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陵朝皇宮。「娘娘,那個穿紫衣的便是秋露夫人。」
一位宮女出現在軟轎旁,輕聲向主子回稟。這時的肅帝為安妃設的家宴剛結束,一眾人拜謝了天子後才退出來。皇后就隱沒在軟轎裡遠遠候著只為看上一眼秋露夫人。
皇后撩起簾子的一角,看向那個跟在寧相身後的女子。不同與當年嬌美含怯的扶搖夫人,秋露夫人長得到是個雅緻清冷的模樣,似乎是個不愛笑的人,眼角眉梢皆是淡淡的疏離,倒是很有幾分當家主母的氣勢。
「好了,回宮。」皇后略略鬆了口氣,這樣的冰美人即使真叫安妃送上龍床,陛下也只是玩玩而已,能叫陛下上心的是像扶搖夫人那般嬌怯的美人。自從嘗過扶搖婦人的滋味後,宮裡這般模樣的女人幾乎都得寵過一段日子,可是沒多久又會被嫌棄,因為那些女人都開始不再嬌怯而展露出她們的野心勃勃。
皇后是肅帝的原配,也是她親自出面壓下了這樁君佔臣妻的醜聞。她想著當年設計讓肅帝得到扶搖夫人的蘇美人在那次之後不僅一步登天越過雪貴人,踏入四妃的行列,而且至今陛下也不忘常常去那曾經住過扶搖夫人的安和宮。宮裡的女人自是眼紅不已,但是有膽子對當朝重臣的家眷下手的還真是沒幾個,因而也始終沒有出現第二個蘇妃。如今,安妃自養胎不慎而小產後,陛下幾乎就沒去過她的景和宮,什麼姐妹情深的由頭,不過是想把自己姐姐推上龍床罷了。
皇后在宮內耳目眾多,自然知道寧相的長女原是個不爭氣的,即使肅帝授意太子娶那丫頭,自己這個當娘的也不大樂意。好掌控的兒媳多少也該是個機靈的,呆頭呆腦的真真礙眼。而那個原本叫看中的準兒媳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出身庶女不說,如今還進了宮同自己一起伺候起陛下來。
現在看來那個秋露夫人估計也是個臥薪嘗膽的,如今那副模樣哪裡像是個蠢兒,只怕精明勁兒不輸景和宮那個小賤人。想到這裡,皇后蹙起了眉,腦海裡又浮現出當年的情景。
因為她見肅帝自從得了扶搖夫人後,不但沒有心滿意足的愉悅反而日日愁眉不展,便極為大度的去求見肅帝,請命親自去勸說扶搖夫人留在宮中。本以為皇帝擇四妃之一賜給她就足以,不想肅帝竟是許諾出了唯一的皇貴妃之位。
她嘴上好好的應承著,長袖下的手卻是緊緊捏著宮袍,生生戳出了十個孔。
退出來後她就叫來鳳和宮的嬤嬤和侍女,帶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去了安和宮。此時的蘇美人已經在數日前被冊封為了蘇妃,入主安和宮。而她寢宮的偏殿裡就關著扶搖夫人,還有幾位壯實的嬤嬤守在宮門口。肅帝也知道君佔臣妻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更何況當時顧家在外人眼裡是一門忠烈,男人們都親赴沙場遠征叛軍,所以一直壓著此事,只有極少部分人知曉扶搖夫人並不在大將軍府而是在皇帝的床上。
因為有肅帝的手諭,蘇妃也不好攔著皇后,讓人打開了偏殿的門卻只肯放皇后進去,但將其他人一律攔在了外面。皇后知道肅帝不願此事鬧大,也默認了。
