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眼前的場景嚇懵了,還沒反應過來,一邊的胖子端著槍就衝到我身邊,大叫「子彈子彈!!」
我掏出一把,他立即搶過去,一邊把搶夾到胳肢窩裡,一手舉著火把,單手填彈,一邊跳進灌木從追了過去。
跑了幾步看我不動,大罵了一聲:「跟上,你待這兒,等下我去哪兒找你去?」
我罵了一聲,抽了自己一個巴掌,立即扯緊背包立即緊隨其上。
撞進灌木之中,行走萬分困難,我咬牙趟著荊棘羅曼,追著胖子的火把,很快衣服全撕破了。追出去幾十米,閃爍間就見前方樹冠劇烈的抖動,拖著潘子的東西顯然上了樹。動靜極大,顯然這玩意是個龐然大物。
胖子衝到樹下,我們就看到樹上被什麼東西刮出道道破痕,樹冠上抖動的樹葉朝邊上的樹移去,顯然是要到另一棵樹上。
我們不是猴子,根本就沒有辦法在樹上追蹤,但是在樹下實在是跟不上了,胖子喘著氣,又追了幾步,只好端起槍,朝著樹葉抖動的方向就瞄準。
我立即對胖子大叫:「他娘的小心打到潘子!」
胖子咬牙道:「橫豎是死!賭一把!」說完抬手就是一槍。
槍聲震耳欲聾,胖子的槍法極好,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根本就沒有瞄準的目標,也不知道有沒有打中,遠處樹冠持續抖動,這東西在樹上比在平地上走還快,正在飛快的遠去。
「媽拉個x的!狗屁的步槍,口徑太小了。」胖子罵了一聲,咬牙又往前追了幾步,連開了四槍,把子彈全射了出去。
我清晰的看到子彈的火旋射入黑暗,還是沒有作用,等胖子再次裝填完畢,那東西已經出了我們的視野外,要追上已經不可能了。
「怎麼辦怎麼辦?」我急的大叫。
胖子也急的團團轉,不過才傳了一圈,他就發現了什麼,把火把照到樹上,我們看到樹幹上全是血跡。
胖子疾走幾步,再照下一棵樹,發現同樣有。
「有門!」他叫了一聲,立即把火把交給我,「媽個b,這下它倒霉了,咱們跟著血跡過去,端了它老窩,就算救不回潘子,也要它償命。」
這可能是能救回潘子唯一的希望了,我一想也沒多考慮,立即就點頭。
胖子讓我把子彈全部給他,潘子的子彈是放在香煙殼子裡的,帶的不多,一路過來已經用了不少,我全拿出來,就發現只有一盒半不到了,胖子又罵了一聲:「下次如果還有夾喇嘛,沒有口徑五.五四以上的傢伙我就不來!」
「得,下次給你門火箭炮,別囉嗦了快追!」
胖子倒出五顆子彈,三顆放到衣服的胸口袋裡,兩顆咬在嘴裡,一甩頭:「走!」
我在前面用火把探樹,他端搶掩護,我們循著血跡就朝黑暗的深處追去。
血跡一路衍生,樹幹上沒有,樹下的灌木和蕨類植物上就有,我越看越覺得不妙,這血跡肯定是潘子的,這麼多的血量,有可能是傷到動脈了,要真是這樣,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了。
但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事情絕對沒有一個「絕對」。
追出去有五六百米,前面樹冠上的動靜已經聽不到了,我們已經沒法去顧及什麼方向、迷路、已及剛才詭異的那些聲音了。只知道有血跡在,我們就必須跟下去。
血跡斷斷續續,越來越不明顯,我心裡越來越不安,不知道是血止住了,還是血被放光了。
胖子警惕的看著樹頂一邊迅速前進,一邊開始大叫:「狗日的,你他娘的有種回來連你胖爺我一起給叼了,看是你的牙口硬,還是你胖爺我的皮糙!」
我趕緊阻止他:「你他娘的幹什麼?」
胖子道:「野獸喜歡在絕對安全的情況下吃東西,它聽見我叫就會警覺,不會這麼快對潘子下口。」
我道:「警覺個屁啊,你別把其他東西招來!」
他道:「你沒看過動物世界?這麼大的捕獵動物,有自己的勢力範圍,這個範圍內不會有太多的大型猛獸的,最好能把它引過來,我們少走點冤枉路。」
我還是覺得非常不妥當,胖子卻我行我素,繼續邊跑邊大叫:「狗日的,你他娘的叼的那個有愛滋病,吃了腸穿肚──。」話沒說完,突然絆倒了什麼東西,一下滾倒在地。
我扶他起來用火把一照,只見地下的落葉上是潘子的背包,上面全是血。
胖子立即警惕起來,我想說話,他就對我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讓我把火把舉高看樹冠,我剛直起身子,就看到一個巨大的黑影悄無聲息地從他背後的樹上掛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