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章
外二篇:香爐·01

  魏無羨在雲深不知處的藏寶閣「古室」裡翻到了一隻老舊的香爐。

  香爐身似熊,鼻似象,眼似犀,尾似牛,足似虎。以肚為爐,燃香後,口吐輕煙。

  靜室中,魏無羨把玩兒了它一陣,道:「這個東西看上去怪好玩兒的,沒有殺氣和戾氣,肯定不是害人的東西。藍湛,你知道這個是幹什麼用的嗎?」

  藍忘機搖了搖頭,魏無羨嗅了嗅那香氣,也覺得並沒有什麼不妥,二人均推測不出端倪,便把香爐收了起來,準備日後再探究一番。

  誰知,當然二人剛躺下不久,便覺十分睏乏,沉沉入睡。不知過了多久,魏無羨醒來,發現自己和藍忘機竟然不在雲深不知處的靜室,而在一片山林野地之中。

  魏無羨從地上爬起來,道:「這是什麼地方?」

  藍忘機道:「並非現世之地。」

  魏無羨道:「不是現世之地?不會吧,」他抖抖衣袖,感覺明晰至極:「這不是現實能是什麼?」

  藍忘機不答,默默走到一條溪水之邊,示意他低頭。

  魏無羨走過去,臨水一照,整個人都愣住了。

  溪水映出的,是他前世的模樣!

  魏無羨立刻抬頭道:「是那個香爐的問題?」

  藍忘機點頭道:「恐怕是。」

  盯著水中那張久違的面容盯了許久,魏無羨挪開了目光,道:「沒事。那個香爐我測過的,沒有怨氣,絕對不是妖邪之器,估計是哪位仙師大能做出來修煉或者消遣的。咱們先到處走走,看看情況吧。」

  兩人便開始在這片不知是幻像還是何物的山林中悠悠而行。不多時,一座小木屋映入眼簾。

  魏無羨見到這座小木屋,「咦」了一聲,藍忘機道:「怎麼?」

  魏無羨仔細看了看那座小屋,道:「我覺得這屋子有點眼熟。」

  這木屋是極尋常普通的農舍,故他疑歸疑,但並不能確定是否見過。恰在此時,木屋裡傳來一陣嘎吱嘎吱的機杼聲。

  兩人對視一眼,不必言談,一齊走近。

  可到了木屋門口後,他們向屋裡一張望,登時都是一怔。

  木屋之中的事物,比他們原先的最壞想像都要離譜太多。沒有什麼兇險惡徒,也沒有什麼妖獸凶屍,只有一個人。一個他們都極其熟悉的人。

  木屋裡,竟然坐著一個「藍忘機」!

  這個「藍忘機」和魏無羨身邊這個長得一副一模一樣的俊美面容,一模一樣的高挑身姿。一身樸素而不粗陋的藍白布衫,在他身上,硬是被穿出了一派出世名士的仙風清骨。一旁機杼似有術法驅動,自發而動,嘎吱聲聲織著布,他本人則坐在一旁,執一卷紙書,凝神細看…

  兩人已經走到了屋門前,還發出了不小的動響,「藍忘機」卻仿佛根本沒有覺察,神色淡然地用修長白皙的手指翻過一頁書卷。

  魏無羨看了看身邊的藍忘機,再看看裡面這個「藍忘機」,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藍忘機眉宇微揚,這個細微的動作就代表他正在詫異,問道:「什麼?」

  魏無羨道:「這這這,這是我的夢啊!」

  話音未落,屋外搖搖晃晃飄進來一道纖長的黑衣身影,拖長著調子喊道:「二哥哥,我回來啦!」

  看著這個扛著鋤頭、提著魚簍,叼著根草,神采飛揚的「魏無羨」,藍忘機愈發沉默了。

  如果這是魏無羨的夢境,夢境中的人看不到他們,倒也理所當然。

  織布的「藍忘機」這才抬起頭,看到「魏無羨」,竟是微微一勾唇角,旋即平復,起身迎接,給他倒了一杯水。

  「魏無羨」吐掉嘴裡那根草,坐到小木桌邊,拿起水就喝,咕咚咕咚一口灌下,才道:「今天外邊太陽太大了,曬死我了。活我扔在田地了,不幹了。有空再說吧。」

  「藍忘機」道:「嗯。」又取出一條雪白的布巾遞給他,「魏無羨」卻笑嘻嘻地把臉湊了過去,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是要他幫自己擦。

