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兒昏昏沉沉地睜開眼睛,覺得渾身上下沒有一處舒服的。尤其是兩條腿,簡直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等等……兩條腿,我什麼時候有了腿?愛麗兒驚慌地向身下看去,發現自己腰部以下靈活閃亮的尾巴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纖細修長的赤裸雙腿。
愛麗兒僵硬地盯了自己久違的腳趾頭一會兒,終於接受了這並不是幻覺的事實。她茫然地四處張望了一下,慶倖地發現自己並沒有置身于某個寬敞明亮的城堡裡,也沒有慌慌張張的女僕跑過來對自己說:「小姐,你終於醒了。」這種穿越專用提示詞。
這裡仍然是愛麗兒所熟悉的烏瑟路斯的居所,只是房間中少了她佈置的那些精巧的貝殼和瑰麗的珊瑚。
愛麗兒鬆了一口氣,幸好沒有在什麼奇怪的地方醒來。既然是在烏瑟路斯家裡,那麼他就一定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愛麗兒彆扭地蹭蹭雙腿,心裡想著這該不會是什麼奇怪的play吧,畢竟她男人是海巫師,海之巫師就是一切皆有可能的代名詞。
想到這裡,愛麗兒不由得焦(興)慮(奮)起來。她舔舔嘴唇,揚聲呼喚著海巫師的名字。
然而,回應她的是一片寂靜。愛麗兒驚訝地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就連氣聲也在沖出喉嚨的瞬間立刻消音。
她震驚地想要去觸摸自己的脖子,這才發現雙手也被柔軟的海藻牢牢束縛住,綁成一個任人宰割的姿勢。她試著挪動手臂,手上的藤蔓立刻發出了沙沙的響聲。
「嚇死我了,還以為我聾了呢……」面對這樣詭異的情形,小人魚還是不合時宜地鬆了一口氣,關注點就像她整個人一樣完全跑偏了。
正當愛麗兒糾結地看著纏繞在臂膀上的水草的時候,房間的門打開了。蒼白削瘦的海巫師游了進來,身披黑袍的他看起來無比萎靡。
看到這樣的海巫師,愛麗兒原本雀躍的表情頓時皺做一團。她好不容易才把烏瑟路斯投喂的長了一點肉,怎麼今天看來竟然比初次見面時還要虛弱瘦削?
烏瑟路斯放下兜帽,正好瞥見愛麗兒皺眉的表情,他嘴角微挑,用一種愛麗兒從未聽過的嘲諷語氣說到:「沒有死成,是不是很驚訝?」
死?為什麼會死?難道自己意識不清的時候逼著烏瑟路斯把自己的尾巴變成腿就想試一試被淹死的滋味?看來不管是人還是人魚,醉酒總是會發生很多離奇的事情啊……愛麗兒一邊在腦內碎碎念,一邊掙動著胳膊,示意烏瑟路斯幫她把手解開說話。
烏瑟路斯看了一眼愛麗兒掙扎的動作,緩慢地遊到愛麗兒近前,修長的食指印上了她的嘴唇:「噓,不要亂動……這樣很容易受傷的啊……」看到愛麗兒老實下來,才又輕笑一聲,左手滑進衣袖裡,掏出一柄匕首。上面似乎還凝結著未乾的血漬,在海水的作用下彌散出陣陣的血腥氣息。
愛麗兒突然感到強烈的不安,因為陌生的烏瑟路斯,更因為那柄讓她聯想起兒時噩夢的不詳匕首。
「這幅表情,應該是認出來了吧?真是粗心的公主……怎麼能把我給你的匕首掉進海裡呢……真是太不小心了……要知道就差一點時間就來不及了啊……」烏瑟路斯把匕首遠遠丟開,一邊將接觸到匕首的手指仔細地擦乾淨,一邊繼續掛著那種令愛麗兒毛骨悚然的笑容,說道:「所以我幫你殺掉了那個人類……親愛的公主,不用擔心,詛咒已經解除了……你會好好的活下去的。」
