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瘋道士

說是破局,這話絕對是有水分的,因為那老道士壓根就沒破局,只是暫時的讓這個局失效。

話中的局正是我現在頭疼無比的金胄裹屍術。

當時的情況沒有人能看懂,連那些在不遠處看熱鬧的盜墓賊也愣住了。

只見那老道滿臉輕鬆的進了古墓,不過半個時辰,那老道拿著一個酒葫蘆就慢吞吞的走了出來,左右掃視了眾人一眼,輕鬆而去。

明眼人都能看出那酒壺是從墓裡拿的,碧玉鑲金的酒壺可是勾起了不少人的貪念,但沒有一個人敢去跟那老道士搶,盜墓賊的幾個眼線只能客客氣氣的叫住老道,裝作好奇之人問起了緣由。

「缺酒缺酒,葫中無酒。」這老道士哈哈大笑著看著眾人,搖了搖手中的酒葫蘆,瘋瘋癲癲的推開了眾人,完全就是個瘋子模樣:「狗屁大墓無酒無肉,害得老道白費了一番功夫!」

見此情景,幾個眼線都互相對視了一眼,想再叫住老道,可剛開口就被一個憑空冒出的中年道士給擋了下來。

這中年道士身著一裘道袍,長鬚長發的樣子頗有出塵的感覺,只見他恭恭敬敬的叫住了老道,作揖問道:「道長留步,墓中」

話還沒落下,瘋道士擺了擺手,指著古墓大罵道:「狗屁墓穴,無酒無肉卻藏金胄裹屍,若不是老道借山河暫鎮住了你,恐怕你還囂張上天了去!」

聞言,中年道士一愣,頓時豁然開朗,連連作揖。

瘋道士沒再多說,推開眾人就狂笑離去,看那瘋瘋癲癲的樣子就如普通的老瘋子一般,可仔細一看,卻又有種莫名其妙的自在感。

「金胄裹屍非道者可敵也,山河非道,可敵。」中年道士喃喃自語了許久,一邊念叨著,一邊向著古墓行去,站於墳頭仔細一看,暗暗點頭,隨即就離開了天津衛。

半月後,朝廷的官兵又來了,這次來的人很少,不過三十幾人,可官兵的隊伍後卻跟著幾個老道士,還有一個中年道士。

這位中年道人,正是半月前跟瘋道士說話的那人。

時間正值中午時分,官兵們團團圍住了古墓的入口,幾個老道就從墓門鑽了進去,那中年道人也不例外,只不過他進去時好像帶了一些鼓鼓囊囊的包裹。

在道士們進去後的一個時辰內,墓穴中接連傳來了幾聲轟隆巨響,隨之,一聲極其尖銳的嘶鳴猛的響了起來,站在外面的那些官兵都被嚇了一個趔趄。

「那是喜哨?!」我有點不敢相信,胖叔笑著點了點頭:「四(是)喜哨,不光四(是)五大門滴術法可以引動喜哨,山河脈術一樣能引動!」

說完,胖叔繼續給我說起了這個故事。

在喜哨聲落下的時候,中年道人帶著那幾個老道滿臉喜色的就從墓門走了出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有難掩的自豪。

「切不可碰觸金胄裹屍,碰觸其屍,惡患回頭。」在官兵們鑽進墓門之前,中年道人是這樣警告他們的:「惡患回頭眾人死,切記從右入墓。」

話音一落,中年道人又想起了什麼,急忙囑咐他們不要打開墓主的棺材。

等眾人答應下來,在這幾個道長的示意下,官兵們哆哆嗦嗦的就鑽進了墓門,開始搬裡面的東西。

果不其然,這些官兵進墓一看,在左邊墓道的入口立著一個屍首,具體模樣看不太清,因為沒人敢近身過去看。

眾人都記住了道人的警告,既然左邊進不去,那麼他們自然就從右邊進了墓穴。

短短半個時辰,這些官兵就把這明朝權貴的墓給搬了個乾淨,但墓主的棺材沒人敢打開,哪怕是知道里面有寶貝,也死活不敢去幹這種作死的事情。

連道長都說不能打開棺材,我們還打開?那不是找死是什麼?

「社(說)完咧。」胖叔說到這裡就攤了攤手,無奈的說:「他們解決金胄裹屍滴方法餓師父抹油(沒有)說清,最後滴結局就四(是)官兵把墓給恢復原樣,抹油人敢再進那個墓咧。」

「我草。」我臉都快黑了,心說還好您師父死了,要不然我真掐死他。

在這種關鍵時刻故事就沒了?!是在跟我開玩笑嗎?!好歹給我說清楚是怎麼解決金胄裹屍的啊!!!

我悶頭抽著煙,仔細的思索起了這故事裡對我有用的線索。

咸豐三年應該是1853年,那時候正值太平天國起義,朝廷為了錢而去挖墓也不是不好理解

按照這故事的講述,金胄裹屍似乎是一種特殊的「屍首」,具體是什麼樣的東西這故事也沒說清,只說了道法對這玩意兒用處不大,從那中年道人的話就能聽出來。

而且他們好像沒有破這局只是暫時讓金胄裹屍失去效用要不然他們也不可能把墓地恢復原樣

更何況那個中年道士還提醒了官兵一句:「切不可碰觸金胄裹屍,碰觸其屍,惡患回頭。」

也不對勁啊,為什麼那瘋道士鎮住了金胄裹屍沒聲音?而這些道士一去怎麼就弄出了這麼大的聲勢?

