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秦昭陽沒工作,自己開車帶她去吃飯。
他心念一動,想著有好久沒去過A大了,開到附近尋了個車位,脫了西裝外套,就穿著一件白襯衫和她一起走過去。
以前晚自修放學之後肚子都會很餓,蘇曉晨總是喜歡拉著他到這裡吃上點夜宵才興高采烈地回去。
他願意縱容,她也不知節制。
但不一起放學之後,蘇曉晨來的次數就少了,偶爾一兩次還都是和徐柔晴一起過來的。
這條街上的好多老闆都已經換人了,她拉著他坐進一家牛肉麵館裡,叫了兩份牛肉麵之後,讓秦昭陽等著,自己出去轉悠了一會,買了一小包的鴨骨,兩根香腸,又抱著一杯奶茶回來了。
秦昭陽仔仔細細地擦了筷子又擦了桌子,這才覺得渾身舒服了些,順手拿過那包鴨骨吃了點。
蘇曉晨咬了一口烤地酥香嫩滑的香腸,滿足得不行,把另一個遞了過去。
秦昭陽不愛吃這些,她就全部佔走自己吃,吃幾口香腸喝一口溫熱的奶茶,滿足得不行。
秦昭陽起先還不覺得什麼,可突然一抬頭看見她大口含著香腸伸手去抽紙巾的時候,眸色就是一深,渾身都是一緊,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
牛肉麵的味道依然還是還地道,她加了一勺子醋又加了一勺子辣油,辣的嘴都紅豔豔地一片。
最後被辣的「嘶嘶」吐氣,直接端了他那碗喝了好幾口清湯。
秦昭陽吃完的時候,她還有小半碗,他夾了面條盛在小勺子上往自己的清湯裡泡了一下,頓時暈開一片紅暈來。
他把小勺子遞過去看著她吃下又依樣這麼泡了一次清湯,餵著吃了大半,想著她等會還要吃別的,就沒再勉強。
學生還沒放學,此刻這裡光顧的人也不是很多,她慢悠悠地一攤攤走過去,看見烤肉串都喜歡停下來,買上一串再往下走。
秦昭陽是不喜歡吃這些的,好在她也還算有良心,特意去給他買了幾個茶葉蛋,叫了小碗的酸辣粉之後剝了蛋殼把蛋清遞給他,他吃蛋清她吃蛋黃。
最後她滿嘴都塞得滿滿的,差點沒噎死。
這家的酸辣粉倒沒有她記憶中的味道,她吃了大半碗還是給浪費了。
不過總算是滿足了,臨走之前還要了小半包鴨骨當零嘴吃。
秦昭陽最近熱衷於拐她非(我有紅心)法同(向太陽!)居,眼看著門禁的時間都快到了,也不提醒,反而說起最近市中心新開的那家零食鋪。
蘇曉晨現在吃飽了慾望也不是特別高,但對於吃的,她的態度永遠是「吃不下,那就打包帶走」,很歡快地去買零食了。
等她抱著大包的零食坐上車,這才意識到今晚的住宿問題。
秦昭陽一邊開車往公寓走一邊特別坦蕩特別沒有居心不良地說道:「住我那跟我擠一下,你明天不是休息嗎?還約好了思思去看房?」
蘇曉晨一猶豫,他又補了一刀:「正好有空,早上一起去早餐店吃早飯,你不是想吃小籠包子麼?」
蘇曉晨掙紮了片刻,奈何敵人太強大,她立刻槍械投降了。
秦昭陽打的是長遠計劃,晚上正人君子的不行,躺在一床上,連抱都沒抱她,一蓋被子就要睡了。
蘇曉晨還想著親親太子爺的小嘴,摸摸太子爺的嫩肉,他難得不禽獸她卻飢(河蟹)渴地不行,最後一踢被子問他,「你不要親(矜持)親我嗎?」
太子爺很從善如流地給了一個晚安吻,「我家庭地址不高,你沒吩咐,我不敢亂來。」
蘇曉晨被太子爺補了刀,終於踏踏實實地睡了,被撩醒睡不著的太子爺恨恨地磨了磨牙,自我安慰道:「沒關係,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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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她和思思一起去看房。不過交通有些不便,還是吃過早飯之後,太子爺送她過去的。
思思見著秦昭陽就有些手足無措,笑眯眯地拍著胸脯道:「放心,我一定照看好你家的曉晨,不會讓她亂跑的。」
太子爺頗有深意地看了蘇曉晨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說「原來這就是你的地位」,然後笑著就走了。
蘇曉晨沉著臉,把剛塞進思思手裡的兩個大籠包子搶了一個回來自己吃了,看的思思目瞪口呆,「你個無(河蟹)恥之徒!」
約了中介小哥到那塊地界的時候,兩個人都默默地囧了一下。
原本被中介小哥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經濟適用房,單從外表上看就老舊地讓人望而止步。
思思扯了扯她的袖子,小聲說道:「我覺得有些不靠譜。」
蘇曉晨腦子飛快地轉了轉,最後還是按捺著想走的衝動,跟著進去轉了一圈。
