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臨別

神戒回到藏經閣的密室裡,打開門來便是那陣熟悉的臭味,神戒此時手上捧著五條布巾,還有一盆水。

她盤腿坐在奄奄一息的同竹身邊,把同竹扶起來,用布巾沾濕幫同竹清理身體還有地上的穢物血漬等。同竹用剩餘的一隻眼睛迷茫地看著她。

「我要離開這裡一陣子。」神戒朝著同竹咧嘴一笑,「跟著同蓮師伯和無盡師兄一起。同雲掌門還命我去尋你呢!!!」

同竹一頭長髮散亂披肩,神戒從懷中掏出小梳子,替同竹細心沾水梳理頭髮。

然後神戒又從懷裡掏出小刀,將同竹舊傷裡蝕腐肉的蛆蟲盡數挖出,再用濕布將同竹身上細心擦乾淨。她連同竹身上唯一用來蔽體的衣物都剝下來,拿著布巾擦拭著同竹的下身。

同竹厭惡地將僅存的一隻眼睛閉上,然而身體卻背叛了他,對於神戒的碰觸有了反應。

神戒見狀,冷笑道:「沒什麼好尷尬的,和尚也有七情六慾。今日你憎我,還能有這等反應,我應該高興嗎?換作是其他人來做也會如此嗎?同竹師父,你很多事情沒有教導我啊。」

同竹沒有任何開口的力氣。

神戒用金創藥將同竹身上所有大小傷口包紮好,然後再從櫃子裡掏出一件全新的袈裟,給同竹換上。

同竹現在躺在那裡,是個乾淨十分的和尚了,只差蓄著長髮,一年多以來被囚禁著而未剃掉的頭髮。

「你的頭髮我是不會幫你剃的。」神戒粗暴地端起暖粥,拿起湯匙就往同竹嘴裡塞去,同竹硬是咬牙不食,神戒用力將他的嘴扳開,強行灌入,「頭髮剃不剃跟正不正派是兩回事,心中有沒有佛跟有沒有遁入空門也是兩回事,取名叫玄空寺把頭剃了也不見得是和尚,以佛之名公然排擠他道,稱人做魔教,你們和尚淨幹些無所謂的事情。」

「為什麼……?」同竹艱困開口。

「你問我為什麼不殺你?還是什麼?」神戒笑得燦爛,同竹看得迷惘。

「殺了我……。」同竹有氣無力地說,「而且不但不殺我,你還……。」

神戒將櫃子撬開,說道:「裡面有一年份的臘肉乾糧。雖然你們和尚戒葷,但是我想你應該沒這等困擾。這間密室上面有接盛雨水的裝置,所以長年有水。你體力恢復之後,就在裡生活,等著我回來,沒問題吧?」

同竹看著神戒,開口想說什麼,卻是再無力氣。

「怎麼?這間你應該很熟悉才對啊。」神戒冷笑看著同竹,「這可是你和同雲、同蓮一起打造出來關住我的,我在這裡生活了八年,從九歲到十七歲,我一個孩子可以活下來,你一個中年人怎地活不下來?」

說著,神戒想了一會兒,又去把同竹身上的袈裟剝下來,同竹身上此時一絲不掛,神戒細心將袈裟摺在同竹身邊,說道:「師父啊,你知道我把鑰匙從外面鎖上三道鎖之後,你從裡面就開不了這間密室的。」

同竹全身赤裸著,披垂著頭髮,喃喃地像是在念心經或是咒語。

神戒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猛地朝同竹右胸一刺,同竹慘叫一聲,霎時血柱直往外衝,神戒點住同竹身上三大穴,笑道:「剛才把你的衣服剝下來,就是怕你的血髒污了那件袈裟。等你傷好了之後,自己再把他穿上吧。還有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在女弟子全裸也沒有什麼好羞恥的,我一點興趣也沒有。」

同竹受到這等侮辱一年多,已經快要失去求生的意志,卻又聽得神戒道:「同竹師父,你可不要咬舌自盡,否則我就殺掉你兒子。」

同竹猛一抬頭,驚恐地看著神戒。

「你當我不知道你兒是誰?」神戒冷哼一聲,「還有,身為出家人,這點小傷小痛,挺過來吧。當初你不是這樣教導我的嗎?師父。」

說完,神戒對同竹微微一笑,笑得絕美艷麗,身穿袈裟,腰繫鈴當,旋身離去。

栓起密室三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