想到這兒,我把這問題問了出來,胖叔則搖搖頭回答我:「誰他嗎知道?」

呵呵,誰他嗎知道,這是一個多麼有質量的回答。

胖叔,您可真是我親叔,從我得到回答沒提刀砍你就能看出來,我對你的愛是多麼的深厚。

「那瘋道士是誰?」我隨口問道。

胖叔的語氣裡也是充滿了疑惑跟不解,抽了口煙,聳聳肩:「誰知道呢?」

「這種人可真是前輩了。」我笑著說道,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轉身向著山莊走去:「這事咱們回去了慢慢想,對了,胖叔,好像雞腿要烤好了。」

說這話的時候我離胖叔少說二十米遠,這話幾乎是喊出來的,話落的同時,我撒丫子就往山莊裡跑,根本就沒給胖叔反應過來的機會。

我前腳進了山莊,後腳我就聽見身後傳來了一聲悲憤的怒吼。

「你包(不要)搶餓滴雞腿兒!!!!」

傍晚七點整,我們一行人就坐上大巴車回了貴陽,途中沒有發生任何不愉快的事,除了上車時幾個牲口想揩周雨嘉的油,被我跟周岩踹下了車。

當時的情況真是尷尬得不行。

周雨嘉在我前面,我在她後面,然後那幾個牲口就擠到了我後面,伸出鹹豬手就想摸周雨嘉的屁股,我那時候都嚇愣住了。

這要是讓他們摸上去了,周雨嘉還不得反手抽我?!你們是想栽贓我啊?!

我在很久前就說過,老天爺是一個熱衷於抽人耳光的人,在我想明白事情後果之後,他總會改變一下現實的劇情。

比如

「哎呀,你們擠什麼呀!」身後的幾個牲口忽然做作的喊了一聲,往前猛擠了一下,鹹豬手直直的就伸了出來,我下意識就把周雨嘉擋住了,抬手一把捏緊了離我最近的一隻手,朝著車門上使勁的磕了一下。

各位都知道,大巴車的車門挺硬實的,特別是邊緣的那部分,似乎是包了一層鋁樣的金屬,用手敲敲還會發出幾聲悶響。

這牲口的右手被我往門上磕了一下,咱們的「車門兄」果然不負重望,當場就讓這孫子見血了。

「幹嘛呢?」我轉頭站在了門邊,瞪著身後的這幾個年輕伙子:「找事兒是不?」

「易哥」周雨嘉壓低了嗓子叫了我一聲,我側過頭看了一下,不看還好,一看就想把自己的左手給剁了。

先前,在我拿著那孫子右手磕門的時候,我被他們擠了一下,周雨嘉也被擠得一個趔趄,差點就摔地上了,幸虧我眼疾手快的攬住了她但是我他嗎為什麼要眼疾手快呢

「意外我不是故意的」我老臉通紅的把左手從周雨嘉胸前抽了回來,那種感覺真是尷尬敲門尷尬到家了

胖叔他們也是奇怪,見我跟那幾個年輕伙子起了衝突,周岩跟胖叔立馬就擠了過來,嘴裡還不停的問著:怎麼了怎麼了?!

「他們想揩你妹的油。」我給周岩說,話落的同時就有人不樂意了。

「你不是也揩油了嗎?!」幾個小夥子憤憤不平,但回答他們的就是周岩的一巴掌,順帶周岩還罵罵咧咧的說:「揩你媽!姓易的是那種人?!」

「我他嗎是那種人?」我心虛的跟著罵道,沒等這幾個小夥子多說,我站在台階上朝著他們就踹了兩腳,為了防止他們嘴裡再說些不靠譜的東西,我踹的力度挺大,當場就把其中倆比較瘦的孫子踹翻了。

別看周岩平常斯斯文文的,他動起手來可不比我輕,一腳給人踹過去,還真能把人踹得喘不過氣來。

這得歸功於周岩他爹,據說他爹從小就是這樣教育他的:「你在學校,要麼別打架,要麼別打輸,你要是打架打輸了,回來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見車門這兒鬧了起來,司機也挺不耐煩的,挺客氣的喊道:「要打就他媽下去打!別耽誤其他乘客!」

「走咧走咧,包(不要)跟這些瓜皮一般見識。」胖叔滿臉慈祥的從人群裡擠了出來,把正在踢人的周岩拉開,彷彿是不經意的從那倒地的小夥子腹部踩了過去,和和氣氣的笑著上車,連圍觀的人都給看楞了。

「我日」周岩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胖叔,一邊跟我們往車裡走,一邊嘀咕著:「就他那體重踩過去我估計那孫子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正當他嘀咕不停的時候,一隻胖乎乎的手掌猛的拍了拍他肩,回頭一看,正是笑眯眯的胖叔。

「小周,你社撒(說啥)呢?」

「沒沒沒我啥也沒說胖叔您累了吧坐」周岩乾笑著把胖叔迎了過去。

我咧了咧嘴,看樣子胖叔是把周岩給嚇著了。

「易哥。」周雨嘉低聲喊了一句,我回過了神,轉頭看向她:「怎麼了?」

「你湊過來點。」周雨嘉臉紅著說。

我沒多想,把臉湊了過去,之後的事情就讓我一生難忘了。

「我草別揪我耳朵啊!!!鬆手!!!趕緊的!!!老子要發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