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念桐臊得滿臉通紅,這人說話怎麼越來越無恥了,但是仔細想想,他確實喜歡佔主導地位,尤其是在二人運動時,他喜歡掌控每一個節奏和進攻。察覺到自己思緒飄向不和諧的地方,她拍了拍滾燙的臉頰,提醒自己清醒一點,不能被他三言兩語就拐走了心思。
結果一抬眸,就看到他好整以暇的盯著她,淺笑道:「你在回味?」
「……」葉念桐真想回他一句回味你妹,又想起他妹是她好閨蜜,她只能把話咽進肚子裡,這人太可恨了,得了便宜還賣乖。她把視線移到他手裡的照片上,這照片簡直不堪入目,但是比起剛才厲家玉燒燬的那些,這張照片的程度簡直算輕的了。
厲御行身體壓下來,將身體的重量全擱在她身上,他笑眯眯地盯著她的臉,好心建議道:「要不我幫你回味一下?」
葉念桐臉紅耳赤,被他壓的,她瞪著他,「你少不要臉了,沒解釋清楚照片的事,你別想碰我一根指頭。」想一想照片上的男人是他,她就覺得噁心。
這世上,除了男人與牙刷,她什麼都能與人共用。
厲御行從她身上翻下來,側躺在她旁邊,他舉起照片,一點不避諱葉念桐,仔細研究,顯然沒想過要為厲家玉保留最後一點自尊,因為他跟葉念桐的矛盾,就是從這些似是而非的現場或是照片產生的,要解開她的心結,就得從照片入手,他要遮遮掩掩,反而更讓她懷疑,「桐桐,你看這個男人的表情,我跟你做的時候,是這種表情?」
「……」葉念桐懷疑他是假借研究照片之名,專程來調戲她的,「我都閉上眼睛的,我哪裡知道?」每次她都很害羞,根本就不可能睜開眼睛看他嘛,尤其是他那雙能看透她靈魂的黑眸,盯著她時,彷彿能洞悉一切,讓她羞澀害怕。
厲御行偏頭望著她,挑眉問道:「是麼?」
「是啊是啊,你看照片啊,看我幹什麼?」葉念桐伸手孩子氣的推他的臉,他的目光讓她心慌意亂,心臟都要從胸膛裡蹦出來了。
「那等會兒你就睜開眼睛好好看看,我是不是這副殭屍臉的表情。」厲御行淡淡道。
經他一說,她認真看起照片來,之前她認為照片是合成的,但是厲御行說照片不是合成的,而是偷拍的,那麼躺在床上這個男人到底是誰?怎麼跟厲御行長得一模一樣?要是不是厲御行,又會是誰?
她長這麼大,離奇的事倒是見過些,但是沒見過這麼離奇的,厲家玉不會這麼變態,搞了一個跟厲御行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藏在自己屋裡吧?
「你確定照片裡的人不是你?或許這照片是你們以前拍的,你不記得了呢?」葉念桐此刻心情已經平靜下來,這麼問她沒有別的用意,也不是要打聽他以前的舊事,她只是想確定一下,如果真不是厲御行,如果真的有一個與厲御行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那情況就複雜了。
「我十分確定,照片裡的人不是我,絕對不是我!」厲御行很肯定的道,不會是他,怎麼可能是他?他跟厲家玉雖然有擦槍走火的時候,但是到底顧忌到兩人的身份,沒有衝破最後的阻礙。否則三年前,他會不顧全家反對娶了她。
「那會不會……是你被她迷奸了?」葉念桐遲疑道,她前段時間接觸了一個新案例,一名少女被迷奸,但是醒來後,她只覺得身體有被撕裂的痛,但是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因為懵懂無知,一個月後她懷了身孕,才知道自己被強姦了。厲御行會不會是這種情況?所以連他自己也不記得了。
「你這腦子裡都裝的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你認為我有這麼慫?」厲御行氣憤的瞪著她,男人被女人強暴,那絕對是奇恥大辱。
「……我最近接觸的新案例,再說厲家玉那麼變態,她什麼事幹不出來?」葉念桐振振有詞道。
「你這是在挑戰我的男性尊嚴。」厲御行嚴肅道,「首先,研究表明,男性處於昏迷狀態,是無法硬起來的,再說這照片上,他睜著眼睛,就說明他是足夠清醒的。」
「所以……」
