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你怎麼了?」顧未易邊抹著她的眼淚邊著急地問,「是不是又想吐了?」

  末末抓住他的手就狠狠地咬,他吃痛地皺起眉,卻不敢抽回來,只好任她咬。

  好不容易狗小姐鬆了口,顧未易望著手上深到幾乎見血了齒印說:「你謀殺親夫呀?」

  末末咬完人後心情好了點,涼涼道:「鬼和你是夫妻,反正還沒登記,姐姐我就當今天陪瘋子演了一場戲。」

  聰明如顧未易馬上知道是哪裡踩到地雷了,忙賠著不是:「我開玩笑的,我們可是再上帝的見證下的合法夫妻。」

  末末嗤之以鼻,「合你個死人頭,我信佛的。」

  他直起身坐到床沿,賠著笑湊近:「佛曰,不可始亂終棄。」

  她推開他,「施主請自重。」

  毫不自重的男施主乾脆撲倒女施主,用力壓著,臉和臉不過五釐米的距離,說:「我都道歉了,再不依不饒就太小氣了吧。」

  末末側頭避開他噴在臉上的氣流,咬字清晰:「我、就、小、氣。」

  他低下頭輕咬了她脖子一口,說「那你想怎樣?不然我任你蹂躪?」

  末末不動,半響才幽幽地說:「你要是後悔了就早點說,趁著沒登記。」

  顧未易掰正她的臉,沉著臉說:「司徒末,後悔的是你吧。」

  末末有種被看穿了心事的狼狽,能不後悔嗎?雖心下早有非君不嫁的準備了,但眼前這人的的確確也才認識不到一年,難免還是會忐忑。再說了,誰的婚結的這麼莫名其妙的,早上被叫醒去結婚,結完婚下午去教室上課。

  顧未易見她半天不說話,嘆了口氣,從她身上翻下來,回到桌子前翻書。

  末末坐了起來,靠著床頭看他微僵的背,怯怯地叫了句:「顧未易。」

  他翻書的手頓了頓,沒有回頭:「你先睡吧,我寫完報告就睡了。」

  他把書翻得嘩啦啦響,末末咬了咬下嘴唇,好幾次想說什麼都沒開口,最終沿著床沿滑下去,躺好閉上眼睛,黑暗讓她的聽覺異常的靈敏,他停下翻書的手,他微微嘆了口氣,他良久沒發出任何聲響,他輕輕挪動了椅子,他關了燈,他向床邊走來,他掀開被子,他躺了下來。

  就這樣,沒有擁抱,沒有親吻,兩人躺在一張床上,末末卻害怕起咫尺天涯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未易靠了過來,輕輕地環住她的腰,從背後把她攬入懷裡。

  末末扁了超久的嘴才微微上揚,轉過身去回抱他。

  顧未易愣了一愣,本以為她已經睡著了。

  她頭在他胸膛蹭了蹭,才埋怨似的說:「我只是有點不確定,你也不哄哄我。」

  他撫著她的長髮,難能可貴的溫柔:「沒關係,我確定就好了。」

  ……十分鍾後。

  「顧未易!你的手在幹什麼!」末末一聲呵斥。

  他笑道:「努力讓你確定。」

  末末拍開他的祿山之爪,說:「不用了,我突然確定了。」

  這會兒顧未易翻身壓上末末,笑得不懷好意,「那我覺得我有必要鞏固一下我自己的確定感。」

  說著那魔爪又捲土重來,有點粗的手掌慢慢地在她身上摩挲著,微微的帶點電流。末末覺得他撫過的每一寸肌膚上的毛都隨著他的動作豎了起來,就像中學時物理老師拿把塑料尺在腦門上摩擦了幾下就可以把桌上的小碎紙一片片吸上來。末末嘆了口氣,算了,在劫難逃。

  顧未易手在她睡衣底下不輕不重地揉著,見她死閉著眼咬著嘴唇,便湊上去舔了一下她眼睛,她尖叫一聲睜開眼,他便趁機湊上去堵住她的嘴。

  末末嘴一張開就城門失守,他的舌趁機鑽了進來,炙熱的唇舌就在她的唇齒上碾著,她覺得渾身都熱了起來,腦門微微地冒著汗,想要伸手抹才發現兩手早已被他用一手困在頭頂。

  隨著吻的深入,倆人的身體已經毫無空隙可言。但顧未易似乎還不滿意,他微微撐起身體,迅速地扒下上衣。

  末末暈得很,他再度貼上來,沒完沒了地吻著,身體的熱度只隔著她的睡衣,烙得她的皮膚火辣辣的,像要燒起來似的。

  好像突然涼快了一點,末末低下頭,睡衣上的扣子大部分已經不翼而飛,她今天才買的睡衣呀。

  他鬆開緊緊擒住她的手,她還在發愣,他又扣住她一隻手的手腕,拉著她的手向下。

  末末的臉轟一下紅了,撇開頭,他另一隻手掰過她的頭,又吻了上去,重重的像是要把她吞下去的吻。

  她忍不住嬌喘著,聲音迴蕩到自己耳朵裡的時候嚇了一跳,本已紅到極致的臉居然還能更紅,咬著嘴唇斷斷續續道:「顧、顧未易,你、你明天、上課。」

  正吸著她耳垂的人彎了一彎嘴角,不理她,繼續吻著,往她耳朵內吹氣。

  末末不管如何扭動都躲不過他鋪天蓋地的吻和撫摸,反而是磨蹭來磨蹭去的,急得他一口咬上她的鎖骨。

  她吃痛地皺了皺眉,不甘心地撐起上半身,咬他的肩膀。

  他低低地笑,褪下她的睡褲,鬆緊帶的,真他奶奶的好脫。

  (以下省略五萬字肉搏戰)

