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
番外:公孫先生被綁架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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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番外發生在採花案之後,也就是貓兒已經知曉小金的性別之後至於時間季節啥的,忽略吧親

皎潔紛紛六瓣飛,

鮮冰玉凝千里白;

素雪珠麗千山美,

瓊枝藏綠待春來。

寒春初始,疊巒山脈厚覆白雪皚皚,冰樹銀花,美不勝收。遙遙山路之上,兩道人影匆匆前行,其中一位乃是四十上下的男子,背負包袱,面帶倦色,濃眉長目,一尺長的長須上沾滿白雪,正朝身側之人套近乎。

「幸虧遇見了兄台,否則李某還不知道要在這山路上迷路多久呢!」

「一路單人行來頗為孤寂,能遇到同路之人也是幸事。」答話之人一身青衫,面容白皙如玉,鳳眼含笑,三縷輕髯飄蕩胸前,一身儒雅氣度。

「在下姓李名德,是開封城內一位教書先生,不知兄台如何稱呼?」名為李德的男子問道。

「在下賤名不足掛齒,李兄不必介懷。」玉面先生淡笑回道。

「也對、也對!」李德乾笑兩聲,「所謂君子之交淡如水——那敢問兄台,此地是何處,距離開封還有多遠?」

「此處乃是青田縣境內,距離開封只有五十裡。」玉面先生回道。

「哦,青田縣——」李德突然瞪大雙眼,驚叫一聲,「什麼,此處乃青田縣境內?!」

「前面五裡便是青田縣城,怎麼?」玉面先生一怔,問道。

「快快快!兄台,我們速行離開!」李德卻是不由分說拉著玉面先生疾走,滿面驚恐。

「李兄?」玉面先生滿面不解,「為何如此驚慌?」

「兄台你不知道?!」李德驚呼,瞪著雙眼驚掃四周,咽了咽口水道,「這青田縣附近多劫匪,殺人劫貨,強搶良家婦女,無惡不作啊!」

「劫匪?!」玉面先生鳳目微微瞪大,「怎麼可能?這青田縣雖距開封五十裡,但乃屬開封府所轄,向來民風淳樸,安寧祥和,怎會有劫匪作亂?」

「兄台你是外地人吧?」李德瞪眼問道。

玉面先生搖頭:「在下常住開封府。」

「那你可是這幾個月不在開封?」

「哦……」玉面先生恍然,「在下三月前回鄉省親……」

「那便是了!」李德提聲道,「這青田縣的劫匪是二個月前才突然冒出來的,號稱黑風寨,有兩位武藝高強神出鬼沒的當家,人稱『黑風雙煞』!」

「黑風雙煞?」玉面先生聞言不禁一挑眉。

李德狠狠點了點頭,又咽了口口水,小聲道:「大當家名為黑天王,身高八尺,武藝高強,一把八卦九環刀使得是出神入化,神勇無敵;二當家黑地虎更是力大無窮,手中的闊葉寬刀更是砍遍天下無敵手。」

「難道青田縣令就任其作亂卻袖手旁觀?」玉面先生面色一沉。

「怎能不管?」李德搖頭道,「只是這縣令太過無能,兩月間圍剿三次,卻是連黑風寨的據點都沒摸到。」

「為何不上報開封府?」玉面先生鳳眼一眯,聲線漸冷。

「說起來這可就奇了,這縣令寧願讓這黑風寨在這青田縣作威作福,卻就是隱瞞不報,聽說,縣裡的女子已被這黑風寨搶走大半。最近這半月,這黑風寨甚至連過路的行人客商都不放過——」李德長歎一口氣道,「李某就是怕遇見黑風寨的劫匪,所以才繞遠路,不小心迷了路……兄台,我們還是加快行程,速速離開青田縣為上!」

玉面先生沉吟片刻,抬眼望著李德,輕笑道:「李兄不必憂心,你說這黑風寨殺人劫貨,強搶民女,可我二人身無長物,又非女子,有何懼怕之處?」

話音未落,就聽路旁樹林中傳來一聲大喝: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若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就聽數聲吆喝,但見十余位彪形大漢沖下山林,橫堵道路,攔在二人面前。