  「藍忘機」也不嫌棄,真的認真專注地給他擦了起來。

  「魏無羨」一邊享受,一邊嘴也不閑著:「剛才去河邊玩了一趟,打了兩條魚,二哥哥晚上弄魚湯給我喝!」

  「嗯。」

  「姑蘇的鯽魚一般是怎麼吃的?藍湛你會做酸菜魚麼?我喜歡那個。千萬不要做成甜的,吃過一次,要吐了。」

  「嗯。會做。」

  「天越來越熱了,今天的洗澡水不用燒那麼滾燙,所以柴我也只砍了一半。」

  「嗯。沒事。」

  「……」藍忘機盯著這閑拉家常的兩人,道:「你的夢?」

  魏無羨笑得要內傷了,道:「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呃,是的,我有段時間,不知道為什麼,老做這種夢。夢見咱們歸隱了,退居山野,我出去打獵種地,你在家裡看家織布,給我做飯,哦對了,你還幫我算帳管錢,晚上還給我補衣服。我每次都夢到我讓你燒洗澡水晚上一起洗澡,但是每次快要脫衣服的時候就醒了,好可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一點也不覺得這種夢被藍忘機看見了是件丟臉的事,反而自己在那裡美滋滋的。藍忘機看他樂不可支,目光柔和,道:「也好。」

  魏無羨的這個夢裡盡是一些雞毛蒜皮的瑣事,做飯吃飯餵雞砍柴,果然到了燒好洗澡水的時候,夢境便戛然而止。二人走了幾步,就從這戶農舍人家走到了一座雅致清幽的樓閣,樓外有一棵舒展的玉蘭花樹,在夜色中吐露著沁人心脾的幽香。

  夢境的地點轉換了,而這個地方兩個人都絕不會不認識。此處正是姑蘇雲深不知處的藏書閣。

  二樓的一扇木窗裡還有燈火透出,隱隱有人聲傳來。魏無羨仰頭道:「咱們進去看看?」

  不知為何,藍忘機卻一反常態,駐足不前了。他盯著那扇木窗,若有所思,像是有些遲疑。魏無羨覺得奇怪,想不出藍忘機有什麼理由不願進去,問道:「怎麼了?」

  藍忘機微微搖頭,沉吟片刻,正要開口,藏書閣內忽然爆發出一陣放肆的大笑。

  魏無羨一聽,眼睛一亮,搶入藏書閣內,三步躍上了樓。

  他進去了,藍忘機自然也不會獨自停留在外,也一同進入了。二人一起走進那間亮著燈盞的藏書室,果然見到了很有趣的東西。

  一張淡色的席子上,罰抄的書案旁,十五六歲的魏嬰正在邊拍桌、邊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地上扔著一本書頁泛黃的圖冊,同樣是十五六的藍湛如避蛇蠍,已經退到了藏書閣的角落,正怒極而嘯:「魏嬰——!」

  少年魏嬰笑得幾乎滾到書案下,好容易舉起手:「在!我在!」

  而這邊的魏無羨也要笑得翻過去了,拽著身旁的藍忘機道:「這個夢好!我不行了,藍湛,你看你,你看看當年的你,那臉色,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為何,藍忘機的臉色卻越發古怪了。魏無羨拉著他一起在一旁的席子上坐了下來,笑吟吟地托腮看著少時的他們二人賭氣吵架,鬥嘴鬥毆。那邊,少年藍湛已拔出避塵,魏嬰忙一把抓過隨便,劍鋒亮出鞘三分,提醒道:「儀態!藍二公子!注意儀態!我今天可是也帶了劍的,打起來你家藏書閣還要不要啦!」

