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能讓一個皇帝和兩個王爺聽到目瞪口呆?答應是:聽到寒雪大談要與慶合作,將龍躍一國一半給分了的時候。
皇甫昊天有點頭暈的盯著寒戰道:「這主意不會是你出的吧?」
「皇帝哥哥,你什麽意思啊,我就不能想出這樣的好主意了?」寒雪不爽的叉腰瞪他。
「呃,」皇甫昊天瞄了寒雪身後的寒戰一眼,心說,我哪兒知道啊,誰叫你身後那男人心計這麽深,偏藏的最深的也是他,人家這不是條件反射嘛。嘴裏卻是口心非的說:「怎麽會,我家雪兒最聰慧,當然想得到這樣的好主意。」這後面該怎麽接啊,真是……,忙向兩個弟弟使眼色。這年頭,當個皇帝多不容易啊,連個實話都不能亂說,偏還得哄著這個,不能得罪那個,他這皇帝當的多委曲啊他。
「皇帝哥哥少貧嘴了,幾位哥哥先聽我說啦。」再蘑菇下去,」天都黑了。為了不讓皇帝哥哥再耽誤時間,寒雪長話短說,把自己的想法和計劃一一說給皇甫昊天,皇甫境天及皇甫鳳天聽,直聽得皇甫昊天兩眼星光燦爛,皇甫鳳天下巴都差點掉下來,最沈得住氣的算是皇甫境天了,只見他若無其事的喝著茶,嘴上一直抿著一絲笑。
他們是想過以當下各國的形式,四國合攻碧落的情況不可能出現,只是沒想到寒雪竟會想到借慶與龍躍的不軌之心,趁機想與慶合作將龍躍給分了。若此事成功,天下大勢必將有另一番新景象,五國並存之勢改成四國,若是不巧,最後可能會出現碧落獨大的情況。此計,真是讓三人不得不驚歎,卻也心驚。
「此計無可挑剔,可雪兒又是否想過,若慶王不答應合作,反將此事公告其他三國,這又當如何?」皇甫境天放在茶杯,打開玉扇輕輕的扇著,半眯著的眼不看寒雪,卻是看著寒雪身後的寒戰。以寒雪在民間的勢力佈局,想出如些妙計,並不奇怪,只是這個男人又在這件事中占著什麽樣的位置呢。此等國家大事,寒雪能提出這樣的計策,必是有一半以上的把握,他對此並不擔心,他擔心的是這個男人。
「他會答應的。」寒戰在寒雪回話前出聲道,冷冷看了皇甫境天,他嘴角挑起一抹譏諷的笑,皇甫家欠了他多少人命債,大家心知道肚明,若他要復仇,這宮裏誰也逃不了,根本沒必要耍心計,要知道,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所有的心計都是白搭。他們信不信他都無所謂,只要他的雪兒信他就夠了。
「哦?」皇甫昊天對寒戰的冷臉無奈的搖了搖頭,轉向寒雪笑道:「雪兒可否爲皇兄解惑?」
將幾個男人間的暗朝凶湧看在眼裏,寒雪抿唇一笑道:「雪兒不才,手下有些人在各國都混的不錯,若是慶王不答應,那慶國就會有一場不小的麻煩,到時我們轉頭跟龍躍合作也一樣。」
「若是龍躍也不合作呢?又或者龍躍與慶國聯合進攻我碧落,那又該怎麽辦?」皇甫鳳天沈聲問道,以寒雪的聰慧,必是已想到了各種可能,也必是有牽制其他國家的方法,他雖知道寒雪在民間的勢力頗大,卻未曾想到已到了可影響他國國本的地步。身爲皇族後嗣,他們從小就受著帝王式的教育,深知道一個道理,」劍有雙刃,不傷人便會傷已。」雪兒的勢力已到了他們不能掌控的地步,若是有一天,她生了異心,那麽……想到此,皇甫鳳天不著痕迹的睇了皇甫昊天一眼。
「呵呵,好,雪兒這此計甚好,哈哈哈──」皇甫昊天倒是聽的龍心大悅。這招太狠了,雖不知寒雪在慶國埋了什麽樣的勢力,但是此招一出就逼得慶王不得不合作,否則等著他的就只能是國破家亡的命運。怕是兩國都會有不小的麻煩。到時便是聯合金沙,北冰兩國也能趁火打劫,奪下他們的半壁江山。
想通這一切之後,皇甫昊天不得不對寒雪豎了豎大母指。「這事就依雪兒之計行事,境天,鳳天,你們也準備準備。」給了不停給他使眼色的兩兄弟一個稍安勿燥的眼神後,才向寒雪問道:「你們打算何時動身前往慶國?」
「就這兩天吧,路途遙遠,路上我還得佈置一下。國書與隨行人員還有勞皇帝哥哥儘快辦好。」見事已談好,寒雪跳下椅子,沖皇甫昊天行了個禮,便打算走人了。她怕再不走,寒戰要翻臉了,皇甫境天與皇甫鳳天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只要皇甫昊天信她一天,她便會盡心爲他,爲這天下,盡自己一翻心力。
「也好,」皇甫昊天點了點頭,回身自身後的牆上按了幾下,便自牆角跳出一個暗格,皇甫昊天拿了暗格裏的錦盒遞給寒雪,「這綿盒裏的是慶與龍躍的暗樁名冊及權杖,你此行可隨意調用。」