領頭一位大汗,滿臉絡腮鬍子,身形壯碩,衣襟半敞,用一把二尺長的寬刀猛拍胸口的胸毛,氣勢洶洶高喝道:「黑風寨黑地虎在此,識相的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

「黑、黑黑黑黑風寨?!」李德尖叫嗓門直沖雲霄。

一旁的玉面先生卻是一臉鎮靜,不動聲色打量對面一堆山匪,鳳眼在黑地虎身後跟班山匪手裡拿著的種類繁多的「武器」上打了個轉——

鋤頭、耙子、還有扁擔……

玉面先生微微挑起眉毛。

「二當家,這兩個人好似是教書先生啊!」一個小山匪小聲對領頭的黑地虎道。

「對對對,我們都是窮教書先生,身無分文!」李德忙抱拳呼道,「還望諸位高抬貴手,放過我二人!」

「二當家,真是兩個教書先生!」另一個小匪滿面驚喜高呼。

「哈哈哈哈哈哈!」被稱為黑地虎一抹滿臉的絡腮鬍子,高聲大笑道,「這可真是狗屎運來了擋都擋不住啊!兄弟們——」

「有!」眾小匪數眼發亮,齊聲應喝。

「把這兩個教書先生給咱們綁回去!」

「好嘞!」

說話間,一眾劫匪一擁而上,將李德和公孫策三下五除二綁了個結實,並抽出兩條黑布將二人的雙眼蒙住,選了兩個膀大腰圓的漢子將二人抗在肩上。

被稱為二當家的黑臉大汗一臉滿意,揮舞手中寬刀喝道。

「大功告成,兄弟們,回黑風寨!」

「得令!」

被橫在某搶匪肩膀上的李德欲哭無淚:「兄台,你不是說我二人既無財銀,又非女子,定會安然無恙嗎?為、為何會、會這樣?」

「這——」儒雅聲線平靜傳出,「強搶教書先生的盜匪,在下還真從未聽過,倒是有趣……呵……」

李德渾身一哆嗦:

「兄、兄台,你、你是在笑嗎?」

「李兄說笑了,此等境況,在下怎麼能笑出來——呵……」

山風呼嘯,雪花狂舞,黑風寨一眾劫匪無端端同時打了個冷戰。

——

黑風寨大廳之內,山匪整齊排列兩隊在大廳兩側齊齊站立,每人手中各持一個火把,將整個大廳照得亮如白晝,大廳正中,放置一個巨大的火盆,篝火熊熊旺燒,在火光映照下,一個精壯漢子背手定定望著大門,一臉凝重。

