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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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慎行的視野很暗。

  觸目所及的一切傢俱物什都籠罩在沉沉陰影中。他掙紮著起身。可大腦突然被強烈的眩暈感擊中,腳下一軟險些跪到地上。

  眼睛開始適應黑暗,依稀看得到一條長長的通道。通道兩側是畫著浮世繪的推門,門邊的角落裡放著一盞小小的四角地燈。燈光飄忽,彷彿夏末的流螢般帶著絲幽怨。

  他的心跳忽地加快,手腳彷彿有了自己的意識。他急急幾步走到一間和室前,猛地拉開。

  這是怎樣的一副景象。

  少女如初生嬰兒般平躺在漆木長桌上。銀白色的月光籠罩下,即將被獻祭的祭品般安靜而虔誠。

  他聽不到自己的呼吸,或許連心跳也一併停止了。只是一步步地走近,直到離她只有一步之遙,停下。

  他忽地記起來,今天是他二十八歲的生日。她曾經說過要送他一份大禮,特意囑咐他留些力氣吃正餐。

  這確實是一份大禮,也是一份極富新意的正餐。

  她微卷的髮被緊緊綰起,雙眼上縛著赤色的綢帶,嫣色的唇上閃著點點晶亮。小巧的下巴微微揚起,柔美的頸項下便是精巧的鎖骨。少女的身體如一塊溫潤的脂玉,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無比嬌軟,楚楚動人。

  他一直在等待,等待她長大。好比工匠磨琢著一塊上好的原石,耗盡心血地要打磨出它最美的模樣。可她似乎等不及他的慢慢雕琢,選擇以這樣的方式破繭而出。

  他深深呼吸一口,被第一眼景象震撼得停止運作的五臟六腑立刻鮮活了起來,幾乎是立刻便有了反應。

  可是,不能急。

  他俯低身體,微顫的唇從她秀挺的鼻樑上滑過。往下,她唇上那些晶亮的顆粒在他口中融化,淡淡的苦鹹味。

  她沒有回應他的吻,甚至連呼吸的頻率也沒有紊亂。

  他的舌落在她喉間的下凹處,輕輕盤劃幾下。接著,是那對已然挺拔聳立的乳。切得極薄的河豚刺身層層攢起,將嫩筍般的尖端團團圍住。本是極嫩的清淺顏色,可他卻覺得那色調靡豔得令人無法呼吸。

  河豚刺身無比鮮美,品嚐這樣的美味有時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這樣的誘惑是浸透了毒的,淺嘗一口即可斃命。

  可現在的他沒有半分自制力,就算飲鳩止渴也是願意的。

  她的胸口隨著他的呼吸節奏悄然起伏著,等到他用舌將那半透明的花瓣一片片卷食入腹,當舌上的顆粒與嫩蕊交磨時她發出一聲甜膩的吟叫。

  在享用另一邊的時候,他刻意地將半透明的魚片放在柔嫩的蕊尖上來回拖曳,爾後包裹著那點櫻粉顏色輕碾慢吮,滑韌的魚肉在唇齒間被溫柔地磨碎。鮮甜而甘美的味道浸透了慾望的毒,讓他心甘情願為此著魔。

  房間的溫度慢慢在上升,他解開幾粒襯衫扣,袖口也挽至手肘處。男人結實的手臂撐在她身側,呼吸從她胸腹間滑落,直到腰腹處才停下。

  小而圓的臍是天然生成的盛器,似淺淺的酒盞。盞沿飾著兩片豔色的貝尖,盞中是散發著淡淡檸檬香味的海膽黃。他極有耐性地以舌尖描繪著淺淺的形狀,豐腴的海膽黃入口即化。他意猶未盡地繼續用舌尖輕探著盞底,引得她一陣顫抖。細白的腿彎曲起來,她將他困在腿間。

  那處禁地上只覆著層薄薄的絹紗。此時絹紗已纏在他指尖,肆無忌憚的目光正打量著那處墳起的光潔門戶。

  竟然是只白虎。

  他徹底地興奮起來。

  嫩而豐美的門戶間有嫩紅色的小縫,只是輕輕探弄幾下便有羞澀的芽尖探出。他頓覺得口乾舌躁,沒容片刻多想便埋下頭。

  她宛如被電擊了一般,細腰一縮弓起了身體,突然拔高的尖叫聲在和室內回音裊裊。他的呼吸與她的融為了一體,再分不出彼此。

  密閉的欲門緩緩洞開,接受他溫柔而強勢的侵犯。只是當時間一分一秒滑過,這樣的溫柔便成了折磨。稚嫩的身體經不起這樣的挑逗,她很快便顫慄起來,指尖纏繞著他的發,忽輕忽重地喘著。

