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菲扯扯身上穿的無袖露肩的黑色華貴禮服,頓時有些明白為什麼艾麗一定要她換上這身禮服了。
她嘴角微微上彎,眼睛裡露出幾許期待,這分明就是小說裡的特有的場景——燭光晚餐!劇情也許老套,但是女人永遠吃這一套,當然前提是,這個套得是女人心愛的男人下的套。
艾麗拉著蘇菲跑到餐桌前,調皮的對蘇菲福福身子,然後眨眨靈動的杏眼,「少夫人,這是少爺送給您的驚喜,祝您今晚愉快。」
艾麗扯開一抹詭笑,在夜色阻擋下燦爛無比的綻開,她朝遠處的艾倫打個手勢,艾倫會意的消失在夜色中,然後艾麗見大功告成,也悄悄的離開。
可惜蘇菲沒有發覺,視線一直停留在餐桌處。
艾麗什麼時候走的蘇菲不清楚,只知道裸露的雙肩被人輕輕按住,身子緩緩地降到棕紅色的木質椅上,對面是消失了半天左右的傑斯特。
蘇菲發現,今夜的他眼神格外柔和,薄唇扯開淺淺的弧度,淡淡的卻令蘇菲不知所措。感受到心跳傳來的的緊張旋律,俏臉慢慢暈染一層嫣紅。
精緻的銀器在燭光下閃閃發光,一席華麗又鮮美的海味大餐讓蘇菲有種說不出的滿足和幸福感。傑斯特一直關注蘇菲的一舉一動,時不時替蘇菲倒滿香檳。
一開始,蘇菲狐疑的打量傑斯特,以前他從來就不讓她沾酒的,今天怎麼這麼好?!不知讓她喝酒,還這麼無限制的喝。
狐疑歸狐疑,蘇菲還是沒能抵制住香檳的誘惑,禁不住喝了一杯又一杯。一瓶香檳見底時,蘇菲的頭有些昏昏的。視線裡出現了兩個傑斯特,搖搖頭又看過去,這會兒兩個人影重疊成一個,瞳孔裡的人影逐漸放大。
「好奇怪,有兩個傑斯特呢。」蘇菲任傑斯特抱住,睫毛撲閃撲閃的,靈動極了。水瞳瀰漫薄薄的霧氣,閃爍迷離的光澤,嘴裡嘟囔個不停。
傑斯特打橫抱起蘇菲,波瀾不驚的眸子漣漪盪開,飛快的閃過一抹幽暗的火焰,唇邊泛起微微的醉人笑意,只可惜唯一有資格欣賞的人已經昏昏沉沉了。夜風吹出微涼的溫度,促使懷裡的人更加緊密的貼著他。
小島上僅有的一座純木製的別墅清爽舒適,整個房間呈六角柱狀,三個角的木質框架上鑲著透明乾淨的玻璃,連通往露台的門上也鑲嵌光潔無垢的玻璃,唯一的阻擋大概就是純白色的幔帳了。
屋頂是半圓形的,惟一的鑲嵌著瓷磚的就是地板了,屋頂蒙著一層繡著銀色花紋的幔帳。整個房間佈置得相當溫馨,外面寬闊的露檯面對大海。
房間裡最大的物事就是這張佔地面積約三分之二的純白色的大床了,床的四角各豎著一根雕花銀柱,同樣掛著純白色的幔帳。對面便是露台了,左邊的落地窗下放置著一張比床矮十幾厘米的純白色沙發,面積大概是床的三分之一,沙發和床上都放著幾個大大的抱枕,床的右邊是梳妝台,過去一點就是一個放東西的木櫃。
屋內幔帳飄蕩,蘇菲迷迷糊糊之間被人放到柔軟舒服的大床上,隨手一抓就是一樣涼涼的軟軟的東西。蘇菲努力睜大眼睛辨別,應該是一朵剪掉根莖和去掉刺的紅色玫瑰。「嘿嘿,玫瑰,紅色的,好多。」她一邊抓一邊喊,只覺得好好玩。
人都喝醉了,哪還會想到為什麼床上有好多的玫瑰。
「喜歡麼?」
身上突然多出的重量壓的蘇菲直哼哼,不等蘇菲回答,薄唇就封住了蘇菲。放在蘇菲背後的雙手緩緩下移……撫摸,蘇菲從一開始不適應的反抗到後來舒服的柔順……黑色的長髮凌亂的散在純白色的枕頭邊,奇異卻充滿和諧的媚惑,霧氣氤氳的水眸半睜半斂,齊額的劉海潮濕的貼在額頭上。
很熱!非常熱!