  藍湛怒道:「魏嬰!你……你是個什麼人!」

  魏嬰挑眉道:「我還能是個什麼人。男人!」

  「……」藍湛痛斥道:「不知羞恥!」

  魏嬰道:「這事也要羞一羞?你別告訴我你從來沒看過這種東西。我不信。」

  憋了半晌,藍湛面寒霜,提劍而上,魏嬰吃了一驚,道:「怎麼,你還真打!」也迎劍還擊,兩人竟真的就這樣,在藏書閣內過招了起來。看到這裡,魏無羨「咦」了一聲,側首望藍忘機,奇道:「這兒是這樣的嗎?我怎麼記得當時好像我們沒有真的打起來?」

  藍忘機默不作聲,魏無羨看他,他卻不著痕跡地避開了魏無羨的目光。魏無羨越來越覺得今晚的他奇怪,正要開口詢問,忽聽那邊的小魏嬰邊打架,邊打趣道:「好好好,能收能放,有張有弛,好劍法!不過,藍湛呀藍湛,你看你,臉紅成這樣,是跟我打紅的呢,還是方才看那個好東西看紅的呢?」

  小藍湛根本沒有臉紅,一劍掃去:「胡說八道!」

  魏嬰腰身往後一仰,使了個柔軟至極的鐵板橋,避過這一劍,又直起身子,手快無比地在藍湛光潔白皙的臉蛋上擰了一下,道:「我哪有胡說八道,要不你摸摸自己,臉都發燙了,哈哈!」

  藍湛臉色忽紅忽白,一巴掌要打掉他的爪子,魏嬰卻搶先撤手,讓他拍了個空,險些拍到自己,轉個身,遊刃有餘,閑閑地道:「藍湛呀藍湛,不是我說你,你看看同你年紀一般大的,哪個像你這樣,動不動鬧這麼大個紅臉。這點刺激就受不住了,你也忒嫩了。」

  這個場景既不是真實發生過的,也不是他做過的夢,那就只能是藍忘機做的夢了。魏無羨看得津津有味,道:「藍湛,你真瞭解我,這的確是我會說出的話。」

  然而,他卻沒注意到,此時此刻的藍忘機,幾乎像是有些坐立不安了。

  那邊魏嬰繼續道:「抄書怪無聊的,要不我邊抄邊教教你這些吧?就當是報答你的監督之恩……」

  忍他的胡言亂語忍了這麼久,藍湛終於再也忍不了了,避塵一劍飛去,兩劍相擊,雙雙被撞出了窗外。魏嬰見隨便脫手,微微一驚,道:「哎,我的劍!」

  喊著,他就要躍出窗去搶劍,藍湛卻從他身後猛地撲來,將他撲倒在地。魏嬰腦袋在地上磕了一下,手忙腳亂地掙扎起來,你來我往的幾下過後,兩人頓時亂七八糟地扭打作一團。魏嬰拼命蹬腿,胳膊肘撞來撞去,卻是怎麼也逃不出藍湛四肢的封鎖,像是被一張牢不可破的鐵網罩住了,道:「藍湛!藍湛你幹什麼!我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啊!你幹啥這麼認真!」

  藍湛一手抓住他的雙腕,壓到他身後,沉聲道:「你,剛才說,要教我什麼。」

  他口氣聽似冷淡,目光中卻似有火山即將噴發。

  兩人本來實力旗鼓相當,魏嬰一時大意,被他拿住要害死死壓制在地上,只得裝傻道:「沒啊?我剛才說了什麼嗎?」

  藍湛道:「沒說?」

  魏嬰理直氣壯道:「沒說!」

  他又道:「藍湛你這個人別這麼死板啊,別把我說的每句話都當真啊,胡說八道的你也信,這有啥好值得生氣的。我不說了還不行嗎,你快放開我啦,我今天書還沒抄完呢,不玩兒了不玩兒了。」

