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2 章
紅櫞

血紅色的大手抓住魏紫棠的臨星天涯梭,魏紫棠有一瞬間的驚慌失措。

她運用了全部靈力掙扎,卻不能振動分毫,太過懸殊的實力讓她無望,甚至在這一刻產生了憤懣和痛恨。

袁洛英哈哈大笑:「看你還往哪跑!」笑聲裏的得意和輕蔑讓魏紫棠握緊了拳頭。

對於他這甚至不過是個輕鬆的玩笑,可對於魏柴棠而言,卻是羞辱乃至生死。

這就是力量的差異,上位者和下位者之間的鴻溝!

臨星天涯梭的防護力量很強,但是魏紫棠也知道是防不住袁老鬼的,她深吸一口氣,乾脆將天涯梭收了起來,自己大大方方走了出來。

——免得一會兒還要被袁老鬼收走。

如果沒有小柔縮在她身後發抖哭什麼的,魏柴棠此刻倒也真說得上風度從容。她瞥了一眼小柔,心想自己剛才傻了,帶她跑什麼,袁老鬼只顧得上抓自己,說不定根本留意不到她呢!

果真情急就犯傻!

袁洛英眯起眼來,看著魏柴棠,呵呵笑道:「小丫頭還挺有點樣子,是不是怕我搶你的法寶啊!」

魏紫棠黑線,這老東西真是比鬼都精!

袁洛瑛背著手圍著她走了一圈,「嘖嘖」道:「這比起二十年前,倒是有點女人味了,看來這些年小潘沒少花功夫調教!」

這樣帶著輕薄的話,魏紫棠也沒有惱羞成怒,也沒搭腔,只站在那裏當他不存在。

她現在關乎的是潘旃的臉面,也不肯輕易示弱的。何況袁老鬼這個她雖然不瞭解,也知道肯定是越搭理他越來勁的。

袁老鬼得不到回應有些不爽,摸摸下巴說:「你倒是有些膽量,就不怕我把你怎樣?」

魏紫棠斜他一眼,道:「朋友妻,不可戲,難道對手妻就可以戲麼?」

袁老鬼一怔,竟真的思索起來:「對手妻……嗯,這也是個問題,如果是仇人妻,那戲戲也是不妨的,不,我還不屑戲呢……對手嘛,和仇人又不同!若是戲了,倒顯得我老袁不上路了……」自言自語一番,突然臉色一正,大聲道:「我袁洛瑛何許人也,豈會做此等事!」

一揮手,對手下兩個美女道:「把她關押起來,就和那個小子關在一起,等回道見了小潘,看看他願意出點什麼來換他老婆!」

魏紫棠心裏一松,又擺手道:「且慢。」指著小柔說:「這是我門中一個晚輩的弟子,跟著我來做點小任務的,她力微力弱,留著也沒什麼用,你們把她放了吧。」

袁洛瑛雖然是從來缺不了美女相伴,但也不是什麼色中餓鬼,瞥了小柔一眼,又看看魏紫堂,眯起眼睛道:「你是想叫她去報信吧?也罷,省得我再遣人去,去吧去吧。」

小柔不敢想像自己就這麼被放了,抬頭看著魏紫棠,哭著道:「魏師叔……」

魏紫棠知道老鬼任性,恐怕遲則生變,揮手冷淡道:「趕緊走,去找你現父去!」

小柔抽抽噎噎走了,袁洛瑛竟然沒反悔,只是他回頭看看魏紫棠,摸摸鬍子,屈指一彈,魏紫棠便覺得自己元神裏多了道禁制,渾身靈力頓時被切斷,周身無力,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雖然知道袁洛瑛定然要封住自己法力免得自己逃跑,卻也忍不住心一沉到底,她修仙至今,從未被斷過法力,這樣無力的感覺,真是前所未有,比起作為普通人的時候還不如。

而且,這禁制到底會不會有永久性的傷害,又能不能解開?

正胡思亂想,已經有兩個美女上來把她半挾半扶起來,對著袁洛瑛笑道:「尊主,將她和那個小子一般關到紅櫞裏嗎?」

袁洛瑛笑道:「嗯,好好照顧貴客。」又道:「潘夫人,我這裏地方有限,不能給你安排單間,只好委屈你了。小潘的夫人,我們是以禮相待的,可別被野小子占了便宜!」

魏紫棠不理他,任由那兩個女子將她帶走。

袁洛瑛一行人是乘坐馬車的,說是馬車,也是靈曾所駕,很是寬大,但也不可能像真的房舍一樣。

時面倒是有一間臥室,裝飾得美輪美奐,精麗無比,魏紫棠正奇怪自己會被關在哪裡,那兩個女子中的一個走到一張雕工精美的紫檀木案前面,拿起了一個白玉荷葉盤裏放著的一個紅色戎蘆。那個紅葫蘆只有女子手掌大小,看著很普通,上面卻掛著金色穗子,還吊了兩聲玉石。

那女子拔開葫蘆塞子,朝著魏柴棠嫣然巧笑道:「潘夫人,請了。」說著便念了幾咒語,魏紫棠只覺一股巨大的吸力,自己身不由主朝前一個踉蹌,再然後便是眼前一暗,已經換了天地。

自己竟然身處一個黑洞洞的地方,地不是平的,有著弧度,不容易站穩,鼻子裏能聞到淡淡的植物味道,手一摸,確實是葫蘆的質感。

自己竟真的被裝到葫蘆裏了!

修真這麼久,第一次見到這種能裝人的法寶。連潘旃都不曾提過!

魏紫棠忍不住聯想到西遊記裏那此葫蘆啊,玉瓶啊什麼的,不會自己也一時三刻,化為膿血吧?

想想唐僧也不容易,一個凡人,動不動被裝到瓶子裏,袖子裏,也算得上處驚不變了。

魏紫棠的神識也放不出去了,只好憑肉眼觀察,但同時她也感覺到這裏還是有淡淡的靈氣的,能夠自己補充他們體力的靈力消耗,不至於死了。說起來,其實這裏的原理和她的靈獸袋有點像,只是用來裝人罷了。

難怪靈獸位不願意待在袋子裏。

可是和靈獸袋不同的是,這葫蘆貌似是天生的,這卻真是天地生成的寶物了。

眼睛看不見東西,魏紫棠想起這裏還有一個囚徒,卻是危險,她又沒有了法術,沒法防範不說,連照明的小光球都放不出來,她想起自己裙子上綴了兩顆夜明珠,連忙翻出來,果然亮堂了許多。

趁著珠光,她看清楚了,這裏大約只有七八平方米的空間,在另一邊,一個人半躺半坐著,正朝著光源看過來。

兩人目光相接,都傻了,竟是熟人!

對面那人雖然形容憔悴,但不是陳睿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