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珊珊記得自己明明沒吃頭髮,這吐出來一根就夠噁心的了,竟然吐出來一團。
都不知道在肚子裡多久了。
一想到這個,陳珊珊又忍不住反嘔。
陳秋秋移開了視線,說:「我姐姐一直是做頭髮相關的,這次事情也是和頭髮相關,難道是以後不能做了?」
她對自己姐姐的職業沒什麼想法,而且姐姐都是自己手工製作,價格比其他的人低很多,更不要說知名品牌了。
從沒坑過人,也沒得罪過人,怎麼就惹上了事。
陸見微說:「很簡單,你惹上了邪祟。」
公眾號給的任務她去處理後,當事人都有給她轉賬,當然這個不是重點,每次任務的壽命才是關鍵。
陸見微已經有幾年的壽命了。
從只能活三天到現在能活好幾年,不可謂不神奇,所以她對公眾號的任務當事人沒有什麼必要的要求。
對方一般會十分自覺,或者如一些其他的當事人,因為沒有能力,一個任務給她壽命已經夠了。
換句話說,這些人遇到這事,報酬已經付過了。
陸見微將六張符遞過去:「從今天開始,你每天喝一杯符水,直到再也吐不出來頭髮為止。」
陳珊珊連忙收了過來,又轉賬了幾千。
比起命來,買個十幾張符紙她都沒意見。
陳珊珊已經想好了,這事解決以後一定要買符紙放在家裡,隨身也要帶,這樣以後就不會出事了。
陳珊珊突然想起來昨天公交車那事,說:「昨天有小孩子說我身邊頭髮多,會不會當時已經有了?」
她當時沒看到,還以為他們瞎說來著。
蘇曲塵說:「都說小孩子眼睛能看到髒東西,指不定就是看到了你不對勁。」
陸見微頜首:「事實是這樣。」
陳珊珊說:「那這樣來說,就是我在回家之前碰上的了,我早上出門還正常的。」
昨天一天白天並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
陳珊珊每天在店裡的日常都是做假髮、賣假髮,昨天一天都是這樣的。
除了……
陳珊珊突然想到了什麼,「我每天都會洗一些收來的頭髮,會不會那個有問題?」
陳秋秋則說:「姐,你是不是洗到髒頭髮了?」
陸見微看蘇曲塵吃的太香,也點了一份,將調料的汁倒進碗裡,一邊說:「你猜的不錯。」
濃郁的香氣飄出來,勾得人食慾大振。
陳珊珊說:「昨天的頭髮都還在店裡,有一個被我帶進了家裡,會不會是那個問題?那個頭髮很漂亮,我想自己用的。」
現在越想越不對勁。
似乎也就是她把那頭髮隨身帶著,後面還出現了那些問題,也許就是那頭髮有問題。
陸見微問:「你自己去收的頭髮?」
陳珊珊搖頭道:「我有和人一起合作,他負責收頭髮,然後賣給我,我們倆合作有一年多了。」
蘇曲塵摸了摸下巴,說:「那就是頭髮來歷不明你也不知道了?」
陳珊珊臉色尷尬。
因為一直合作,以前也沒出過問題,所以她一直覺得這頭髮也不會出問題,誰知道會出這樣的事。
陸見微已經吃完了涼皮米線,「行,去你家。」
頭髮在陳珊珊家裡,她們在這也沒用。
陳珊珊連忙點頭,「好。」
四個人一起起身,涼皮米線店的老闆還送了一瓶水,蘇曲塵給直接揣上了。
走出去後不久,歸陽寺就映入眼簾。
陳秋秋看了眼對面的寺廟,小聲地問:「為什麼出雲觀會在歸陽寺旁邊?」
蘇曲塵想了想,「因為高檔。」
陳秋秋聽完後,突然反應過來,「你說的對,別的道觀都沒有這個資格在這裡。」
蘇曲塵憋著笑。
別的道觀的確沒資格,是因為這塊地方的房價已經達到了十幾萬一平,一個道觀建築面積要比普通住宿房子大很多,甚至超過了別墅,哪個道觀有這麼財大氣粗?