蘇菲很想踹開身上的重物,但是踢蹬的雙腿被緊緊鉗住,密實貼在身上的傑斯特同樣也很熱,但是蘇菲又不肯乖乖配合,只好壓住她再行動。
墨綠色的眸子掠過奇異的暗光,白玉般精緻漂亮的手靈巧的結開身下人兒微濕的禮服。如果是平常碰到難解的地方,傑斯特絕對會很有耐心的解開,但是今晚他沒有辦法耐心,也沒有時間耐心。
於是一狠心,黑色單薄的禮服「嘩」的四分五裂,傑斯特看也沒看把禮服往後一扔,繼續禍害剩下的衣服……妖異朦朧的眸子微微抬起,牆上的指針慢慢和十二點的符號重合,薄唇邪肆的勾起一抹淺笑。
蘇菲雙臂緊緊纏著傑斯特的胳膊,眼角滑落一滴晶瑩,無聲的沒入柔軟的香枕中,不見痕跡。
霧氣氤氳的水眸漸漸清明,分明閃爍著一絲羞惱。
「乖!」他猛然低頭封住蘇菲的粉唇,薄唇游移,最後舔逗一番蘇菲敏感的耳垂,再次用力覆住蘇菲的瀲灩的粉唇。
墨綠色的眸子越發幽暗,風暴凝聚,再也不見往常的沉著冷靜。他一手扣住蘇菲的頭,纏綿至極的與蘇菲熱吻……那種狂炙彷彿能將人融化,根本不容許蘇菲有半步退縮。
「蘇蘇,蘇蘇,蘇蘇,蘇蘇……」
也許只是一秒鐘的逝去,蘇菲和傑斯特眼前白光突然一閃,一股難言的甜蜜和喜悅湧上心頭。他們終於完全的擁有了彼此,毫無保留……
微風悄起,吹散瀰漫一室的情慾氣息,溫度也漸漸降低。
埋在傑斯特懷裡的人兒不一會兒便含著眼淚沉沉睡去,傑斯特心疼的擦掉蘇菲眼角滑落的淚珠,替她拉上被子蓋好。
他撈起被拋在沙發上的銀色浴袍穿上,眺望著遠處浩瀚的星空,接著蹙眉看了一下凌亂不堪的大床,認命的轉身走出臥室,房間內白色的絲質幔帳輕柔的隨風飄蕩,無言的訴說著什麼。
傑斯特快速的換下被單和被子,換上新的被子和被單,簡單的清理一下自己和蘇菲的身體,然後抱著蘇菲入睡。
眸光細碎明亮的停在蘇菲的唇邊,薄唇淺淺映上,清風般的歎息響起,「晚安,我的蘇蘇。」剩下的明天再說吧。
凌晨,天色微暗。
蘇菲昏昏沉沉的睡著,恍惚間一具溫熱的身體貼著自己,傳遞著一波波燙人的麻熱。
蘇菲微啟唇溢出一絲嬌弱無力的嬌吟,全身的細胞叫囂著疲憊,累的她根本睜不開眼睛。只能任對方為所欲為,徹徹底底的將吃乾抹盡這個方針貫徹到底。
一夜放縱的結果就是蘇菲第二天晚上才醒來,全身酸痛的要命,尤其是下身痛得厲害。而罪魁禍首依然精神奕奕,渾身像是充滿無限的精力。一會兒餵蘇菲食物,一會兒替她,呃、抹藥膏。
床單和被子以及枕頭全部煥然一新,房間飄著淡淡的清涼氣息。蘇菲看著自己身上套著一條簡單的睡裙,尷尬於裡面卻什麼都沒有。但轉念一想,總比什麼都沒穿要好,蘇菲趴在床上阿Q的想。
蘇菲藉著不甚清醒的頭腦,仍然很快地分析出前因後果,因為這件事就是一個赤果果的陰謀啊!稍有點腦子的人都是可以毫不費力氣的想通這件事的這個脈絡。
先是沙灘燭光晚餐,然後是香檳誘惑,最後是武力和美色雙管齊下,她就這麼被人給拿下了!
「在想什麼?」傑斯特輕笑。
「你的陰謀!」蘇菲想也不想的回答,晶亮的眸子睇著他,「我說呢,一向不讓我喝酒的你怎麼突然之間變得這麼大方,原來是早有預謀的!哼,我就知道!」
說到陰謀兩字時,儘管蘇菲的已經聲音壓低了很多,但還是有一些氣急敗壞的味道被傑斯特所抓住。
他眨著好看的雙眼,無辜的看著蘇菲,「蘇蘇,你昨天的樣子很美……讓人忍不住想要一口將你拆吃入腹,是你先誘惑了我,我才忍不住的……」
傑斯特擺明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但是蘇菲不知道,她從來沒試過喝掉那麼多的酒,自己的酒品如何自然是不知道的,哪怕此時傑斯特說昨夜是她獸性大發,蘇菲恐怕也會毫不猶豫地相信。
「真的、真的嗎?」
蘇菲面色通紅的結巴道,一開始的盛氣之勢早就被傑斯特那句『是你先誘惑了我』給打散了。唔,她可真丟臉,昨天的過程如何蘇菲想了很久都沒想出來,但是結果卻是明擺著的。
「嗯。」傑斯特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壞笑的抱住想要鑽進被窩裡的蘇菲,薄唇貼到她耳邊輕輕說道:「不過……我喜歡。」
「......」蘇菲猛地在傑斯特的懷裡一陣胡亂掙扎,叫你笑話我,叫你笑話我,哼!
「好了,好了,別鬧了,是我的錯好不好?」傑斯特無奈的壓住蘇菲兀自扭得歡快的身體,帶著熱力的大掌輕輕拍著蘇菲氣憤的腦袋,「不想再睡一會兒嗎?不累嗎?」
「那也是你害的!」蘇菲乖乖的躺好,傑斯特站起替她拉攏被子,寵溺的勾唇,「是......我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