偏殿裡覆蓋著柔軟厚實的地毯,床下的軟塌上蜷著一個赤裸的美人。皇后沈著臉走過去,迎上了少女睜開的美眸,那嬌怯的神色果然楚楚可憐。這個不過二八年華的美人幾乎在第一眼就認出了她的身份,匆忙從塌上下來跪在她跟前祈求皇后能說服肅帝放自己離開。皇后聽著扶搖夫人輕泣著說著對幼子的牽掛,對夫君安危的擔憂,看著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一臉漠然。這種裝可憐的戲碼她在後宮裡看得還少麼?索性直接拋出了皇貴妃的誘餌想看她如何反應,然後扶搖夫人並未顯出沒有意料中的欣喜,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不安和擔憂。「皇后娘娘想來也是不願見臣婦入宮的吧?」
扶搖夫人略一思索仰頭直直看向皇后。
「是嗎?可是只要是陛下喜歡的,本宮都會樂意接受。」
皇后看著跪坐在自己腳邊的裸體美人,想知道她是不是以退為進。「想來皇后娘娘已經習慣了這宮裡的生活。每天一睜眼就是想著如何讓陛下多看一眼,多得一夜寵幸,這是臣婦萬萬不願要的日子。」
扶搖夫人看著皇后的眼睛說道:「陛下同娘娘說的是許的皇貴妃之位。可給扶搖許的,是您的後位。」
「放肆!別以為陛下寵你就可口出狂言!」
皇后眼神淩厲,可心裡卻是沒底的,直覺告訴她那個男人是做得出這事的。
扶搖夫人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站起來後抬手將自己落下的長髮別在耳後,她在這偏殿是沒有衣服穿的,就這麼袒胸露乳地斜斜倚在美人靠上:「娘娘不必動怒,陛下會不會說這話,您比我可清楚多了。」
皇后顧不上訓斥她擅自起身,她的目光落在女子玲瓏有致的胴體上,充滿活力與朝氣的身子,帶著宮裡女人也少有的細膩嫩滑,就是女人見了也忍不住要屏息,想觸摸,更何況是男人。那飽脹得一手都握不住的雙乳隨著扶搖夫人的動作上下抖著,乳頭處還留有淺淺的牙印和指痕,顯然是被男人狠狠吸咬過。扶搖夫人見皇后看著自己的雙乳,便伸手握住了一隻,並食指揉著那乳頭,不一會就硬硬的立起來,開始分泌出奶白的乳汁,另一手則按向了小腹:「娘娘,陛下答應過只要臣婦為他生個皇子,就會冊封我做皇后。這大半月,陛下日日命扶搖侍寢,回回都滿滿灌在裡面,您說臣婦可是已經懷上了?看相的都說扶搖有宜男之貌呢。」
「你……」
皇后把到了嘴邊的騷婦賤人等話強嚥了下去,死死盯著那尚且平坦的小腹,彷彿已經看到那處會一日日隆起,然後生出個大胖小子。肅帝對扶搖夫人如此上心,而這賤人身後有是北部四州的勢力,自己的娘家近來又頻頻犯事,這個節骨眼上廢后再立根本沒問題。「娘娘是頂聰明的人,想來也明白臣婦的意思。扶搖無心與您爭這後位,只願陛下能蓋住此事,早日讓扶搖與夫君團聚。」
「夫人若真有此願,本宮自當助你一臂之力。」
皇后看著扶搖夫人緩緩說道。
也不知道後來扶搖夫人同陛下說了什麼,肅帝不僅同意放她走,還在上朝時允了扶搖夫人遠赴邊關探望顧家軍的請求。
想到這裡,皇后忍不住露出抹譏諷的笑容,雖然有了顧家的掩飾,但是她隱有耳聞那個賤婦好像叫敵軍擄走後被人糟蹋過,肚子都叫人給操壞了。為此肅帝震怒之下,授意屠城,卻也斷了對扶搖夫人的念頭,只是會忍不住在其它女人身上去找她的影子,這才便宜了那個寧安安靠著對大奶子得了寵。
