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火熱的眼緊盯著她許久,他內心如岩漿般灼燙,微啟朱唇,啞聲問:「你這『銀筆俏書生』該叫『淫筆俏書生』才更是貼切吧。」

她抬頭偷瞄一眼他的面色,虛虛回應著:「唔……其實本來就跟你說的一樣是叫『淫筆俏書生』,可是後來太清哥哥看了說太過風騷,明喻不如暗喻美,我就改叫『銀筆俏書生』了。」

思及那位可恨的『太清哥哥』……他頭一暈,不自覺的磨了磨牙。

同是男人,他自然能感覺到燕太清對她的特殊情誼。

見他並未發怒,她又大著膽兒道:「太清哥哥還說了,他尋來與我的那幾冊閨房秘本,都是珍藏本,絕對精品。若是我與你參詳不出個所以然來,可以問他去……」

「你敢!」要參詳也好,要問也罷,她都只能同他一道兒。

長眉怒飛,他睜目瞪人,神情急躁的像是恨不得將她死死藏好,別再讓那燕太清給拐帶騙走了去。

對他的怒火不以為意,她小臉微斜,唇角流出一絲小得意:「我才不會去問他呢。他給我尋得那幾本,還不如我自個兒寫的畫的來的精妙呢。否則我這『銀筆俏書生』哪能本本大作都是無比暢銷呢。你可不知道,在那坊間,我這筆名可是金字招牌呢。」她白膩的藕臂勾住他的脖,風情傾瀉,不知是故意還是無心的引誘著他。

「玉瑾之,現下你信我了吧。我早說過只要你一個,你為何這般呆笨,會覺得我在外頭有了新相好呢?若再這般叫我傷心,我就真找個來,當著你面兒與他一塊兒參詳參詳,氣死你這沒良心的混人。」她在他發燙的耳邊呢喃,還不依不饒的張開小口,重重的咬了口他的肩窩。

他忍著肩上絲絲緊入皮肉的疼痛,苦笑的搖了搖頭,長髮披散,雙臂緊抱著懷中的秀美人兒,明知她故意說著氣話,喉中卻仍是嗆出一股酸味。半瞇起鳳目的他面含霜色,心頭越想越不是滋味,俊臉不禁拉下一沈。

瞥見他面色不善,她立馬張口先聲奪人:「你想罵就罵,千萬別自個兒憋著悶火啊!但是先說好不准按我在你腿上打屁屁的。我保證由著你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便是了。」

「你──!」他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俊顏一陣青一陣白,面色變換交替:「你這魔女,生生的將我磨到不知該拿你如何是好,今後不准再寫些個這類通篇皆是淫詞艷曲的話本兒,還有那亂七八糟的閨房春宮冊也不准你再畫了,另外那燕太清,你不准再跟著他胡鬧瞎搞,那家夥擺明了對你另有所圖!」

她撅著紅唇瞪著他,半天不答話。氣嘟嘟的小嘴兒高的能掛上好幾個油瓶。

「唯一,答應我。」他喚她,目光緊緊的鎖定她的小臉。

她依舊不肯應話,竟還推開了他,大大方方的從他身邊舉步下了榻去。

他一愣,不及拉著她,由著她走入艙房邊上的那間小耳房。

他還有許多話欲同她說,揪在心裡纏在舌尖,尚來不及吐露,這姑娘卻逕自走了。瞧都不瞧他一眼。她怎麼敢!她怎麼就真敢!

他雖氣急,也早已習慣寵著她,舉步跟在她身後。

她是父母老來得女,長姐大她不少,至小便將她當做親生女兒般疼寵,更不提靈素宮中眾女與玄乙城中那些以燕太清為首的男子了。

或許因著打小受寵,被眾人寵溺呵愛,早將她養成的驕恣的性子更是坐大的無法無天了,想做的事兒九頭牛都拉不回來。還好她還算有些分寸,平日裡女兒家嬌蠻的小性子發作起來,最多也就小打小鬧而已,從不做那些傷天害理,胡亂奪人性命,仗勢欺人之類的缺德事兒。

走在前頭的她剛踏耳房,他便跟著進了來。「唯一……」他走進,欲同她好好談談。

「我要洗澡。若你肚餓,出了去左手邊最後一間艙便是廚房,裡頭有食籃,那兒自有東西可以吃,自便。」她淡然道,根本不瞧他一眼。伸手試了試水溫,覺得滿意,扯過一塊乾淨的布巾丟入桶子裡。

他不甘被忽視,走進居高臨下的立著,身影籠著著她:「唯一,答應我。」

唇角一抿,她雙手略頓,似在思索著一個難題,跟著,無力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