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的寒雪一聽時間晚了,驚了一下,一個機靈從寒戰懷裏坐了起來。甫一擡頭便見皇甫昊天俯在桌案上寫著什麽,還擡頭沖她笑。
「皇帝哥哥?」別怪她現在的表情呆滯,任何人處在她現在的處境,應該都不會比她好到哪裡去的。
「醒了?我讓人給你送洗臉水過來。」皇甫昊天對著寒雪笑了笑,把手中的筆擱在筆架上,提起聲道:「來人,送盆熱水給公主淨臉。」
外頭傳來太監回應的聲音:「遵旨,奴才這就去辦。」
寒雪楞楞的轉頭看看抱著她的寒戰,再轉頭看向皇甫昊天,好半會兒,才呼出一口氣,擡手揉了揉酸澀的眼,向寒戰抱怨道:「怎麽不叫醒我,睜眼就看到皇帝哥哥,嚇了我一大跳。」
「看你醒的沈,沒忍心叫你。」寒戰淡淡的道,順手將寒雪散落的碎髮攏到耳後。
這時,宮女在總管太監吳得祥的帶領下走了進來,吳得祥先向皇甫昊天彎身一揖,才快走兩步到寒雪面前,躬著身輕聲道:「公主殿下,奴才給您送洗臉水來了。」
看著吳得祥越發圓潤的身材,寒雪眉開眼笑,「小祥子,有陣子沒見你了,你越發富態了。」
「托皇上與公主的福,奴才才有這樣的好日子,心寬自然體胖了。」吳得祥邊說,邊接了宮女瀝了水的棉布巾遞給寒雪道:「公主只用棉布淨臉,奴才可是記得的,這棉布是自東躍進貢的,一見到這種布料啊,皇上就囑咐奴才全收起來,要給公主留著慢慢用呢。」
寒雪擦了把臉,才把布巾扔回吳得祥的手裏,斜了眼坐在龍椅上淡笑不語的皇甫昊天,啐了吳得祥一口,指著皇甫昊天對吳得祥笑駡道:「呸,他哪兒是特意留給我的,那是他那群妻妾挑剩下的吧,從不見他給我留綾羅綢緞,淨是些別人不要的粗棉麻布。」、
皇甫昊天哭笑不得指著寒雪直搖頭,「你口中的粗棉麻布,可是每匹都價值千金,比那些綾羅綢緞可值錢多了。」
吳得祥笑的見眉不見眼的對皇甫昊天道:「公主哪裡會不知道那些布的金貴,這是跟皇上開玩笑呢。」揮手讓宮女退下後,向著皇甫昊天和寒雪各鞠了一躬道:「公主與皇上談事兒,奴才去外頭候著,有什麽差遣,公主吩咐一聲就行。」
「行了,知道你祥公公會做人,下去吧。」寒雪笑道對他揮了揮手道。
吳得祥複又向皇甫昊天躬了躬身,才倒著往後退,退到門邊時,才回身走出去,並把門也一併帶上。
寒雪懶洋洋的軟下身,將頭枕在寒戰的肩上,斜眼看著皇甫昊天淡笑不語。
「-幹-嘛?」被寒雪看的背上汗毛都站了起來,皇甫昊天挑著眉與寒雪對望,「盯著我不說話是想做什麽?」
「聽說最近皇帝哥哥夜夜醉臥美人膝,春風得意哦。」寒雪調侃道。
皇甫昊天聞言,知道寒雪要問什麽,正色道:「不錯,龍躍,慶國和冰晶都各送來了兩位美人。」
寒雪秀眉輕攏,「沒慶典沒大事的,無事獻殷勤?」
「你不是早就猜到了。」不然怎麽會有護國公主與人私通,珠胎暗結的傳聞出來,說不是這丫頭自己搞的鬼,他可不信。
「嘻嘻!」寒雪摟著寒戰的脖子直樂,「幸好我先下手爲強,那些使節的臉色一定很好看,呵呵……」寒戰無聲微笑著拍拍她的背,寵溺之情溢於言表。
「可不是,三國使節才剛提個話頭,你富貴樓的人就來傳信了。」皇甫昊天抿唇笑道:「還扮作宮裏的侍衛沖進來大嚷不好了,我還當是什麽事兒呢。」想起那天的混亂情景,他就想笑,也幸好那傳話之人常進出宮門,宮中的人大都認得,才沒出什麽大亂子。而他一見那假侍衛就認出他是寒雪的人了,宣上來一聽他所謂的「不好」,就明白過來是寒雪的計,他也就順水推舟的說了幾句,便讓那傳話之人退了下去。可聽到這消息的三國使節,那臉色可就-精-彩了,紅、白、青、紫輪番上演,直讓見者驚歎啊。
寒雪從寒戰的懷裏探出頭來笑道:「除了珠胎暗結這一項,其他的可都是真的哦。」
皇甫昊天翻了個白眼,無奈搖頭道:「雪兒,矜持!做爲女孩子,你總得矜持一點啊,這種事大家心裏明白就好,別拿出來說。」
矜持?寒雪轉回頭摟著寒戰的脖子皺眉道:「我不夠矜持嗎?」
「不會!」寒戰扯著嘴角溫柔的對寒雪笑道,順帶冷冷的瞥了皇甫昊天一眼。
收到寒戰的眼刀,皇甫昊天忍不住再次翻翻白眼。
寒雪得意的沖皇甫昊天擡擡下巴,「看,寒戰說我很矜持。」
問誰也不能問寒戰啊,誰不知道寒戰對她那個死心塌地喲,寒雪就算放個屁,他也會說是香的啊。不過這種話皇甫昊天只敢在心裏想想,可不敢真的說出口。他拿起桌上寫的指婚聖旨朝寒雪搖了搖道:「指婚的,下個月十五正好是黃道吉日,你倆把婚事辦一辦吧。」
「你早就準備好了啊?」皇家的良辰吉日都是由司天監蔔算好,才能定下來的,皇帝哥哥什麽時候也未卜先知了?
「你日子過糊塗了,下月十五是中秋節,人月兩團圓!」皇甫昊天瞪了寒雪一眼,「迎娶的吉時,司天監會安排的,其他東西你們也不用擔心,我讓禮部與內務府著手操辦。」
皇甫昊天將聖旨扔向寒雪,寒戰準確的伸手接住,收入懷中,沖皇甫昊天酷酷的點了點頭,「謝了!」
寒雪看看寒戰又瞄瞄皇甫昊天,貌似她原本並不是爲了商討婚事才要見皇帝哥哥的,這兩人的互動是不是太自然了點兒?「三國進獻的美人都像你昨晚床上的那位一樣嗎?」這才是她要與皇帝哥哥商討的事兒,唉!都不知道是怎麽跑到婚事上去。
皇甫昊天會錯意的答道:「確實都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寒雪白了他一眼,「我問的是床上的技術,是不是一樣的騷,浪,淫蕩!」這下夠明白了吧!見過木的,沒見過這麽木的,還皇帝呢,這麽明顯的暗示都聽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