但見這名漢子,身高八尺,膚色古銅,面孔棱角分明,身穿短靠黑衣,外罩敞口虎皮襖,年紀不過三十上下,一雙大眼精光四射,正是黑風寨大當家:黑天王。

「大當家,您莫要擔憂,二當家此去,定然有所收穫。」一旁的小匪勸道。

「但願二弟此去請來的先生莫要和前幾次一般無用。」黑天王憂心忡忡道。

話音剛落,就聽門外一陣喧嘩。

「大哥,俺回來啦,」

黑地虎嚷嚷著大嗓門,領著一隊山匪風風火火湧了進來,在隊伍的中間,還壓著兩個身形高瘦書生打扮之人。

「二弟,這二位是——」黑天王立即迎上,掃了一眼這兩位先生,問道。

「這是俺在山下請到的兩位教書先生,大哥,這次一定能行!」黑地虎一拍胸脯道。

黑天王又將目光移向廳中的二人,但見這二人,雖皆是教書先生打扮,但神情氣色卻是天差地別。

左邊這位,面色慘白如紙,渾身哆嗦如篩糠,豆大汗珠順著脖子滾滾而下,半尺長須亂糟糟一片,雙眼低垂,連眼皮都不敢抬一下,明顯受驚過度。

而右邊這位,一身青色儒衫,面白如玉,三縷輕髯,同樣是垂眸不語,但黑天王就是覺得此人一身書香儒雅之氣,令人心境沉寧。

「大哥,你覺得咋樣?」一旁的黑地虎湊上來問道。

「試試也無妨。」黑天王點點頭,從懷裡掏出兩張紙,分別遞給二人,道:「二位先生能否讀懂此信」。

李德哆裡哆嗦翻開信紙定眼一看,突然大叫一聲,一把甩開信紙,驚呼道:「你、你給我看的是什麼?莫不是什麼禍害人的邪符?!」

整個黑風寨大廳之內一片死寂,眾匪們眼睜睜看著那張信紙飄落地面,灼灼火光下,裡面的內容一覽無遺。

但見這信紙之上,全是密密麻麻橫七豎八的字跡,期間還夾雜著不少不知所云的符號,猛一看去,當真和鬼符天書無異。

「我說咋搶了十幾個教書先生都看不懂,原來是邪符啊!」

「難怪上次搶來的那個老先生才看了一眼,就兩眼翻白倒地不起……」

「大當家從哪裡找來的這邪符,竟然如此厲害?!」

眾口紛紜之間,唯有黑地虎和黑天王滿頭黑線。

「都給我閉嘴,什麼邪符!那、那是——咳咳!」黑地虎扯開嗓門,厲聲喝道,只是吼道最後,卻是有些底氣不足。

「這可是一位名為黑蛋的人寫的信?」突然,一個儒雅聲線響起,在剛被黑地虎鎮壓後一片安靜的大廳中分外清晰。

黑天王和黑地虎猝然扭頭,望向說話之人。

只見那面色白皙的先生上前一步,手持信紙,望向二人,淡笑挑眉,風眼中精光隱隱流轉,好不懾人。

「先、先生能識出這信上的字跡?」黑地虎小心翼翼問道。

玉面先生淡笑:「在下願意一試。」

「寫了什麼?!」黑天王面露焦急。

「應該是黑蛋寫給黑大哥和黑二哥的密信——」玉面先生推測道。

話未說完,就見黑地虎猛一拍大腿叫道,「大哥、大哥,我就說,一定有人能看懂黑蛋的信,終於讓我們找到了!」

「先生,黑蛋在信上說了什麼?」黑天王追問。

「黑蛋說——」玉面先生垂眼望著信紙,慢慢道,「黑大哥、黑二哥,黑蛋在『花花』處發現十餘名女子。」

「奶奶的,果然沒錯!」黑地虎又一拍大腿。

「先生,您沒看錯?!」黑天王湊上前,緊盯信紙。

「在下沒看錯。」教書先生指著信紙上符咒一般的字跡,慢悠悠道,「這裡畫了一個黑色實心圓,後面寫了一個『大』字,表示黑大哥,後面的黑色實心圓加『二』字,表示黑二哥。」

頓了頓,又指著下一行道,「這裡的黑色實心圓加一個空心圓圈,應該表示寫信的人名為黑蛋,後面畫了一隻眼睛,然後畫了兩朵花和外加『十』字和一個『女』字,連起來應是『黑蛋發現花花處有十名女子』。」

「原來這些黑坨坨是這個意思啊——」黑天王抹了抹腦門上的汗喃喃道。

「大哥!黑蛋果然找到那些女子的蹤跡,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黑地虎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道。

「二弟稍安勿躁,我們且等黑蛋再探出關押那些女子的確切地點再行動也不遲。」黑天王一臉鄭重道。

「還是大哥思慮周全!」黑地虎連連點頭,又望向李德和玉面先生,「大哥,那這二位……」

黑天王扭頭,一臉深沉望向玉面先生:「這位先生,還要勞煩您在這黑風寨多住幾日,待黑蛋再傳回消息,怕要請先生再辨識一二。」

玉面先生一怔:「在下還有要事在身……」

「今天你是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黑地虎唰一下亮出刀刃,冷寒刀光反射在玉面先生白皙面容之上。

