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公子!」蘇月荷緊聲急喚:「之前家父遭難,多虧得公子藏劍閣之人出面作證,才能還得清白。」頓了頓,她又道:「父親的一世英名得以保全,這種天大的恩情,月荷無論如何一定要報的。倘若有誰欺負……侮辱了公子,您儘管說出便是,月荷……嗯,我是說父親與我們一幫手下,定會護您到底的,」

欺負?侮辱?這蘇月荷是腦子進水了嗎?樓上船艙內窗後的欲女捂著小嘴,笑得香肩輕顫,眸底的冷意卻是掩都掩不住。

『啪』的一聲,忽然間,半開半啟的窗被人用內力打中合起。那道力來的快又悄無聲息,知道窗板猛然關落了上,她才反應了過來,瞳心湛了湛,明白過來這是甲板上那男人的手筆。

嘖嘖嘖,原來她的血還真是補呢。才多久,他修為又高了不少……想著,眉心卻細細皺起,腦中晃過那時他強行運氣護著她,導致心脈受創,噴了她滿身滿臉的鮮血之事……

哼,等會兒要是他不知輕重,再敢讓自己嘔血濺得她斑斑艷紅,她定是真真的會好好『凌辱欺負』他幾番。

底下話音又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蘇姑娘嚴重了。只因蘇老前輩為人慷慨正直,遭誣陷一事明顯便是陷害,只要是稍有良心之人定會出面作證。再者說來,藏劍閣出面作證之人並非是玉某,也非玉某要他出的面,一切皆為蘇老前輩平日裡結善因,才得此善果。姑娘無需如此。若真是要謝,也是該謝那出面之人,而並非玉某才是。」

這男人,說話真是滴水不漏。偏偏又還句句能讓人萬箭穿心!

那姓蘇的花癡明擺著想以身相許,他會真不知道?

那平淡冷冽的嗓音,恰似這一處江水,明暖實寒啊。

夏川唯一背靠著窗,翹著的嘴角從適才就沒拉平過。

這時那趙仙兒突然插話,聲音似羞含憐:「……大師兄,我、我聽聞江湖上都在傳,他們說、說大師兄你著了『靈素宮』的道兒,那夏川唯一使了不入流的手段,叫你一時不查,中了她設下的圈套。從次往後只能依靠她挨日子……任她驅使,供她玩樂……當她的……她的……」

樓上的女子聽了趙仙兒的說辭,捂著肚子蹲在地上,笑的差點便要岔過了氣。

只是笑猶在,心中卻火氣騰怒,冷哼一聲,拉開了窗板,掀窗探出,一頭烏髮在風中柔軟飄蕩,艷色無雙,臉兒暈紅,衣帶鬆垮,漂亮的鎖骨若隱若現的展露著春光。

光用眼睛瞧著,便能想像那片微露的雪肌有多滑膩。滿滿一身的曖昧紅痕,一看便是剛嘗過愛慾才有的姿態,加上那勾魂奪魄的妖艷容顏,就算比那狐仙精怪化作的絕世女子,也不逞多讓了吧。

除了那兩個年輕姑娘與玉瑾之,其他人,尤其是那蘇月荷帶著的幾位漢子,全被她突如其來的探身,吸引的眼珠子都快突了。

「當我的什麼?禁臠?男寵?笑話,趙仙兒,你算個什麼東西,再敢到處亂嚼舌根,我便當你是不想要這舌頭了,那自會有人來幫你割了它的。別以為牛鼻子會護著你。若是我想要你的命,你那口中的便宜師父絕對不會幫著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個什麼玩意兒!不過只是牛鼻子的記名弟子罷了,別人或許不知曉,我可是知道的比誰都清楚!牛鼻子承認的只有玉瑾之與明若虛兩個男弟子,偏有些不要臉不要皮的主兒自個兒愛給自個兒貼金,什麼都不算的掛名弟子而已,還是用那不入流的手段忽悠得來,卻好意思人前人後的張口師兄,閉口師父的叫。皮厚不會臊,這點好本事真真是叫人讚歎的緊啊!」

美人兒顏色雖好,那小口子吐出的話兒卻是咄咄逼人。

她厲聲嬌喝,字字誅心的話語刺得趙仙兒面色發白,搖晃著身子,幾乎難以站穩。

轉過身,卻若變臉似的輕笑著對男子柔聲說:「玉瑾之,嬤嬤說你不過是去打發些個不知所謂的腌臢貨罷了,怎地需要這般長的時間?不就是些下九流的上不得檯面之人,哪需得你如此客氣,讓吳嬤嬤處理了便是。你快上來啊,替我把腳洗了,然後還得呀……來幫人家把小衣給找著了,剛才不知被你丟哪兒去了,我不論如何,都尋它不著了,你如找著了,得替我穿上啊。」

她這話不可謂不毒,一竿子打翻了蘇月荷與趙仙兒那船上的一波人馬,隨後又挑釁無比的公開調情,蘇月荷聽得氣憤無比的嗚咽著,一副楚楚可憐的作態,趙仙兒也是如此,一臉梨花帶雨之色。

夏川唯一瞥了那兩惺惺作態的姑娘一眼,扁著嘴冷哼道:「醜人多作怪!姑奶奶我耐性有限,沒心思跟你們假惺惺的你來我往裝斯文。有多遠滾多遠!真惹得我不樂意了,便一炮轟得你們全都下了江裡餵魚去!」

她對著外人本就不多的耐心已全然消失,居高臨下,一臉蔑視的看著那船上的人群,叫那兩姑娘是又羞又氣,只得抬頭望著站在雲舟上的男子喏喏道:「無雙公子(大師兄)……」

玉瑾之微側著俊顏,散落的髮絲滑落了幾縷在頰畔耳邊,長眸垂掩,似若有所思,又似胸臆中有著什麼,只是強自忍著未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