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了,大年三十貼春聯。
蕭霆字太醜,將紅紙往桌上一放,讓景宜寫。
景宜來到將軍府後特意練過字,筆鋒遒勁有力,有將者風範。身為被比下去的那個,蕭霆看了又喜歡又沒面子,眼看景宜要寫完上聯「一年四季行好運」的最後一個字了,蕭霆突然出手,狠狠在景宜腰上撓了兩把。
景宜不怕癢,但手臂一抖,這張春聯肯定廢了。
她無奈地看蕭霆。
蕭霆搶過筆,裝模作樣自己寫。
手是景宜原來的手,寫出來的字卻是蕭家三公子的潦草歪斜,果然字如其人。
字跡好壞,景宜未予置評,只問他:「掛在哪兒?」
蕭霆有臉寫沒臉掛,瞪景宜一眼,隨手將春聯揉成一團,丟旁邊的小竹簍裡了。
「你教我寫。」丟完了,蕭霆心思一轉,頤指氣使道。
景宜脾氣好,只要不是特別無理取鬧的,都願意隨他。
走到蕭霆身後,景宜微微俯身,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握住蕭霆右手,教他下筆。夫妻同床多次,再親密的事情都做過,看出蕭霆很想寫春聯,景宜現在便一心一意教他,沒想那麼多。
她教的認真,蕭霆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故意彎腰,後面無意般蹭了景宜一下。
景宜本能後退,注意力依然在手上。
蕭霆繼續蹭。
景宜皺眉,看著他側臉道:「你往前站。」是提醒,也是試探。
結果蕭霆老實了一會兒,又來蹭。
景宜算是看明白了,立即收手,轉身往外室走。
蕭霆當然不讓她走,幾個箭步跑過去,雙手扶著景宜肩膀使勁兒一躍,整個人就跳到了景宜背上,對著她耳朵吹氣:「裝什麼裝,我都感覺到了。」
景宜抿唇。
蕭霆壞笑著親她臉。
「好了,下去吧。」大白天的,景宜不可能陪他胡鬧。
「去寫春聯。」蕭霆跳下地,朝書桌揚下巴。
這一次,蕭霆沒再搗亂,景宜一口氣寫了二十幾副對聯,陶然居貼幾對兒,剩下的賞給下人們。
夜幕降臨,夫妻倆陪長輩們守夜到二更天,姜老太君熬不住睡了,他們才回來。
景宜白天太冷,蕭霆就特別喜歡晚上,早早鑽進錦帳,景宜一進來,他便撲了上去。一開始是他佔上風,沒過多久被景宜壓在底下,哼哼唧唧地叫喚。得知景宜對他動心後,蕭霆徹底放開了,怎麼痛快怎麼來。
吱吱嘎嘎的動靜,持續到三更天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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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正月,各種應酬一下子多了起來。
初一進宮拜年,初二開始去達官貴人府上吃席,蕭霆還好,看順眼的人他就多說兩句,譬如自家親戚,看不順眼的就擺冷臉,譬如面對昭王妃,反正整個京城都知道四公主不苟言笑,他繃著臉才正常。
景宜混在男客裡面,免不了要喝酒,雖然酒量早就練出來了,但架不住應酬多,偶爾幾次被人攙扶回來,吐得昏天暗地。
初六恭王府宴請。
蕭霆月事在身,賴在床上懶得動,皺著眉頭叮囑正在換衣的景宜,「今天少喝點,再被人灌醉,晚上別回來了。」
明心、明湖低頭偷笑,駙馬爺真不回來,第一個著急的就是公主。
「我有分寸。」景宜平靜道。昭王府、恭王府的酒席,她絕不會多喝。
蕭霆還是不放心,出去把阿順叫過來耳提面命了一番,「若駙馬爺喝醉了,我打你二十板子!」
阿順委屈極了,王府宴請,主子們聚在一塊兒,他根本近不得主子身,哪管得了主子喝多少?
這邊蕭霆再三嘮叨景宜,恭王府那邊,恭王妃也在同丈夫竊竊私語:「蕭家家風極嚴,男人們不近女色是出了名的,聽說蕭家三兄弟身邊連通房丫鬟都沒有,你確定那個計畫可行?」
恭王慵懶地靠著椅背,輕佻掃了妻子一眼,「英雄難過美人關,蕭御沉穩、蕭嶄不解風情,我拿他們倆沒辦法,還怕對付不了一個乳臭未乾的蕭霆?你安心等著,只要咱們成功拉攏了蕭霆,蕭家自然向著咱們。」
昭王先前設宴討好四公主,結果弄巧成拙,那他便吸取教訓,直接招攬蕭霆!
男人笑地得意,恭王妃看了卻刺眼,想到了後院那些慣會爭寵的鶯鶯燕燕。
不過,若此計真成,王府便能少一個甚至幾個瘦馬,也算是一舉兩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