「哎呦我的娘誒!」未等玉面先生有所反應,那邊的李德倒先一個趔趄跪倒在地,抱頭尖叫道,「莫要殺我,莫要殺我!」

玉面先生輕歎一口氣,道:「那可否讓在下往家裡帶個口信,報個平安?」

「那倒是沒啥問題。」黑地虎哼哼唧唧把長刀調轉方向,一指李德,「喂,你!」

「大、大王,有何貴幹?!」李德哆裡哆嗦問道。

「幫他送口信!」黑地虎怒目一臉凶相命道。

「我、我我?」李德嚇得直縮脖子,「可我、我和這位兄台僅是萍水相逢,不熟啊……」

話剛說了一半,就見大廳外沖進一個山匪,上氣不接下氣高聲道:「報——!!山下又有一隊人馬路過!」

黑天王雙眼一瞪:「隊中可有女子?」

「回大當家,有兩名女子!」

「相貌如何?」

「兩個美人!」

此言一出,黑風寨上下山匪們皆是面色一沉。

但見黑地虎抓起寬刀,提聲大喝:「弟兄們,抄傢伙跟俺走!」

「哦!」眾山匪齊聲附和,抓起手邊各類「傢伙」,湊在了黑地虎身邊。

「二弟,把這人也帶上,蒙住他雙眼,別暴露咱們寨子的位置。」黑天王一指李德道。

「是,大哥!」

黑地虎立即命手下將李德捆綁結實、蒙住雙眼,一路扛到了門口。

「且慢。」那玉面先生上前一步,道,「容在下告知李兄在下家中住址。」

「快說快說!」黑地虎不耐煩道。

玉面先生頷首,走到李德身側,附在其耳邊悄聲說了兩句,便轉身走回到黑天王身側。

「弟兄們,出發!」黑地虎率領一眾山匪,牛哄哄一湧而出。

而那位之前一直哆裡哆嗦的李德此時卻好似木頭一般,僵硬挺直,毫無所動,和之前判若兩人。

直到他被黑地虎一行仍回山路、解開繩索、匆匆離開後,李德還站在山路當中呆立,許久,才慢慢回過神來。

那玉面書生的話言猶在耳:

「請李兄送信至東京汴梁開封府衙,在下複姓公孫,單名一個『策』字。」

冷颼颼的山風從李德身邊環繞吹過。

「公孫……策——難道是開封府的公孫先生?!」

驚叫聲響徹山林。

——

「這、這裡就是開封府……」

李德仰頭望著眼前的威嚴建築,但見朱門赤柱,青牆褐瓦,石獅雙守門,站崗衙役腰佩鋼刀,一派威嚴,只覺腿肚子有點轉筋。

「這位老兄,你站在開封府大門口已經快半柱香時間了,是來伸冤的?還是來要賬的?」

突然,一個聲音從李德身後傳出。

李德轉身一看,但見一個身穿灰色短襟衣衫的細瘦少年一手捧著一袋點心,一手往嘴裡塞糕點,滿臉好奇問道。

「伸冤?要賬?」李德明顯有點愣神。

但見那細瘦少年吞下一口點心,順手一指大門前的鳴冤鼓道:「若是伸冤,敲鳴冤鼓是最佳選擇,可若是年底要賬——」少年眯起細眼嘿嘿一樂,「兄台您來的不是時候啊,開封府的主簿大人公孫先生三月前回鄉省親,至今未歸,您這帳過幾個月再說吧。」