「皇上!」皇甫鳳天聞言驚的跳了起來,見衆人落在他身上的視線,驚覺自己的失態,忙掩飾的沈聲說道,「此事事關重大,皇上是否再與各大臣議議?」
「哼哼,」寒戰冷冷的哼笑兩聲,沖寒雪道:「本就讓你不要多管閒事,你偏是不聽,現在看明白了嗎,不如與我離了這裏,天南地北任我你遨遊。」
「寒戰!」寒雪責怪的看了寒戰一眼,無奈的看著他帶著怒氣的眼,伸手握住他緊握著的拳頭,給予無聲的安慰。
「無需再議,此事就這麽定了,朕相信雪兒與寒戰的能力,定能辦好此事。」皇甫昊天以不容異議的語氣說道,霸氣的看了皇甫境天一眼,再盯著皇甫鳳天,渾身發出無聲的威勢,逼得皇甫鳳天不敢與之對視,拱手退到一旁。
皇甫境天略一沈默後灑然一笑,沖著寒雪道:「雪兒,即要出使慶國,這一路路途遙遠,你還是先去準備行裝吧,你的富貴樓,怕是也要安排一下才行吧。」
「境天哥哥!」寒雪感動的輕喚起一聲。
「去吧。」皇甫境天柔聲說著,邊不著痕迹的撇了寒戰一眼,他從來就不擔心寒雪有異心,寒雪的心思簡單明瞭,一看就明白。他看不透的是這位昔日的尉遲大將軍獨子,現在的尉遲侯爺,尉遲一家因父皇的私心只剩了他一人,他的心中是否真的就不怨,不恨?是否像他表面表現的不戀權位只戀寒雪?他看不透,真的看不透。可既然皇上相信他,那他也無話可說。
寒雪感激的對他甜甜一笑,抱著皇甫昊天給她的錦盒,沖著三人輕盈一福:「雪兒先行告退了,也預祝兩位哥哥北冰與金沙之行能一帆風順,雪兒稍後修書一封,境天哥哥讓雪兒帶給北冰王吧,想來應是能助境天哥哥一臂之力的。」
「好。」皇甫境天溫文淡笑著昂首。
皇甫昊天亦點點送二人離去,皇甫境天對寒戰轉身就走的無禮行爲都沒有說話,卻是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一待二人離去,皇甫鳳天便再耐不住,對著皇甫昊天急道:「皇上,你怎麽能就將暗樁都交給寒雪呢,這要是萬一……」
「鳳天!」皇甫境天不急不慢的喚了聲,阻止他再說下去,將手中的玉扇一合,放在一邊的桌幾上,皇甫境天嚴肅的道:「將人交給雪兒,我倒不擔心,我不放心的是寒戰,皇上真的這般肯定寒戰無害嗎?」
皇甫昊天肯定的對皇甫境天點點頭道:「肯定,二弟可知寒戰的武功已練到何種程度?」
看著皇甫境天沈思的臉及皇甫鳳天疑問的眼,皇甫昊天沈聲宣佈答案:「若是他現在想血洗碧落皇宮,這宮中所有的侍衛、暗衛再加上三萬禦林軍,也阻止不了他。」
皇甫鳳天嚇的坐倒在椅上,驚疑不已的看著皇甫昊天,一時六神無主的喃喃道:「若是寒戰已有這般高深難測的武功,再加上寒雪手中的勢力,啓不是如虎添翼?」
「三弟還沒有聽明白皇上的意思麽?」皇甫境天眼中有一抹想通後的輕鬆與釋然。「三弟可曾想過,既然寒戰已有這般出神入化的神功在身,他要殺你我兄弟已是易如翻掌,爲什麽至今沒有動手?」
「二哥是說?
「他是真的放下了。」皇甫昊天輕歎一聲,背手看著兩個弟弟道:「或許他當初接近寒雪確實是存心想復仇的,可時至今日,他是真的放下了。」
看著兩個沈默了的弟弟,皇甫昊天滿是無奈的道:「是朕與父皇都愧對尉遲家,所以朕想爲他正名,將寒雪賜婚予他,此次就讓寒戰以尉遲侯之名,與寒雪一起出使慶國,爲慶王祝壽。」
「皇上-精-明,雪兒雖爲公主,卻畢竟是異姓,並非出自皇家,有了這尉遲侯做陪衫,即不會讓慶王覺得失了身份,又不會引人注目讓人覺得唐突,此法甚好。」皇甫境天就事論事道。
「皇上,二哥,你們都不覺得寒雪的勢力太大了嗎?」皇甫鳳天有些著急的道,怎麽他們就沒注意到這事有多嚴重呢?真是急死人了。
「三弟勿急,此事皇上該是早就明瞭了,且雪兒的性子,你也該是明白的,無需擔心。」皇甫境天微笑道安慰皇甫鳳天道。
看著皇甫昊天與皇甫境天都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不是喝茶就是扇扇子,皇甫鳳天急得直撓頭,」正所謂人心隔肚皮,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有一天……」
皇甫昊天笑著搖頭道:「三弟,不會有那一天的。」
皇甫境天亦沖著皇甫鳳天肯定的點了點頭。
皇甫鳳天見此,泄了一肚子氣,真的是他多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