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末末靠在顧未易的肩膀上發呆,這點滴有點問題,打完後她反應整個慢了半拍,看著車窗外飄落著的雪花,慢悠悠地問:「顧未易,我一直忘了問你,你恨徐婕兒不?」

  顧未易伸手去摸她額頭,自言自語地說:「沒燒了,怎麼會突然問這個?」

  「沒有啊,就突然想起。」末末拍開他的手。

  「不恨。」顧未易語氣淡淡的,「是不是林叔叔跟你說了什麼?」

  「沒有,外面雪下好大,明天是不是可以打雪仗堆雪人了啊?」末末突然趴到車窗邊,指著窗外很興奮地說。

  「本來是可以的,但是你生病了,所以不可以。」顧未易配合著她轉換話題。

  末末討好又湊近他說:「好嘛好嘛,我明天病就好了,讓我堆一下雪人嘛,我都沒堆過雪人。」

  顧未易推開她的頭,「你活該,讓你不穿鞋亂跑。」

  末末見賴皮無效,便氣呼呼地挪到座位最邊上,雙手抱胸,獨自生悶氣。

  顧未易見她鼓著臉望著窗外,倔得人神共憤的樣子,很是無奈,這脾氣怎麼就越來越臭了呢?要哄不?算了,越哄越蹬鼻子上臉的。

  末末回到家,見顧叔叔和王阿姨都在廳裡等著他們,有點不好意思,但也只能打起精神硬著頭皮上去讓他們關切一番。

  幸好他們只問了幾句就被顧未易打斷,她才得以回房休息。

  末末洗漱完畢正準備上床睡覺,突然覺得手特別地癢,撓了半天,發現手指的關節處開始又紅又腫,於是咚咚跑去敲顧未易的門。

  他打開門是正擦著頭髮,水滴滴答答從髮梢落到脖子肩膀,無限誘惑地滑下。末末看得口乾舌燥,突然正視起她男人很秀色可餐這件事來。

  顧未易被看得莫名其妙,手在她面前揮了揮:「司徒末,你發什麼呆?」

  末末乾笑著,「沒有,我的手好癢,你有沒有藥膏搽?」

  顧未易拎起她的手看,氣不打一處來,「跟你說你不聽嘛,這會兒長凍瘡了你就高興了。」

  末末被劈頭凶了一頓,火氣也上來了,轉身就要走,顧未易抓著她的手不讓走,「你去哪兒?」

  她回頭語氣很沖地頂:「要你管。」

  顧未易氣得夠嗆,丟開她的手說:「我不管,你愛咋地咋地。」

  末末氣沖沖地跑回房間,坐在床頭邊撓手指邊生氣,手指越撓越癢,氣也就越來越旺,最後乾脆把手在床角磨蹭著止癢。

  門吱的一聲開了,顧未易繃著個臉進來,末末別過頭去不看他。

  「手伸出來。」他在床沿坐下,粗聲粗氣地說。

  末末傲慢地瞥他一眼,不動。

  顧未易自己扯過她的手,往上面擠藥膏,末末掙了兩下沒掙開,便擺出一付老佛爺的樣子,頭高仰著,眼睛望著天花板,動也不動地讓他擦藥。

  顧未易本來一肚子火,但見她那副死樣子突然又覺得好笑,用擦藥的那隻手去捏她的臉,「你呀,就擰巴,到時候留疤了我看你哭不哭。」

  末末還是千篇一律的那句,「要你管。」

  顧未易掐著她的臉移近,用力親了一口,「我不管誰管。」

  末末拍著他捏著她臉的手,「放開,很痛。」

  顧未易鬆開,手轉移到她後腦勺,按著她靠近,又吻了上去。

  末末象徵性地躲了兩次,便聽天由命地讓他親。

  ---

  末末自知自己這趟見公婆之旅特別的不專業,先是拿枕頭砸婆婆,後是去醫院打了兩天點滴,還因為手長了凍瘡而什麼家務活都不能幫忙幹,而第四天他們就又踏上歸途了。幸好他爸媽也忙碌,沒什麼時間讓她表現媳婦的風采。

  他們在兩人單獨的小天地裡又歪膩了兩天,兩天後末末還是開始計畫回家,作為「還沒」出嫁的女兒,過年當然要回家過。

  而現在顧未易正陪著末末在商場裡買回家的禮物,他跟一般的男人一樣,都是極不愛逛商場的人,會跟著來純粹是來當搬運工的,於是他端著一付生人勿近的臉孔在外面給人休息的凳子上等著。

  末末想著他在外面等,逛起來也就快了很多,什麼東西都是看準了就拿,付賬的時候一算,居然要上千元,唉,果然花錢比賺錢容易得多。

  她拎著大包小包找到顧未易時他正在和一個美女攀談,她禮貌地跟美女點了點頭,覺得她眼熟的不得了。而顧未易邊接過她手上的大包小包邊問:「司徒末,你是洗劫了商場啊?」

  末末不理他的奚落,問那位美女:「我怎麼覺得你那麼眼熟啊?」

  美女笑盈盈的:「我是陸簡詩,以前你和顧師兄一起去過實驗室的,後來我們還一起去吃了酸菜魚。」

  末末恍然大悟,「啊,實驗室美女。」當然她心裡還有句潛台詞:窺覬我男人的那個小師妹嘛。

  後來有寒暄了幾句就各走各的了,末末窮極無聊地探著顧未易的口風:「那小師妹變得更漂亮了。」

  顧未易瞥她一眼:「你想說什麼?」

  末末撇撇嘴,「沒有,我無聊。」

  回到家末末就接到了徐婕兒的電話,說是要來她家玩兒,她從聽了林叔叔的話後就對徐婕兒有點厭惡,於是推辭著不想讓她來,哪知她說她已經快到她家樓下了,末末也只得答應了下來。

  半個多小時後徐婕兒就過來了,在他們家裡兜來兜去的研究著,最終下的結論是,空間不足,溫馨有餘,末末毫無熱情地敷衍著她,只求早點送走瘟神。

  顧未易不久前出去了,說是去和大學的朋友碰面,末末其實也知道,他純粹就是不想見到徐婕兒。對於他避徐婕兒如蛇蠍的事情末末隱隱覺得不安,但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內心深處最怕的就是他對她還有餘情,但又覺得好像不是那回事。

  顧未易本來也不放心讓司徒末跟徐婕兒單獨呆著,但他上次已請林叔叔找他的醫生朋友們調查徐婕兒的病例,林叔叔說兜來兜去動用了不少國內外的醫學朋友才拿到的,今天會快遞給他,他就是特地出來拿快遞的。

  拿到快遞後,他迅速地瀏覽了一遍:中度抑鬱症,無攻擊性。他鬆了口氣,找了個書店鑽進去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