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彩坐在悶油瓶身邊,遠遠的也不知道有沒有和他說上話,胖子直直的看著,我調侃道:「你失戀了,節哀順變。」
胖子不以為然道:「我相信小哥,絕對是夠義氣的人。」說著把酒遞給我,自己也起來放尿。很快後面傳來長篇大尿的水聲,持續源源不斷,也不知道他憋了多久。
我不禁莞爾,笑的也累了,靜下來,看著遠處月光下的湖面,忽然感覺到,來這裡也許是一種緣分。
獨看這裡湖光山色,誰能想到當年這裡發生了那麼詭異的事情,又看我們笑聲豪邁,誰又知道其實我們背負了這麼多東西。世界上的一切都很簡單,而人似乎是最複雜的東西,這種複雜又是他們抗拒的,卻又逃避不了的。
庸人自擾,都是庸人自擾哦。我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想自己以前的那種心境,又想想現在的這種心境,覺得以前那個在那麼多謎中到處碰壁的形象真的有點可笑。
胖子放完水,哆嗦著走回來,看雲彩還在那邊,就奇怪道:「那丫頭還沒碰一鼻子灰回來?毅力可嘉啊。」
我道:「別說,也許小哥正喜歡這種類型的呢,他們現在都在交換定情信物了。」
胖子說道:「那不成,他們離我們這麼遠,萬一有個什麼妖怪的從湖裡出來把他們拖了去,我都不好救,我去保護他們一下。」說著就要過去。
我拉住他,對他道不要打擾了,悶油瓶現在可能已經很煩了,他現在肯定滿腦子都是問題,這種時候我也經歷過,讓他一個人呆著比較好,你仔細聽聽,雲彩也沒有說話,說不定只是陪著他看天。
胖子坐下來,仔細聽了聽,卻聽到一邊,雲彩正在唱歌。我和胖子都靜了下來,微弱的湖風帶來了輕靈的歌聲,是瑤族的歌曲,唱的很輕,但是很清晰。
再沒有人說話,我心說雲彩這丫頭真不錯,於是靠下來,看著天上的繁星聽了下去。
天上薄雲飄過,我的心靜很快變得如湖水一般的平靜,慢慢的,在空靈的歌聲中我慢慢的進入了恍惚的狀態,似乎要沉沉的睡去。
然而時間終歸還早,迷迷糊糊的,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歌聲就停了,一下我的心境動盪了一下,睜開了眼睛,就見一邊的悶油瓶已經站了起來,看著湖面,一邊無聊的趴的幾隻狗也都抬起了頭看著相同的方向。
胖子還在閉目養神,阿貴也感覺到了異樣,我拍醒胖子,就聽到風中,從湖面的方向帶來「吧嗒吧嗒的聲音」,好像是有好幾隻腳掌很大的腿,正在湖泊的淺灘上往上岸走來。
狗全部都站了起來,警惕的盯著那個方向,這些獵狗訓練有素,沒有一隻發出吠叫。胖子和我對視了一眼,我朝他嘶牙,他指了指一邊手電,讓我遞給他。阿貴卻一邊讓我們安靜的坐下,一邊擺手讓我們別緊張,他輕身道:「沒事,好像是野獸在舔水。」
「是什麼野獸,聽動靜個頭挺大啊。」胖子輕聲問。
阿貴拿起獵槍,讓我們呆著別動,就赤腳往黑暗中摸去,雲彩跟在後面,胖子按捺不住,就給我們打了個眼色,我也想去看看,就隔了幾米,偷偷的尾隨過去。
走到悶油瓶邊上,就能依稀看到一些湖面的情況,我們尋找傳說中的野獸,但是看不到,可能這隻野獸只是喝水的動靜大,個頭不大。我們用手電掃射,循著聲音尋找,卻發現這種聲音有節奏。
「不是野獸,是什麼聲音?」胖子自言自語。
「是潮聲。」悶油瓶道。
我們面面相覷,這麼小的湖會有潮水?難道今天的月亮特別大?抬頭看看,月亮根本看不清楚。
阿貴放下槍,我們朝湖邊走去,走到吃水線附近,果然,湖水在有節奏的搏動著,好像海浪拍打沙灘一樣,不過幅度不大,那動物舔水的聲音,是水撞擊一處石頭發出來的。
我看著腳下的石頭灘,摸著發現水位下降了,腳下都是濕的,也就是說剛才我們吹牛打屁加上雲彩唱歌的時間,這湖泊的水位在不停的下降。從濕線開始一直走到水邊,我發現起碼有十幾步,水位降的很厲害。
「怎麼回事情?難道有一百頭大象在湖對岸喝水?」胖子搭手眺望。
我對地理很熟悉,對他道:「這是虹吸效應。」
「虹吸是什麼?虹吸二鍋頭?」
「這湖看來確實和地下河相連,附近可能還有一個更大巨大的湖與之相連,被潮汐或者氣壓影響,這的湖邊受到連動的影響,比如說小湖和大湖都是磁鐵,而假設虹吸效益是月亮引力引起的,那麼月亮也是大磁鐵,肯定大湖受到的吸力大,於是大小湖就產生壓力差了,小湖中的水會被抽到大湖中去,小湖的水位就會降低。」我道,抬頭看看了天,忽然就意識到了什麼。
難怪我們找不到一點屍體的痕跡,如果這裡存在虹吸效益,每天晚上有虹吸潮,那麼當年的屍體可能會被虹吸潮吸到湖中心去。這好像抽水馬桶的原理一樣。
不光是屍體,所有在湖裡的東西都會被抽到湖的中心去,難怪我感覺這湖邊上除了石頭,連一點東西都沒有。
這個湖的湖底落勢很大,非常陡峭,只要往下滑就不會在漲潮的時候被推回來,如果當時的時候沒有用石頭壓住,那麼肯定是在湖底中心最深的地方了。
想到這裡,我不由有些沮喪,不知道這湖有多深,我們沒有帶水肺,如果湖水太深,那麼我們這一次可以說是無功而返了。
不過,也並沒有完全沒有希望,因為人的徒手潛水能到一百多米深,雖然我們沒有那種專業技能,但是我想如果湖只有二三十米應
該問題不大,就是需要水性好的人。怎麼樣,我們也得試一試,游到湖中間倒沒什麼難度。
想著我問他們道:「你們憋氣都能憋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