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護你一生(上)

柳浣花一瞬間被感動得幾乎熱淚盈眶,才抬起手想要勾起他的脖子吻回去之後終於發現從醒來就感受到的不對勁,強壓住心裡湧起的巨大喜悅:「這是什麼?」

「不認識?」他繞指柔般的纏綿永遠只在瞬間,下一刻立馬換臉繼續扮演清淡派作風。

「我當然知道這是鑽戒,可是是哪裡來的啊?」她賴著性子問道。

「訂做的。」

「章劍,我的意思是你什麼時候給我戴上的,為什麼給我戴上?!」她被逼急了,連名帶姓地喊他。

他摸了摸下巴,一點都沒惱火:「剛剛在停車場裡求婚的,你答應了。」

她一臉懵然無知:「我連知都不知道,怎麼會答應了?!」

「對了,車裡有個微型攝像機,我不介意再重新欣賞一遍剛剛車裡的場面,重溫一下都行。」他一臉不以為意。

她又羞又氣,臉上發燙,似乎朦朦朧朧真的有聽他問過什麼問題,只是伴隨著就是滾燙的吻,擾亂了她全部思緒。真實詭計多端,狡猾如狐。

十分喪氣,賴皮道:「人家求婚都有玫瑰燭光晚餐什麼的……我這樣糊裡糊塗地就答應了不作數!」

他淡定撥開所有的藉口:「你又不喜歡西餐,對燭光煙氣還過敏,白玫瑰不適合求婚。」

她順著想了想,也在理。就是覺得十分不言情,十分不浪漫,十分不偶像劇……

「可是我媽媽和章叔叔那裡怎麼辦?他們一定會反對的。」

他搖搖頭,笑得十分胸有成竹:「你錯了,他們一定不會反對的。」

柳浣花被他的信誓旦旦搞得一頭霧水,前幾天還為這事鬧得不可開交難道就這兩天就想通了?可是她打電話恍若未聞,永遠是無人接聽;回家柳媽媽也視而不見,十分失望的樣子。

「我媽媽為什麼那麼反對呢?我跟你又不是真的有血緣關係……」她一臉鬱結和疑惑。

「你想太多了,起來,吃飯去。」他只有再想辦法轉移她的注意力。

果然,她一聽到吃飯,肚子十分配合地呱呱叫了起來。張牙舞爪地要揮拳打他:「都是你個禽獸,害得我天天餓肚子……」

他一把撈起她,像是抓魚般伶到客廳裡:「怎麼,剛剛還沒餵飽你?」

她立馬噤聲,跟禽獸講理,奇傻無比……

飯廳裡的燈光是暖色調,打在她左手璀璨的鑽石上褶褶生輝。像是全世界的所有的光芒都套在手上。

她終於生出一種細小的浪漫和感動,漸漸積累疊加,像是一夜長大的竹筍,漸漸的鼻頭就發酸了……

她盯著雪花狀的六角鑽石目不轉睛,想起什麼又放下筷子,蹬蹬地跑到房間裡去了。少頃,拿出洗澡前從脖子上取下的寶石對比觀摩。

「咦?我發現它們是一樣的形狀?……」她像發現新大陸一樣驚奇。

沒得到回應她繼續瞎猜:「難道這是一套的?都是你設計的?」

他繼續淡定地夾菜吃飯……

「也就是說你很早就蓄謀將我收入囊中是吧?那些照片,還有早就準備好的鑽戒……」她為自己的邏輯喝彩,得意洋洋地看著他。

他十分坦然:「肉糜蛋羹涼了吃會拉肚子的。」

……

柳浣花自動腦補成他不好意思了,竊喜地低頭默默地吃飯,心裡一陣春風樣的溫柔。

原來我的青春,一直有你在……

柳浣花初去章氏的時候,收穫的白眼數量多得像是超市里剝好裝盒的荔枝。她有些鬱悶,卻並沒有找章劍投訴告狀,只是想著自己只是來實習的,學習一陣子就好。所以能忍就忍了。

這天中午去洗手間的時候又聽到外面嚼舌根子的對話,主角永遠是她:「你們會計部新來的那女孩兒叫什麼來著?」

「哦,你說的是那個跟老闆關係不清不楚的柳浣花啊。她可是個大人物。」說話的正是辦公室裡坐她旁邊的女人,付珊珊,27歲,拿到了哈弗大學MBA的海歸一族。自恃高人一等,常常看人用鼻孔。偏偏在公司沒受到重視,遂有些壯志未酬,鬱鬱不得志的煩躁,對靠關係的她更是極為挑刺兒。