  聞言,藍湛面色略緩,似乎稍微放鬆了手臂。豈知,魏嬰一抽出了手腕,眉眼一彎,眼珠一轉,立刻一掌送上。

  豈知,藍湛早有防備,魏嬰一動,他便眼疾手快地擒住,將他重新壓制住。這次他出手更重,魏嬰的手腕被扭成更彎曲的弧度,哎喲哎喲直叫:「我都說了是開玩笑的!藍湛!別這麼經不起逗啊!」

  藍湛目光裡隱隱有火光跳躍,二話不說,一把摘了頭上抹額,饒了三圈,將身下魏嬰的雙手牢牢捆住,打了個死結。

  萬萬沒料到是這個展開,魏無羨在一旁,已是看得目瞪口呆!

  好半晌,他才轉頭去看身邊的藍忘機,這一看之下,竟然發現藍忘機雖然臉色依然雪白,透不出一絲紅暈,耳垂卻已變成了粉色。

  魏無羨不懷好意地湊了上去,道:「藍二哥哥……你的這個夢,好像有點兒,不大對勁啊?」

  「……」藍忘機忽然起身,道:「別看了!」

  魏無羨立刻拉住了想要起身的他,道:「別走呀!我還想看看在你的夢裡後來還會發生什麼事,這不還沒看到精彩處呢!」

  藏書閣的書案邊,魏嬰被藍湛綁得鬼哭狼嚎了一陣,安靜下來後,試圖給他講道理:「藍湛,君子動口不動手,你這樣就是心胸狹窄了。你想想,我剛才說你什麼了嗎?」

  藍湛無聲地喘了一口氣,冷然道:「你自己想,你剛才說了什麼。」

  魏嬰狡辯道:「我無非是說你嫩,說你不懂有些事罷了。這難道不是事實嘛?有些大人的東西你的確是不懂啊。被戳穿了事實你就要這樣對我,這不是心胸狹窄是什麼?」

  藍湛漠然道:「誰說我不懂。」

  魏嬰挑起一邊的眉毛,笑道:「哦——是嗎?你就別嘴硬了,你懂才是有鬼了哈哈哈哈哈哈……啊!」

  他突然驚叫一聲,是因為藍湛突然握住了他下面的某處。

  藍湛冷著一張俊美中猶帶稚氣的臉,重複了一遍:「誰說我不懂。」

  魏無羨扒在藍忘機身邊,幾乎是咬著他的耳垂道:「是啊,誰說你不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藍湛,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很想這樣對當年的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含光君。」

  藍忘機雖仍是面無表情,那抹粉色卻已悄悄爬上了他白皙的脖子。放在膝頭的手指,也微不可查地蜷曲起來。

  那邊的小魏嬰被人抓住了命根子,癱在地上,倒吸了幾口冷氣,道:「藍湛你搞什麼鬼!發瘋了嗎!」

  藍湛整個身體已經卡進了魏嬰的雙腿中間,這個姿勢實在讓人心生威脅感,魏嬰見勢不好,連忙改口道:「……沒沒沒!沒誰說你不懂!你你你你先放開,有話好好說!」

  他手上狂甩,奈何姑蘇藍氏的抹額材質上佳無比,任他怎麼掙扎都解不開、掙不脫,再甩兩下,忽見一旁落了一本書,連忙抓起,扔到藍湛身上,指望用聖賢書砸醒他,道:「你快清醒下!」

  那本書先是砸到藍湛胸口,然後落到了魏嬰大開的雙腿中間,嘩啦啦翻了數頁,藍湛低頭一看,目光不挪動了。

  鬼使神差地,這一頁,剛好停留在了一張姿勢極其露骨、作畫極其奔放的春宮圖上。而且,圖上兩人,皆是男子!

  魏無羨記得,當初他給藍忘機看的那本春宮圖冊根本無關龍陽,裡面是絕對沒有這樣一頁的,忍不住再次驚歎,藍忘機在夢裡對於細節的加工……太豐富了,令人嘆服!