一定是我醉酒的方式不對!愛麗兒內心的小人尖叫著,然而仍舊未能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寂靜的房間裡,只能聽到她因為掙扎而變得劇烈的喘息聲。
烏瑟路斯恍然未聞,按在愛麗兒嘴角的手指緩緩摩挲著,從嘴角到下巴,再滑上她纖細修長的頸項,在喉嚨上危險地徘徊著,沒有一絲溫度的指甲在愛麗兒的肌膚上留下蒼白的印痕。
愛麗兒緊張地吞咽了一下,於是烏瑟路斯清晰地感覺到了手指下的微微的起伏。
這裡,曾經唱出天籟一樣的歌聲,曾經吐露過無數甜蜜的話語,曾經……曾經帶他走出死亡的陰霾。
可是,他的公主就像丟棄垃圾一樣毫不猶豫地將這美麗的聲音捨棄了。
因為那個愚蠢的人類。
烏瑟路斯手勁猛然加重,驟然窒息的苦痛使愛麗兒劇烈掙扎起來。烏瑟路斯這才回過神,鬆開手指討好地去舔舐他留下來的印痕,似乎要藉以平復突然出現的嗜血衝動。
粗糙冰涼的舌尖滑過溫熱的皮膚,勾起身體的陣陣戰慄,將柔白的脖頸染上濕濡的紅痕。
愛麗兒被刺激地倒吸一口冷氣,猛然嗆進一口冰冷的海水,掙扎著咳嗽起來。她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的身體周圍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空氣,令她變成人類的身體能夠在海水中暢快的呼吸。
感覺到掙扎的烏瑟路斯放開了愛麗兒的脖子,但仍舊沒有退開。他親昵地蹭上了愛麗兒的鼻尖,在她耳際呢喃著:「所以說啊,不要亂動……你看,嗆水的感覺很不好受吧?」
「成為人類的感覺,也不好受吧?」烏瑟路斯轉過臉來,一雙漆黑幽深的眼睛在望進愛麗兒因為劇烈嗆咳而變得淚眼朦朧的瞳孔的瞬間,愣住了,繼而語調更加輕柔縹緲:「就這麼不願意被我觸碰到嗎?」
就這麼不願意嗎?我的觸碰會讓你難過到哭出來嗎?
烏瑟路斯挑起一邊的嘴角,打了個響指。
伴隨清脆的聲音,愛麗兒周邊本就岌岌可危的空氣層瞬間瓦解,撲天蓋地的冰冷海水從四面八方一齊湧來,瞬間奪去了她的呼吸。
鼻腔,喉嚨瞬間泛起火辣辣的疼痛,耳際是心臟因為缺氧而愈加狂躁的轟鳴聲。
然而愛麗兒這回卻沒有掙扎,因為烏瑟路斯的臉,看起來比她還要難過。
精緻的微笑像面具一樣扣在海巫師的臉上,愛麗兒卻覺得那雙暗沉的眸子中是深淵一樣的哀傷。
這個人,什麼事都藏在心裡。就連眼睛,也照不進光亮。
烏瑟路斯,你到底,為什麼這麼生氣呢?
愛麗兒的臉因為缺氧和寒冷泛起象徵死亡的青黑色,就叫平時總是紅潤的嘴唇此時也變得蒼白起來。腦子裡昏昏沉沉,再也無法思考。
這時候,一雙冰冷的唇瓣猛地堵上來,新鮮的,賴以生存的空氣渡進愛麗兒口中。昏昏沉沉的小人魚在本能的驅使下,追逐著氧氣的源頭,野蠻地撕咬著。
烏瑟路斯垂眸看著她,人魚那完全本能的撕咬毫無章法,他的嘴角舌尖都被愛麗兒咬地泛起腥鏽的澀味,在海水的浸潤下愈加疼痛。
可是,沒關係。
烏瑟路斯閉上眼睛,緊緊環抱住愛麗兒溫熱的身體,那些平日裡不敢露出來的觸手此時也悉數出動,緊緊攀附住愛麗兒赤裸的雙腿,一圈又一圈,親密無間。
只要能換得這片刻的親昵,付出什麼代價都沒關係。他的公主不是自願的也沒關係,會更加討厭他也沒關係。
就算自己死掉,也沒有關係。
只要愛麗兒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
烏瑟路斯的睫毛顫抖起來,仿佛只有此時的相擁才真正驅散了差點失去的恐懼。
那種,看見人魚跳進海裡的瞬間,血液逆流的恐懼。
就那麼喜歡那個人類嗎?喜歡到可以從海洋追逐到陸地,喜歡到可以放棄親人和聲音,甚至到最後,就連自己的生命都能放棄。
就那麼喜歡他嗎?別人,就不可以嗎?我……不可以嗎?
