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和手心都開始冒出大量的冷汗來。
從腹部傳來的痛覺像山谷裡被反覆激發的回聲漸漸變得震耳欲聾。有一把掉落在腹腔中的巨大鋒利剪刀,咔嚓咔嚓地迅速開合著剪動起來。
恐懼像巨浪一樣,將易遙瞬間沒頂而過。
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課。
老師吹出的口哨的聲音清脆地迴蕩在空曠的操場上空。帶著不長不短的回聲,讓本來就空曠的操場顯得更加蕭索。
跑道周圍開始長出無數細細的蒿草,天空被風吹得只剩下一整片乾淨的藍,陽光沒有絲毫阻擋地往下照耀。
晴朗世界裡,每一寸地面都像是被放大了千萬倍,再細小的枝節,也可以在眼睛中清晰地聚焦投影。
如果從天空的視角看下來,操場被分割為幾個區域,有一個區域的班級在踢球,有一個區域的班級在100米直道上練習短跑,而在沙坑邊的空地處,散落著幾張墨綠色的大墊子,穿著相同顏色運動服的學生在做著簡單的柔韌體操。前滾翻或者跳躍前滾翻之類的。
一個足球跳了幾下然後就徑直滾進了草叢裡,人群裡一片整齊的抱怨。隨後一個男生從操場中央跑過去撿球。他額頭上一層細密的汗珠在陽光下變得很亮。
易遙坐在操場邊的台階上,經過了之前的恐懼,易遙也不敢再有任何劇烈的動作,所以以「痛經」為理由想體育老師請了假。儘管眼下已經沒有了任何不適的感覺,一個小時之前像要把整個人撕開一樣的劇痛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