「公孫先生……三月前回家省親……至今未歸……」李德臉色唰得一下變得慘白,一把抓住那細瘦少年的胳膊,嘴唇哆嗦不停,「是、是公孫先生!果然是開封府的公孫先生!」

「喂喂,難道真是來催帳的?」少年一臉驚奇道。

「在、在下有要事,要見包大人!」李德急聲呼道,「在下是替公孫先生來送信的。」

「替公孫先生送信?」少年眨了眨眼皮,上下打量李德一圈,「信在哪?」

李德卻是直接忽略那少年,徑直朝開封府大門走去,可剛到大門口,就被守門的衙役攔住。

「什麼人,竟敢亂闖開封府衙?!」

「在下、在下有要事!要見包大人!」李德急聲呼道。

「開封府衙重地,閒人不得擅入!」守門衙役絲毫不為所動。

李德頓時急出了一腦門的冷汗:「在下真有要事要見包大人!」

「他是來幫公孫先生送信的,咱送他進去吧。」

那細瘦少年晃悠過來,朝兩位守門衙役解釋道。

「是,金校尉!」守門衙役立即拱手退下。

「這位兄台,隨咱走吧。」細瘦少年又咬了一口點心,朝李德招呼道。

「你、你是開封府的校尉大人?」李德一臉詫異。

「在下金虔,正是開封府的從六品校尉。」那少年一副得意模樣樂道,「包大人入宮至今未歸,不過展大人在府衙留守,公孫先生的信你可以先交予展大人……」

「小金子,你怎麼買個點心去了這許久,五爺我都等得快睡著了!」

一個朗朗嗓音從空中傳來,李德只覺眼前白影一閃,眨眼間,面前就出現了一位白衣如雪的男子,青絲飄舞,俊美如畫,桃花眼一挑,春意盎然。

李德頓時看呆了。

「這人是誰?」白衣男子用扇子指了指李德問道。

「替公孫先生……」金虔話剛說了半句,就見李德好似被電擊中了一般,突然一個猛子上前抓住白衣男子的胳膊,驚呼道,「如此天人樣貌,如此氣度,如此輕功,您一定是開封府的展大人吧!」

一片沉寂。

「我白五爺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哪裡長得像那只歪瓜裂棗的臭貓?!」白衣男子聞言暴跳如雷,天人飛仙瞬間變身成炸了毛的白耗子,朝著李德又是呲牙又是咧嘴。

「哎?哎!」李德被驚得倒退連連。

「展某竟是不知自己樣貌如此不堪——」另一個溫潤聲線響在李德耳畔。

李德愣愣扭頭,但見自己身側不知何時又出現了一位紅衣青年,身形如松,朗眉星目,俊雅勝玉,雙臂環胸,正冷冷望著白衣男子。

李德非常不合時宜的第二次看傻眼。

白衣男子冷哼一聲,狠狠瞪回,「五爺只是讓他瞪大眼睛看清楚了,五爺可比你這只臭貓強百倍!」

一旁的金虔暗歎一口氣,指著白衣男子介紹道:「這位是錦毛鼠白玉堂白五爺,」又指了指那紅衣青年,「這位才是展大人。」又望向展昭,「展大人,這位大叔是來幫公孫先生送信的。」