海巫師驀然收緊自己的手臂,吮吸的力道變得急切起來,手上摸索到愛麗兒所穿的人類衣物,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暴虐,全部撕扯開來。
珍珠般瑩潤的肌膚暴露出來,好像連黑暗的斗室都生出亮光。烏瑟路斯一滯,觸手瞬間攀上人魚的身體,不漏一絲在外。他恨不得生出兩片貝殼,將這海之珍寶嚴嚴實實的藏起來,誰也見不著,誰也搶不走。
幽藍的觸手繞在人魚白皙的身體上,竟呈現出驚心動魄的美感。烏瑟路斯的觸手上帶有很多吸盤,平時都好好的收起來,此時觸碰到愛麗兒的身體卻是再也忍不住冒出來,密密匝匝地吮著,黏附著,推擠著,所過之處留下親吻一樣豔麗的印痕。
愛麗兒好不容易從缺氧的昏沉中清醒過來,又被這強烈的快感刺激到,繃緊脖子仰頭大口喘息起來,就像被扔上岸的魚。
不,認真說起來的話,她現在應該算是溺水的人。
烏瑟路斯早就恢復了包裹在愛麗兒身周的空氣層,此時的愛麗兒卻不比剛剛缺氧時清醒多少。
緊繃的脖頸被烏瑟路斯細吻舔吮著,最脆弱的喉嚨被含在嘴裡,每一次蹭動都帶來滅頂的快感。
想要大聲呻吟,卻發不出聲音。想要躲避喘息,又被牢牢抓回來變本加厲地磨蹭。
「烏瑟路斯。」驀然聽到自己的聲音,愛麗兒猛地清醒,卻發現這聲音並不是從自己喉嚨裡發出來的,而是來自於烏瑟路斯不知道什麼時候掛在自己脖子上的,閃耀著金色光芒的海螺。
愛麗兒想要低頭去看,卻被烏瑟路斯強制偏移了視線。海巫師的手卡住她的下頜,在海螺的聲聲呼喚中狠狠吮吻上來。
不是這樣的,愛麗兒突然感受莫大的哀傷。不是這樣的,我不會這樣叫烏瑟路斯的名字的,用魔法驅使的聲音,除了發音之外毫無起伏波瀾。
我會用最美的聲音呼喚烏瑟路斯的名字,比最溫柔的情歌還要溫和多情,因為烏瑟路斯,是我最喜歡的人。
只要你還能給我證明的機會。只要你能解開我被束縛的雙手,我就能緊緊回抱你。
可是愛麗兒不知道,眼前的這個烏瑟路斯,他連自己也不相信。
烏瑟路斯緊緊閉著雙眼,狠狠吸吮著人魚的唇舌。耳際是他偷來的,她的聲音,一聲一聲呼喚著她可能都不記得的,他的名字。
哪怕是虛假的,也沒有關係。烏瑟路斯低頭,含住人魚胸前的柔軟,珍惜地親吻著,每一寸,都仿佛灑滿蜜一樣香甜滑膩,讓他忍不住大口吞咽,還不知饜足。
幽藍色的觸手是他的半身,隨心而動,在烏瑟路斯專注於吮吻愛麗兒雪膩胸脯的時候悄然從腳腕劃上,直到擠進雙腿間最隱秘的所在。
愛麗兒腰部狠狠一顫,抬高下巴發出一聲誰也聽不到的,長長的呻吟。想要夾緊的雙腿被纏上來的觸手拉得更開,掙扎的動作被悉數壓制,皮膚上的感覺被放大到極致,就連烏瑟路斯的頭髮掃過皮膚都會引發不自覺地顫抖。
烏瑟路斯從她胸前抬起頭,蒼白的臉頰染上一層薄薄的紅暈,薄唇殷紅地像要滴出血來,嘴角還掛著晶瑩的可疑液體。他毫不在意地伸舌舔掉嘴角的痕跡,露出一個邪氣的笑容。
「我幫你解決掉了令人頭痛的詛咒呢,親愛的公主殿下。」他貼著愛麗兒滾燙的耳垂,用氣音低語著,「這次,你要怎麼謝我呢,嗯?」
烏瑟路斯慢條斯理地磨蹭著愛麗兒的臉頰,仿佛很享受這種單純肌膚相貼的親狎。但是身下的觸手卻一點也不純潔,向著柔軟的花園一路進發,分花拂柳一般找到潛藏在深處的甜蜜寶珠,狠狠裹住吮吸起來。
愛麗兒立即被巨大的快感所俘獲,腦袋裡混沌一片,唯有身下的感覺無比明晰。在迷茫之中,她仿佛聽到烏瑟路斯低至仿若不可聞及的話語:「這一次,用身體,怎麼樣……」
還來不及辨認這句話的含義,愛麗兒就感覺到下身被狠狠貫穿,尖銳的疼痛感和被充滿的愉悅感一同襲來,相互角力,使得她整個人就像被扔到颶風肆虐的海面上一樣沉沉浮浮,隨時處於沉淪的邊緣。
手被緊緊禁錮著,身體被強硬地打開,這種無所憑依的不安定感令愛麗兒只得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想要發洩這對她來說過於巨大的刺激。但下一秒下頜便被握住,強迫她停止這一自虐的舉動,烏瑟路斯將自己的舌尖喂了進來,與她廝磨在了一起。
