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搬家(1)

  段桁現在大四,學習還挺不錯的,這個學期開始跟老師出去接了個活出去了,按這個局勢下去,小鹿覺著他前途一片光亮。

  下午,段桁打電話報平安的時候,小鹿忽然就想起了他的終身大事,就多說了兩句,沒想到孩子臉皮薄,一說就惱了。 其實小鹿的擔心不是沒原因的。

  想當初,他們日子緊巴的很,東拼西湊的給段桁湊夠了學費。

  但是段桁走了,剩下小鹿怎麼說都不安全。

  於是 段桁前腳去了學校,後腳小鹿就抱著牙沒長全的段天跟著去了。

  段桁在他們學校附近給她娘兒倆找了個住處。剛開始小鹿怕壞了段桁的名聲,找不到好的女朋友,找不到好的女孩子家庭就不和睦,家庭不和睦了就無心閒事兒了,要是到時候他一撒手,到時候自己依靠誰啊!所以小鹿早做準備,能不去學校 就儘量不去學校找他,能自己看孩子,絕對不麻煩他一點。

  誰知道小鹿去打工的時候,段桁竟然抱著段天去學校上自習。電話打不通,小鹿只好去學校要孩子,問東問西的找到了他在的教室,竟看到一大堆女生圍著他 ,小鹿看著這架勢,長舒了口氣,看了不用擔心他以後找老婆的事兒了,於是乎她擠到段桁面前,以一種家長的態度道:「把孩子給我吧。」

  段桁還沒說話,段天眨著大眼睛衝著小鹿叫了聲:「媽媽!」

  小鹿很激動。因為這孩子嘴笨,別人家都說話了,他還沒反應,搞得兩個大人很捉急。

  她抓著段桁熱淚盈眶道:「看,他,他叫我媽媽!」段桁也激動,不過表現的很淡定,他只是低頭在段天臉上親了口,淡定的來了句:「快叫聲爸爸!」

  周圍的女孩子臉上的表情跟吃了屎一般,各自找藉口離開了,任憑小鹿怎麼解釋都沒人聽。

  後來小鹿再次去學校的時候,段桁身邊半個女孩子沒有,這件事兒成了小鹿的心頭大患,真擔心他找不到好媳婦兒。

  於是小鹿就各種提醒。

  「段桁啊,你成年了。」

  「嗯」

  「找個女朋友吧。」

  「嗯。」

  「段桁啊,你是處男吧,這樣不好。」

  「嗯。」

  「找個女朋友吧。」

  「嗯。」

  「段桁,你要是再不找,別人就搶光了。」

  「嗯。」

  「你到底聽我說話沒。」

  「嗯。」

  「那我說什麼了!」

  「你說什麼自己不知道,更年期到了?」

  「你妹!」

  後來小鹿逮著空擋就說,後來把人說成了現在這個狀態,一聽就煩!

  這個時候,小鹿去各個房間收拾一下,還想著一會兒怎麼給段桁再說一下女朋友的事兒,一直這樣下去實在是不行。

  隔了一會兒,段天蹭蹭的跑過來,舉著手裡的電話道:「媽媽,叔叔找你。」

  小鹿指了指自己對口型:「我?」又搖了搖手,示意他別暴露我,順便蹲在他旁邊聽 段桁說什麼。

  段天明了,當即對電話撒嬌道:「叔叔,剛剛媽媽出去了,不能接電話。」

  「是嗎?那你剛剛叫什麼?」

  小鹿立馬湊到段天耳朵邊上,小聲道:「就說剛剛以為還在。」

  段天聽話道:「我剛剛以為媽媽還在。」

  「段天,聽話,讓媽媽接電話,我知道她就在旁邊。」他嚴肅道。這是段桁生氣的前奏,叫人叫全名,當然除了盧小鹿,不管生氣不生氣都是盧小鹿三個字,以至於每次小鹿聽到他叫自己都有一種被老師點名的感覺。

