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帥哥:誒,帥哥!你在嗎!!
愛心 123:……你今天起的真早
我是帥哥:被吵醒的!!
愛心 123:哦?
我是帥哥:我洗衣機,新買的,就壞了!
愛心 123:不能夠吧?
我是帥哥:天底下的商家都黑心啦!
愛心 123:……
我是帥哥:哦,帥哥,你不算,你最厚道!
愛心 123:你洗衣機怎麼壞了?聯繫廠家沒有?
我是帥哥:聯繫了,可是電話老佔線!
愛心 123:具體症狀是?
我是帥哥:它響!響的聲音還特別大!
愛心 123:哈?甩乾的時候嗎?
我是帥哥:不是!
愛心 123:那是漂洗的時候?
我是帥哥:不是!
愛心 123:難道是注水的時候?
我是帥哥:不是!這些時候都靜音!
愛心 123:那到底什麼時候響?
我是帥哥:洗完了的時候!
愛心 123:深井冰!
我是帥哥:嘛玩意兒?
愛心 123:那是提示你洗好了= =
我是帥哥:深井冰是什麼意思?
愛心 123:你輸入法找字兒累嗎?
我是帥哥:……
(十分鍾後)
我是帥哥:哈哈哈哈,我知道了,是神經病!
愛心 123:……
我是帥哥:誒,我以前那洗衣機不響啊!
愛心 123:那是因為型號先進了,及時提示你可以晾衣服了
我是帥哥:我不想讓它響啊!
愛心 123:那你退貨吧!
(五個小時後)
我是帥哥:帥哥!現身!
愛心 123:回籠覺醒了?
我是帥哥:沒有,一直沒睡,我給廠家打了無數個電話,他們就以產品沒毛病不給我退貨!這些人的良心都讓狗吃啦!!
愛心 123:……深井冰!
「哈囉!」梁澤推開寵物店的門,一臉笑容的進來了。
杭航正給客人介紹貓爬架,衝他點了點頭。
梁澤見杭航很忙,沒有打擾,而是直接去找他的龍貓了。
一休還是跟哢哢隔著籠子互不理睬,偶爾小掐一把。母龍貓一般體型比公龍貓健壯,每次一休撲上來,哢哢都打哆嗦。
梁澤看了一會兒,發現哢哢不對勁,小腦袋上禿了一塊。就是一小塊,還圓圓的。
這是怎麼回事兒?
梁澤伸手想摸摸哢哢,哢哢一跳,躲開了。
吃了閉門羹,梁澤撇撇嘴,手往上找小葉子去了。
小葉子跟不知名龍貓X君已經住進了一間屋子,此刻因為是龍貓不愛活動的白天,不知名X君慵懶的靠在小葉子背上,兩人依偎在一起特別溫馨。
梁澤凝望著這對,想跟它們玩兒又怕打擾它們,正猶豫不決,小葉子睜眼了。可能是嗅到了主人的味道,它整理了一下皮毛,跳了過來。
梁澤大喜,拿了白薯片給它。
X君注視了好一會兒,扭扭捏捏的也過來了。梁澤又拿了一片白薯乾給它。X君小心翼翼的飛速奪下,叼著零食跳上了吊床,邊吃邊看著梁澤。那片白薯消失的速度出奇的快,X君吃完,又看了看梁澤。梁澤跟小葉子玩兒,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了它,但見它顫顫巍巍的過來,試探著蹭了蹭梁澤的手指,見梁澤笑,這才放心大膽的示好。
「嘿!它挺喜歡你啊。」杭航送走了客人,站在梁澤身邊,很詫異。
