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瑤零懷疑自己真是閑過頭了，居然答應一個神經病交往。
回到家一整個下午都用來打掃房子，腦海還是盤踞著男人握著她的手認真寫名字的樣子。
她盯著自己的手心。
他想要她牢牢記著嗎？他的名字。
「楊摯。」
他身材真高大。
自己也算高挑了，望著他總覺得他占據的空間太龐大。
是不是高個子的男生腦筋都比較秀逗啊？
他一定會告訴她他是直率吧？
佟瑤零想著，也感染到他純然的愉悅，嘴角彎起，然後望向鏡子，不意外地看見戀愛中女孩的神情出現在自己臉上。
「居然說自己不會出軌，真是好大的膽子。人家名人都在電視上說了偷吃是全天下每個男人都會犯的錯，還有男人敢說自己例外啊？」
想到他笑嘻嘻一張臉，篤定的聲音不斷在她腦海復頌他跟自己說的每句話。
真的有男人不會出軌嗎？
真的有人不會外遇嗎？
他真的做得到嗎？
如果他真的做得到，其實跟神經病交往也不錯啊。
「神經病哪會記得自己的承諾啦！說不定他現在就已經忘記白天說過的話，只有我像白痴一樣考慮。」懊惱地埋首到枕頭，看看鬧鐘已經是大半夜了，睡意很濃但還是睡不著。
搞什麼啊？佟瑤零你思春啦？下午不是把失眠治好了嗎？
穿著睡衣的楊摯一打開門就看見佟瑤零站在門外。
「你家風水好，我來借睡。」
楊摯點點頭，側身讓她進屋。
「老婆，你的名字怎麼寫？」
跟在她身後隨她走到客廳看她在沙發上坐下，「不是困了嗎？客房可以睡了哦，我下午布置過了，你覺得自在的話可以把自己的東西搬過來放，上上下下挺不方便的。」
看他走到客房開燈開冷氣還幫她把被子張開鬆一鬆，她忽然覺得好窩心。
「還是肚子餓了？我煮面湯給你吃吧。」他回到客廳揉揉她的頭發，「挑不挑嘴？喜歡什麼口味？睡不著的話我陪你聊天。」
這個神經病人真好。
她牽著他的大手，看自己的手在他手掌對比下如此纖小，忍不住捏捏他厚實的掌心。
「看你幫我整理被子，我覺得你好像一個父親在替女兒張羅；你說要下面湯給我吃、睡不著就陪我聊天，我又覺得你好像個哥哥。」
雖然沒有被這樣對待過，但總覺得這是爸爸跟兄長會做的事。
他的人很暖，手心也很暖。
是個好人吧？
「這是男人該為他的女人做的事。」楊摯笑，蹲下身，「還沒納入好男人範圍的標准呢。」
用額頭磨蹭她的，「該睡了吧，寶貝。不用不好意思。」
「誰不好意思啊？你不是我男朋友嗎？你說了以後能來這裡睡的，我才不會不好意思。」抵他胸膛一拳，突然很想撒嬌，大膽地抱著他脖子，「我很困，能不能抱我去？」
他悶笑，「你這是把我當你爸還是你哥來撒嬌啊？不過我是好男人，身為男友這點小事是很樂意為你效勞的，親愛的。」
「一直說自己是好男人。臭美。」她嘀咕著被他抱在手臂往房間走去。
被這麼抱，好像還是很小的時候的事。
記憶久遠得要想起都很模糊。
只記得很喜歡被高高抱起，用比平時所看的還要高的視野來看東西。
他真的好高。
扶著他寬厚的肩膀望下去，有種真的回到孩童時期的感覺。
「你啊，跟我朋友的小孩一個樣，他也很愛找我撒嬌要抱。」把她放到床上點點她鼻子，「你可別吃他醋啊。」
「誰會跟小孩吃醋！」她不理他，爬到被窩內把被子蓋好，「你家的床好大。」
「我朋友都很高大啊。」他寵溺地笑著輕順她額發，「睡吧。」
他站在床邊，看她很快就入睡，回房抱了自己的大枕頭來，窩在單人椅內守著她入眠。
「……摯，楊摯。」
隱約聽見的聲音忽然清晰，他睜開眼見她發絲凌亂睡意濃厚地看著他。
「到床上一起睡吧，呵——」打了個呵欠，她挪到床的一邊，「但不能對我毛手毛腳哦。」
他眨眨眼。
女人沒理他，已經躺好返回夢鄉甜睡。
他輕笑。
他的女朋友果然是個體貼的好女人啊。
胸口被她哄得暖暖的，抱著大枕頭上床面向她入睡。
佟瑤零覺得好玩地撩他頭發。
睡得沉穩的男人沒有察覺，像天真孩童的睡顏緩慢替換呼吸。
清晨醒來就看見他抱著大枕頭睡在身旁，這次是真的有男朋友的味道了。
噗。
這家伙睡覺還帶睡帽，真孩子氣。
半夜醒來見他高大的身子窩在椅子內睡著，怎麼看怎麼別扭，但是卻沒有叫他回房的意思。
雖然說別對她毛手毛腳，但想不到他還真沒有。
是笨蛋還是對她沒意思啊？
這麼可愛是要把她的心都占據嗎？
也許昨晚是真的想跟他過一夜。
只要這樣她就能死心了。
說不定他其實是不行的？呵呵，誤打誤撞讓她覺得很溫暖而已吧。
被女人在心底損得很糟糕的男人完全不察的樣子讓她好想搗蛋、鑽到他懷裡弄醒他、騷擾他、作弄他。
「第一回合合格了，親愛的。」她悄聲在他耳畔說，張口舔咬他冰涼的耳朵一口再親一下。
「小天使慢慢睡，我有空再來找你。」
再溫習幾遍他的睡顏，佟瑤零才心滿意足地下床離開。
說不定她今晚又會過來蹭床睡。
失眠真是讓她想維持淑女的矜持都難啊。
「唔……」楊摯蹙眉在床上蹭動，把被自己抱得熱乎乎的大枕頭挪開，踢了踢床。
靜止不動地大字型躺了半響，忽然睜開眼，轉頭看向右側。
把礙事的大枕頭抱回懷裡，男人起身四下觀望確認了女人的消失，嘆口氣搔搔頭。
「啊。」
拿起書桌上留的便條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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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摯，
謝謝你的床。
佟瑤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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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瑤零。」她的名字。
他彎起嘴角，親了口紙張上她的名字。
感覺兩人的關系變得更牢固了。
緊抱大枕頭吸一口氣。
親愛的，今晚還要過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