  見機,小鹿立馬搶過段天手裡的手機,乖乖道:「呀,怎麼了,這麼晚了。」邊朝段天揮揮手示意他下去,誰知道孩子不幹,摟得她脖子緊緊的。

  「現在8點不到,也不算很晚。」

  小鹿一拍腦門兒,恍然道:「真的很早呢,看我這記性,估計是今天累了吧,有點困。」無奈動作太大了,不小心撥到了段天,他呀的叫了一聲。

  那邊緊張道:「怎麼了?」

  小鹿對著段天的臉察看了一番,沒什麼大礙,放心道:「沒事兒,沒事兒。」又對段天揮了揮手,這次他乖乖的離開。

  小鹿讓段天躲遠點,不是因為他倆有什麼見不得人聽的話,關鍵是段桁沒事兒就愛說教自己,小鹿不能在段天面前毀了自己形象

  對面開始步入正題了。

  「你們怎麼了?段天的聲音聽著不太對。」

  小鹿如實答道:「哦,是這樣的。他在路上非要玩具不行,我不給買,就鬧,哭了兩嗓子,留了點後遺症。」

  「是嗎?」對面狐疑。

  她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道:「是是是,怎麼不是,我騙你也沒意思不是?」

  「嗯,我知道。」

  小鹿撫著胸口,長吁口氣,第一關過了,耶。

  「你的聲音怎麼也不太對?」

  她當即反應道:「他不聽話,我就教訓啊,教訓還是不聽話啊,我沒轍了,吼了兩嗓子,就成這樣了。」

  「嗯?」

  「千真萬確。」

  「你不會是哭了兩嗓子吧!」

  還真是被猜中了,確實是哭的,算算可不止兩嗓子。小鹿嘿嘿的乾笑著配合道:「是啊是啊,什麼都騙不了你!」

  「你幹這種事兒還是想都不想,臉都給你丟盡力了。」他的聲音透著無奈。

  小鹿聽他不再懷疑,便附和道:「是有點啊。不過以後絕對不給你丟臉了。」

  「嗯。」

  「還有別的事兒嗎?沒的話我先掛了,要睡覺了。」

  審問完了,小鹿需要緩緩神兒,連帶繼續收拾東西。

  對面道:「嗯,掛了吧。」

  小鹿高興道:「好噠。」伸手準備摁鍵的時候對面傳來了暴怒的聲音。

  「盧小鹿!」

  手一哆嗦,就摁了下去,手機掛了。這一系列的動作做完之後,小鹿立馬滾出了家 ,「嘭」的關上了門。不出意外的話,幾秒之後段桁會打來電話。 小鹿在心裡畫圈圈:你妹的,果然在耍我,耍我好玩兒嗎!

  果然,她剛關上門,他的電話就來了。

  小鹿蹲在地上,打開免提捂著耳朵,聽了段桁半個小時的教訓。

  等對面不說話了,小鹿誠懇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你,你真是!非氣死我不行。」

  小鹿厚臉皮道:「哎,別,你死了我娘兒倆怎麼辦,投資了這麼久就崩盤了,我會激動 的跳樓的。」

  「你!」

  她腦袋夾著手機,雙手合十繼續道:「我們真的很好,別擔心了,不早了,你也早點睡吧,睡晚你對腎不好,你一個大男人不能腎虛啊。」

  「你!」

  「我怎麼了?」

  「快去睡覺!」

  小鹿笑笑道:「ok,你也早點睡啊,晚安。」

  「你!」

  他接下來要說什麼,小鹿已經掛了電話,反正他倆打電話已經有了流程,別的不用擔心。

  有時候,段桁是有點多心,不過還是挺有責任心的。

  想當初,他去外地幹什麼來著,具體小鹿忘了,總之蠻重要的。那天晚上自己一個變態騷擾了,嚇的不輕,抱著身體一個勁兒的哭,段天被嚇到了,也一直哭。等段桁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她才會過點神兒來,接了電話,他問自己怎麼了。

  小鹿打死不承認啊,不然他不能好好學習了,還哈哈的給他笑了兩聲,掛了電話。才驚覺自己是多失態,進去房間看到段天在床上抽噎。小鹿看著小孩子心軟,上去抱著他安慰,又什麼都不怕了,具體為什麼她自己也說不上來。兩人緩和了一會兒就睡著了。

  當晚大半夜的有人敲門,小鹿以為是小偷,抱著段天鑽在被窩裡不敢出來。

  好一會兒才聽見門外大喊:「盧小鹿給我開門,盧小鹿,小鹿,聽見了沒。」

  她聽到是段桁的聲音才起身開門,看見他的一瞬,所有的委屈一股勁兒衝到了眼眶,她激動的想去抱著他大哭一頓,然後他安慰自己一下也就好了。

  誰知段桁臉比暴雨天還陰,衝自己吼道:「你不是說你好好的?就是這麼好好的,真好的,你他媽的真是好 !」

  委屈被段桁一句話衝回去,小鹿笑笑,抬頭道:「誰說我不好了,倒是你,不去完成你的學業回來幹嘛,你是不是。」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了段天的哭聲,他倆急忙衝進去安慰。

  第二天段天沒離開,倆人誰也不跟誰說話,互相慪氣, 。後來,小鹿才從他同學那裡無意知道,因為他半裡跑回來了,被老師記了過,免費出國的機會沒了。

  以後,小鹿做什麼都要好好想想,他是小孩子,自己可不是,這是改變一生的大事兒。雖然,小鹿狗血淋頭的罵了他一頓,不解氣,又 把他的頭摁倒狗血裡泡了泡。

  段桁沒什麼反應,只是挖挖耳朵道:「那天晚上要是你要是快斷氣了,我還不回來,你什麼想法?」

  小鹿一愣,他回來的時候自己確實是說不出的狂喜,可是這不能相提並論啊!出國多重要的機會,都讓他錯失了,再罵他也找不到話了,氣的只能 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