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帶著冷意,一點一點地剝去她的衣物。長年的錦衣玉食讓她擁有一副好皮囊,比例完美骨肉勻稱。光潔如玉的皮膚帶著些許潮悶的濕意,羊脂般地細滑柔膩。
他吻著她冰涼的唇,掐著下顎迫她鬆口接受他的入侵。她的齒間泛著血鏽的腥氣,分不清是他還是她的血。這兇猛的腥甜氣味激得他興起,一味地深探。
她的眼神慢慢渙散開來,靈魂也漸漸抽離了身體飄浮在半空中,仰望的視角變成了俯瞰。
凌亂的床鋪上糾纏著的男女。女人被緊緊束縛著的雙手手指時而神經質地張開,爾後軟弱地垂下。金紅色的床旗被撕裂開來,緊縛著腳踝讓她的雙腿以一種放蕩的角度伸展開。腿部的曲線緊繃且在束勒下呈出一種病態的慘白,與男人那充滿雄性力量的身體線條襯映著,組成了一幅靡豔的畫面。
黑色的頭顱在她眼前聳動起伏,發出零零碎碎的咂弄聲。手卻順勢而下,指尖尋了個刁鑽的角度開始狎玩。難耐的刺癢讓飄散的意識被迫凝聚起來,一點點地倒流回空殼似的身體。
她本能地攏緊雙腿,可她越是用力腳踝上的束力就越緊。他覺察到了她的舉動,鬆開唇齒懶懶地抬起頭來看她,下巴上的鬍茬磨過皮膚,她忍不住哆嗦起來。
被他狎弄的那處一片滑膩。
她低喘著,身體欲往後退縮。可他卻抬起腳踩住一邊的床旗,在拉力的作用下她的腳越往上挑。繃緊的腳背上都能看到青色靜脈慢慢浮凸而起,憤怒地跳動著。
隱約間聽到他在說話,好像在問她肚子疼不疼。她不會以為他是在關心自己,他的聲音充滿了惡意,他在報復她,報復她這兩年的欺騙與謊言。
當他的吻落在她額間、鼻尖的時候,她的臉上浮現出毫不掩飾的憎惡。這種憎惡深深地刺痛了他,才有些許的憐惜溫柔又被怒火燒得片甲不留。
他近乎蠻橫地衝撞進她的身體,近兩年的禁慾生活讓他在完全進入的時候大腦產生了片刻的空白,強烈的眩暈感過去後他將臉埋進她的肩窩,沙啞而顫抖的低吟聲中帶著狂喜與滿足。他的手托著她的腰,迫著她抬起身體迎合自己。
他的需求是如此旺盛而猛烈,整張床都被震得顫動不已,這樣急切而孟浪的交合讓他的身體止不住地微顫著。
她的呼吸越發困難,半張著嘴喘著氣就像一條擱淺在沙灘上的魚。他不肯放過,重重地壓過來凶狠地吻住。大腦的缺氧讓她意識飄忽,失了魂似地望著天花板。
完全放棄抵抗的女人和興奮至極的男人。
他渴望著這個女人,這種渴望強烈到哪怕傷害也要將她完全佔有。這份執念讓他變得野蠻而殘忍。他忘記了她腳上的束縛,箝著她的腿傾伏著身體惡狠狠地往上頂撞著。男人的力量與床旗的束力往兩個方向作用,同時撕扯著她的身體。
她緊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來,生怕洩漏了自己的軟弱。他很快便發現了,騰出一隻手來撩拔她的唇,手指強硬地撬開她的牙齒。她咬他,他像是感覺不到疼。她再想咬得狠一些,他卻在此時發力,惡意地頂在那要命的一點,轉磨似地碾動。
她被他折磨得筋疲力盡,連喘息都不連貫了。他用兩根手指夾玩著她的舌,劃圈似地輕攪著。她躲避不過,嗆咳得滿臉通紅。
身體的頻率開始同步,分不清彼此的喘息。在她再一次往後仰起脖子壓抑地扭動時,緊繃的那根弦終於斷開,他徹底地失控了。
有暖黏的液體撲濺了出來,床單上暈開的濕跡在接觸到空氣後很快變得冰涼,苔蘚般地濕冷膩滑。耳邊充斥著那曖昧的聲響,哪怕她閉上眼睛也能清楚地勾勒出他在自己身上馳騁的畫面。
他與她十指緊扣。她曾說十指連心,緊扣的時候心便連在一起。當時笑她孩子氣,而現在他卻恨不能把心掏挖出來心在她手上,說:素素,它是你的。可是他清楚地知道,她不稀罕了,真的不稀罕了。無論是他之前所做的還是現在他正在做事,都不配得到她的原諒,索性就不求寬恕。
沉重的失落感讓他愈加憤怒,發洩地粗暴動作著。在令人目炫的狂潮撲天蓋地襲來的那一刻,他弓起腰背奮力地將自己完全地楔入她的身體裡顫抖著迸射。
而在他滿足地低嘆的時候,那骨骼脫臼的脆響聲顯得多麼微不足道。
她痛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