X君是個謎一樣的人物。嗯,是的。龍貓一生只認一個主人,所以必須在它們很小的時候脫手,最遲不能超過四個月,因為時間久了,它就會認你做主人,顧客就沒法將它帶走了。話說X君今年已經兩歲了,不知道是被詛咒還是什麼緣故,龍貓一隻只被帶走,唯獨它不被理睬。本來杭航打算把它跟哢哢都自己飼養的,可這位X君很不喜歡杭航,原因也簡單──他跟哢哢更好,它嫉妒= =就這樣,X君成為了這家寵物店裡獨特的存在:對人不理不睬,吃飽混天黑。給X君餵食的是杭航,每次他開籠子放進食物,X君都躲他遠遠的。白天一動不動,而在杭航看不見的夜裡,食物會一掃而空。杭航曾惦記讓它跟哢哢溝通一下,可僅僅一夜的嘗試,哢哢落病了──圓形脫毛症。
圓形脫毛症在各類動物身上均有體現,包括人類,當它們遭受巨大刺激緊張不安的時候,就會出現斑禿。這種疾病對龍貓來說很致命。因為龍貓是動物中毛囊最豐富的,每個毛孔含有三十到四十根軟毛,禿起來相當醜陋= =
哢哢的圓形脫毛症杭航用了很久才給它治療好,直到……一休的到來。
昨天,他發現哢哢又禿了……
「嗯,是,我也沒想到,它挺喜歡跟我玩兒的。」梁澤嘿嘿笑。
在杭航看來,梁澤具有某種不可言說的動物魅力,這事兒從他養了兩隻母龍貓就可以得見。兩隻鮮少打架,還都跟他特別親暱。龍貓本就不像狗啊貓啊之類的尋常寵物,天性裡跟人就願意親近,很多人龍貓養了七八年彼此感情也一般。而梁澤不同,他的龍貓跟他才一年半,就親的跟什麼似的= =是因為這家夥愣到沒危險性嘛?
「唉,帥哥,我盯著小葉子跟這位這麼久了,它們怎麼不交配呢?」
「廢話!你辦事兒的時候願意讓人看著?」杭航鼻子都歪了。
「我?哈哈哈……越有人看越興奮!」
「……」杭航不知道用什麼詞兒去罵他了,用『畜生』都是侮辱了畜生!
「它們一般什麼時候交配啊?」梁澤問。
「夜深人靜。」
「哦,那怎麼開始呢?」
「一般他們會先親吻,互相聞外生殖器部位,伴隨追逐。」
「哈哈哈……有前戲的哈。」
「……」
「那要交配多久啊?」
「極短,也就幾秒種,然後分開各自梳理毛髮。」
「那能爽嘛?」梁澤認真的看著杭航。
「我想把你關倉庫裡!」
「呃……」
杭航轉身往收銀台去,梁澤猛地想起哢哢的異常,「誒,帥哥!你的哢哢謝頂了!」
杭航的雙手交握在一起,骨節咯咯作響。
「是不是病了啊,你給它看病沒有?上藥了嗎?」
「不是病……」這幾個字兒從杭航的牙縫裡被生硬的擠出。這就叫哪壺不開提哪壺= =
「那是?」
「被一休嚇得!」
「……」
今天客人不多,十點杭航就放海紅走了,梁澤因為早清兒洗衣機那事兒不大爽,一點兒不想動筆,倒是跟杭航店裡一直待到十點半。
兩人一起打掃了店舖,鎖門出來,杭航感覺餓了。晚上盒飯供應的紅燒排骨,梁澤飛快的吃完了自己那份,又去盯著杭航碗裡的。
杭航有個毛病,喜歡吃的東西總要留到最後,這就吃虧了。因為他也愛吃排骨,就特意留到最後,結果撞見梁澤狗一般的眼神……善人的個性爆發到極點,他慷慨的就把排骨夾給了梁澤。梁澤樂,迅速全部消滅乾淨,一點兒沒愧疚……杭航這個心疼!
「你餓嘛?」杭航收起鑰匙,看著梁澤。
「還行,你餓了?」
「嗯,有點兒。」
「誰讓你晚上不好好吃飯!」梁澤義正言辭。
杭航恨不能大耳瓜子給他貼上去──廢話,對著圓白菜跟土豆絲還有蒜薹我能有食慾嗎?