  藍湛低頭,盯著那一頁目不轉睛,魏嬰也看到了那張圖,霎時有些尷尬,道:「……呃……」心內叫苦不迭,還是覺得動口不如動手,奮力抽出一足踹出。藍湛卻騰出一手,握住了他的膝彎,把他雙腿打成一個更開的姿勢,並且兩下便扒下了魏嬰的腰帶和褲子。

  魏嬰只覺下身一涼,低頭一看,似乎心也跟著涼了,驚道:「藍湛你幹什麼?!」

  魏無羨在一旁看得心馳神蕩,興奮不已,忍不住心道:「廢話!幹你啊!」

  除去了褲子的魏嬰下半身光溜溜、白花花的,兩條細長的腿還在踢來踢去,藍湛按住他雙足按照那張春宮上的圖解,右手徑直探向兩片渾圓雪白臀瓣中那一點緊閉的粉色。

  魏嬰整個下半身都被人牢牢壓制住,即便是被人強行觸碰隱秘之處,也避無可避。藍湛兩隻手指在那粉色的一點上揉了揉,魏嬰渾身一個哆嗦,臉上閃過一絲羞恥之色,強行忍下,發瘋了似的掙扎扭動起來。壓在他身上的那名少年卻沉著眸子,緊抿著嘴,右手有條不紊地繼續按揉他的秘處,漸漸加重力道,直到那一點慢慢柔軟下來,慢慢被揉出一個微張的粉色小口,含羞帶怯一般地吞進了一小段白皙的指節。

  魏無羨笑著睨向藍忘機,道:「難怪含光君你方才不肯進來呢。在夢裡對我做這種事,被我瞧見了,可真真是,要無地自容了。」

  藍忘機端坐在他身旁,垂著眼帝,睫毛似乎在微微發顫。

  魏無羨托腮看著那邊,看著少年的自己被少年的藍湛壓在身下強行開拓,嘻嘻道:「含光君你有本事事後做夢,你有本事當年就這麼對我幹啊。我……」

  話音未落,藍忘機抓住他兩手,往地上一推,堵住了他的嘴。魏無羨覺出他的臉頰滾燙,胸腔心臟的跳動也異常兇猛,心中好笑,待濕漉漉的唇瓣分開,他呢喃道:「怎麼,又害羞了?」

  藍忘機呼吸異常粗重,不答。魂無羨道:「還是…看硬了?」

  與此同時,書案邊的魏嬰喉間逸出了一聲帶著哭腔的長吟。

  藍湛已經整個人都覆到了他身上,兩人下身緊密相連,顯然是正在入侵過程中。感覺到不屬於自己身體的硬物在一點一點侵入,魂嬰難受得兩腿都蜷了起來,偏偏雙手被抹額牢牢縛住,動彈不得,只能痛苦地在地上撞了幾下後腦,撞得咚咚作響。藍湛把手墊到他腦袋底下,同時,下身之物也整個都送進了魏嬰的體內。

  原先那粉色的一點吞下一根手指都困難,眼下卻被生生撐開,吞進了一件滾燙堅硬的碩物,洞口原先的細嫩褶皺皆被撐得平滑。魏嬰還有點神睛恍惚,似是弄不清狀況,然而,等藍湛照著春宮圖解,緩緩送腰抽送起來時,他便開始發出無意識的小聲嗚咽。

