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誰都受不了這樣尷尬而沉默的氣氛,周曉萌看著對面的林可齊,又看了看他旁邊的路芸,終是沒能忍住,嘲諷道:「林可齊,這姑娘誰啊?也不介紹介紹?」
林可齊從一進來就一直深深的看著周曉萌,沒有移開過眼,如今聽到周曉萌這一問,別過頭狠狠的喝了一杯酒,也不說話。
周曉萌見了,心裡更是難受:「你丫把我們叫來,不會就是讓我們這一群人蹬鼻子瞪眼的觀看你們兩吧,你TM有事兒說事兒,老子沒心情陪著眾人欣賞你的新貴人!」
旁邊的路芸聽了,張了張口,正準備說話,周曉萌將手裡的酒杯狠狠往桌上一扔,指著路芸的鼻子道:「你丫最好給老子閉嘴,老子真怕忍不住端一酒瓶子將你給砸了!」頓了頓又道:「對了,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周曉萌,你現任男朋友的過氣女友,所以你丫最好給我把嘴給閉緊了!」
路芸聽了,急著就想要解釋些什麼,可接受到林可齊的目光,就什麼也不說了。
周曉萌等了半響,也不見林可齊說話,站起身就準備走,可還沒站起來,就聽到林可齊有些沙啞的聲音傳來:「我就是想看看你,想看看你過的怎麼樣,想看看你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周曉萌一聽,一直忍著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她狠狠的踢了一腳凳子,回道:「林可齊,我TM沒你在身邊,我睡得好,吃得好,穿的也好,我TM還考了研究生,老子當初還是一次性就給考過了的!你不知道吧,你當年消失的那會兒,老子也只找了你大半年,就跟著游小魚來到C城了,林可齊,你看,沒有你在身邊,我TM不知道過得有多好!」
林可齊聞言,低下頭,又喝了一杯酒,路芸皺了皺眉,想要伸出手搶過他手裡的酒,可看了看林可齊的模樣,又將手縮了回去。
林可齊一杯接一杯的喝著,眼睛裡有些血紅,許久,他的聲音有些壓抑:「周曉萌,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沒有我在身邊,你一定要吃得好,睡得好,穿的也好。要好好的談戀愛,要好好的…..」說著說著,就再也說不下去,又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
周曉萌聞言,心裡更揪成一團:「林可齊,我TM真恨不得一刀砍了你!」
既然不喜歡了,那就不要再對我這麼好了,不要再關心我過得好不好,不要再讓我看到你的消息,不要再來招惹我,你不知道你這樣,才是最傷人的嗎?
場面瞬間又變得異常的沉默了起來。似乎誰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只是讓游小魚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在這裡看到了藍多□,藍多□也看到了她,似乎也很吃驚。
隨後什麼也沒說就在他們這兒就坐了下來。
游小魚就假裝什麼也沒看到一樣,陪著周曉萌喝酒。
安舒文一路陪著周曉萌什麼話也不說,游小魚和周曉萌這兩個局裡面的人不知道,但是路芸長的有多像周曉萌這一點,他安舒文可是看的一清二楚,但是看清歸看清,說不說又是另外一回事。
游小魚喝了一會兒酒以後,借口要上洗手間就出去了一會兒。
她沒想到出來的時候盡然看到藍多□也在洗手間外面,她靠著牆既憂傷又疲憊的樣子狠狠的刺痛了游小魚的心,游小魚自嘲的笑了笑,什麼話也不說,就從她旁邊走過。
擦肩而過的時候,藍多□卻叫住了她「游小魚,我們談談吧。」
「我們沒有什麼好談的。」
「有的,關於三年前得事情。」
「那麼我更沒有什麼好談的了。」說完,游小魚就邁開步子就朝前走了。
「三年前,我們什麼也沒有發生。他被我用迷藥迷昏了,短信是我發的,你看到的一切,都是我事先設計好了的。所以,他什麼也不知道」
游小魚停住腳步,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了。眼淚一顆接一顆不停的流下來,她轉過聲,聲音嘶啞的問:「你說什麼?」
藍多□疲憊的笑了笑,說:「你剛剛沒有聽錯,所以,他什麼都不知道。」
「那麼,你為什麼要告訴我,為什麼要,在三年後告訴我?」
藍多□使勁的眨了眨眼睛,輕輕的吐了一口氣,兩行清淚卻還是緩緩的沿著臉頰劃了下來。
她看著游小魚,憂傷而緩慢的說「我沒有別的辦法了,游小魚,你總覺得自己委屈,可是我呢,我跟著他不是三年,不是十年,我他.媽跟著他十五年,整整十五年,這一路上,我看著他難過,我看著他痛苦,我看著他一步一步的往高處爬,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他難過了,我可以陪著他難過,他痛苦了,我可以陪著他痛苦,他覺得累了,只要他願意,我可以隨時做他停留的港灣,他不在乎我,那我就在那裡等著,等著他在乎我,這些我都不在乎,但是,我唯一害怕的是,有一天,我連這些都做不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讓你幫幫他,他現在開始自暴自棄了,誰的話都不聽,這樣,他會毀掉的。」
「啪!」游小魚狠狠的甩了藍多□一個耳光,眼淚像決了堤一樣不聽使喚的往下流,她跑過去,狠狠的掐著藍多□的脖子,掐的藍多□喘不過氣來,她還是覺得不夠。
如果不是周曉萌他們趕來,游小魚一定會掐死藍多□的。
坐進安舒文的車裡的時候,游小魚的心依然無法平靜。她把頭靠在窗邊,默默的流著淚。
是啊,怎麼平靜得了?
游小魚一開始就知道,她這樣一聲不響的就走掉,夏一一定會想盡辦法的找到她,她恨他,恨他的背叛,恨他的不忠。
她也恨藍多□,恨她明明知道夏一是她的男朋友,卻還是要和他在一起,她知道她越是這樣對夏一,夏一就越是不會放棄。所以當初她才選擇一走了之,她在這條報復的路上,一直都是勝利者的姿態。
她可以想像這三年來,夏一和藍多□過的有多痛苦。
而現在,有人告訴她,她這三年的報復行為,只不過是個可笑的笑話。她游小魚,帶著那些莫須有的恨意,過了三年。
她對她愛的人都做了些什麼啊。
更可悲的是,她以後的生活要怎麼辦?她要怎麼面對夏一?她要怎麼面對秦楚?
她莫須有的恨,把她置於這樣一種尷尬的地位。
所以要她怎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