展昭點點頭:「這位兄台,請隨展某花廳一敘。」

李德魂不守舍愣愣點點頭,隨著三人來到花廳落座,直到金虔開始吃第四塊點心,白玉堂嗑了半盤瓜子,展昭端起第二杯茶水,仍處在神遊天外的狀態。

「咳咳,那個,公孫先生的信在哪啊?」金虔終於忍不住問道。

李德被金虔一喊,好似從夢中驚醒一般,猛然站起身,朝著三人高叫一句:「公孫先生被黑風寨的山賊綁架了!」

「咳咳——」白玉堂被一顆瓜子卡住嗓門,一陣劇咳。

「噗——」展昭一口茶水噴回茶杯。

「嗝!!」金虔被點心噎住,又是跺腳又是捶胸,半晌才順過氣來,驚呼道,「綁架公孫先生?!這些山賊活膩了嗎?!」頓了頓,又一臉驚恐道,「話說……那些山賊還活著嗎?」

「啊?」李德一時沒反應過來。

「咱是說——」金虔兩隻細眼瞪得溜圓,「綁架公孫先生的那些山賊還好吧,有沒有被折磨的求生不能求死不成?!」

「哈?」李德更是一頭霧水。

「咳咳、咳咳……」白玉堂繼續乾咳。

「金虔!!」展昭出聲制止金虔,額頭青筋清晰可辨,「莫要胡言!」又轉向李德道,「這位兄台,你可有公孫先生的手信?」

李德搖頭:「當時一片混亂,公孫先生根本無暇寫信,只能告知在下口信。」

「你如何得知那人是開封府的公孫先生?」白玉堂清了清嗓子問道。

「那位兄台自稱複姓公孫,單名策字,還特別令我送口信至開封府。」李德回道。

「可否請閣下將公孫先生的樣貌形容一下?」展昭道。

「當然可以。」李德忙回憶道,「面色白皙,三道黑髯,一身青色儒衫,對了,尤其是一雙眼睛,特別有神。」

「是不是這樣?」金虔伸出兩根食指吊起眼梢,扯出一雙鳳眼形狀,「而且一笑起來,就會讓人渾身發冷,像個狐狸!」

「咳咳——」白玉堂乾咳。

「金虔!」展昭扶額。

「對對對,這位大人說得半點不差!」李德一臉敬佩望著金虔道。

「不用問,貨真價實的公孫先生!」金虔開始抓頭髮。

「請閣下將此事來龍去脈詳細告知。」展昭一臉沉色道。

李德長歎一口氣:「唉!都是那殺千刀的黑風寨啊……」

其後,便將三日前所遇的之事一一道出。

一盞茶功夫後,開封府花廳內的三人已經是滿頭黑線。

「這個什麼黑風寨,聽起來有點亂七八糟的……」金虔抽眼皮,「那封什麼黑蛋的信內容也是有些莫名其妙啊。」

「被擄被放之時都被蒙住雙眼——所以,李兄你並不知曉黑風寨的具體位置?」展昭皺眉道。

李德點頭。

「而唯一可以肯定的只有——」白玉堂摸著下巴,「這黑風寨的人喜歡強搶頗有姿色的美女……莫不是要搶個壓寨夫人?」

「只要不是搶壓寨先生就行!」金虔瞪著細眼望向展昭,「展大人,現在怎麼辦?」

「當務之急自然是救出公孫先生。」展昭道。

「臭貓,你說得輕巧。」白玉堂挑眉,「如今連黑風寨座落何處都無法知曉,如何能救出公孫先生?」

展昭微微一笑,望向白玉堂:「既然無法尋到黑風寨,何不讓那他們親自接我們上山?」

「切!」白玉堂翻了個白眼,「黑風寨怎麼可能接我們——」

話說到這,白玉堂聲音猝然而止,桃花眼驟然睜大,眼角抽搐瞪向展昭。

「展大人果然好計!」金虔一個猛子竄起身,撫掌叫好。

「哎?怎、怎麼回事?」李德一頭霧水望著屋內三人。

「此次,就有勞白兄了!」展昭起身,朝白玉堂一抱拳,微微一笑。

霎時間,杏蕊飄飛,春風沉醉。

白玉堂明顯有一瞬間的恍惚,不過下一刻立即回過神來,騰一下蹦起身,俊臉鐵青,咬牙切齒:「展昭!你、你你莫不是要讓五爺我、我——」

「哎呦~~」金虔湊上前,一拍白玉堂後背,「五爺剛剛不是還說自己風流瀟灑天生麗質,這等高難度的任務舍您取誰啊?就沖著杭州瓊玉閣花魁白牡丹的天人樣貌,那些搶匪定然拜倒在五爺石榴裙下!」

「小金子!!」白玉堂眯起桃花眼,冷颼颼瞪著金虔,「五爺我死也不會再扮女人!」

「果然是為難白兄了。」展昭一旁面色黯然,輕歎一口氣。

白玉堂眼角一抽。

「可是白五爺您不幫忙的話……」金虔眨了眨細眼,「若是耽誤了救人的時機,害公孫先生有個萬一,包大人回來……」

白玉堂額角一跳。

「就算之後我們用其它辦法成功救出公孫先生——」金虔瞄了一眼白玉堂,再接再厲,「若是公孫先生知道白五爺不願施以援手……」

金虔伸出左右兩根食指挑起眼角,拉出一雙鳳眼,煞有介事道:「白五爺,你確定你不幫忙?那可是公孫先生啊!」

白玉堂嘴角隱隱抽動,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白兄,一切以公孫先生安危為重!」展昭一臉正色。

「那可是公孫先生啊!」金虔瞪圓細眼。

白玉堂俊臉板的像個棺材,半晌,好似下了什麼天大的決心一般,狠狠一拳砸在桌上「黑風寨,白五爺與你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