大概是老舊樓房的原因,樓道內都斑斑灼灼的,那木質門裂了一個很大的縫,開門時還會發出咯吱咯吱聲來。
打開窗,就是比牆面更老舊的一棟房子窗口,裡面看起來又空蕩又破碎,淒涼萬分。
蘇曉晨默默地抖了一下,腳底頓生寒氣,和思思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睛裡看出了退卻之意。
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草就是樓上震天響的孩子哭聲,中介小哥說起來的時候還喜氣洋洋的,「樓上是高齡產婦,第二胎。有個4歲天真爛漫的孩子,還有一個剛出生每天向新世界打招呼的小baby。」
似乎是看出了兩個人萬分的不滿意,他又補充了一句,「像你們這麼可愛又愛心的女孩子,不住在這裡可惜了。」
蘇曉晨抽抽了唇角,聽著樓上嘹喨的baby打招呼聲簡直欲哭無淚。
和思思分開之後,她一時也沒有地方可以去,摸著手裡的鑰匙,還是去了秦昭陽的公寓裡。
可一打開門,蘇曉晨就傻眼了,玄關上隨意地脫著一雙熟悉的水鑽高跟鞋,她旁邊歪歪扭扭地搭著秦昭陽的鞋子,說不清的曖(河蟹)昧。
她往裡面看了眼,很變態的有了一種抓(河蟹)奸的快感,她把門利落地一合,鞋子也沒脫,直接橫刀闊斧地走了進去。
沙發上果然躺著一個女人,蒙的腦袋都沒剩,光著小腿和腳丫子。
蘇曉晨原本還想大喝一聲,「妖孽!還我男人來。」可撩開那外套看了眼,默默地把一旁的枕頭都蓋了上去。
蘇曉晨看著這漂亮地簡直不像人的美人片刻,開始滿屋子找秦昭陽。
秦昭陽洗完澡剛換上衣服,就聽見關門的聲音,他挑了挑眉,邊擦著頭髮邊往外走,蘇曉晨剛從廚房裡轉悠出來,嘴裡還叼了一個西紅柿。
他看了眼時間,剛想問:「房子看得怎麼樣了?」話還未出口,她就抬起手指,痛心疾首地捂著胸口。
「秦昭陽,你個混蛋,趁著我出門賺錢養家勾搭了個小賤人私(河蟹)通!」
秦昭陽唇角抽了抽,很乾脆地攤開手,眼神冷清,「那錢呢,錢拿來我就跟小賤人分手。」
蘇曉晨「呃」了一下,惱火地看了他一眼,「你怎麼不按照劇本來?」
秦昭陽拍了拍旁邊的沙發,「過來幫我擦下頭髮。」
「哦。」她應了一聲,把西紅柿叼進嘴裡,順手就接過他的毛巾。
秦昭陽的發質柔軟,她用手撥弄,絲絲的涼意順著指尖纏繞了上去。她一邊努力塞完西紅柿,一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問道:「暖陽怎麼了啊,看起來很不舒服。」
「拍戲熬了好幾天剛睡下。」說話間,他抽出紙巾給她擦了擦嘴角,「房子看的怎麼樣?」
蘇曉晨一張臉都是垮了下來,「那哪是民居啊,簡直是避難所。」
秦昭陽對這個結果表示毫不意外,他又指了指與他臥室相鄰的那個客房,「都收拾好了,你確定不搬過來?」
蘇曉晨把手裡的毛巾塞回他的手裡,又去廚房摸出個西紅柿來,「我不要,非法同居,我爸會打斷我的腿的。」
「你不說不就行了?」
蘇曉晨很認真地想了想,還是堅決地搖頭,「不行,我跟我爸爸可是統一戰線的戰友,絕對不能隱瞞他任何事,知道了就是打斷兩條腿!」
秦昭陽突然頓了一下,一雙眼狀似漫不經心實則警告地掃了她一眼,「是嗎?那你瞞著叔叔跟我交往是不是得打斷第三條腿?」
蘇曉晨頓時不純潔地笑了起來,「這個沒關係的!」
太子爺挑了挑眉,示意她解釋一下。
蘇曉晨「嘿嘿」笑了一聲,往太子爺身下的某個地方看了眼,猥(河蟹)瑣道:「我沒有第三條腿,我爸打不著。」
秦昭陽:「……」
有第三條腿的太子爺頭一次被蘇曉晨這個沒有第三條腿的人噎到說不出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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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接下來的幾日,雖然蘇曉晨和思思還堅持不懈地想佔據有利的高地,但找房的熱情也不高了。
蘇曉晨看了好幾家不是活動空間不夠大,設備不齊全,就是安全措施不行,環境不夠好。而且,她始終抱有一種找不到也沒事反正有地方收留她的心態……以至於找了一個星期還是沒找到合適的。
思思最後直接攤手表示她去二表姑家打地鋪,蘇曉晨想著這一個星期7天裡5天都在秦昭陽的公寓裡,默默地就放棄了掙扎。
到寢室帶了些換洗的衣服,拎著她的筆電登記了下就搬去公寓裡住了。
秦昭陽正好回家,在門口和她遇上,看見她大包小包的,順手接了過來,開了門讓她進去。
……恩,非(我有紅心)法同(向太陽)居什麼的就這麼平平淡淡的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