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途中攔截

少林寺的人風風火火地追殺到樓下,江青山鐵扇在握,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自己的衣裳,還特地別上了花俏的錦繡玉珮,看著一身袈裟的神戒冷著一張臉坐在窗邊,幽幽靜靜,不禁看著又給懾了魂去。

「看什麼呢?」神戒冷笑道。

「沒呢,我瞧著少林的和尚看起來比玄空寺的正派得許多,為何玄空寺能夠稱霸武林?」江青山說道,閉眼不去看神戒,豎起耳朵仔細聆聽樓下動靜。

「不用聽了,他們多半是在打探你我二人,我們這一路沒什麼喬裝,就這樣大大方方地招搖過街,不被尋出也難。」神戒眯著那雙桃花眼說道,「差不多該告訴我了吧,是誰扮成了我去調戲良家婦女還有勾搭六根清淨的出家人?目的又何在?」

「你路過本來就會勾引眾人目光,哪需要特地勾搭上去?」江青山避重就輕地說道,知道神戒根本就不相信,說道:「不出江湖,但是心眼兒倒是不小。陣法懂嗎?少林金剛伏魔圈,伏什麼魔呢,神戒?」

神戒冷瞥他一眼,說道:「金剛伏魔圈遇強則強,你弱的話你去。」

江青山笑道:「我又不擅長陣法,你去。」隨即說得一副不干己事的模樣,「反正都是循著你的仇來的。」

神戒「喀啦」一聲,將手中的念珠收起,腕上的念珠拆下,扳指一扣,長長一條念珠竟然就這麼樣束成了長長的一條細棍,站起身來,揚眉說道:「雲頂棍法學了沒有?」

江青山笑了笑道:「學不學都無所謂,反正我這把鐵扇沒有你那串念珠那麼多機關巧思,給你的人對你還真好。」

神戒冷笑,卻心忖著江青山與同蓮之間到底共有著多少秘密,走至門口,卻聽得樓下一陣劈哩啪啦,少林的僧侶已然打了起來,少林功夫陽剛,踩著硬氣的金剛伏魔圈,卻聽得對手也是霸氣逼人,一套拳打得力道之大,就連她不見人影都聽得見那人的掌風。

神戒就這樣站在門口,一臉愕然,一手提著細棍念珠,另一手擱在門把上動也不動。

「怎麼了?我以為你今天心情不好想開殺戒。」江青山試探性地問道,而他也聽得樓下有第三人已然與少林寺打了起來,神戒身上甭說是焰氣,身體甚至慄慄發抖。

神戒驀然回首,抓著江青山的袖子,一臉驚恐,說道:「江青山!我們快走!!!別下樓!!!」

江青山皺眉,知道樓下的鐵定是熟人,但是照理說若是他心中所猜的那人來了,那麼就不應該會變成這個局面才對啊?

「你躲著先,我去瞧瞧。」江青山將神戒打顫的手握住,拽到角落去,把門開了個小縫,一看卻是臉色一變。

只見得樓下扣除已然擺出金剛伏魔陣然而看似陣型岌岌可危七零八落的少林僧侶之外,一共三人,其中二人他是再熟識不過了,那二人好整以暇地坐在角落,波瀾不驚。

第三人連江青山看著都傻了。

三個月不見,那人頭戴樸素的幘巾,一臉漠然,空掌對上少林僧侶的十人金剛伏魔陣,腳步挪移迅速,掌風方才江青山與神戒已然聽見,內力之強,甚至摻著一點點的魔瘴。

「下來。」

江青山的臉色怍變,只聽得在桌邊觀戰的其中一個大漢,頭也不抬,聲音說得很輕很輕,然而江青山乃習武之人,在亂仗間的嘈雜聲怎會沒有耳聞,雖然他是從門縫裡探頭出去,但是很顯然地那個中年漢子從一開始就發現他與神戒的存在。

江青山往屋裡瞧去,只見神戒搖搖頭,神戒顫聲說道:「我們快從窗口離開!」

江青山抓緊神戒的手,目光一黯,臉色深沉,說道:「我們逃不出去的,我師伯與師父來了。」

神戒懵然,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只任由得江青山抓著自己的手,緩緩地推開門,走了出去。

神戒往樓下看去,只見少林僧們倒傷成一片,顯然已破陣,少林僧的敵手,劍眉星目,瞳光熠熠,身穿樸素的灰色布袍,腳上還綁著她所熟悉的護腿,身上沒有任何一點點奢華的物件,然而看起來卻是顯眼至極,原本沒有任何表情,聽聞樓上的開門聲,扯唇淡淡一笑,抬眼與她對上。

那人正是無盡,是神戒既熟悉又陌生的無盡。

無盡衝著她一笑,彷如他每回從外歸來藏經閣時那樣溫煦,然而卻又有點不一樣,現下的無盡笑得開懷,直直地望入神戒的瞳眸深處。

以前的無盡眼神是避開神戒的,偶爾偷覷著她,神戒會發現。

現在的無盡眼神灼熱而坦然,看見一身袈裟,腰繫他所贈的鈴鐺,手提長念珠鎖打成的細棍,微微露出的手腕上掛著他們曾經交換過的念珠。

當然無盡沒有忽略江青山牽著神戒的手,他微微一笑,一掌劈開少林僧的陣,大步往樓上走去,說道:「該還給我了吧,江護法。」

神戒怔怔地看著無盡,江青山倒是冷靜,笑道:「還你?還什麼?啊,我知道了。」他轉頭,將神戒的手腕提了起來,戲謔道:「念珠嗎?要就還你。」

無盡看都不看江青山,說道:「神戒,走吧。」

再一次,又一次地,無盡又要把神戒從江青山的身邊帶走。

江青山冷著臉說道:「上一次我是蝕傷門左護法江青山,讓你把人帶走是我們蝕傷門掌門的意思,
但是這一回,我以蝕傷門掌門江青山的身份,告訴你,無盡,想都別想,神戒本來就是我們蝕傷門的人,苗祈與何寧寧的女兒,苗夕餘。」

無盡淡然說道:「那麼我也告訴你,上一次,我是玄空寺叛門破戒僧無盡,報上名號沒什麼用,左護法跟掌門這種頭銜沒什麼了不起,這一次,我只是以一個平凡男人的身份來帶苗夕餘這個女人離開而已,我不管她旁邊站的是神是佛是鬼是魔,誰阻我我就殺誰。」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