  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

  末末推了推還壓在她身上的顧未易,「起來,重死了。」

  他不但沒起來,反而把全身力量都壓向她,還順便多親了幾口。

  且不論這傢伙壓死人的體重,倆人身上汗津津、黏糊糊地貼在一起,末末覺得每個毛孔都堵住了似的,想推開他又沒力氣,只得放下臉求他:「起來嘛,黏黏的好難受。」

  他壞笑,「叫老公。」

  她從善如流,甜甜地叫:「老公。」

  軟軟的聲音叫得他骨頭都酥軟了,他咬了她下巴一口後從她身上翻了下來,下了床抱起她走向浴室。

  調了水溫,本來是準備沖一沖就好的,哪知司徒末根本就軟軟地站不住。顧未易只好把她放入浴缸,往浴缸裡放水,然後扯下毛巾幫她擦著身子。

  末末躺在浴缸裡享受皇后般的待遇,本還因為赤身裸 體而彆扭,但有人伺候著也就算了,反正連骨頭都被啃光了,再矯情就沒意思了。

  顧未易拿了條大毛巾包住她,把她抱回床上去,她嚷著要穿衣服,他不給,她作勢要哭,他白了她一眼後無奈地從床尾地上撿齊衣服,一件一件替她穿上,在扣劫後餘生的睡衣扣子時還順便揩了點油當勞務費。

  清晨末末醒來時,骨頭散架了般的累,看枕邊人睡得香甜,長睫毛蓋著,輪廓也柔和,看上去居然孩子氣的很。她伸手去翻他的睫毛,他的睫毛軟軟的,像毛筆一樣刷著她的食指。

  顧未易皺起眉,啞著聲音:「司徒末,別鬧。」

  末末咯咯笑,把他的睫毛捏著一小撮,用食指和拇指搓著。

  顧未易抓下她的手,拉過來環住自己的腰,眼睛還是瞇著的,嘴卻已經隨便找了塊地兒吻了下去,慢慢地吻著磨著,竟然又來了興致,便睜開了眼。

  末末見他睜開眼時裡面熊熊燃燒著的火苗,心想不妙,正要逃,終還是來不及,可憐的末末又一次被就地正法了。

  於是新婚小夫婦在床上拖拉了一上午,中午餓了起來吃飯時末末才忽然想起某人今天沒去上課,於是捏了一塊麵包丟他:「你居然逃課哦。」

  顧未易懶得理她,就知道她不會喜歡這種法式長麵包。

  末末捏了一塊更大的丟他,「你要是畢不了我業,我就跟你離婚。」

  顧未易這回可不敢再應她說反正還沒登記了,只是伸手拿過她的麵包,「你不想吃就說,少浪費糧食。」

  她得意地笑,拿叉子去插他盤子裡已經切好的牛排。剛剛他讓她點牛排,她死不要,一是覺得自己吃不下,而且她說這餐她請客,牛排那麼貴……二是覺得電影裡常常有女主角抱著裝著長長的法國麵包的牛皮紙袋,要多浪漫就有多浪漫。哪知道法國麵包硬得跟石頭似的。

  顧未易翻白眼,「你剛剛不是說你不要吃牛排。」

  末末嘿嘿笑,「我現在突然想吃了。」

  他認命地把盤子推前一點,「女人!」

  下午末末還是跟著顧未易去上課,還是在他的課堂上睡得天昏地暗。

  晚上接著一個寫報告一個在床上翻雜誌。

  末末翻著翻著無聊,便把雜誌丟一邊,坐起來去翻顧未易床頭櫃的抽屜,邊翻邊說,「顧未易,你的抽屜好無聊,都是書。」

  顧未易回頭看了她一眼,搖搖頭,又回過頭去寫報告。

  她隨手拿了最上面的書出來翻,《半導體材料》,看上去就是催眠佳品。奇怪,明明都是中文字,每個拆開來看她都知道是什麼意思,組合起來她就橫看豎看都不懂。

  她翻了兩頁,本想丟下的,居然就發現裡面夾了頭髮,噁心地抖到地上,想想不對,又撿了起來,瞇著眼估算了一下長度,糾結的兩根,一長一短。好你個顧未易,膽肥了啊?她操起書用力砸向他,書啪一下打上他的背,滑下,掉在地上。

  顧未易邊感嘆著已婚婦女的暴力,邊轉過椅子去瞪她:「顧太太,你謀殺親夫啊?」

  末末捏著兩根頭髮抖了抖,做出一個抓姦在床的表情:「你說說看,這是誰的?」

  他疑惑地看看她,再瞧瞧地上的書,直說嗎?不行,她會得意到天荒地老。

  他崩起臉,「除你還有誰,那書從國內帶來到現在還沒翻開過,司徒末你能不能不要那麼髒,我之前一直叫你不要拿我的書去當枕頭的,你就不聽,有一次我還看到你拿我的書去墊砂鍋……」(3000字碎碎念)

  末末揉了揉手中的頭髮,仔細看看長度顏色,再仔細看看顧未易數落得認真的臉,扁起嘴:「好嘛好嘛,人家知道了,我拿去丟掉,別再念我了。」

  丟完東西回來的末末看了眼認真寫報告的顧未易,便拿起空調遙控把溫度調低了點,這天太熱了,把她家寶貝老公都臉都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