出雲觀完全是以前機智。
它現在不僅有前殿,還有後院,還有廂房廚房衛生間等等,而後院圍牆外也有面積,現在已經擴進了院子裡。
隨便一賣地皮都能貴死人。
說起來,陸見微也是一個隱形富豪了。
因為人多,所以打了兩輛車。
陳珊珊和陳秋秋一輛,蘇曲塵和陸見微一起。
本來蘇曲塵想開自己的車的,但是怕嚇到兩姐妹,最後還是忍住了。
陳珊珊的房子距離黃花巷這邊有點遠,到小區外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
小區其實挺高檔,畢竟花了很多錢,就是住進來的人還沒那麼多,有些戶還在裝修中。
四個人乘坐電梯上去。
陳珊珊房子在十二樓,周圍採光很好。
十二樓總共就三戶,陳珊珊是最中間的那戶,她打開房門說:「我去倒茶,大師你們自己坐。」
她進了廚房,這次倒水還特地看有沒有頭髮。
也許是因為大白天,一切都挺正常的。
陳珊珊坐在一旁,低落道:「這房子是我自己買的,所以我還是希望能解決這事,以後還住在這裡的。」
為了這房子,她存款都用了,而且出過事的房子很難賣,她雖然說不出去,但是別人未必想不到。
像那些凶宅,最後都是降價買的。
陸見微沒碰水,皺眉道:「的確有問題。」
整個房子都被陰氣覆蓋了,如果是再晚兩三天,恐怕這屋子裡住的人就死完了。
怪不得這次任務預知的時間這麼早。
陳珊珊回房裡將那頂假髮拿了出來,時隔一晚上沒看見,那頭髮似乎又漂亮了。
但是越看越奇怪。
假髮這東西保質期有好幾年時間,但是不會越來越好看,反而需要平時多注意保養,畢竟已經不是能生能長的了。
她將假髮放在茶几上,「就是這個。」
陳秋秋湊過去看了眼,「真的看不出來,不過姐姐,這個好像比你以前帶回來的好看。」
陸見微淡定道:「好看要命。」
這種東西就是看中了人的愛美之心,然後才會突破人的心理防線,很容易就能達到目的。
陸見微站起來:「你現在去在家裡的地上都灑上水,一定要每個角落都有,然後再戴上假髮。」
陳珊珊抖了一下,「要戴上嗎?」
陸見微說:「不戴上它怎麼會出現。」
陳珊珊不敢耽擱,連忙和陳秋秋拿著桶去洗手間裡接了水,然後灑在整個家裡。
半個小時後,家裡已經水汪汪的。
陸見微拉上了窗簾,只餘下一盞從房間裡拿來的小夜燈還亮著,然後對陳珊珊道:「時間差不多了,記得千萬不要取下假髮。」
陳珊珊沒耽擱時間,給自己戴上了假髮。
蘇曲塵捏著自己畫的符和陳秋秋待在角落裡。
戴上假髮的陳珊珊彷彿換了一個人似的,明明是同一張臉,但是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陸見微說:「蘇曲塵,你記得潑油。」
剛才她就讓陳珊珊把家裡的油拿了過來。
蘇曲塵點頭道:「好。」
就在這時,站在客廳中央的陳珊珊整個人忽然一抖,差點摔倒在地,很快又站穩了。
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眼裡只有眼白。
陳秋秋忍不住摀住嘴,快要嚇得叫出聲來。
陸見微臉色冷凝,將一張符打出去,貼在陳珊珊的臉上,讓她動彈不得。
緊跟其後桃木劍平整地在她後背一打,陳珊珊一個踉蹌,一道虛晃的身影就露了出來,出現在空氣裡。
陳珊珊自己則昏倒在地,被陳秋秋連忙扶到了一邊。
那身影見自己被發現,立刻就想逃,但是腳下全是水,每到一個地方就會留下點頭髮濕潤在水裡。
這就是陸見微讓她灑水的目的。
頭髮碰了水就會黏糊。
很快那身影就被陸見微追到了房間裡,想要鑽進鏡子裡,然後被陸見微直接封住了去路。
陸見微叫道:「潑!」
蘇曲塵立刻就把油潑到了茶几上的假髮上,然後用一張火符直接打了過去。
假髮整個燃燒起來。
隨著燃燒,那在水中黏糊的身影開始嚎叫。越來越難聞的氣味瀰漫在整個房子裡。
陸見微把門給關上了。
蘇曲塵和陳秋秋在外面看得望穿秋水。
陸見微在它即將消失的時候,用桃木劍給挑了一下,一團散亂的頭髮浸潤在水裡,噁心難看。
隨後,頭髮消失,海報出現。
陸見微撿起海報,上面的圖片已經發生了變化,是一個模糊的女人身影,面對著海報站。
而長長的頭髮遮在前面,遮住了臉,彷彿是背對著海報一樣,十分詭異。
陸見微將海報收起來,打開了房門。
貼著門的蘇曲塵差點摔進去,連忙站穩,問:「怎麼樣,解決了嗎?」
陸見微點頭。
陳珊珊已經醒了過來,被鬼上身過,現在的身體十分虛弱,有氣無力地躺在沙發上。
陸見微走到她面前,「你那個合作人現在在哪?」
陳珊珊搖搖頭,說:「我和他平時只有工作交流,我打個電話去問問。」
她伸手去拿手機,就聽見陸見微的聲音:「對方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了。」