  魏無羨對藍忘機道:「藍湛你那時候人雖然小,尺寸可已經不小了呢。『我』可是個雛兒,我看這一場得幹得夠嗆。」

  他邊說話,邊用膝彎在藍忘機雙腿之中故意摩挲頂弄。想是親眼見了一場以自己為主角的活春宮,興致上來,又想領教這件東西的厲害了。

  沒磨蹭兩下,藍忘機便語不發地撕裂了他的衣衫下擺和長褲,魏無羞自然而然打開雙腿纏上他腰間。藍忘機扶著自己的事物,硬得可怕的頭部在入口處磨了磨。

  二人幾乎天天都要顛鸞倒鳳胡天胡地一番。魏無羨的身心早已與他契合無比,摟緊藍忘機的脖子,深吸一口氣,下體便被利刃破開,長驅直入。

  進入得非常順利,穴口柔軟,腸道濕熱,溫順無比地緊緊吸裹住入侵的巨物,仿佛天生就是為容納身上之人所生的。不一會兒,結合之處便傳來黏膩的水聲和肉體拍打之聲。

  藍忘機身下之物生得沉甸甸的甚為可觀,而且柱形天生微微向上彎曲,每次律動,都會準確無比地重重擦刮過內壁裡最敏感脆弱的那一點,而那一點每被擦過一次,對二人都是一次翻天覆海的情潮狂湧。

  魏無羨被藍忘機頂得神智眩暈,上天入地,腸道一陣一陣毫無規律地絞緊,從頭頂酥麻到腳尖,舒爽得仰起了脖子,從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藍忘機夢裡那個十五六歲的魏嬰,也正在生受此等極樂和苦楚。

  他躺在一地散亂的書卷中,雙腕被緊縛,無力地被固定在頭上,紅色的髮帶早不知落哪兒去了。黑髮散亂,微瞌眸子,淚眼朦朧,將泣不泣。藍湛壓著他頂弄一陣,似是覺得他腿還張得不夠開,握住他一條小腿放上了肩,一陣劇烈的挺送,那條小腿掛不住了,叉落下來搭在他臂彎處,流暢優美的小腿線條和大腿內側的肌肉都在微微抽搐,想是魏嬰也被體內那一根進進出出不停歇、彎曲叉滾燙的巨物逼得要瘋了。初經情事,手足無措,只得溺水之人一般,牢牢攀住藍湛的肩,他連此刻身在何處何地恐怕都不知道,更不可能想起來,這般難耐煎熬,正是這個在他體內肆虐之人所給予的了。

  親眼看著十五六歲的自己,被十五六歲的藍湛肏得滿面潮紅,哆哆嗦嗦,魏無羨卻覺得還不夠,小藍湛最好更粗暴一些,更強悍一些,把小魏嬰欺負得死去活來、放聲大哭才好。現在這樣還遠遠不夠。

  藏書閣內,一方天地狹小,兩處春色無邊。方才有些昏昏沉沉的魏嬰似是被淫靡可恥的啪啪水聲喚醒了一絲神智,瞪著藏書閣的天頂,打了個寒噤,眼珠下睨,似乎想看看自己下體現在到底是怎麼個狀況,卻又沒這個勇氣。恰巧,藍湛埋頭苦幹一陣後,把他兩條大腿都抬了起來,扛在肩頭,他再俯下身往前衝刺時,魏嬰的腰肢被折成一個柔軟的弧度,正好透過淚眼模糊的視線,看見了自己雙股之間的情形。

  那原先乾乾淨淨的一個粉紅小點,現在已被藍湛的性器磨成了爛熟的深紅色,邊緣腫得可憐。那根長而硬燙的兇器仍在裡面反復摩擦進出,乳色的白濁、細細的殷紅鮮血,還有一點不明的透明汁液,攪得兩人結合之處一塌糊塗。而前方他自己的性器竟微微抬起了頭,前端也吐著一點白濁。

  見此慘狀,魏嬰驚得呆了。過了好一陣,他不知哪來的力氣,突然奮力掙扎,掙脫了藍湛翻了個身,膝行著往前爬,想要逃開。

  他被藍湛壓在地上粗魯地肏幹了好一陣,早已渾身無力,大腿膝蓋都顫顫巍巍直打戰,撲騰著挪了點距離,就再也爬不動,直接趴下了。如此姿勢,導致他兩片雪白飽滿的臀瓣高高翹起,白濁和鮮血瞬間從他股間一塌糊塗的那個洞口裡淌出,順著大腿蜿蜒而下。大腿內側盡是青紅交錯的指印,觸目驚心,看眼便能引起人強烈的淩虐欲。

