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密室遊戲(6)

  【我愛她,愛到希望她的骨血都溶入我的體內。】

  石元斐:「隊長,這些都是陳梓初大學裡所有教過她的老師,我都列出來了,有好多呢。」

  秦淵看了常常一串的名單道:「石頭,先把女老師去掉,再把必修課的老師去掉,還有今天早上第一節有課的老師去掉。」

  「好了,這麼一排除現在只剩下四人了,一個是教體育的,一個是教心理學,一個是教詩文的,還有一個是教食品保健的。」

  木九看著名單道:「不是體育老師,年齡在30-35歲。」

  石元斐又排除了一下,「哦,那就剩兩個人了,教心理學的周峰和教詩文的馬正梁,巧了,兩位還都是陳子初這學期的老師。」

  秦淵問:「這兩位老師今天都有課嗎?」

  石元斐查了下:「嗯,都是下午第一節課。」

  「石頭,詳細查一下這兩位老師,其他人,走,聽課去。」

  為了不驚動凶手,特案隊的外勤人員全都換上了休閒裝,在學校裡冒充了一把學生,本來就都是二十多歲的人,進了校園也絲毫沒什麼違和感,特別是唐逸和木九,完全就是學生樣。

  趙強看著走在校園裡的年輕的學生,感慨道:「說起來大學的生活可是最開心的了,無憂無慮的。對了,木九,你是哪個學校畢業的啊,本市的?還是國外的啊?」

  木九回頭看著他道:「可銘大學。」

  趙強嘴角抽了抽,「這,什麼學校啊,我怎麼沒聽過。」

  木九:「我瞎編的。」

  趙強無語。

  即使已經相處了一段時間,木九還是不願把自己的消息透露給他們,他們不知道她在哪裡出生,她的家人在哪裡,以前生活在哪裡,在哪裡上學,又有什麼樣的經歷,他們對她一無所知,但即使這樣,他們還是真心地把她當做他們中的一員,也許有一天木九會自己告訴他們。

  因為兩堂課是同一時間開始,所以他們先到了周老師的心理課上,上課鈴聲響起,學生們都往教室裡趕,沒過多久走廊裡就安靜下來,只剩下幾名學生在走廊裡走。

  唐逸一向是乖學生,聽到上課鈴聲響了,就想往教室裡走。

  木九卻出聲阻止他:「先別進去,等十分鐘。」

  唐逸為難道:「可是都上課了我們再進去會影響課堂的。」

  木九卻道:「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十分鐘後,木九邁開步子直接從前門走了進去,這可把唐逸給嚇到了,雖然他上大學的時候從來沒有遲到過,但這一般遲到了的學生可都是往後門偷偷溜進去,生怕讓老師看到,留下不好的印象。

  身後的秦淵沒有阻止,而是對唐逸道:「她是想看看老師的反應,我們在外面等著。」

  秦淵剛說完,裡面就傳出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一聽之下就是周老師的,「誒誒,你等等,遲到了就直接走進去啦,有沒有點規矩,把名字學號報上來。」

  這時木九的聲音也響起:「抱歉,我走錯教室。」

  「誒誒。」周老師的聲音聽上去好像有些生氣。

  木九朝他彎腰鞠了個躬,便逕自轉身又走出了教室。

  見木九出來,陳默問:「怎麼樣?」

  木九卻開口問:「下一個教室在哪裡?」換而言之就是這個老師不符合。

  趙強回答她:「哦,在隔壁教學樓的305。」

  他們五人走到305的教室門口時,課已經上了快二十分鐘,教室裡學生並不太多,而且基本都坐在後面,站在外面就能聽到從裡面傳來的嘈雜的聲音,聲音的來源顯然就是裡面的學生,他們有的說話,有的睡覺,甚至還有女生在自拍,反正基本沒有人在聽課,完全不像是上課應該有的樣子。

  站在講台上男人,穿著長袖格子襯衫,繫著深色的領帶,像是一點都感覺不到教室裡學生的吵鬧,他沒有一點反應,反而還在認真地講課,他皺著眉,卻並沒有出聲制止學生,讓他們安靜。

