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搶過來,端正了一看,發現那漂亮的封皮裡竟然只有兩頁紙。第一頁是歡迎辭,第二頁的紙上貼著一張大照片,
照片很大,上面是一隻印璽,有一個四方形的底座,底座上同體雕刻著複雜的造型,非常深的青色,沒有什麼光澤。看著竟然還有點眼熟悉。
下面是手寫的寥寥數行的字,都是數字,是照片上東西的尺寸,最下面還有一行小字:鬼鈕龍魚玉璽,出自,湖南古文縣百巖坪。
璽上的雕刻非常的複雜,光主要造型就有好幾個,我看到有幾個惡鬼最突兀,其他的部分,有鱗片和不知道是魚還是龍的造型,在照片上還一時看不出什麼蹊蹺來。
我吸了一口冷氣,看尺寸這東西有點大小,不像是尋常人家用的璽,看「鈕」的造型風格,應該是戰國時期的,只有在那個時候才有私璽,我之前在市面上講過三次,都是獸鈕,鬼鈕的璽還從來沒見過。
戰國時代的私璽雖然非常稀有,但是不算是極品,十萬以內,一到二厘米的小璽都能拿下了,但是這方璽的大小有一公分,而且造型奇特,很可能是官璽,特別是我很在意它的名字,叫做龍魚玉璽。
這個名字肯定是賣主起的,他提到的這個龍字非常關鍵,因為任何璽一旦上面有龍,那就完全是兩種概念,不管它是王公璽還是正規的帝璽,那都是歷史上數的出來有幾顆的東西,就算小國玉璽在現在這種世道也是無價之寶。
在我國,所有出土文物都自動屬於國家,而且清以前的文物不准買賣,但是可以收藏,而且,如果收藏家破壞藏品還要被判刑,也就是說,在中國,清以前的古董好比一顆一顆定時炸彈,要麼別人不知道,要是別人知道了就沒好。
這東西肯定是盜墓盜出來的,那不是說拍賣,首先這就是贓物,現在在這裡半公開拍賣,我們全部都已經犯法,如果這東西的價值非常大,那這法犯得可能會非常離譜,我舉個有點誇張的例子,如果時光再倒退二十年,這種場面上,你拿把AK47對著二樓掃射都可能被稱為為民除害。
我之前幹的事情也有挺出格的,但是這一次是在北京城裡,天子腳下,一般人做點什麼小壞事也藏著掖著,這麼大的壞事還搞這麼大場面,這飯店的老闆是吃熊膽長大的?轉念一想,我忽然想到了霍老太的背景,心說我靠,那個啥,她該不是已經報了警了,等下雷子一來,我非得跑路不可,那她就名正言順的不用告訴我了。
又轉念一想,也不對,她當時不讓我坐這個位置,好像是因為坐這個位置的人會有比較特殊的待遇。
總之,看樣子,這東西是今天唯一的拍賣品,那麼所有這些人都會是有備而來,志在必得。想著我又看了看不遠處的粉紅襯衫,他的座位是西式的沙發,如今已經不在玩手機了,而是很囂張的窩在沙發裡,抱胸百無聊賴的看著天花板。
我把冊子合上遞給悶油瓶,他一直非常忠實的扮演著冷面馬仔的角色,可能胖子在來之前給他補過課了,不過在我和胖子的襯托下顯得不倫不類,他看也不看冊子,只是放到了一邊。
胖子臉色煞白,就和我耳語道:「認出來了吧,看來咱們來對地方了。」
這玉璽雖然非常厲害,但是我不是特別喜歡這種東西,所以沒胖子那麼興奮,只輕聲耳語回去:「你他娘的別給老子分散注意力,我總覺得事情要糟,你得給我兜著點,萬一不行我們得想法撤。」
胖子一愣:「你怎麼還有心思琢磨這個?你沒看出這是什麼東西?」說著立即把那冊子又拿回到我面前展開,「你仔細看看,這東西,咱們在哪兒見過?」
「見過?」雖然我也感覺有點熟悉,但是因為老太太的奇怪態度,一時之間沒有深追究下去,胖子這麼一說,我就再次去看,只是深著回憶了一下,我立即就想了起來,這隻玉璽類似的東西,我確實好像看到過,而且,細想一下還不止一次。
想了想以前的活物和以前看到的那些文物圖獻,卻都不是,但是越回憶,我就越感覺到一股恐慌的感覺,似乎這種回憶觸及到了我內心深處一個我不願面對的記憶。
隨著記憶的回歸,我的冷汗不由自主的冒了出來,我想起了其中印象最深刻的一次,那是在長白山底,雲頂天宮的深處,拿著它的人,此時就站在我的最後,在濃霧之中走入那扇巨大的青銅巨門。
「不會吧?」我心說,這是怎麼回事?
這東西怎麼出現在這兒?
我不知道拿東西的用處,但是悶油瓶當時拿著那東西,我的印象非常深刻,說實話當時煙霧瀰漫,而且時間裡現在已經有些距離,我也不確定是否照片上的玉璽和他當時拿的一模一樣。但是即使不同,這兩個「璽」之間,也一定有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