「所以,這個人不是我。」厲御行說完,神情凝重起來,他自然也想到葉念桐想到的問題,這個人不是他,那麼會是誰?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甚至一眼分辨不出兩人之間的不同來,如果照片不是合成,是真實的,那麼後果難以想像。
「那會是誰?」葉念桐偏頭望著他,他眉宇間多了一抹凝重。他是厲家家主,厲氏集團的總裁,如果真的有人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甚至在外面代表他……,想想都感覺很恐怖,厲家玉不會這麼變態吧,搞個一模一樣的厲御行,厲家會毀在她手裡的。
厲御行坐起來,如果不是這張照片,他不會意識到厲家將要面臨的嚴峻問題,「桐桐,這件事暫時先保密,我會派人去查,盡快找到這個人。」
葉念桐也知道這件事的嚴重後果,她點了點頭,「厲大哥,我有點怕。」
「有我在你身邊,別怕!」厲御行將臉色發白的她摟進懷裡,眼下的情況,厲家玉由愛生恨,他不能打草驚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既然已經洞悉先機,他就絕不允許厲家玉胡來。
葉念桐在他懷裡點了點頭,如果不是這張照片,他們不會知道厲家玉的變態,他們更不會有機會和解,「厲大哥,還有一件事,那天在會所裡……,我看到……」
聽她支支吾吾的提起那天的事,他從外套裡拿出手機,然後播放剛才他拷貝下來的視頻,他將手機遞給她,「這是那天在會所裡的監控錄相,我從洗手間出來後,直接回去包房,跟華少他們在一起,你要還有疑問,可以打電話問華少他們。」
葉念桐看著手機上的視頻,他確實直接回了包房,看來她真的誤會他了,「厲大哥,對不起,是我沒弄清事情的真相就胡亂生氣吃醋,還誤會了你。」
「傻瓜,夫妻之間不用說對不起。」厲御行伸手輕輕撫摸她的臉,小丫頭這兩天整整瘦了一圈,臉上連顴骨都清晰可見,實在惹人心疼,他撫著她的臉,俯下頭去吻她。
葉念桐閉上雙眼,主動的伸手環著他的脖子,羞怯的回吻他。厲御行心中被什麼東西輕輕一撞,一股暖流湧了上來,他摟在她,雙手在她身上游移,從衣服下襬探了進去。
兩人順勢倒在床上,空氣裡的溫度越來越熾烈,彼此的衣服盡褪,她的身體瞬間被充滿,兩人都發出滿足的嘆息。過程中,他要得很凶,不停變換姿勢,還邪惡的衝她耳朵裡吹氣,「桐桐,睜開眼睛,看看我要你時,我是什麼表情?」
她羞得將臉埋進被子裡,這傢伙果真記仇,她不肯看,他就一直蠱惑,說些下流卻不猥瑣的情話,最後她被他刺激得撐不下去了,睜開眼睛望著他,第一次,她看清了他的神情。
褪去了清冷的俊臉上,滿是痴迷與陶醉,這才是床上的他,難怪他要嫌棄照片上那人的表情是殭屍臉,他的表情果真要生動的多。
等等,殭屍臉……她好像想到了什麼,但是這個念頭剛剛閃過腦海,就被他越來越快的撞擊速度給撞飛了,她的大腦一片空白,眼前好像有無數的煙花在快速散開,璀璨奪目。
她伸手想抓住什麼,但是眼前一陣陣發黑,她的身體顫抖的太厲害,然後就聽到身上的男人悶哼了一聲,她迷迷糊糊之間,似乎聽到男人在耳邊說:
「桐桐,我以我的名譽起誓,我絕不負你!」
她唇邊綻開一抹淺笑,甘之如飴的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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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惜身心俱疲的回到她家樓下,遠遠的,她就看到等在樓下的季昀,他戴著白色棒球帽,穿著一身休閒服,耳朵上戴著一幅耳機,聽著音樂。
她嚇得不輕,連忙閃身躲進一旁的小賣部,她看著季昀,眼淚奪眶而出。原來所謂的咫尺天涯,便是現在這種情形,她的心揪痛起來。季學長,我已經不髒了,我再也配不上你了。
她吸了吸鼻子,從她清醒之後,眼淚就沒有幹過,她恨老天對她如此不公,為什麼她好心被雷劈?以後,她再也不會多管閒事了,再也不會!
