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戒中了江青山引以為傲的毒卻是絲毫沒事的模樣,江青山渾身緊繃,當下冷汗直冒,不會就在這裡被這個佛門羅剎女給了結掉了吧?
神戒摸摸頸子,笑望著江青山,朱唇輕啟,嬌膩笑道:「毒不是不發作,而是還可以忍得住。這毒可真烈,江護法毒書生稱號果真名不虛傳,毒血在我體內鑽來竄去,可讓貧僧有得受了。」
江青山頓時只覺得此女周邊殺氣大起,扯唇冷笑,說道:「不是說佛門不殺生嗎?哪來這股可怖殺氣,你好意思自稱是和尚?」
「所謂和尚,就是披上了袈裟,每天敲敲木魚唸唸經就可以當成了。佛門不清淨的地方出乎江護法意料之外地多著呢,沒見過滿坑滿谷食肉貪杯好色的花和尚嗎?貧僧只是冰山一角罷了。」神戒一張絕美艷容,卻是東一聲「貧僧」西一句「貧僧」地稱呼自己,搭上她周邊那陰冷得令人發寒的殺氣,簡直是違和至極。
「看來我不在這裡解決你可不行,只怕你下一個目標就是我們掌門了。」江青山斂起笑容,鐵扇一擊在手,寒著一張臉瞪著神戒,「人家說我們蝕傷門歹毒,然而每一回都是有像你這樣子的人自稱江湖正派主動上門挑釁,我們萬里掌門好心放對方一馬,卻屢屢遭人追擊,所以才會有像我這樣子的人來收拾善後,甘願頂著一個醜惡的渾號,以免你們又打著正義的旗幟來找我們蝕傷門的碴。」
「江護法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以後不會再度發生了。」神戒笑得艷麗無雙,「我在這裡殺了你,你再也不用替你們家掌門操心,那個心就留給其他人擔憂罷。」
語罷,神戒腳步一挪,朝著江青山的左側閃去,江青山鐵著一張臉,不敢小覷,將方纔那棋盤一踢,棋盤大張著朝神戒面門飛去,神戒一掌迎擊,將棋盤硬生生劈成兩半,孰料在那棋盤的狹縫中間,江青山的鐵扇竟是不偏不倚地刺了上來,完全沒有半點憐香惜玉之意,與江湖上傳聞的性好魚色大相逕庭,全然把神戒當作欲殺之人看待。
神戒纖纖長指一夾,硬是捏住了鐵扇的尖端,江青山當然不會就這樣作罷,大拇指輕扣,鐵扇的前頭飛出一根長針,直擊神戒眉心,神戒面不改色,另一手在千鈞一髮之間擋下了長針,沒想到長針作為暗器飛出來不說,裡面竟然蘊著內勁,這一打雖然歪了點,長針依舊是力道十足地朝她耳邊飛去。
神戒正要偏頭閃過,然而腳下卻被江青山一拐,她應聲一歪,眼睛朝著長針直直紮下,神戒抓著江青山扇子的手硬是施力,頭才勉強歪了過去,然而她的臉蛋卻被長針劃出了長長的一道傷。
神戒心下怒極,鬆開了江青山的扇子,躍開了兩步距離,正要運勁展開下一波攻擊,腦中卻是一陣暈眩,她的腳下歪了歪,只聽得江青山原本春回大地的嗓音轉為嚴冬,冷冷地飄了出來:「不是說從小就被餵毒長大,不用致命一點的毒物對付你是起不了作用的?我就如你所願,送你一針我還沒用過的毒物,讓你當第一人嘗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