  而這派情態,全都落入了他身後藍湛的眼裡。他雙目發紅,一語不發追過去。魏嬰感覺腰間一緊,教人死死鉗住,才空虛了片刻的地方立刻又被結結實實地填了個滿。

  他呻吟一聲,低聲道:「不要……」

  承受了許久的蹂躪,後穴早已濡濕柔嫩,泥濘不堪,輕而易舉便重新把剛侵犯過自己的陽物吃進去,一吞到底。魏嬰趴跪在席子上,被頂得身體不住往前挪,面露驚恐之色,從前他去山林玩耍,看到野獸交配便是這麼個姿勢,因此被人從後面進入,難免愈發羞恥,後穴猛地緊縮,藍湛掐著他的腰,頂弄也愈加兇猛,毫無章法。如此發狠一陣,魏嬰終於再也受不了了。

  他半邊臉和身體部貼在地上,被壓得變形,語無倫次地道:「饒、饒命、饒命……藍湛藍二公子,饒命啊……」

  除了換來更深入和頻繁的侵犯,這種求饒自然毫無作用。魏無羨哈哈笑道:「我的天哪,我都要聽硬了。你可千萬下要饒過他,往死裡肏才是正道……啊……」

  藍忘機把他抱了起來,坐在自己身上。身體的重量導致魏無羨把他的陽物吞得更深,深到他眉頭一皺,臉也微微扭曲,連忙專心致志騎在藍忘機身上,調整姿勢,再顧不得說些孟浪話了。

  隨著肉體拍打之聲和水聲越響亮,那邊魏嬰的呼聲也越淒慘:「藍湛……藍湛……你……你聽到沒有啊……太深了……不要都進來……我的肚子疼……」

  藍湛每次進入,都像是恨不得捅穿他才好,力道之剛猛強硬,和他那張臉完全是兩個極端。魏嬰的雙股已經被他撞得發麻叉發紅,整個下半身部幾乎失去知覺了。他努力想往前挪動,卻每次都被強硬地拖了回去,被迫把藍湛的陽物吃到體內深處,如此反復幾次,他快要咽氣一般,斷斷續續地道:「你……你聽我說,外面,外面外面有人等我,江澄他們……還在外面等我……啊!」

  聞言,藍湛猛地從他體內退出,將他翻了個身。

  魏嬰發出一聲抽噎,立即蜷縮成一團,像是想把自己藏成小嬰兒般的一團起來。前端硬了八成,要立不立,欲泄不泄。腿根處汁液橫流,浙淅瀝瀝,精彩極了。而被強行使用了半晌的秘處雖是紅腫不堪,卻還在毫無規律地一張一闔,吐出點點白濁和殷紅,仿佛饑渴無比,捨不得藍湛那根剛剛開墾過他的陽物離他而去。

  而魏無羨被藍忘機抱著腰,托著臀,在他身上恣意起落。直至此時,藍忘機眉眼仍是清冷昳麗,除了呼吸微微有些紊亂,只看這張臉,根本看不出來他現在在做什麼,更猜不到,此刻他的雙手正托著魏無羨的臀部,同時大力揉捏,分毫不控制自己的力道,在那兩片渾回飽滿的臀瓣上留下青青紫紫的手印,再低頭含住魏無羨左胸口的一點嫣紅,齒間輕輕撕咬。魏無羨股間正吞吞吐吐著他的陽具,濕淋淋的紫紅長物在幽深的臀縫裡時隱時現,快活得頭皮發麻。

  那邊的藍湛盯了半死不活的魏嬰一會兒,忽然撕開他胸前的衣服,用力擰了一下他左胸的那點淡紅,再猛地埋入他體內。

  魏嬰好不容易才緩過口氣,此時全身上下都敏感到極致,哪裡受得住這樣的對待,「嗚!」的一聲,蜜穴和腸道絞得死緊,眼淚嘩嘩地便下來了。

  藍湛仿佛和他胸前那兩點賭氣上了,又是擰又是揉,弄得它們腫脹不堪,挺立起來,殷紅如血。每被這麼弄一次,魏嬰的內壁便兇猛地收縮一次,柔軟溫熱的腸道咬死了體內的兇器,把藍湛性器的形狀勾勒得一清二楚。