漸漸地,愛麗兒模模糊糊感覺到身上被觸手纏繞的地方被漸漸鬆開,然而烏瑟路斯貫穿的力道卻沒有絲毫減小。她睜開迷離的雙眼,驚訝地發現自己纏繞在烏瑟路斯身上的大腿上漸漸顯現出了魚鰭薄紗一樣的輪廓,而與之相對的是,烏瑟路斯逐漸變化成雙腿的下肢。
萬物均有價,從來沒有免費的魔法。
愛麗兒混沌的腦袋裡驀然閃過烏瑟路斯的話。海巫師從來不騙人,更不曾對她有過絲毫欺騙。烏瑟路斯說沒有免費的魔法,那就一定是事實。
就算烏瑟路斯已經殺掉王子,詛咒還是不會輕易解除。一定會有一個人因此失去性命,因為這是魔法的條件。
但是烏瑟路斯可以決定,由誰來付出這條性命。
突然想通了的人魚眼裡滑下大顆的淚珠,激烈地掙扎著想要停下魔法的進程,但都被烏瑟路斯輕易化解。他貼著她掙扎的嘴唇,聲音喑啞地好像來自深淵一般:「討厭我嗎?恨我嗎?沒關係,我馬上就會死掉,我死之後,一切都會回到最初的模樣。」
烏瑟路斯合上眼簾,不再去看愛麗兒溢滿淚水的眼睛。
活下去吧親愛的公主,請你繼續幸福地活下去吧,以後不要再隨便搭救瀕死的怪物了,因為像我這種可悲的怪物,會把那樣純粹的善意錯認為愛情……
然後,萬劫不復,至死不渝。
他咬著愛麗兒的嘴唇,嘗到不同於海水的鹹鹹的味道。烏瑟路斯自嘲一笑,自己又比那個人類強多少呢……他的公主還是因為他哭泣了啊……
最後,再叫一聲我的名字好不好?
烏瑟路斯的視野漸漸變得黑沉,愛麗兒近在咫尺的面龐也看不明晰了。他將頭無力地埋入愛麗兒金子般燦爛的頭髮,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一點一點流逝。
「我愛你。」
死之前,一定要說出來的話。我親愛的公主,不知道你能否聽到。
烏瑟路斯在睡夢中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他打開門,感覺到愛麗兒像發狂的金槍魚一樣猛地撞進他懷裡,力道之大讓皮糙肉厚的海巫師都感覺到有些呼吸不暢。
「怎麼了?做噩夢了嗎?」烏瑟路斯順著小人魚的力道,把她帶進屋子裡。本想給明顯驚魂未定的小人魚倒杯茶,無奈愛麗兒緊緊錮著他的腰腹不肯有絲毫放鬆,最後只得把瑟瑟發抖的小人魚抱上自己的床,裹上被子就這麼靠在一起安撫著。
愛麗兒緊緊纏繞在烏瑟路斯身上,滿腦子都是夢裡烏瑟路斯消失的那一幕。冰涼的身軀化作點點泡沫彌散在海浪裡,所有的魔法瞬間消弭無蹤。纖長的雙腿重新化作炫目的魚尾,黑耀石的樹林不再閃爍微光,被魔法奪去的聲音也重新回到她的喉間。
然而,她只能用這聲音撕心裂肺地呼喚著那個再也不能回答他的人。
可是那人,無論如何也聽不到了。
想到這裡,愛麗兒再也忍不住,眼淚滾滾而下。她一邊哭,一邊不管不顧地去追逐烏瑟路斯的嘴唇,嗚嗚咽咽地呼喚著烏瑟路斯的名字。
烏瑟路斯從未見過這樣慌急不安的人魚,一時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只能任由愛麗兒急切地吻著他,一邊溫和地回吻,一邊摩挲著人魚冰涼的脊背安撫著。心下卻把可能惹到愛麗兒的傢伙們一個一個排查過去。
過了好一會兒,愛麗兒的情緒才慢慢穩定下來,她打著哭嗝,雙手又緊緊纏上烏瑟路斯的脖子,
「烏瑟路斯,我很愛你。大海裡這麼多魚,陸地上那麼多人,我最喜歡的就是你了。」愛麗兒抵著烏瑟路斯的嘴角,輕輕呢喃著,「所以,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烏瑟路斯橫在小人魚腰間的手不動聲色地收緊,暗沉的眸子緊緊盯著那雙海藍色的清澈眼睛,「什麼時候讓你產生了可以離開的錯覺?」
嘴上說著霸氣的臺詞,觸手卻緊張兮兮地纏上來了呢~
愛麗兒偷偷笑了,蹭著烏瑟路斯泛紅的耳垂,說道:「作為讓烏瑟路斯永遠陪著我的交換,我可以告訴你我尾巴上特殊鱗片的位置哦~」
說著,抓住烏瑟路斯纏在我腰上蠢蠢欲動的觸手,向自己尾巴上摸過去……
然後……然後總感覺是一天之內玩了兩次觸手play呢感覺好累——by趴在海巫師大人床上蹭枕頭的人魚公主
《(海的女兒)海的女婿》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