「一起吃點兒吧。」梁澤說著往院門外走。
「嗯,吃點。」杭航附和,「你想吃什麼?」
「隨你!我沒不吃的!」
「嗯,能看出來,典型的雜食性動物。」
「哈哈哈哈……」
「那就就近吧,鼓樓有家老店特地道。」
「成!」
來到那家鹵煮店門前,梁澤就黑了臉,這輩子他從不挑食,唯獨不吃豬下水!
「你……鹵煮愛好者?」梁澤不可思議的看著杭航。在他的印象裡,愛吃這玩意兒的一般都是胡同串子啊、粗糙大爺啊等等等,可怎麼看杭航,怎麼跟這些不搭嘎。杭航生的斯文,俊秀,談吐舉止也特別好,怎麼就愛吃這玩意兒?
「對,特喜歡吃,今兒也是想到這個就饞了。」杭航笑,推開了門,「你也愛吃吧?」
「呃。」看著杭航那張歡喜的臉,『不』字兒生生被梁澤嚥了下去。
「李大爺,鹵煮兩碗!」
櫥窗裡探出一張糙老爺們兒的臉,「嘿!杭航啊!今兒關的早啊?」
「對,早。」
「成勒,等著啊!」
梁澤坐下來,光是這鹵煮的味兒就讓他夠死過去一回的了。
「這家,相當地道!」杭航正準備演說,卻看見梁澤拿了煙出來,點上。
「你抽菸?」他從沒見過梁澤抽菸。
「嗯。哈哈,是。」梁澤笑。
「沒看見過你抽菸……」
「那可不,跟你店裡那麼多動物,我不好意思。」梁澤抓了抓頭,「你不介意吧?」
「哦,沒事兒,不介意。」
「你剛才要說什麼?」
「你看我這腦子,我想說,這家店啊,你別看不怎麼起眼兒,也沒什麼名氣,但!我跟你說,不比小腸兒陳差,味道一頂一。」說到最愛的鹵煮,杭航眉飛色舞。
「走著您!!」店主端了兩碗鹵煮過來,!啷就撂在了桌上,「特意給你多加了大腸兒!」
「謝謝大爺!」
杭航拿過碗,放了醋、辣椒,迫不及待就開動了。
梁澤看著杭航,手裡的筷子扒拉來扒拉去,就是一口都吃不下。
杭航迅速的吃完了一碗,抬頭看梁澤,他那碗還冒尖兒呢。
「你……」
「我……」
「不餓?」
「這……」
「說。」
「我不吃這東西……」梁澤愁眉苦臉還是說了實話。
「……你早說啊!李大爺,包子三兩,豆粥一碗!他家包子也棒。」
「成!……」大爺探頭,「你鹵煮追加一碗嘛還?」
「不用,夠吃!」杭航說著拿過了梁澤面前那碗,「你一會兒嘗嘗他家包子,保準你下次還來。」
「對不起啊……」梁澤蹭了蹭鼻子。
「哈?」杭航叼著豬心,費解的看著梁澤。
「讓你掃興了。」
「什麼話啊,有人好這口兒,有人就不好,這是……選擇問題。」
梁澤愣住了,從沒人這麼遷就過他,那幫子狐朋狗友一起,從不考慮他是不是喜歡,比如那個牛蛙火鍋……梁澤一口都不吃,但還是要服從別人。
「包子,熱的。豆粥,今兒倍兒黏糊!」大爺把東西端了上來。
「吃,趕緊,特香!」杭航笑。
「嗯,好。」梁澤也笑。
梁澤不知道他跟杭航算嘛,店主與顧客?不對吧?他可有事兒沒事兒就找杭航。朋友?好像誰也沒給過彼此這個定義。那……
「包子我偷一個。」杭航的筷子夾了一隻肉包。
「吃!」
想那麼多幹嘛?
杭航那句怎麼說的來著?
──深井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