:那你現在在做什麼?
我只在外面蹭蹭,不進去。他啞聲回答。
這樣的話只能偏偏一無所知的小姑娘,火只會越燒越旺,等到蓄勢待發的時候,就什麼事情也顧不上了。何妍已經清晰地感觸到了他勃發的慾念,憤恨地閉目,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道:傅慎行,你隨便就可以找個女人過來,這個時候發過我,行嗎?
我不想要她們。他回答,將頭埋入她的肩窩,有些痛苦地悶吭,他已忍了好幾天,憋得難受,可不知為什麼,卻不想找其他女人。沒用,她們解不了他的飢渴。
何妍覺察到身後那炙熱堅硬蠢蠢欲動,深吸了口氣,顫聲道:我給你用嘴,可以嗎?
真的?他心頭一喜,低下頭親吻她的臉頰,又別過她的臉龐吻她的唇,吻著吻著,卻發現她毫無回應,不覺慢慢停了下來。他抬起頭來,靜靜看她,輕聲問道:你心裡並不願意,是嗎?
是啊,我不願意。她也盯著他,憤懣而無奈,可我願不願意有關係嗎?你總要發洩出來,我無法拒絕,只能選擇一個對自己傷害小一些的。
出人意料的,他並未惱怒,沉默了片刻,重又將她擁入了懷裡。
她正詫異著,他忽將她從身前抱到了身側,仍用一手緊緊地攬著她,另只手卻沒入水中,握住了自己。她簡直目瞪口呆。在她驚訝的注視中,他英俊的面龐上罕見地露出些赧色,俊目斜睨著她,聲音暗啞低沉,別傻看著,要麼過來親我,要麼過來幫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