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有時會扭曲我們的內心,讓我們變得可怕,不計後果。】
「你來?」秦淵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她。
「你放心,我不會亂來,你可以在外面監聽。」
杜宇坐在審訊室裡,雙手環抱著蜷縮在椅子上,冷得不停發抖,蒼白消瘦的臉無助地看著黑色的玻璃。
木九和秦淵就這樣站在外面看著裡面的杜宇。
「木九妹子,熱可可來了。」趙強小心地捧著杯子遞給木九,看著裡面顯得有些可憐的杜宇同情道:「誒喲,他都快冷死了吧。」
「我進去了。」木九拿著熱可可開門而入。
坐著的杜宇被突來的開門聲嚇了一跳,一臉警惕地看著走進來的木九,寒冷加上緊張害怕讓他整個神經都是繃緊的,或許是木九的長相和身形實在難以和警察掛鉤,他的表情由警惕變為了疑惑。
木九對他的注視不以為意,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把熱可可放在自己身前的桌子上,然後用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始終沒有開口說話。
杜宇不明所以,對視許久也不見木九有任何反應,就在杜宇心裡越來越急躁緊張的時候,木九突然開口道:「知道你為什麼會坐在這裡嗎?」
木九機械般的聲音讓杜宇愣了一下,而後才結結巴巴地回答:「不,不知道。」
木九又問:「陳子初的事情你知道嗎?」
「你們覺得這件事跟我有關?」
木九擺弄了一下那杯熱可可,「當然不覺得,那個人很聰明,很勇敢地表達了自己對陳子初的愛,而你不過是個永遠躲在暗處的跟蹤狂,怎麼可能是一個人。」木九的話聽上去滿是嘲諷。
果然杜宇一副被激怒的樣子,「你,你胡說什麼?!」
木九拿起桌子上的熱可可喝了一口,一副篤定的模樣,「每週都跟蹤她去書店的人難道不是你嗎?」
看到這一切的趙強張大嘴巴,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手抖著指著裡面,對秦淵道:「這熱可可難道不是給杜宇喝的嗎?
「怎麼可能。」秦淵無比淡定地回了他,木九永遠不會顧忌別人的感受,自己喜歡喝的飲料絕對不會讓給別人喝。
低著頭的杜宇猛地抬頭,身體顫抖著吼了一句:「那,那又怎麼樣!」
「所以陳子初她們四個去玩密室的時候,你也跟去了?」
杜宇默不作聲,但面色顯得比剛才更加緊張,眉頭緊皺著,身體弓著,似乎在懼怕著什麼。
他臉上的反應全部被木九看在眼裡,她又喝了一口熱可可,前面向前傾,看著他道:「所以你看見了什麼?凶手?」
杜宇嚥了口口水,緩緩開口道:「一個,一個男人。」
「長什麼樣?穿什麼衣服?身高多少?」
杜宇顯得更加緊張起來,嘴唇發抖著,結結巴巴地說:「不,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是遠遠地看著,沒,沒看到他的臉。」
「但是有人過去看了,那個和你同行的人。」
他的臉色慘白,瞪大著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木九,「你!你怎麼知道?」
「所以你在害怕什麼?那個人今天沒有來上學。」
杜宇掩面哭著,喃喃道:「我很害怕,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手機也打不通,我沒有辦法,沒有辦法。」他重複著最後那句話,像是在撫慰自己的不安和自責。
一直在外聽的秦淵直接衝了進來,「把他名字告訴我!」
「戴祺亮。」
秦淵一邊讓石元斐查地址一邊往外面走,而木九依舊坐在椅子上自顧自喝著有些變涼的熱可可。
杜宇抬起頭,臉上帶著淚痕,一臉的悲痛,「你說他是不是出事了?」
「現在說這些有用嗎?」木九面無表情地回了這麼一句,說完拿起杯子就往外走。
警察很快趕到戴祺亮的家,敲了門卻沒有應答,這時卻正好碰上了剛回家的戴父,戴父一看警察在自己家門口,開始還以為自己兒子犯了什麼法或是家裡出了什麼事,站在樓梯口一下子不知所措起來。眼尖的趙強看到有人來了,趕緊上前去問,知道是戴祺亮的父親後,稍微說明一下情況,戴父趕緊過去打開了房門。
一股血腥味從屋裡傳出,就站在旁邊的秦淵趕緊給趙強使了個眼色,趙強點點頭,使勁拖住戴父。
「祺亮,兒子啊,你在家嗎?」戴父焦急地喊著,想進去看看兒子的情況卻又被趙強攔著,忍不住大喊起來,「你們讓我看看我兒子!他是不是出事了!你讓我看看!兒子啊!」
可眼前的景象怎麼能讓戴父看到,他的兒子此刻正躺在血泊之中,頭歪向一邊,後背上插著一把水果刀,直直地躺在地上,沒有一點生氣。
藍筱雅簡單檢查了一下起身搖頭道:「已經死了,死亡時間在早上8點到9點之間,除了胸口的刀傷外沒有其他的傷口,這就是致命傷。」
門口知道兒子死亡消息的戴父受了刺激什麼都沒說直接昏倒在地,趙強趕緊讓醫護人員實施搶救送了醫院。
陳默檢查了門口走過來對秦淵道:「隊長,門口的鎖沒有損壞的痕跡。」
「他主動讓凶手進的門,給他準備了拖鞋讓他換好,並且帶著他走到客廳,卻被凶手在後面攻擊。」秦淵說出了結論,「戴祺亮認識凶手。」
陳默:「那凶手和這次案子的凶手是同一個人?」
「如果是同一個人,他應該會留下線索。」
「隊長!戴祺亮的嘴裡有東西。」藍筱雅輕輕把戴祺亮的嘴掰開,掏出一個小的袋子,她小心地展開,看了看對秦淵道:「好像裡面是張紙條。」
藍筱雅掏出來展開一看,上面又是一串數字。
1-9-7-5-6-1-8-3
特案隊的眾人看著這八個數字沒有頭緒,唐逸拿筆在紙上寫寫畫畫也沒有研究出這些數字的意義。
看到大家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秦淵開口道:「數字的事情先擱一邊,這次的凶手和四個學生還有戴祺亮都認識,而他們之間的聯繫就是學校。」
趙強插嘴道:「所以凶手在銘可大學?學生?老師?保安?總不見得是校長吧!」
木九開口道:「老師。」
石元斐驚呼道:「老師?老師幹出這種事情?」
木九用沒有一絲起伏的聲音道:「老師出題,學生答題,這些都是給陳子初準備的考驗。」
趙強呆呆地道:「考驗?」
木九:「所以這串數字應該讓陳子初來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