「怎麼個大人物法啊?我看她長得很一般吧,長得還算清秀,很有能力嗎?」

「估計在某些地方有能力吧,反正今天上午的報表她做了三個鐘頭都漏洞百出,還要我幫忙修改。害得我連午飯都只能吃個三明治。」

「難道真跟老闆牽扯不清?」那人壓低了聲音。

「可不是,全世界誰不知道馬氏總經理才是我們的准老闆娘啊。就她,一個還不開竅的雛兒,還想當小三兒?也不照照鏡子。」

「真是小三兒啊?」

「就她的能力怎麼可能來我們公司啊,明擺著是用身體上位啊。這種大學裡的女生,不願意吃苦,也不願意強加自己的道德素質,能力修養,就等著釣金龜胥呢。」

柳浣花實在聽得心裡憋屈,猛地推開隔間的門,嚇了正講小話的兩人大驚失色。

她看到她們一臉見了鬼的表情,反倒不是很氣了:「付前輩好像對我很是不滿嘛?」

「……」

「章總親自批准我進來的,你這樣懷疑,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對章總的不信任呢?「

對方落荒而逃。

她對著鏡子裡凶巴巴的自己十分委屈,打電話給李向南訴苦。

「誒喲喂大小姐,您咋就能百忙之中撥冗給在下打個電話呢?」

「不倫不類!向南,你在公司混得怎麼樣?」

「還好啊,反正我要考研,這裡的老闆跟我導師熟,我做完這個月就回學校複習去了。」

柳浣花十分羡慕:「多好啊,早知道當初我咬咬牙也考研算了。」

「你現在也行啊,只是你適合考研嗎?到現在英語六級都風雨飄搖著。還有你那絕望是成績單……」

「果然……我到底時候幹嘛啊?」她迷茫了。

「你就適合養在深閨裡,不食人間煙火。一輩子被寵在手心上就行了。」

「………」她想起章劍對自己的好,又突然覺得受這點委屈算不了什麼了。

「不說了,我去工作了。」她瞬間跟打了雞血似的精力充沛熱情活力地出現在辦公室,叫付珊珊嚇了一大跳。

其實其餘的人都還好,看她只是個實習生,大多數都願意耐心的教她。

下午茶時間章劍從頂樓致電關心:「今天怎麼樣?」

「很好啊,今天的西瓜很甜?,多汁又鮮美。」

「嗯,拿給我送一塊上來。」

大BOSS命令,不敢不從啊。她又拿了一大塊的時候終於引起了注意:「小柳啊,這西瓜是寒性水果,吃多了也不好啊。」

她打哈哈:「沒關係,我胃口的,能消化。」

其實她也是想念他了。所以逮著這個機會上來看看他而已。

便偷偷避開眼線溜到頂樓,秘書已經對她十分熟稔,笑顏相迎,殷勤地替她開了門。

柳浣花緩步輕踱到他辦公桌邊上,他正埋頭看文件,認真的側臉帥氣而美好。

「大老闆可真是日理萬機啊……」

章劍頭也不抬:「到我邊上來。」

她奉旨示移到他邊上之後他繼續得隴望蜀:「餵給我吃。」

……

沒等她拒絕他就出手了,霸道地長臂一勾將她攬到腿上坐著……

柳浣花滿臉通紅,望瞭望辦公室的磨砂門,確定不會被外面瞧見才不情不願地將西瓜送到他嘴邊:「沒見過你這麼懶的人。」

「怎麼了?被人欺負了?」他一隻手拿著文件,一隻手擱在她腰上。輕聲問著。

「你怎麼知道?」被他發現了更顯得委屈。

小孩跌倒時,若左右一瞥,沒有大人在身邊,竟便不哭,乾脆自己爬起來算了,一有人呵護你的痛楚,就更疼。

「你等閒是不會上來的,怎麼,被上司罵了?」

「那倒不是,只是好死不死聽人在背後戳我的脊樑骨了。」她繼續餵了他一口,替他擦了擦嘴角鮮紅的汁液。

章劍嘴角瞬間向下彎曲,冷戾閃過眸子:「你來公司是幹什麼的?」

她不明就裡:「來實習的啊,來學習的。」

「那麼這就是很好的一個課程啊。也許有些人很可惡,有些人很卑鄙。而當我設身為她想像的時候,我才知道:她比我還可憐。所以請原諒所以你見過的人,好人或者壞人。記住,被流言就能打敗的那個才是真正的弱者,那些流言散佈者則是真正的愚者。」

她半懂不懂:「我就是很生氣她們為什麼覺得我和你不配呢。」

他這才哈哈大笑:「傻瓜,原來你在苦惱這個啊。」

「你要記得,我們不需要世界的承認,我們只需要對方的義無反顧。」

「你願意為了我,義無反顧嗎?」他專注的眼神,像是吸取了天地靈氣的黑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