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願意讓人看到自己最不堪的那一面。】
誰也沒想到死的居然會是顧文輝,而且還是以這樣的死法。
現場迅速被控制起來,兩隊的其他人員也很快趕到酒店。
趙強看著顧文輝的屍體,納悶道:「這是什麼情況,畏罪自殺?」
正在做檢查的藍筱雅聽了抬起頭,無語地道:「你見過跳樓自殺的人穿著西裝然後把褲子全脫掉的?顧文輝還是個公眾人物呢。」
趙強也覺得不太現實,吧唧了下嘴,不說話了。
另一個法醫看著有些觸目驚心的屍體問:「他這是從幾樓跳下來的啊?」
趙強抬頭看著燈火通明的酒店,感嘆道:「14樓,14,要死,這數字還真是不吉利。」
而此時秦淵等人已經趕到了14樓的那個顧文輝墜樓的房間。
房間裡有著淡淡的酒味,地上是一瓶倒翻的酒瓶和一條黑色的褲子,看上去就是顧文輝之前穿的,房間裡的窗戶大開著,顯然顧文輝就是從這裡墜樓的。
秦淵:「石頭,監控看得怎麼樣?」
「隊長,顧文輝是7點16分獨自一人進入房間的,7點24分墜樓,這段時間包括你們進房間之前沒有任何人進入或離開房間,而且這個房間是顧文輝專用的,除了打掃衛生的阿姨在今天早上進入過房間外,沒有人進去過。」
秦淵掛了電話對他們道:「所以說顧文輝墜樓的時候房間裡沒有其他人。」
蔣奇峰看了地上的酒瓶推測道:「會不會是顧文輝喝醉了酒然後神志不清,所以才會失足從這裡摔了下去。」
陳默卻覺得有些奇怪,「神志不清到把褲子都給脫了?」
木九看著地上的被酒弄濕的褲子,摸了摸下巴,「你們覺得在什麼情況下,顧文輝會只脫褲子。」
高雲有些諷刺地道:「呵,在他面前有個女人的時候。」
木九抬頭看了他一眼,又轉為看唐逸,想讓他說說看法。
唐逸抓了抓頭髮,不寫不太確定地道:「嗯,會不會是因為他的褲子弄髒了。」
木九點頭,「沒錯,如果他的褲子弄髒了,那麼他就會到房間裡來換褲子。」
高雲不屑道:「然後呢,脫了褲子去跳樓了?」
木九不緊不慢地道:「脫了褲子他當然不會去跳樓,但如果他被人下藥了,還是致幻劑的話,就不同了。」
「致幻劑?」
木九指了指牆壁,「這個房間也很有意思,牆紙是紅色的,那麼在致幻劑的影響下,這些在顧文輝的眼裡會是什麼?」
唐逸啊了一聲,脫口而出道:「紅色,火焰!」
木九又點頭,「在他的眼裡就是房間著火了,而他想要滅火,但是他身邊唯一的水源卻是一瓶酒,酒打翻後,酒的味道會讓他覺得火勢更大了。」
唐逸吃驚道:「所以情急之下,他只有選擇從窗戶跳下去。」
木九最後道:「當然,這只是我的推測。」
蔣奇峰他們顯然覺得木九有些胡扯,高雲更是直接表現在了臉上。
從酒店裡出來,他們又找到了之前和顧文輝耳語的那個男人,男人名叫沈逸雲,是顧文輝的助理,他也是最後和顧文輝說話的人,之前顧文輝提到過要去接待的貴客,沈逸雲卻表示並不知情,顧文輝只是讓他到了7點去提醒他,並沒有說過要去幹什麼,去見什麼人,而他通知完顧文輝後就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殺害韓佳麗的凶手還沒有找到,而現在唯一的嫌疑人卻直接死在了他們的眼前,並且目前也還不能確定是自殺還是他殺,如果是他殺,又是怎樣在房間裡只有顧文輝一人的情況下實施的,蔣奇峰隊裡的每一個表情都不太好,如今已經是兩名公眾人物相繼死亡,他們的壓力也是越來越大。
搜查完酒店後,兩隊人一同回了警局,不久後藍筱雅就拿著屍檢報告進了辦公室。
第一句話就讓蔣奇峰全隊的人瞪大了眼睛。
「我在顧文輝的體內發現了致幻劑。」
他們一副見鬼了的表情看著一臉淡定的木九,而木九則是面無表情道:「看來我的猜測沒錯。」彷彿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的。
「致幻劑應該是混在酒裡被顧文輝喝下去的,何法醫正在檢驗你們從酒店帶回來的所有的酒瓶和酒杯,量有點多,我先去幫忙了,等有了結果再來匯報。」
陳默道:「如果顧文輝是被人下了藥,那這顯然就是他殺了。」
