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把所有的種子催生著從土壤裡萌發出來。其實即將破土而出的,還有很多很多我們從來未曾想過的東西。
它們移動在我們的視線之外,卻深深地紮根在我們世界的中心。
「誰的?」顧森西的聲音很含糊,悶悶地從胸腔裡發出來。
「什麼?」
「我說那孩子,誰的?」顧森西抬高了音調,凶著表情吼過去。
「以前認識的一個男孩子。」易遙低著頭,臉上是發燒一樣滾燙的感覺。
「挺操蛋的,那男的。」顧森西站起來,把手裡的空礦泉水評朝操場邊緣的草地用力仍過去。瓶子消失在一片起伏的蒿草中。
易遙抬起頭,看見顧森西因為嘆氣而起伏的胸膛。
眼淚又啪啪地掉在腳下白色的水泥地上。
「那佈告欄又是怎麼回事?」顧森西回過頭來。
「不知道,可能是唐小米做的吧,她一直很討厭我。但那張病歷單上的字也不是她的,她的字寫得好看很多,」易遙用手擦掉眼角的眼淚,「不過也說不準,可能她叫別人代寫的也不一定。」
「有可能,上次說你一百塊一次那個事情也是她告訴我的啊。」
顧森西重新坐下來,兩條長腿朝前面兀自伸展著。「不過,她幹嘛那麼討厭你?」
「因為她喜歡齊銘,而她以為齊銘喜歡我。」
「哪個是齊銘?」顧森西朝易遙班級上課的那堆人裡望過去。」
「站在老師邊上幫老師即記錄的那個。」易遙伸出手,在顧森西眼睛前面站著遠處的齊銘。
「哦,我見過他,」顧森西斜著嘴角笑起來,「眉清目秀的,我姐姐認識他的。你們這種女生,都喜歡這種男的。」顧森西不屑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