包裡的手機忽然響起來,她嚇了一跳,拿起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時,她的眼淚又湧了出來,她死死的攥著手機,一陣撕心裂肺的痛,對不起,季學長,對不起!
「顧惜?怎麼不接電話?」小賣部阿姨認識她,見她哭成淚人兒,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顧惜看了小賣部阿姨一眼,她說:「李阿姨,你幫我接下電話,就說我不在,你是我媽媽。」
李阿姨詫異的望著她,這孩子平白無故讓她冒充她媽,難道是在躲什麼人?但是看她哭得這麼傷心,她沒有多問,接通電話,照著顧惜說的話,對著電話裡說了一遍,那端男孩子的聲音乾乾淨淨,還有點失望,聽說是顧惜的媽媽,他禮貌的問候了一句,然後掛了電話。
顧惜捂著嘴,泣不成聲。然後她看到季昀在她家樓下站了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看著他秀頎的背影漸行漸遠,顧惜整個人徹底崩潰,她捂著嘴大哭起來,李阿姨在這裡開了一輩子的小賣部,看著她長大的,見她傷心,她輕聲安慰她。
顧惜心裡悲痛絕望,她接過手機,轉身跑出了小賣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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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念桐再度醒來時,外面的天已經暗沉下來,她打量了一下房間裡,發現她已經回到梧桐院的臥室了,她擁著被子坐起來,偏頭看了一眼身旁,床榻微陷,床單凌亂,她伸手摸了摸,床單還殘留著他的體溫,說明他剛起床不久。
她拿起衣服披上,想起下午在山頂發生的事,又是甜蜜又是後怕。她差點又中了厲家玉的離間計,要不是她自己心虛燒照片,也許她根本就發現不了其中的端倪。想起厲家玉,她就頭疼起來,有這樣一個執著的情敵,看來今後她的日子,不會太平順。
她起身走進浴室,身體黏黏的,她得沖個澡再下樓。
她洗了個戰鬥澡,換上衣服下樓。樓下坐著幾個人,厲政楷、溫嫻、厲家琛、厲家珍,還有厲御行的朋友沈遇樹,幾人坐在客廳裡聊天,言笑晏晏,氣氛十分融洽。
看到她下樓來,厲家珍立即跑過來,賊眉鼠眼的衝她眨眼睛,湊到她耳邊悄聲說:「桐桐,我聽說你是被大哥用棉被裹著抱下山的,你們在山上幹什麼,在打野戰麼?」
葉念桐羞得滿臉通紅,她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衝她看過來,她本來心虛,再被厲家珍這麼打趣,她更是無地自容,「瞎說,我們才沒有。」
「嗯嗯,欲蓋彌彰。」厲家珍早上特別生氣,爸媽一走,她就在新房裡將大哥罵了一頓,現在想想,她都不記得自己罵了些什麼,反正就是腦子發熱,罵大哥瞎了眼,摟著金寶貝偏要去撿破鞋。大哥臉色很陰沉,她怕他揍她,罵完了就飛快溜走了。
後來她聽到下人說,大少爺抱著裹著棉被的大少奶奶回了梧桐院,她想,她肯定把大哥罵醒了。看他們兩人恩恩愛愛,她就開心了。
「桐桐,過來。」厲御行瞧她羞得快要把頭埋地上去了,他大方的朝她招了招手,絲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葉念桐窘迫極了,她要是知道樓下有這麼多人,她就在樓上裝死了。她慢吞吞的走過去,厲御行伸手一拉,就將她拽到他身邊坐下,溫聲道:「睡好了嗎?」
葉念桐點了點頭,然後向長輩們打招呼,厲政楷與溫嫻也是聽到傭人的話,才趕來梧桐院一探究竟的,現在看他們好好的,他們也就放心了。
「嘖嘖,大哥非得秀恩愛刺激我們這些孤家寡人麼?」厲家珍趴在沙發背上,促狹道。
溫嫻回頭看了女兒一眼,她說:「說起來,昨天婚宴宋家少爺從省城趕來參加,我看著他一表人材,是個不錯的夫婿人選。今天早上他母親打電話過來,問我怎麼看這門婚事,我跟你爸商量了,既然兩家都有意,不妨結為親家,早點把你嫁出去,我們也省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