  他已達極限。

  他抬起頭來吻住她,口中猶殘留著甘腥氣味。他身上蓄滿了兇猛而野性的力量,沒有片刻的猶豫與溫柔,只是憑遁著本能挺腰將這活色生香的祭品狠狠刺穿。

  很奇異地,她並沒有感覺到傳說中的刺痛,只是覺得熱脹無比。他把握著全盤的節奏,由輕抽淺送到重重夯擊。她緊緊攀附著他,雙肩拱縮起來對抗著男性的力量。豔紅的小唇磨著他的凶悍利器,妄圖以此絞殺他旺盛的精力。

  他將她抬起盤坐在身上,位勢的轉換對她很不利,可掙扎無用。他扶著她的腰,緩緩地往下按,直到將他完全吞沒。

  他將下巴靠在她鎖骨處,汗濕的發梢掠過她的頰。她側過臉來咬他的耳垂,熱烈的呼吸竄入耳道,後脊尾處立刻竄起一陣麻辣的癢意。他報復似地咬她的頸項,吮出一個個鮮明的印記。

  他解開那條綢帶,她氤氳著濃厚情潮的眼露了出來。他一邊吻她一邊問道:「乖素素,這就是你送我的禮物。」不待她回答便加快動作,一下一下地重擊著嫩實處。她喉間顫出尖細的音符,纖細的足踝被抬到他肩頭,身體被迫完全地敞開來迎接他的慓悍進出。

  他的暴戾讓她顫抖,只能使出渾身解數密密地吸附著他。指尖陷進他厚實的背肌,顫慄地不能自已。

  一直到男人蓄積的快意盡數釋放出來時,她仍陷在意亂情迷中無法自拔。

  待到一切平息,和室也凌亂地不成模樣。

  她趴在他心口處,身上蓋著皺巴巴的男式襯衫。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她披散開的發,像是在安撫一隻饕足的貓咪。

  「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你會這麼大膽。」他嘆道,「這太……」

  她懶得不願意動彈,身體又酸又軟可精神卻無比滿足。手指在他心口畫圈,「都說了是份大禮,看你受不受得起。」又狡獪地笑,「別告訴我你不喜歡。」

  「你自己想的主意?」他問:「誰幫你籌劃這一切?」

  她閉上眼,鼻息間滿是他的氣味:「我自己想的主意。又知道這料理亭有好的女師傅,所以才作這樣的安排。」

  他深呼吸一口,「太亂來了。」

  她在他心口蹭了蹭,說:「知道我亂來你也不阻止。」緊接著壞笑,「你豈不是明知故犯。」

  「你這是直接拖我下水。」他咬她白軟的肩肉,「居心叵測。」

  她抬頭看他,說:「我確實居心不良。」軟軟指尖戳著他的心口,「你以後要敢不順我意,我就告你。」

  「告我什麼?」

  她竊笑:「我再過四個月才滿十八。」見他面露不虞又立刻補了一句,「你這麼怕被我套住?」她一貫任性妄為,眼下連自己的身體都當成了押注的籌碼。

  「我怕什麼。」這樣的瘋狂是他給予的,因此他坦然接受,「反正已經習慣替你收拾爛攤子,也不差將你回收這一樣。」

  她先是滿意地笑,忽地又面色陰沉,「我一切都相信你,什麼也都給了你。倘若有一天你背叛我,我一定殺了你。」

  他一愣,緊接著就想笑。可是面部突然變得僵硬,連帶著身體也漸漸麻痺沒了反應。他心臟狂跳起來,和室內的一切包括她的臉都扭曲變形,像是被一個無底的漩渦捲了進去。他下意識地想拉住她,可他連抬動小拇指的力氣也沒有。想要叫人,然而喉嚨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他拼盡力氣要起來,太陽穴處卻突然劇痛。從未有過的恐怖感覺席捲全身。他發出困獸般的咆哮,瞬間清醒過來。

  他大汗淋漓地望著天花板。這才意識到方才的一切竟然只是夢境,只是那夢境烙刻著太深的回憶。

  他長長地嘆出一口氣。

  下一刻便要起來,可居然周身綿軟使不上一點力氣。他地捏了捏手掌,手指無力地連掐掌心也做不到。

  他的目光落到端坐在床側的女人身上,「……素素,我剛才做了個夢。」連聲音都細如蚊吶,而他已經知曉了這一切的原因。可還是露出一個艱澀的笑容,「你知道,我已很久,很久沒有夢見你以前的模樣了。」

  她滿面譏嘲,連語氣都輕蔑無比:「收起你的同情牌,我不再受用。」抬眸迎向他流露哀淒神色的眼,「我不知你哪來的自信。你怎麼能以為我還會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