蔣奇峰還有些懵,明顯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可殺害韓佳麗的凶手和給顧文輝下藥的人是不是一個人呢?他們的作案手法都不同。」
秦淵道:「但他們之間有一定的聯繫,都是公眾人物並且兩人是情人關係。」
木九一邊用手指敲著桌面,一邊開口道:「韓佳麗被發現渾身□躺在自己家裡的床上,並且被姦屍,而顧文輝在自己酒店的宴會上,下身□的墜樓,他們最後展現給世人的都是他們最不堪的樣子,也是凶手想要達到的目的,如果凶手是一個人,那他的目的就是懲罰。」
趙強接了一句:「所以是仇殺?」
秦淵覺得雖然可能有同一人作案的可能性,但過早的下定論反而會給破案製造問題,於是他提議道:「蔣隊,我們就按是兩起案子來處理,我們隊去查韓佳麗的案子。」
蔣奇峰也覺得可行,「行,那我們就查顧文輝的案子。」
這時高雲卻開口道:「隊長,我有個請求,我想跟著秦隊去查韓佳麗的案子,我還是認為顧文輝有嫌疑。」
蔣奇峰知道高雲的脾氣,只要有懷疑,就是一直查下去,「我是沒什麼意見,得看秦隊肯不肯收你了。」
「沒問題。」
兩隊開始分頭調查,秦淵指示道:「洪眉和石頭去查一查韓佳麗各方面的社會關係,陳默去調出韓佳麗家附近的監控,其他人跟我去她家裡。」
韓佳麗的家裡在一片豪宅區中,原本精緻豪華的家裡如今卻變得冷冷清清,門口被圍起了警戒線,除了警方外任何人不得進入。
韓佳麗的臥室還保持著案發時的樣子,床單上和地上的血跡早已變了顏色,卻依舊觸目驚心,昔日在螢幕前光鮮亮麗的女人慘死在自己家中,不得不讓人嘆息。
床旁邊的化妝桌上,放著各種品牌的護膚品和化妝品,化妝鏡前面還擺著一瓶卸妝油和已經用過的幾片化妝棉,顯然韓佳麗在被害前,正在卸妝。
唐逸拿著鑑定科拍的現場照片,又看著那幾片化妝棉,皺著眉頭,有些不解地問:「韓佳麗死前已經卸了妝,可是為什麼她被害時卻是塗著口紅的?」
高雲無所謂地道:「說不定她口紅還沒卸就被殺害了呢。」
唐逸指著化妝棉,「可你看化妝棉上有紅色的口紅印啊。」
秦淵接口道:「那就說明這口紅是很可能是凶手給韓佳麗涂的。」
「等等,我去問問筱雅姐。」趙強用手機拍下了桌子上口紅,發給了藍筱雅。
很快,藍筱雅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怎麼,要給我買口紅?」
「我汗,姐,這是在韓佳麗家裡找到的口紅。」
藍筱雅聽了立刻在手機那頭大叫起來:「什麼?她家裡的?韓佳麗居然會用這種口紅!這款口紅十塊錢就能買到的啊,劣質得不得了,我一同學大學的時候在網上買著玩的,用了一次可就扔了。」
「行,姐,回去帶給你檢驗啊。」
趙強掛了電話對秦淵道:「隊長,筱雅姐說這種口紅十塊錢就能買到了。」
一支便宜劣質的口紅出現在一個當紅女明星的家裡,而在她卸妝之後,死時卻塗著那隻口紅。
「如果這只口紅是凶手的,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趙強抓著耳朵嘀咕著,突然抬頭道:「隊長,凶手不會是女的吧?」
高雲鼻子裡哼了一聲,斜著眼看著趙強,覺得非常可笑,「你覺得這可能嗎?」
趙強摸了摸鼻子,底氣不足聲音也低了下去,「也是啊,可一個大男人還帶著口紅,多噁心啊。」
「這也不足為奇,他喜歡完全控制女人,並且用自己的東西給她做上自己的記號,或許這個牌子的口紅是他以前喜歡的女人用的,所以他想要把韓佳麗塑造成那個女人的樣子。」
木九聽了只是看著那隻口紅沒說話。
秦淵的手機響了起來,「喂,陳默,發現了什麼?」
「隊長,我看了當天的監控,據保安說,那天晚上韓佳麗要求把她家附近的監控關掉,所以案發時間她家附近的監控是沒有工作的,並沒有拍下進入她房子的人,但是我在其他的監控那裡看到了一個人一閃而過,帶著墨鏡,只露出一個側面,但我可以肯定,她是顧文輝的太太,梁若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