  木九觀察了一會兒,就像剛才一樣,直接從前門走了進去。

  馬正梁看到木九招呼不打一聲就直接往教室裡走,一下子停下了講課,臉色變得有些陰沉,他捏著教材的手緊了緊,但過了一會兒馬上鬆開,他強扯了一個笑容,對木九道:「同學快找個位子坐下來吧,已經開始上課了。」

  木九聞言沒有看他,坐在了第一排中間地位子,正好對著馬正梁。

  馬正梁見木九坐好後便準備繼續上課。

  「馬老師先下課吧。」木九獨特的聲音突然響起,在教室裡顯得特別突出。

  原本有些吵鬧的教室片刻安靜下來,隨後又響起零零碎碎的議論聲,後面的同學都伸著頭看著坐在第一排的木九,心想是誰這麼大膽,雖說這也是他們的心聲,可膽在課上對老師說這種話還真是頭一次碰到。

  「同學,你說什麼?」馬正梁的笑容有些撐不下去。

  木九看著他道:「馬老師跟我探討一下永不凋零這本書吧。」

  短暫的停頓後,馬正梁突然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接著揚聲道:「同學們,現在下課。」

  後面的議論聲越來越響,大家都用探究的目光看著木九,研究著她的身份。儘管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大家還是很快地收拾好東西,往前門走時還不忘看看木九的長相。

  待所有學生都離開教室後,秦淵幾人才進入教室,把前後門都關上,坐在一邊沒有出聲。

  馬正梁從剛才就一直看著木九,這時才又開口:「你看過那本書?」

  木九回答道:「小時候就看了。」

  馬正梁用探究的目光看著她,「你覺得怎麼樣?」

  她坦白地道:「無聊。」

  馬正梁怒極反笑,「無聊?那是你不懂,你沒有感受過,愛一個人愛到希望她的骨血都溶入自己的身體裡。」

  木九卻淡淡道:「可惜你還是沒法擁有她。」

  馬正梁聽後嘿嘿一笑,露出滿足的表情,「但她會永遠記住我,她不會忘記我。」

  木九用毫無起伏的語調道:「她根本就沒有注意過你的長相,她記住的只會是你的名字,過了幾年說不定只能記得你的姓。」

  他瞪大雙目,猙獰地笑著,彷彿已經看到了陳子初來見他的樣子,「她會來見我的!因為余妙可還在我手裡。」

  「如果她想見你,那現在她應該就會在這間教室裡,她已經破解了最後一個密碼,可是她不想見你,因為你讓她覺得噁心。」

  馬正梁不以為然,突然狂笑著衝向木九,卻被趙強牢牢地制服住,他也不掙脫,看著他們所有人喊道:「她會來見我的,她會來求我讓我告訴她余妙可的下落,你們阻止不了!」

  秦淵冷聲道:「我們當然阻止得了,因為我們會找到余妙可。」

  坐在警車裡,趙強開口道:「留下這樣的提示,他是不是想要被抓住啊。」那串數字正是馬正梁教的課的課程號,陳子初在剛剛就已經發現了,但木九卻讓洪眉穩住她,陳子初這才沒有趕到學校。

  木九看著窗外道:「因為他想要陳子初親手找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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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在找她?」

  木九沒吭聲。

  他合上書,露出蒼白清秀的臉,眼神裡卻透露出不屑,「她才不想被你找到呢,或許她已經被抓了,或許,她已經死了。」

  木九平靜地開口:「這是我欠她的。」

  他嘲諷地笑了笑,「呵,我問你,你心甘情願地幫警察除了要把我關在這,還因為什麼?某個人?」

  「我欠他的。」

  「又是欠,那你告訴我,你欠我的呢?」他身前向前傾,眼睛緊緊盯著她的臉。

  木九站起來用手指著自己的心臟的位置,似乎是一種保證,「我會還給你的。」總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