軟轎外宮人們的聲音喚醒了皇后,她扶著嬤嬤的手走下來,心裡思量著扶搖夫人沒那心思也不可能再翻盤,但也不是所有女人面對貴妃之位能不為所動的,那個秋露夫人……
不等她做在寢宮裡,想到如何對秋露夫人,就有神色緊張的小太監匆匆趕來,說是秋露夫人因為暈倒在了宮裡,安妃留她在景和宮裡過夜,寧相等人被迫離開
。現下,肅帝已經知曉,說是等夜裡了會前往景和宮看望秋露夫人。
皇后臉色陰沈,同嬤嬤一番耳語後,就招了宮女去沐浴。這個秋露夫人不管有沒有這心思都留不得,要怪就怪你妹妹的餿主意吧。
而這邊寧相帶著寧恆出了宮,兩個男人臉色都很難看。
「恆兒,雖然宮裡安排進了人手,我還是不太放心。等會你就在武安門外接應,我去做些掩護。」寧相固然不滿次女設計困住了瑤瑤,但是畢竟是一家人,不得不為寧家考慮周全。身為外臣,不得逗留宮內,失了保護的寧瑤瑤若真被肅帝玷汙了身子也是無可奈何之事。只是他不願想當年扶搖夫人那般,讓肅帝生出些別的念頭。
景和宮安妃的寢宮裡燈火通明,內殿的床塌上睡著被下藥後昏迷的寧瑤瑤,她的衣服已經被寧安安命人給脫了。這個美艷張揚的宮妃屏退了所有宮人後,恨恨得看著被男人滋潤得分外動人的姐姐,拉開被子上前對著那兩字豐滿的奶子就是幾巴掌,她邊打邊罵邊用力拉那小奶頭:「賤人,騷貨,我叫你挺著奶子勾引男人,我打爛你這兩個奶子。等陛下玩膩了,我就把你賣去當軍妓,跟你婆婆一樣天天張大腿叫男人輪番操,捅爛肚子為止。」
當她說出最後一句話時,暗處有雙眼睛微微瞇了瞇,閃著陰險暴虐的光。
寧安安連扇了十來個巴掌後才解氣,看著姐姐在睡夢裡痛苦的皺眉,那對奶子被打得又紅又腫才覺得不妥,叫了貼身侍女拿冷水來給她消腫。
蘇妃的發跡內幕是她從冷宮廢妃嘴裡聽來的,說是當年顧氏男人出征,妻兒都留在京中,名義上說是保護,實際上也是變相的做人質。剛剛得寵的蘇美人在一次晚宴上覺察到肅帝對扶搖夫人格外留心,就冒險在一次晚宴後對扶搖夫人下了春藥,趁她昏睡時脫光了衣裙放在自己床榻上,並告知肅帝說是扶搖夫人身體不適,自己發現後扶回了宮中。當肅帝來探望時見到床榻上藥效發作的扶搖夫人,這個正值壯年的男人哪裡受得住這麼嬌美人兒衣衫半解,趴在自己懷裡低吟嬌喘,低吼一聲就撲到了扶搖夫人狠狠操弄起來。第二日龍顏大悅,也不追究下藥之人,並封了蘇美人為妃,將扶搖夫人藏在她宮裡,夜夜來與美人交歡。
寧安安正苦惱於自己小產後難見天顏,雖有辦法卻又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人。
等收到娘的私信訴苦,說到那姐姐生得如何狐媚,如何勾引爹爹時,就想要給她點教訓。不想難得一次侍寢時與陛下提到了自己姐姐是扶搖夫人的兒媳後,肅帝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將自己操弄得幾乎暈死過去,並且重新有了寵幸之意,就立刻盤算著獻上姐姐以討陛下歡心。
這回的春藥是新從宮外弄來的,效果極好,專門供人玩弄良家子。服用後的女子先會暈倒,昏睡然後才藥效發作,尋常大夫根本檢查不出,只能說是體弱風寒而暈倒,至於失身與人就成了失貞少婦們的偷情藉口,這些女子往往會百口莫辯而被賣入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