  魏嬰哭著道:「藍湛,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說你嫩,不該說你不懂,我不敢教你了。藍湛,藍湛你聽到沒有,藍二公子,藍二哥哥……」

  聽到最後那一個帶著鼻音的稱呼,藍湛動作一緩,果然手下留情了些,目光迷離地湊到魏嬰臉前,輕輕含住了他正在哭唧唧告饒的兩片薄唇。

  魏嬰下半身猶如被巨石碾過,腸道又辣又燙,腰腹又漲又酸,上半身胸前兩點還飽受折磨,人都有些迷迷糊糊了。忽然感覺下身撻伐他的兇器攻勢緩和了下來,兩人額頭輕抵,還有兩片清涼的唇瓣貼近,嘗起來滋味有點甜甜的,一睜眼,看到藍湛纖長漆黑的眼睫近在咫尺,正在專注地吻他,似乎感覺到了一點點安慰。

  於是,魏嬰也打開了口,輕輕吮吸藍湛的唇瓣,嘟嘟噥噥地道「……還要……」

  他的本意是還要親吻,藍湛卻會錯了意,下身抽送加緊。魏嬰噝噝吸了兩口氣,連忙抱住他的脖子,主動親上去。

  原先魏嬰只覺根粗長硬物在腸道裡搗來搗去很是可怕,搗了這麼半天,卻也品出了些許除脹痛酸累以外的滋味,漸漸能得趣了。尤其是藍湛那根略彎的陽物狠狠刮過內壁某一點時,仿佛周身過電,快活得直哆嗦。前端越來越翹挺,分泌出的白液也越來越多,他忍不住自己扭動起腰來。有時藍湛沒有頂對地方,他還會把下體送上去賣力迎合,口裡的叫喚也從討饒變了味。

  魏嬰道:「……哥……二哥哥……藍二哥哥……我……我求你……」

  藍湛喘了一口氣,沉著聲音道:「什麼?」

  魏嬰捧著他臉頰一陣狂親,小聲道:「頂上面,像剛才那樣,弄我那個地方,好不好……」

  藍湛如他所願,朝他要求的地方沉腰挺入,這幾下似乎頂得特別重,魏嬰驚喘一聲,四肢忽然緊緊纏住他,喊道:「什麼……」

  藍湛已經堵住了他的嘴唇,專心致志和他接吻去了。

  魏無羨也在和藍忘機唇齒纏綿地親吻著,舌尖描摹對方薄唇的模樣,相互糾纏。聽著那邊的動靜,魏無羨道:「含光君,那邊你射啦。」

  汗濕淋淋的藍湛抱著同樣汗濕淋淋的魏嬰,安靜地躺在已被弄得皺巴巴的席子上。魏嬰胸膛起伏不止,目光還有些渙散。二人相連之處還沒有分離,他下體還緊緊咬著藍湛的性器,被射入體內的精液也被堵得嚴嚴實實,一滴不漏。

  魏無羨笑道:「你看這邊,我們是不是也該……」

  藍忘機點了點頭,將他平放到席子上,腰身沉穩地幾個起伏,釋放在了魏無羨體內。

  魏無羨鬆了口氣。雖說快活是真快活,但他也不是鐵板打的腰和屁股,對著兩個小朋友胡天胡地鬧了這麼久,體力也差不多快耗盡了。誰知,藍忘機並不拔出,而是就著插入在他體內的狀態,擺著他換了個姿勢。

  魏無羨道:「含光……君?」

  藍忘機微微一笑,湊到他耳邊,輕輕說了幾個字。

  魏無羨:「…呃,等等?我說讓你往死裡肏,是說讓你夢裡這個小藍湛去往死裡肏夢裡的我啊?不是說……藍湛?二哥……哥?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